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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了起来,看着我说道:“我也是刚刚看到你,我找不到你们了,也没有随便乱走,就在这坐着等了一会。”
我有点生气,找不到我们就坐着不动?这是什么逻辑?幸好我找到她旁边了,要不然怎么找得到?
我没有发火,对她说道:“你赶紧跟我过去吧,要不然二伯一个人要等着急了。”
她低低地应了一声“哦”,然后跟在了我的身边。我又问她道:“好端端的怎么会迷路呢?”
她小声地答道:“我从小就容易迷路,小的时候在镇子上玩,有时候都找不到怎么回家,经常是大人们把我送回去。我妈妈那时候整天都很忙,也不能经常看着我,后来她让在外地干活的二伯给我带回来一个护身符……”
我问道:“二伯以前是四川干过活对吧?”
她点了点头,说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我又问道:“是个什么样的护身符?有什么用吗?”
她把手上那个红色的东西给我递了过来,说道:“就是这个,你看看吧。”
我接了过来,感觉沉甸甸的,应该是一个名片大小的金属类的东西。外面红色的东西是一个红布的封套,没有封口,我把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见是一个金光闪闪的护身符。正面是一尊菩萨,阳文几个隶书“南无普贤菩萨”。背面是密密麻麻的阴文小楷,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我翻看了几下,把护身符原样放好还给了她,问道:“这个有什么用吗?”
她又把护身符紧紧地握在手里,回答道:“这是二伯在峨眉山请到的,是开过光的。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就是从小一直带着身边的。”
我又想到了刚才找到她时的情景,一个迷路了的女孩,手里紧紧握着妈妈从小让带在身上的护身符,期盼着有人能来找到她。如果没有人来,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等着……
我的心里顿时生出了几分怜悯,对她说道:“这个护身符,你千万收好了,不要轻易拿出来……”
我们在候车室里等了半天时间,下午顺利乘上了去往重庆的列车。
列车在途中要走三十多个小时,我们要在车上坐两个夜晚一个白天。二伯一路上照顾着我们的吃喝,我和姚亦淑都对沿途的风景很感兴趣,一路都显得有些兴奋,好像都没怎么睡觉,在夜间的时候也是挨着坐着悄悄地聊天。
为了不影响我和苏小芸的关系,我曾经尝试着和她保持距离,甚至不想和她一路来重庆。但是现在,那些尝试都成为了徒劳无用的过往,有的事情避无可避,有的人,注定和你如影随形。
一路走来,感觉气温开始升高,沿途的绿色也多了起来。我们走的时候,家乡已经是秋风落叶的景象,快到重庆的时候,感觉又回到了热气蒸腾的夏天。我们都脱掉了来的时候穿着的外套。
姚亦淑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衫倚在车窗边,窗户抬起一半,但是风还是很大,她眯缝着眼睛,长发飞舞。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色像是一幅任意挥洒涂抹过的卷轴,跟随着我们行进的速度不停地展开着,没有尽头。
重庆。
我们抵达的时候是上午时分。这些天是学生入学报到的高峰期,我们在出站口就看到有举着牌子接引学生的接待人员,火车站外的广场上也有各所高校的接待点,每个旁边都围着很多人。
我和姚亦淑的学校不在一个区。我们先陪着她去她那所学校的接待点简单核对了一下手续,接待点的同学很是热情,说让我们稍等片刻,马上就会有校车来接。
二伯说他会一直陪伴着姚亦淑把入学手续全部办完,之后有时间的话他还会去我的学校找我,给我帮忙。他嘱咐我到学校后第一时间千万先给家里父母打电话报个平安,又说现在联系也不方便,等他回去把贩卖水产的生意正式运作一阵子,到年底买个手机。
二伯又说他以前在四川干活的时候就来过重庆,现在跟以前相比,变化简直太大了。他说你们今后好好读书,以后毕业了找工作就留在重庆。他不知道重庆已经是直辖市,姚亦淑跟他解释了一番,他也没弄懂,只是一个劲地说这边好这边好。
我等着让二伯和姚亦淑乘校车先走了,姚亦淑临上车前朝我招了招手,大声说了一句什么,但是周围太嘈杂了,我没听清。送他们离去之后,我才去找我的学校的接待点。
接待程序相似,我的学校也是有校车来接。
车里人没有坐满,堆着不少行李。一眼看去,随行的家长似乎比报到的学生还要多。来之前我父亲也极力要求要送我,但是我劝说他不要跟着,一来路途遥远他也会很辛苦,二来男孩子也迟早要独自在外面闯荡。
他被我说服了一些,后来看我路上有二伯和姚亦淑陪伴又放心了不少,就没有跟着来了。但是现在看着眼前这些有家长陪伴的孩子,我心里还是不免有些酸溜溜的。孤独也有很多种,离开亲人和离开喜欢的人,感觉是不一样的,但是如果两者叠加在一起,那又将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去学校的路上,车子要经过过长江大桥,此前在火车上过黄河的时候正是清晨,晨光里的黄河看上去似乎还不算太浑浊,现在看见长江,我以为看到了黄河的明星脸。
过长江之后,又穿过一条长长的隧道,然后是一片稍显繁华的市区,最后开到一个有点偏僻的地方,这里就是我的学校。
学校的广场上设有各院系的新生签到处,拿着录取通知书登记签字完毕后,有个学长领着我去了宿舍。四人一间的宿舍,我是最后到的一个,铺位是紧挨门口的下铺,其他三个铺位上的被褥已经整理好,但是宿舍里不见人影。帮着搬行李带路的学长很热情,不停地介绍宿舍楼周边的情况,我只记住了食堂的位置。
安置行李,整理床铺,给父母打电话报平安。父亲询问了一路上的情况和学校报到的情况,母亲接过去开始不停地叮嘱吃饭穿衣的琐事,我认真地一一应答,给他们说我一切都好,不要操心。
然后给苏小芸家里打了个电话,电话是她本人接的,接的很快。
我说道:“我到重庆了,现在已经在宿舍了,基本上安排差不多了。”
她的声音很清亮,说道:“路上怎么要走这么久啊?两天三夜……路上没事吧?亦淑呢?”
我答道:“路上很顺利,亦淑有她二伯陪着去学校了。路途是有些远,主要是铁路路线太落后了,你去上海就好多了。”
她听我说完,停顿了一下,说道:“我去上海我爸爸妈妈和哥哥他们都要跟着去,你也不要担心,你先安排好学校的事情吧!”
我走的时候,据说小诚已经回了上海,这边有一家人送去,那边再有个人接待,我可以放心许多了。我对她说道:“你转告一下周立刚和俞俪,告诉他们我已经到了。”
她答应了一声“好”,然后说道:“你也去转告一下亦淑,告诉她我托付她的事情可以开始做了……”
三十二、约信三张
我在宿舍里给苏小芸打了个电话。
在来重庆之前的那次宴席上,她曾经当着我和姚亦淑的面说让姚亦淑来重庆之后“好好看着我”。在刚才的电话里,她又说托付了姚亦淑事情,并且现在可以开始做了,还让我去转告姚亦淑。我心里不免产生了一连串的疑问,最想知道的就是:那究竟是什么事情?
同宿舍的同学挨个回来了,我们都相互简单介绍了一下。有个发型很整齐的男生叫余季正,是我的上铺。有个普通话不太标准的男生叫林进舟。还有个一时没发现什么特点的男生,叫武涛。
我们谈论着来学校路上的见闻和学校的一些情况,不时有其他宿舍的同学来串门,看得出来大家彼此间的感觉都很新鲜,都想着和身边的人尽快地熟悉起来。我第一次用普通话和别人交流,有点磕磕绊绊,但是一听到林进舟的口音,我就对自己充满了自信。
林进舟这个小伙很热情,把自己带来的家乡特产分了许多给我们吃,我吃了好几种,但是吃过之后都忘记吃的是什么了。因为嘴巴一直在用来说话,舌头似乎也就跟着忘记了品尝味道。
中午我们宿舍的四个人一起去的食堂吃饭。我以前没有过在学校寄宿的经历,学校的食堂也很少去,自己端着餐盘打饭刷卡都是第一次经历。食堂的饭菜品种不少,价格也还正常,就是大米饭吃起来没有面条那样舒畅。
菜也比较辣,麻辣的滋味超出了一些我的想象,但是我还是可以接受的。我不由地想起了苏小芸不能吃辣的问题,如果她真的来了重庆,光是在饮食方面恐怕就很难适应了。
下午继续把剩余的入学手续办完,晚上舒服地睡了一觉,三个晚上没有睡到床了,躺下去的时候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各自伸着懒腰。
第二天还要报到一天。我们宿舍的四个人都已经把手续办完了,余季正提议一起出去逛街,据他说还可以约几个女同学一起。我推说有事情没有处理完就没有去,我想去找姚亦淑。
学校大门口就是个公交车站。但是停靠有不少自己揽客的小客车,售票员举个写着地名的牌子扯着嗓子喊着,喊什么是完全听不懂。我研究了一下站牌上的车次,发现去姚亦淑的学校似乎还得转车。那些小客车是不敢坐的,无奈只好按照站牌提示上了一辆公交车。
赶到姚亦淑的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她的学校是重点院校,光看大门就能看得出和我们学校的区别。我打听了下新生宿舍楼怎么走,就自己找了进去。进去才知道,不光是大门有区别,教学楼体育场宿舍楼都比我们学校要好不少。
女生宿舍楼进进出出有不少学生和家长,我知道姚亦淑的院系,但是不知道她报到后被分配到的班级,只有向门房的阿姨打听她住在哪个宿舍。阿姨取过花名册刚翻了两页,我就看到姚亦淑的二伯从楼门外走了进来。
我赶忙给阿姨说不用找了,然后朝二伯迎了过去。他也马上看到了我,快步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笑着问道:“詹雨,你怎么过来了?你学校手续办完了?”
我答道:“已经基本办完了,我今天过来看下您和亦淑。亦淑的入学手续办的怎么样了?”
二伯答道:“其他都差不多了,就是学费的问题,不过已经跟他们班主任和系里老师打过招呼了,先写了份缓交申请书,贷款和减免的事情得过些天才能办。到时候我就回家了,你帮着她办一下。”
我说道:“好的,我把办理程序打听一下,到时候我来帮她办。”我说着发现二伯手上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似乎是饭盒,我又连忙问道:“二伯,您没吃午饭吗?”
他把塑料袋提高了一点,对我说道:“我吃过了,这是我去食堂给亦淑带的,这边温度高,她路上没休息好,有点中暑了,在宿舍躺着呢。这孩子也是,明明自己不能吃辣,还考到这边来了,我在食堂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不辣的。”
我的心被紧紧地揪了一下,问他道:“亦淑不吃辣?”
二伯答道:“她是不能吃辣,昨天中午吃饭吃了点辣椒,脸上就过敏了,我上午还去给她买了点药膏。她自己还固执得很,今天还要吃,我说了她两句,她可能也有点不高兴了,正好你来了,一起跟我上去看看……”
姚亦淑的宿舍也是四人间,门没有关,宿舍里的同学也都不在。二伯把饭盒放在桌子上,朝上铺指了指,对我说道:“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