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二次尝试,她放手很及时,我也跑的很迅速,但是我忘记了放线。跑出了足有五十米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几乎被我在身后拖拽成一条直线的风筝一头栽倒了地上。
第三次尝试,前两次的问题都没有了,风筝也飞起来有两层楼那么高,但是只坚持了不到半分钟就摇摇晃晃地坠落了下来。我干脆按照自己的理解,自己举着风筝跑动放线,折腾了几次,也都失败了,我于是有点泄气了。
“是不是我们选的风向不对啊?”小苏问道。
我确实没太注意风向的问题,听她这么一说,回想了一下刚才效果最佳的那次,似乎不是顺风也不是逆风,而是直接在风吹的路径上横着穿行的。我走上了一座小沙丘去感觉风向,风竟然像是停了。
“应该和风向的关系不大吧,我们一会儿再试一下就知道了,现在没有风了。”我答道。
“也可能是这个风筝不好吧?你看他们。”小苏的眼神里有一些怀疑。
我手中的菱形风筝已经沾了些沙土,拍掉沙土后大概检查了一下,骨架还很牢固,连线也都正常。我四处张望着找了找其他人,看到林进舟和婷婷的蜜蜂风筝已经飞了起来,虽然不算高,但是相当的稳。
不远的沙地上罗哥和楚灿还在摆弄着风筝,我看到罗哥一阵猛跑,竟然也像是跟我一样没有放线,风筝掉到了地上,他弯腰喘着气。楚灿看着他的样子,伸手指点着,像是在训话。我没有看到武涛和小静,但是在空中找到了一只翱翔的老鹰风筝。余季正那组完全不知所踪。
我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烦躁,对小苏说道:“我们休息一会儿吧,或者去找他们学习一下。”
“好吧。”小苏应道。她在我旁边站了一会,然后开始小范围地走来走去,渐渐地离我越来越远,最后径直去了林进舟和婷婷那边。
我拿着风筝一个人走去了桥墩下的江滩上,这里遍地都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颜色看上去五彩斑斓,有三两个小孩在其中捡拾着什么。这边的长江就在眼前流过,江水碧绿幽深,江面波纹变幻,看久了会感觉到轻微的眩晕。
我蹲在江边洗了个手,感觉不够痛快,又低头抹了把脸,然后发现身上没有手帕也没有纸,只好站起来等着风干。
旁边有个小孩开始丢石头打水飘,我顿时也被挑起了兴趣,随便找了几个趁手的石头,看好角度用力一丢,石头贴着江面飞了过去,至少打出了六七个清晰可见的飘花。那个小孩掉头看了看我,也用力甩出去一个,但是只有三下。我装作没有看到他,继续丢自己的,这次差点,只有五个。
小孩明显不服气了,又丢了一个,结果还是三下。我心里暗自好笑,决定让他彻底服输,就更用心卖力地丢了起来。也不知道玩了多久,又去找石头准备丢的时候,发觉那个可爱的小孩已经不见了。眼睛能看到的范围之内,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还有身畔丢在地上的风筝。
环境安静,脑中突然涌现出了几个稀奇古怪的想法。
我先是想到如果能像风筝那样飞到空中该有多好。随即想起了自己手腕上的手链,苏小芸最初说过,她给我系上的手链就如同是风筝上的线,那我就是风筝无疑了。风筝能否飞起,如何飞舞,放风筝人的技巧很关键,天气风向等因素都是可以把握的。而我这个笨拙的风筝,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飞的太远了。上海到重庆,两千多公里,我担心放风筝的人会很累很累。
我又想到如果在眼前的江面上放一条情书折成的小纸船,能从这里沿江顺流而下漂到上海该有多好。那样的话苏小芸就可以去上海的长江边,在和这边一模一样的江滩上拾起靠岸搁浅的纸船,拆开来看我写给她的那些最真心的话。不等她看完,江上就又有一条小纸船漂了过来,接着又是一条,直到把江面密密麻麻地布满如同清夜的星空。苏小芸一定会开心地笑着,那样的笑容会很美很美。
我还想起刚才被我用来打水飘丢到江中的那些鹅卵石,如果它们可以马上重新走上岸来该有多好。不知经历了多少年江水的浸蚀才得到了出头露面的机会,结果又被一个无聊透顶的人随手丢弃到了暗无天日的水底。命运如此不讲道理,如果想象自己就是普通的一颗鹅卵石,那么有可能孤独地永沉江底,有可能潇洒地打个水飘,也有可能被某人当做宝贝拣回家去。我低头认真地找了一遍,发现值得拾起一看的石头都很少很少。
我在一段无人打扰的江滩上找了几个来回,拣了几个勉强算是有特点的石头。我挑选的标准也无外乎看色泽和纹路,最关键的是不要有磕破的棱角。走回到放置风筝的地方,拿起风筝准备去找他们会合。
转身就要走了,猛地看见刚才风筝遮盖的地方有一颗很显眼的鹅卵石,浅黄色,鸡蛋大小。我赶忙捡了起来,入手的感觉重量显轻,不过浑圆温和,表面又稍微有些粗糙,更像是一个椭圆型的木头疙瘩。单就外观来看,我不喜欢,但是握在手心的感觉确实和其他石头不一样,于是索性把其他几个石头都丢掉了,只把这颗放到了兜里。
找路回去的时候遇到了林进舟来找我,他领我直接去了吃烧烤的地方,其他人已经在那里开吃了。烧烤的味道非常一般,吃过之后他们又找了家茶摊去打麻将。我喊了林进舟、婷婷和小苏一起去骑马,回来之后看到他们还在打。
现在是武涛、余季正、罗哥和楚灿四个人在打。武涛在小静的指点下打出去一张牌,结果被余季正喊点和了,武涛去查看,然后发现他竟然是诈和。武涛一把扭住了他,要求他赔三家并且滚蛋让位置。
“今天是愚人节嘛,我诈和一把是为了开个玩笑逗你们开心的。你这个人实在是不懂幽默……”余季正笑着狡辩道。
“你放屁!我才不管啥子愚人节,赶紧给老子结账!”武涛假装恼了,吼得很凶。
楚灿也推倒了牌,说道:“哎呀,你们不要闹了,过个破节都开玩笑开了一天了,我现在都不知道你们说的是真话假话了。算了,我们不要打了,回去吧。”说完站了起来,样子就是要走。
罗哥跟着站起身来,对我们说道:“那我们打道回校吧。今天这顿烧烤算我请客了,大家以后还有什么活动记得叫我。”他看我们都没有动,补充说道:“真的该回去了,我这句话可不是开玩笑的。”他说着看了楚灿一眼。楚灿已经往茶摊外走去,他也跟了过去。
武涛放开了余季正,翘起二郎腿悠闲自在地点了一支烟,怪笑着看了看我,朝罗哥和楚灿走去的方向微微努了努下巴。我顿时也明白了些什么,对他笑道:“人都散了还等什么?走吧!”
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又跺了跺脚,这才大声说道:“回家吧,愚人们!”
当天晚上给苏小芸打电话。
她开口就说:“今天不要跟我开玩笑,我知道今天是愚人节。”
我笑了一会,说道:“我没有想和你开玩笑,说真的,我准备五一假期去上海。”
“你来上海做什么?”她这样问道。
“去看你啊,顺便给你证明一下你的身份。”
“哎呀,我上次是跟你开玩笑的……你以为我真没有办法对付那些无聊的男生啊?你以为我真的把小诚叫来了啊?这么远的路,你还是不要来了。”她说话的语气很认真。
“我没有那样认为,我本来就计划要去的。”我解释道。
“算了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绝对是因为那天听了我那样说,你才要来的。真的不要来了,你放心吧。你觉得我有那么容易被人追到吗?”她语调一变。
我稍微想了一下,答道:“还可以吧,我是不知不觉就和你在一起了。”
话筒里突地传来了几声沉重的呼吸,“好!就冲你刚才这句话,你重新追我一次。就这样!”她说完直接挂断了。
我愣住了,哭笑不得地歪倒在了床上,身侧感到隐隐作痛,是那颗拣回来的鹅卵石。
四十九、反方向的追
苏小芸像是生气了,这令我感到莫名其妙。两个人可以不知不觉地走到一起成为情侣,难道不好吗?
生来就是并蒂的花朵,是天定的缘分。翩翩飞舞着追逐一个季节,是奔忙的缘分。当我落在花间叶底休憩的时候,突然发现你也在栖在那里,这是幸运的缘分。我认为自己是幸运的,追求苏小芸似乎确实没有花费什么力气,整个过程波澜不惊。但是淡泊平常,浪漫不足,难道我真的应该重新追她一次?
我把那个四色的菱形风筝带回了宿舍,擦拭干净之后挂在了床尾。他们也带回了两只风筝挂在了墙上,一只蜜蜂,一只蜻蜓。晚上熄灯的时候,倚靠在床头看书或者聊天,余季正会翻来覆去地放周杰伦的首张同名专辑,我问他要了歌词来看,喜欢上了最后一首歌的名字。
愚人节后,余季正又外出买回来一只花白的荷兰鼠,虽然很可爱,但是把宿舍里弄的满是似香还臭的骚味。春光正好,对门宿舍养的猫咪夜间开始躁动地啼叫。猫咪叫着,荷兰鼠在笼子里拼命地折腾着,于是我近几天半夜时常会被惊醒,醒来后睁着眼睛发会呆,感觉自己是被绑缚着的某种动物。
最近习惯了去学校的后街吃晚饭,那里有一家的水煎包和蒸饺味道很好。我一般是和武涛一起去,各自要四个水煎包,然后尽情地喝四五碗稀饭。偶尔也去另一家吃砂锅米线,但是武涛说后街的米线没有一家味道正宗的,比他家小静的手艺差远了。
这天晚饭过后,我们在后街看到了楚灿和罗哥,他们两人在我们前面并肩走着,推搡嬉闹着,神情暧昧。
武涛拉住我停下了步子,小声说道:“看到没有?我记得以前提醒过你吧,这种女生是招惹不得的。幸好你没有上钩,就是可惜了余季正那个白痴了,被人家耍了都不知道。”
我笑道:“我本来也没有什么想法,我和我女朋友感情好着呢。”
他瞅着我嘿嘿一笑,露出了一脸酸麻的表情,说道:“我知道你们感情好,电话多信也多。但是,远情不如近爱,看不见也摸不着的滋味不好忍啊。依我看,你不如就近再找一个,现在这些女孩都好追的很……”
“你别说的那么恶心好不好?不过我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还曾经背着小静追过其他人?”我反问道。
“那没有,我从来都是人家倒追我。”他有点得意。
“别扯淡了,还有人倒追你?你不要说小静当初也是倒追的你,那你为什么要追到重庆来跟着人家呢?”我不屑地说道。
“我们两个可是两厢情愿的,都分不清是谁追的谁了。我倒是想问问你和你上海的那个女朋友是谁追的谁?”
“我可只有一个女朋友。”我强调道,“我们的情况和你们差不多,也是慢慢地相处着,自然而然就到一起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到同一个地方?”他指着我问道,眼神竟然凌厉了起来,像是在法**质问被告人。
“这个说来话长了,原因太多。”我不想给他解释。
“那你现在感觉痛苦不?老实说。”他追问道。
“还行吧,慢慢就习惯了。”我答。
他递了一支烟给我,我们慢慢悠悠地往校园里走去。
他又说道:“兄弟,有些事情是很难习惯的。就像是用钝刀子杀人,不用一刀捅到你的要害,只要随便拉几个口子,慢慢你的血就流干了。等你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