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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房间?”他撇撇唇片,似笑非笑地睇着她,“你是说……我们的房间吧?”
“我们的房间?”老天,她又开始头皮发麻。
觑见她眼底的一丝惊惶不安,他心里有点在意。
她在不安什么?是因为这是他们成为夫妻後,同床共枕的第一夜?还是,她根本不想跟他同床共枕?
不知怎地,她在婚宴上跟她的男性友人笑闹的情景,又映在他脑海中。
“怎么?你不知道结了婚就要同睡一张床?”他挑挑眉,故意笑得有点暧昧。
她的心在狂跳,但表面上,却假装镇定而冷淡。
“很多夫妻分床睡,甚至分房睡的也有。”她说。
他微微蹙起浓眉,沉吟了一下。“我不管别人是怎样,在我家,夫妻不能分房分床。”
“谁规定的?”她抗议着。
他一笑,慢条斯理地将矿泉水放回冰箱,走向她。“我!”说罢,他抓着她的手就往楼梯走。
“喂,你……”她被动地让他拉着:心却是止不住的震颤着。
真的要跟他做那档子事?
当然,他们是夫妻,她没理由拒绝,可是,他们对彼此的了解都还不够,而且他根本不爱她啊!
“慢着,我们……”在进房前,她抵死不前进,“我们根本不了解对方。”
他回头睇着她,“了解?以前的人结婚当天才见面,不也相守一辈子?”
“可是……”
对他而言,她是什么呢?一个父亲决定,而他不得不接受的新娘?既然他接受得那么勉强,又怎么可能对她有性趣,甚至让她为稻川家传宗接代?
“别可是,你是我合法妻子,必须履行夫妻义务。”他说。
“义务?”她蹙眉,“你指什么?”
他撇唇一笑,“你说呢?”话落,他猛地将她拉进了布置得非常温馨浪漫的新房。
这是所有女人梦想中的新房,但在新房中做的不外乎就那件事,而她……不想跟这个勉强娶她的男人做。
“你先洗澡,还是我先?”他关上房门,像是要防止她夺门而出一样。
“ㄟ?”她全身神经又紧绷起来。
“还是,我们一起洗?”他使坏地一笑,“我想那是让我们了解彼此的好方法。”
迎上他带了点邪气的眼神,她不由得心慌,“你少不正经了!”
“我平时很正经,不过………他伸出手,怱地将她捞进了怀中,“在我们的新房里,不需要那么拘谨。”
当自己的身体一贴紧他的胸口,她陡地一震。
“你做什么?”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惊慌失措,她冷着一张脸睇着他,没有推拒。
真吾直视她的脸庞,而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真是……恼人。
他多希望看见她惊羞的表情,甚至她推拒、抗议都没关系,就是不要这样面无表情,奸像根本不在意他。
“你是我的妻子。”他浓眉一拧,低头欲吻她。
她本能地别开脸,他的吻落到她耳朵上。
她以为他亲不到她的嘴就会放弃,但他没有。他的唇轻贴着她的耳朵,温柔得敦她心慌。
只是一个落在耳朵上面的轻吻,却激起了她心里澎湃的浪花。她的心疯狂地跳动着、她的胸口发烫、思绪紊乱……她竟沉迷在他的唇温下。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了。”他低声地说,像是要再一次地确认他们的夫妻关系,也像是在提醒着她——她是属于他的。
他的唇舌卷起了她柔软而又敏感的耳垂,彷若在品尝着最甜蜜的甜点般。
她的身体深处窜起一阵不知名的震颤,接着,她感到晕眩,像是要跌进无底深渊里似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觉得懊恼困惑,更感到无助旁徨。
她不该对他有什么感觉,因为她嫁得莫名其妙、逼不得已,而他也娶得不甘不愿、万分为难。
“小悠……”他的手搂住了她的腰,感受着她美妙的身体曲线。
一开始他是抱着开玩笑,甚至是报复的心态,只因为她的冷淡及无所谓。但当他触及她的肌肤,他的心竞激动起来……他的手不自觉地栘到她身前,轻缓地往上游栘,他感觉她轻颤了一下,“小悠,你好美……”
“呃?”他的一句话让她猛地回神。
而就在同时,她惊觉到他的手正放置在她的胸脯上。脸儿一红、耳根一热,她反射动作地推开了他。
“小悠?”他注视着她,那眼神专注又幽深。
那一瞬间,她觉得他好像是爱她的。
不,这是错觉,要不得的错觉。
想起他是奉父命娶她、想起他在婚宴上跟竹田的亲密互动、想起她与他之间形同买卖的婚姻关系,她的心突然抽痛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难过、觉得不安,因为不知道,她将那矛盾挣扎转化为愤懑。
他根本不把她当一回事吧?不然他就不会当着她的面,跟竹田亲亲热热的挽着手……“我要洗澡。”她冷肃着脸,淡淡地说。
真吾有点懊恼、有点讷闷地看着她。
他不懂,前一分钟,她好像还挺喜欢他的亲吻及抚摸,为何後一分钟,她却是一副无动于衷、不为所动的淡漠神情?
她是害羞?还是她的心根本容不下他?
看着她迳自步进浴室,他忽然感觉沮丧、迷惑、懊恼——第四章坐在浴室里,小悠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她不爱他,他也不爱她,照理说,她应该不会对他的抚摸及亲吻有任何的反应,但为何她刚才有那么一刻还是沉陷在他的亲吻与抚摸之下呢?
这太奇怪了。她对他的反应是纯粹感官及肉体上的吸引,还是……她其实不太讨厌他?
“呃,好难!”她胡乱地抓着头发,一脸茫惑。
“算了,不要想了。”她扭开那镀金的水笼头,任水哗啦啦地流进浴池里,也让水声暂时的打断她紊乱的思绪。
水满了,她脱掉身上的衣裙,然後神经兮兮地四下环顾。
应该不会有人在自己家里装针孔摄影机吧?
掩着胸部,她飞快地跳进泡泡浴池里。“唉……”她舒服地喟叹着。
说真的,这样的生活实在享受,唯一让她觉得遗憾的是,她是在这种混乱的、一点都不唯美浪漫的情况下跟他结婚。
他没什么不好,富有、有前途、长相又帅到不行,如果没猜错,他的床上功夫一定也不赖。
一切是这么的完美,但为何……他们不是两情相悦?
“他跟竹田一定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吧?”想起穿着粉红色小礼服,打扮得比新娘还喜气的竹田,她不觉有些吃味。
直觉告诉她,他跟竹田肯定关系暧昧。
“王八蛋!”她低声咒骂着。
她才不跟他同床呢!他想摸她、亲她,哼!作梦!
可是,她怎么逃呢?他就在外面等着她,只要她一出去,他就会像剥橘子一样的剥光她,然後……啊,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小悠?”门外传来他的声音。“你怎么洗那么久?”
“我在泡澡。”她冷淡地说,但一边却紧张地将身体完全沉入水里。
她想他是不至于破门而入,但她还是下意识地防范着。
“泡太久,皮肤会皱的。”他开玩笑地道。
她没有回应,只是轻哼了一声。
门外的他没再说话,她感觉他似乎已走开。他没有催她,她有点讶异。
不过也不奇怪,反正他不爱她,就算新婚之夜没跑回本垒,应该也不至于觉得懊丧或失望吧!
低头,她觑见了自己大小适中、柔软高耸的胸部,怱地想到刚才他的手曾停留在上面,不知为何,她的胸口又一阵发烫……“笨蛋,”她轻敲了自己的脑袋,“我在胡思乱想什么?”
躺在床上,真吾不知第几次看着手表。
一个钟头了,她难道想泡到全身脱皮才肯出来吗?
开什么玩笑?谁新婚夜还得挂号慢慢等?
一开始,他娶她是娶得有点为难。但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心里有一种不曾有过的悸动。当时,他便决定把她娶回家。
好啦,现在人是娶回来了,可是还不算是他的。
“我看你根本是存心想躲在里面吧?”他几乎快捺不住性子。
不晓得她在想什么?明明已经答应嫁给他了,难道就没有那种心理准备吗?想也知道结了婚就要做那档子事,她到底在逃避什么?
倏地,他脑海中出现了两种声音。
“她是处女,所以她怕。”
“她早已不是处女,所以她心虚。”
其实他一点都不在乎她是不是“原装”嫁进稻川家,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谁还在乎那个?他在意的是她的心里怎么想。
就算她一开始嫁得不甘愿也没关系,只要她愿意接受他们已经结婚的事实,然後试着跟他培养感情,他甚至可以等她做好准备再奔回本垒。
可是现在他担心的是,她愿意接受这个婚姻、愿意跟他一起努力吗?
不由自主地,他脑海中浮现那不知名男子的身影。
不,她是稻川真吾的妻子,他们在神面前已经立了誓,谁都不能从他身边将他的妻子抢走。
“小悠?”他起身走到浴室门口,“你到底出不出来?”
浴室里没有声音,甚至连水声都没有。
“小悠?”他轻敲门板。
好一会儿,里面还是静悄悄地,没有动静。
“泡昏了?”他忽然惊觉。
这很有可能,报纸上经常可以看见有人泡澡泡到晕厥过去的新闻。忖着,他暗觉不妙,飞快地取来钥匙,打开了浴室的门。
“小悠……”进到雾蒙蒙的浴室里,只见充满泡泡的圆形按摩浴池里躺着一具美丽的女性胴体——泡澡泡到睡着的小悠。
他走近,悄声地在浴池边坐下。
她胸部以下全浸在泡泡里,露出水面的半个胸脯是那么的白嫩光滑。
不自觉地,他体内燃烧起一把火,温温的、不强烈,却有持续加温的态势。
她低着头,发出了细微的鼾声,睡得跟个孩子般安心香甜。
忙了一天,想必她是累了。
“还好这是控温浴池,不然你一定会感冒……”他喃喃地说着。
他脱掉上衣以免弄湿衣服,将手采入浴池里,当他触及她水下的柔软肌肤时,不觉又是一阵心动。
一将她抱出水面,他的视线就被她那玲珑有致的美丽躯体吸引。他该拿浴巾将她包住的,但那一瞬,他竞有种舍不得用浴巾包住她的念头。
两人的肌肤贴近,如奔马般的热浪袭击着他的身心,他的心口发烫,他的身体像要烧起来似的。
“该死,怎么会……”他不曾有过这么强烈想拥有一个女人的感觉。下意识地,他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
过去他的女友无数,但从没有任何人让他如此想霸占,而她竟激起他心里强烈的占有欲。为免自己失去控制,他飞快地抽下浴巾,覆住她美丽的裸裎娇躯,迅速地往外走去。
当他将她放置在床上,她喃喃呓语着,“不……不要,我不要……讨厌……”翻了个身,她抓着被子一卷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听见她的梦话,他蹙眉苦笑。
她连睡觉都说不要,嫁给他,她是真的非常不甘心吧?
“你几时才能接受我?”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粉嫩的脸颊,“我可不是勉强娶你的。”
他欺近,在她粉颊上一吻,低声地:“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吧,小悠……”
“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吧,小悠……”
幽幽的声音微弱却又不问断地传进她耳里,她感觉自己在作梦,很不真实,但非常幸福。彷佛躺在七彩的棉花糖上,尽情的翻滚、尽情的品尝那梦境的甜美。
“嗯……”她懒懒地扭动身躯,习惯性地抱住手边可以抓到的任何东西。
半梦半醒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