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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进三号房之前,他们从来都不曾知道,恩怨后果不是不会报,只是时候还尚早。
直到不速之客青天霹雳的来报到,不管他们俩心情好不好,不问问他们想要或不要,任凭他们各自懊恼伤怀抱,苦苦后悔早就该知道。
他不得不委下身段,暂且当她的贴身男佣兼依靠,她不得不委屈忘记,他从前的莺莺燕燕花花草草。
一个认命不断煎熬,一个头痛再也跑不掉,如今弥补已是来不及趁早,两家恩仇只好统统闪边靠。
有间客栈里,当上天开了他们一个天大的玩笑,天字三号房,刀光剑影中,他们还有得慢慢耗。
第一章
倘若感情真能分出个高下,区分得出谁胜谁败,那么,也不会总是有人困惑著该爱或不该去爱。
浮光凉影的人世间,人人仅是一烂过眼的尘埃,感情始终都蜷缩在身后那影子里的那个不明白,爱意则是高处坠下的火炬,落地即灰不再存在。
花开或许小同赏,花落或许也不同在,何须懊恼又伤怀,何须计较是爱非爱?
更大可不必管它是否真能够捉住个圆满的未来。
因回过头想想,人生,其实只是贪图一个痛快。
「他是我的未婚夫。」
「啊?」
带苦难以置信的眼神,上官如意瞪著—开口就直接说重点的乐君楠,怎么也没想到,她得到的竟会足这种答案。
事情是这样的。
就在昨儿个夜里,居住在有间客栈天字一号房里的上官如意,好不客易方睡著,随即被三不五时所传出的怪音给扰醒,本想翻过身再睡的她,是很想置之不理的,偏偏那不知是住在哪一巷的邻居,仍是不断制造出类似砸毁东西的声音,就是不肯放她入眠。这让已经连著三日睡不好的她,不得不在夜半起身下床,找她那个侯爷夫媚,及身兼有间客栈里住得最久的住户问上一问。
「那究竟是什么声音?」渴睡不已却没法入睡的她,数夜下来,眼窝下已有了两层暗影。
「没什么,不过是天子三号房的又在拆房而已。」深夜还在书房办公批阅折子的步青云,习以为常地耸耸房,早就听惯了这类的吵闹声。
「拆房?」上官如意精神不济地一手杵著额,「三号房里住了什么人?」心情这么好,所以才在大半夜不睡觉拆房子?
「两个打小就不对头的房客,一个姓余,一个姓乐。」对于那房的邻居,步青云与东翁一般,老早就已放弃去收拾那两尊的人爆脾气。
突然间,搁摆在案上的浊火,浊焰剧烈地摇曳了好一阵,而地板也开始隐隐震动,紧接著,远处就传来某种类似楼房轰然倒下的震天巨响。
「……那其实是拆楼吧?」她忍不住挑高黛眉。
「应该是。」早已习惯成自然的步青云,神情自若地一手合上摺子,再自一旁取来另一本。
「慢著。」上官如意快步走至他的身畔,一手按下他手中的摺子,「这客栈的天宁三号房里,住了两个人?」怪了,住在这儿的房客,除了已成亲的他们和某对兄弟同住在一块外,这家客栈里的其他房各,不都是一人住一房吗?
步青云好笑地瞄向娇妻的黑脸,「怎么,你被他们吵出兴致来了?」
「说。」他这个长期住户,是可以习惯这种夜夜吵死人的杂音,但她这才嫁进来没多久的新嫁娘可不行,为保日后每夜的宁静,这事就算她原本不太想理会,这下她说什么也要插手管上一管。
他转了转眼眸,「既然想知道,那你何不亲自去找出他们吵得你睡个著的原因?」也好,她都嫁进来一段时日了,是该让她去认识认识住在这儿的邻居们,省得在他断了她的财路后,她成天都说同他窝在一号房里太无聊。
「好,我就找给你看!」生性就爱接受挑战的她,当下即决定,天明后她就要挖出那两名她还不太熟的邻居的底细,以及他们干啥老爱在夜里吵死人的理由。
「祝你玩得愉快。」步青云拍拍她的面颊鼓励。
于是在次日一早,上官如意在管家丹心的指引下,乘著小轿,直往天字三号房里其中一名住户所任职的卧房营杀去,并在报上名号后,直接被请入里头的将军府内。
可她没料到的是,眼前这名贵为卧虎营将军,姓乐名君楠的女人,居然和另一个同住一间房的房客关系,竟会是……未婚夫妻。
「侯爷会人若无别的事,我要带队出操了。」百忙中抽空来见她的君楠,在她一迳发起呆时,有些不耐地站起身。
「慢,我还有一堆子问题。」上官如意连忙抬起一掌,示意她继续坐下。
「快说。」还赶著要带兵出操的她,看在步青云的面子上,不得不又坐回椅里。
「昨夜夜半拆掉天字三号房一栋楼,且今早让东翁吐血不止的,是你们二人中的哪个?」整理好心中的问题后,上官如意头一个问题的就是攸关她睡眠的问题。
君楠很痛快也很大方承认,「我。」
「为何要拆楼?」上官如意愣瞪著眼,纳闷地瞧著她面上不但半点愧疚也无,反而还一副爽快无比的模样。
她甩过头,「看那个姓余的不顺眼,不揍揍他,我手痒。」
就保是因为……手痒?
「既看他不顺眼,那你们干啥还同住一间房?」愈问愈是没好气的上官如意,忍不住两手叉著腰瞪向她。
「姓余的他能住,我为何不能?」君楠理所当然地扬起下颔,「更何况,我本就捅有半间房。」既是属于她的东西,她为何要让给那个姓余的?哼,想在她身上占好处?他想都别想!
「那……」上官如意忍抑地压下满腹的火气,「你是拆你的楼,还是他的楼?」
「当然是那姓余的!」她干嘛要拆自己的?
愈是多句一问,就愈觉得雾水罩顶的上官如意,赶在脑袋瓜打结成一团前,深吸了口气,镇定下情绪后,再改了个方向来问另一个重要的问题。
「请问,你与他,有什么血海深仇吗?」瞧她一提到姓余的模样,面上就充满了不屑与不愿相让,这样的两人,也能订亲成为未婚夫妻?
余美人冷冷白她一眼,「当、然、不。」
「等等。」她用力甩甩头,忙著重新振作,「既是不打算成亲,那你们何不取消婚约,或是干脆毁婚?」他们何必绑在一块夜夜折磨其他的住户呢?
「因为不能。」想到这事就觉得呕的他,不情不愿地哼了哼。
「为何?」
「因当年见证我们两家指腹为婚的人不准。」都怪那个年纪一大把,却老而还不肯死的老家伙,要不然,他老早就摆脱那个姓乐的女人了。
「不准?」上官如意想了想,怎么了也想不出架子能够比他们大的人物还能有谁,「凭你俩的官威,难道还怕压不过那个人吗?」
「压不过。」他两掌朝旁一摊,「因那人不是别人,他正巧就是我朝官居一品的开国大将军。」那个老家伙的官阶是最顶上的一品,甭说是他的地位是八风吹不动,不算有十个将军也搬不动,更别说是想让那性格顽固无比的老家伙改变心意,好让他们两家都圆了心愿毁婚了。
「……」这下可好。
「侯爷夫人可还有事?」整理完手边的军务后,他也准备带队出操,以免接下来的秋日竞武大会,他这藏龙营会输给那女人的卧虎营。
「我再问两个小问题就好。」她摆摆手,隐隐觉得她似乎又被那个鼓励她的步青云给陷害了,所以今日她才会被这对男女给整得昏头转向。
「快问。」
她交握著十指,慢条斯理地问:「乐将军她看你不顺眼,你是否也看她不顺眼?」
「我同她从小打到大,你说呢?」余美人扬高了下颔偏首看向她,「再加上我爹贪图她家的财富,更想抢先立下军功压下她爹这个朝中异己,而我师父则是誓言旦旦,早晚会打垮她所属的门派,好让各大门派都瞧清楚孰胜孰败。」
「那你……一定很讨厌乐将军吧?」她很无力地看著他脸上那副和君楠完全相同的神情。
「完全不讨厌。」他这人大事与小事是分得很开的,「只是,我得除掉她这个占了我未婚妻位置的人而已。」
「……」这两人,其实是打从骨子里就相配到不行吧?
看著余美人说完话就大步走出府中,那等目中无人又嚣张狂妄的姿态,与方才她见过的君楠简直就是如出一辙,这令上官如意突然开始觉得,当年那位造就他俩之间孽缘的开国大将军,在识人肚皮这方面,实在是相当的……很有眼光。
「他们的祖先是我家祖先的恩人。」
身为第三个被上官如意找上的对象,东翁开门见山就说明他与那两名性格暴躁的房客是什么关系。
上官如意半趴在客栈柜前,有些无力地朝东翁摆摆手。
「这个我知道,有没有别的?」亲自跑了两座军营,也领教过那对未婚夫妻异於常人,既诡异且团结的心态,她仍旧是搞不懂表面上看来各自心怀鬼胎,实际上却又看似有志一同,默契好到没话说的关系。
「他俩打从在肚皮里就已订了亲,虽说表面上他们是未婚夫妻,可私底下,多年来他们一直处心积虑地想干掉对方。」他只好再说一桩人人都知晓,独独她这新住进来的房客应当还不知道的事。
「这个我也已知道了。」相继被两人打击过的她还是摇首,「我想问的是,他们为何都住在天字三号房?」她听步青云说,这儿的每个住户,祖上皆是东翁祖上的恩人,而他们能住进这来,全都是靠著一贯当作报恩信物的铜钱,而这的住户,人人都有一贯铜钱,也都人人一间房,偏就只有那对想干掉彼此的未婚夫妻同住在一块。
奸诈的东翁狡狡一笑,「因他们都只有半贯铜钱,所以犬字三号房,他们就只能各住一半。、当年给他们一间房,就已让他们闹翻天了,若是给他们各自一间房,那他岂不是得再损失一间房?
各只有半贯?难道他们的祖先,当年是人各救一半不成?
就在上官如意仍是想不通时,站在客栈外头拉生意的鞑靼,远远瞧见两匹快马一路狂驰过大街,直朝客栈旁的马房冲来时,他登时心头一紧,随即冲进栈内拉开嗓子朝所有的客倌大嚷。
「两位将军回栈了,各位客倌请速速让道!」
午后在客栈里喝著午茶或是在这歇褪的有间客栈老主顾们,在鞑靼才一嚷完,人人动作迅速地捧起桌上的茶水小菜,动作一致地往后头的角落闪避。
在不明所以的上官如意,被东翁一手给拉进柜台里后,两名连军装都来不及换下的男女,即手中各持一柄军用陌刀,一路自外头边砍边打进客栈里头。
头一回见到他两人凑在一起时惊人的景况,上官如意愕然地看著他俩忙著互砍之余,还不时起脚踢飞了几张客椅、踹翻了几张客桌、打烂数只花瓶与陶盆,再战况激烈地一路互砍到本馆大门前,而早已准备好的鞑靼,则是适时打开本馆人门,让杀得你死我活的他俩一路砍进去里头后,再顺手关上本馆大门。
风暴过后,店内又是一遍狼藉的景象,东翁只是沮丧地两手撑在柜台上,不抱任何希望地侧首看向本馆的大门。
书香 ◎ 书香 书香 ◎ 书香 。。
「轰隆——」楼房倒塌的震天巨响,没过多久,在店内众人屏息以待的寂静中,果然在下一刻自本馆里头传来。
甩甩头回过神后,上官如意伸指戳了戳整个人趴在柜台上不动的客栈主人。
「你后不后悔收了他们进栈?」看样子,别说昨夜他们拆的那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