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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尘大吃一惊,照原嬷嬷那样的打法,会把这孩子打死的,他赶紧上前去用身子护住小男孩,原嬷嬷收势不及,好几下全抽在曦尘的身上,曦尘闷哼地忍着疼。
「你做什么?滚开啊你!我教训人关你什么事啊?」原嬷嬷定睛一看,居然是这几日王府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下贱男宠,火大地问着。
「原嬷嬷…。别再打他了好吗?他还小,您用说的就好了,为何要打他呢?」曦尘紧紧地护着怀里的小男孩,但小男孩似乎并不领情,微微挣扎着。
「不打?!不打成吗?这小鬼天生的烈性子、硬脾气,方才要给他用的午膳全教他给打翻了,我好声好气、威胁、利诱什么招式全都用了,他全不领情,不揍他行吗?将来长大了,传出去会是王府的笑话,人人都会笑王爷生了个没教养的哑巴儿…。」
原嬷嬷气急败坏口沫横飞地骂着,不料一骂起来收不了嘴,便说溜了,将小男孩的身份给说了出来,她赶紧心虚地掩上嘴巴不吭声。
曦尘惊讶地看向怀里长像清秀、却一脸淡漠的小男孩,他…。他是王爷的孩子?!那…。不也该是位小少爷吗?为什么一个堂堂的王府小少爷会被下人这般追打?只因为…。他是个哑巴吗?吃定了他无法与人沟通…。所以下人们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责打他?
「唉!不跟你说这么多了,我警告你啊!千万别跟外人提起这件事,否则我决不饶你,快把孩子给我,我还没教训够呢!」威吓完曦尘后,原嬷嬷便作势要拉起被曦尘护在怀里的小男孩。
「不要!您别打他…。您要打…。打奴才好了…。别打小少爷!」
曦尘一见小男孩,便想起小时候的自己,心酸委屈的苦楚不能同别人说,只能自己趁夜深人静时独自咀嚼,是尔,他无法狠下心看小男孩被原嬷嬷这样毒打,咬咬牙,反正他挨打挨惯了,不在乎多这一顿。
「你!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过是个下贱男妓罢了,我要教训他,还轮得到你来挡吗?好!今儿个我连你一并教训。」
说完便没头没脑地狠下手来就是一顿毒打,曦尘一面忍受着原嬷嬷无情地鞭打、一面将小男孩紧紧护在怀里不让他受到半分伤害。
直打到竹板子断了,曦尘的粗布衣裳也渗出暗红的颜色,原嬷嬷才气馁地扔掉断成两截的竹板子,喘气地道:「哼!要不是你骨头硬,把我的竹板子给打断了,我早继续打死你这下贱男娼,你喜欢护着他,便护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受得了这小鬼多久。」说完便疲累地离去。
原本有一瞬间失去意识的曦尘感觉到怀里的小男孩在推着他,这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退开自己的身子,额冒冷汗、惨白着脸问道:「小少爷…。您没事吧?」
小男孩面无表情地瞪着曦尘,眼里有说不出的防备跟警戒,曦尘虚弱地笑了笑,伸手想安抚小男孩,却被小男孩一口重重地咬在他手背上,随即头也不回地跑开。
曦尘难过地望向小男孩离去的背影,小少爷…。是不相信他吧?也难怪…。连照顾他的嬷嬷都这般对待他,他会不相信人也是正常的。
吃力地站起,身上的伤口传来阵阵火辣的疼,未痊愈的伤口又在今日的毒打下皮开肉绽,曦尘紧咬着下唇抚着颤抖的左手…。这手…。怕是要废了…。
但心里没有一丝后悔,他无法眼睁睁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少爷被人欺凌,他还这么小…。应该是最受到父母关爱的年纪,可为何王爷毫不在乎他呢?小少爷的娘亲…。又在哪儿呢?
接下来的几日,曦尘每次到东厢院落清扫时,总是会看到一抹小小的身影在远处偷觑着他,但只要他对他扯出一道怯怯的笑容时,那道小小身影便又会迅速的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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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曦尘拖着带伤的身子努力清扫着满地落叶,不时传来几声轻微的咳嗽声,他抬起疲惫的眼眸,又看到小少爷在远处偷望着他,他照例向他点了点头、回了一抹笑容,等着小少爷又闪身跑走。
但这回小男孩却没转身就跑,他迟疑了一会儿,直直地向他走来,虽然眼里仍带着戒备,但却不似之前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他走到曦尘身前,揪了揪他的衣袖,示意他蹲下来。
曦尘愣了愣,随即略微退开几步,生怕自己的病会传染到小少爷,才蹲下身子与小少爷平视着,不解地问:「咳…。小少爷,您有事吗?」
小男孩凑近他,抓起曦尘细瘦的右手,不意外地看到那日他咬下的杰作,经过几日,原本深深的咬痕已快淡得看不见了,小男孩一双略带着歉意的眼盯着那伤口看。
曦尘受宠若惊地望着小少爷的眼神,忙挥手安慰道:「小少爷…。奴才没关系的…。这伤…。已经不疼了…。咳咳…。再过几日便会全好了…。谢谢小少爷…。」
小男孩好似不相信他的说法,又掀起曦尘过大的粗布衣袖,一道道先前被鞭打的血痕全都显露出来,小男孩皱着眉头从怀里拿出一瓶膏药,塞进曦尘的手里。
曦尘诧异地问着:「小、小少爷…。这是…。给奴才的吗?」
见小男孩毫不迟疑地点点头,曦尘愣愣地看着小男孩,感动地酸了鼻头,骨碌碌的大眼里弥漫着一层水气,王府里的主子们…。为何都要对他这么好?他不过是个奴才、骗子啊!
对了,那一日小少爷不是也被原嬷嬷打了好几下吗?曦尘赶紧狼狈地擦拭泪水,忙将药瓶又塞回小男孩手里,慌张道:「小少爷,这药膏您留着用,咳…。咳咳…。那天您不是…。也挨了好几下吗?您快些擦药,咳咳…。会好很快的…。奴才…。谢谢小少爷的好意了……」
小男孩仍是不依地推拖,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一道急促的跑步声传来,小男孩赶紧将那罐药瓶藏到身后,但仍不及原嬷嬷的尖锐的利眼快速。
原嬷嬷震天价响的尖叫声顿时在两人耳边响起:「唉哟!我道是哪只猫儿叼走我的药吶!原来又是你这死孩子,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做起偷儿来了啊!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曦尘赶忙护在小男孩身前,着急地道:「原嬷嬷,咳咳…。您别打小少爷…。药…。是奴才拿的…。不关小少爷的事…。咳…。」
「好啊!又是你这下贱的奴才,嫌我那天揍你揍得不过瘾是不是?还想来讨打吗?别以为你护着这哑巴主子会有什么好处,我告诉你,他不过是个王爷不要的东西罢了。」原嬷嬷恶狠狠地道,真不知王爷留这哑巴儿子有何用,害她还得浪费这么多年来侍候这难养难教的小主子。
「请…。请您别这样说小少爷…。王、王爷他说不定只是太忙了…。咳…。没有时间来看小少爷而已…。原嬷嬷…。请您对小少爷好一点好吗?」
「好啊!这倒是反了,一个低贱男宠竟然敢跟我顶嘴,全王府里你到是头一个,老娘今儿个就先打死你这肺痨鬼,再教训这小哑子。」说完便举起一根粗藤条不由分说地拚命地将曦尘往死里狠打。
曦尘生怕原嬷嬷会伤到小少爷,死命地用瘦弱的身子护住他,但小男孩却挣脱曦尘的保护,他猛地推了原嬷嬷一把,而原嬷嬷肥胖的身形不料被这么一推,一时失去平衡,顿时难堪地跌坐在地。
「唉哟!摔死我了…。。好疼啊!」原嬷嬷大喊大叫地哀号着,手中握紧着藤条正待爬起来教训小男孩时,小男孩却比她更快速地抓住她拿藤条的手便狠狠咬了下去。
原嬷嬷骇然地望着被小男孩咬出血的手腕,小男孩边咬边用一种野兽般的凶狠眼神瞪视着原嬷嬷,好似要把她撕碎一般,原嬷嬷剎时惊骇地推开小男孩,也顾不上两人,连忙发着凄厉的叫声、抖着肥胖的身子逃命去了。
「咳…。小、小少爷,您没事吧?有没有摔着了?」曦尘不顾自己被打得伤痕累累的身子,吃力地凑到小男孩身旁,检视着他身上是否完好。
小男孩摇了摇头,眼神已不似方才那般血性,他将掉落在地的药瓶捡了起来,拖起曦尘虚弱的身子,带他到自己的寝房。
一到小少爷的寝房门口,曦尘便伫足不前,小男孩不解地望着他,曦尘却卑微地笑了一下,小声地解释着:「小少爷…。奴才…。是下人…。不能进去的…。」
也不管曦尘如何解释,小男孩硬是把曦尘拖进了自己的房里,一双小手不管曦尘如何制止,吃力地把他脏兮兮的粗布衣裳褪了下来,打开药瓶,欲替曦尘上药。
曦尘连忙慌张地阻止,「小少爷…。不用了…。咳…。咳…。奴才的伤…。不碍事的…。」小少爷肯接近他、拿药给他,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他怎能再让小少爷亲自替他疗伤呢?
但小男孩的冷眼一瞪,便让曦尘怯懦地缩了缩脖子,他的眼神…。跟王爷可真像…。都冷得吓人…。曦尘在心里懦弱的嘀咕着。
趁曦尘低下头发呆之际,小男孩挖起一些药膏便往曦尘血淋淋的伤口抹去,疼得曦尘手指都掐得泛白了,仍是咬紧牙关不敢吭一声。
往后的日子里,曦尘看得出来一向面无表情的小少爷,总会在四下无人之际露出孤独寂寞的眼神,而每当他看到那样的小少爷时,一股酸涩便会涌上心头,他太熟悉那眼神了,小时候的他每次因为挨饿或挨打而缩在柴房里哭泣时,来探望他的嬷嬷看到的也是这眼神,小少爷才这么点大…。他也只是…。需要一个人来关心罢了…。
就这样,睿王府东厢院落里,时常可看到一个大孩子、一个小孩子,恍若世上只剩他两人相依为命般地互相安慰、互相扶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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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属下已命人将楚天尧一家四口全抓了来,再过几日便可达王府,属下特先行来回报王爷这几日所查清的真相。」风鸣一路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便直往书房来向严煜枫禀报。
严煜枫颀长的身形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翻阅著书册,掀了掀眼帘,示意风鸣继续,若风鸣没回来,他倒是都忘了那瘦弱漂亮的小东西了。
「楚天尧在送那孩子来王府时,便连夜举家逃到了楚天尧在四川的远房二叔家躲着、隐姓埋名,打算避过了这风头后,靠他二叔的势利,在四川东山再起。不过,那楚千霖一样不改他纨绔子弟的性格,在四川到处吃喝嫖赌,这才让属下查出他们的下落,而那个代嫁的孩子…。是…。是楚天尧的小儿子!」风鸣必恭必敬的回着。
严煜枫挑了挑眉,黑黝深邃的眼眸里,带了一丝玩味的气息,似乎因为风鸣的话而引起了兴趣。
「那个孩子与楚涵瑜同一天生,两人是不折不扣的孪生姐弟,只差了一刻钟,但因为楚天尧的妻子坚信双胞胎中小的那个定是不祥之人,且楚天尧也找了个算命师卜卦,说那孩子会刑克父母、败坏家门。
所以楚天尧从没认过他,也没给他取名字、从出生便将他当下人般使唤,动辄打骂、不给饭吃,处心积虑地想把他整死,全是靠一位老嬷嬷暗中帮助才活了下来。」风鸣秉实地道出,心疼地想着,难怪那孩子会这般的瘦骨嶙峋、又自卑又怯懦的。
「而一听说王爷要娶楚涵瑜时,楚天尧怕……」风鸣说到一半便噤了口,不敢再说下去。
「说。」
「他…。他怕王爷是要报复,娶楚涵瑜是有心要折磨他楚家…。所以他才想到利用那个孩子来代嫁,想…。拖延住王爷,让他们有时间改名换姓、东山再起,所以,自始至终…。王爷,那个孩子是…。是无辜的!」风鸣有些急切地说着,希望主子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