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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真是残酷,既然那个想要等到的人已回不来,为什么这张尘封的明信片还要留在世间?会不会在樵曙东心中也有一份以为遗忘永不触碰却永远存在的感情?
我望着樵曙东意外震惊的神情,大叔得意地说:“是你写的吧,看你自己都忘了,我不仅记得你写的明信片,我还记得陪你来的那位小姐写的明信片!”
樵曙东似乎想要去抢明信片,大叔直接将那张明信片的正面翻过来,上面只有一行字:“你还在等我吗?”
开头没有称谓结尾也没有署名,是写给谁的呢?
我看到地址栏上写着“Q大教师公寓”依然没有写要寄给谁,但我明白她是要寄给樵慕白,樵慕白以前在Q大当过老师,她是对过去与樵慕白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念念不忘,我问大叔:“没有名字的明信片也能寄到吗?”
大叔说:“她根本没有要寄,这张慢递片的时间是永久,永远不寄出。”
永远不寄出,为什么我那么想要流泪,我想象着丁享洁就坐在我和樵曙东之间的那张椅子,微低着头,樵曙东注视着她,神情温柔,他拿着笔却写不下一个字,因为知晓她并不爱他,她在等着另一人,他说什么都是枉费心机,他说什么她都听不到,所以他只能在明信片上画下她此刻的面部表情,他一直在等待,他一直在希冀她能回头看他一眼,他将一切的答案交予时间,只要她待在他的身边就好,如果她一直、一直不明白他的心意,十年后的某天当她突然收到明信片时她就会瞬间明白,他对她的爱。
可是他等不到了,他永远等不到那一天,她永远不会知道,他爱她。
突然觉得,与樵曙东对丁享洁的爱相比,他对我的爱实在是微不足道。
谁说旅游能让人忘记现实和困境的?连这座鼓浪屿上都有丁享洁的幽灵。
那一夜樵曙东没有碰我,那一夜在梦中模糊地听到他喊了一个名字。
丁享洁。
回到Y城心仿佛历经沧海桑田,我更加无以复加地回避樵曙东的示好和求爱,每次他想要我时我会以各种理由推辞,因为我不知道我在他心中到底是怎样的分量,他摸不着头脑,但能猜到是因为岛上发生的事,他一再向我强调那是过去的事,但他的言辞闪烁,目光迷离,我实在不能信服他说的话。
我们又开始莫名其妙的冷战,有一天下班时他来找我:“走吧。”
“去哪?”
“晚上我们出去吃饭。”他不由分说拉我上车,车开到一家叫“梦の物语”的怀石料理店,料理店的气氛很不错,窗玻璃上琉璃般的流水潺潺,丝丝阴凉,走过去每个隔间都用很雅致的屏风隔开,壁上悬挂着一幅幅日本暗色调油画。
在大厅里我们遇到了樵慕白,他身边的女人不是萱妮,我和樵曙东都不认识,樵慕白也不介绍她,樵曙东望着那个女人的背影说:“我怎么感觉那个人有点熟悉,像是常常见面的人?”
☆、chapter 29
我真的好迷恋那种醉了的感觉
我淡淡地说:“你当然熟悉,她不就是你前女友嘛。”
樵曙东不满地斜睨我一眼:“你少没良心了,我从遇到你起就金盆洗手,别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的。”他一边说一边费劲地想着,突然脸色变了。
我们进了包厢他还在沉思,我忍不住笑问:“她真是你前女友啊?”
“如果真是,你会吃醋吗?”他紧紧盯着我的表情。
我摇头,不是口是心非,是真的不吃醋,说实话我倒宁愿是樵曙东爱着她,至少她是个活生生的人,我还能争取拼搏,大不了就是失恋伤痛一场我还能明白输在哪里,总强过现在。
樵曙东了然地点点头:“我明白了,凝夕,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大的误会,我想有些事还是应当让你知道,也许你听过根本不会相信,也许我会因此失去你,但我还是决定告诉你,我和丁享洁之间…”
正当他一字一顿讲到关键之处,穿着和服的日本侍女拉开推门,跪地捧上精致的料理,另一名侍女将其端到桌上,她们退下后我说:“说下去啊,你和她之间怎么样?”
他复又重现那深邃悠远黑洞般的眸光:“我和她之间真的已经过去了…”
我刻意让自己变得很忙,我开始过问公司大小事务,我开始频繁使用那叠放在抽屉里每年交费的年卡,上瑜伽课,练习高尔夫和骑马,学习英语,不断接触大量人群,我就是太无所事事,每天待在家里才会庸人自扰,杞人忧天。
最开始樵曙东不觉得什么,因为他比我更忙,他今年又接了一部古装电影,开机在即忙着为新戏做准备。在这期间我见过几次樵慕白,居然每见一次他身边的女人就换一次,说换了又好似没换。
因为她们都是同一种类型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也觉得那些女人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我最初没有多想,心有怀疑也以为樵慕白和她们不过是朋友,但交际圈太小,不免有风声传到我耳中,她们都说樵慕白这样频繁地换女朋友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每次和交际圈内的人打照面皆是心照不宣,萱妮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我正在学习怎样做企划案,以公司即将推出的旅行化妆品三件小套装为例,除了官样文章,还需要市场调查数据,我打电话去市场部办公室他们说:“数据已经交到执行总裁办公室去了,执行总裁刚来这里时检验样品,巡逻车间,市场调查,做企划案,他几乎什么都事必躬亲,需要我去他办公室把数据给你拿来吗?”
我说好,放下电话心想我必须在工作上加把劲,有人敲门,我喊进来,那人放下企划案站在我身旁,我抬头:“有什么事吗?”
却是樵慕白:“我刚好到隔壁市场部谈样品的事顺便给你送过来。”
既然来了,我就顺便请教一下:“你帮我看看企划案。”
他看了五分钟:“你写的根本是不知所云!一份企划案包括5w2h1e共8个基本要素,你必须要目的明确,你要知道你在说什么,就拿这份企划案来说市场调查的数据主要说明了现阶段我们公司产品使用者的情况,你所要写的是旅行化妆品三件小套装新产品比较以前旧产品的优势和定位策略…”
直到下午三点钟我才搞定这份企划案,樵慕白的评语是:“你真不是一般的迟钝。”气得我打他。
樵曙东去杭州拍戏有天打晚安电话来,张家刚添了小孙子,我刚从抓周宴回来,喝过酒接起电话只会傻笑,他抱怨说:“我之前给你打过好几个电话你都没听到吗?”
我答非所问:“你都没看到今天张老先生和张老太太笑得腮帮子都酸了,张家那小媳妇有多神气,抱着孩子到处献宝,才结婚一年第一胎就生了儿子能不得意吗,把他们家大媳妇二媳妇脸都气绿了,真好笑,呵呵…呵呵…”
他柔声叫道:“凝夕——你以后不要去那种场合了…你是不是喝酒了?”
我翻了个身,话也讲不清:“樵曙东…我真的好迷恋那种醉了的感觉,醉了真好,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会变成一个酒鬼…”
“凝夕…你来横店找我吧,明天我拍戏要拍到下午就算马上坐飞机也来不及了,你过来看我吧,你还从没有来过我剧组探班过。”
“不…”我迷迷糊糊地咕哝着,“不去不去…”
“来嘛来嘛,我都一个星期没见你了,要不你来我饭店好了,我住在景澜酒店601房间,我让公司助理给你订机票,记得一定要来啊。”
我在睡梦中挂了电话,第二天公司助理给我机票我才想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整个早上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去找他,樵曙东打电话来:“我都跟同事们说你要来的,快点去机场,不跟你说了,我上厕所给你打的电话,导演知道要骂人的。先挂了,记得一定要来!”
我想想还是得去一趟,不为了其他也要为了樵曙东的面子,既然跟同事们说过了,我没出现他一定会觉得很没面子,男人特别爱面子。
没想到我刚到机场接到金家妈妈的电话,她很紧张:“凝夕,你在公司吗?你今天看到慕白没有?”
“中午吃饭时看到他了,怎么了?”
“萱妮不知道怎么回事下午觉得肚子疼,一看已经见红了,我跟她现在在路上,但怎么都打不通慕白的电话,无论怎样你们樵家总要有人在场,我一个人担不起这个责任!”
我听她口气心知情况不妙,连忙让司机送我去医院,萱妮已被推进手术室,金妈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向我哭诉:“樵慕白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明知萱妮怀着孩子他还在外面玩女人气她!我女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樵家没完没了!”
我一向不太会劝人,只能任凭她哭闹发泄,樵慕白终于赶来,脸色惨白,金妈妈看到又是一顿吵闹,他不加辩解,沉默地承受着。
手术灯灭,医生出来时对我们说:“我们已经尽力了,但孩子还是保不住。试管婴儿科技的研发的确解决了很多夫妇不能怀孕的困扰,然而试管婴儿也使精子失去了优胜劣汰竞争机会,可能将带微缺失的Y染色体遗传下去,流产率更是高达12%!此外,人工授精的试管婴儿相比自然受精的婴儿出生时罹患脑瘫的几率高3倍,这些想必当初医生都跟你们说清楚过,告诫你们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做试管婴儿,不过好在你和妻子你们还年轻,说不定以后还能自然受孕。”
金妈妈嚎啕大哭,樵慕白更是哀恸至极,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我的悲伤并不亚于他们,因为我和樵曙东曾寄望能为樵家传宗接代的希望——泯灭了。
我忙着办入院手续,安抚金妈妈,直到晚上九点樵曙东给我打电话我才突然想起要去杭州的事:“刚拍完戏收工回来,你人到杭州了没?”
金妈妈在场我不好讲萱妮流产的事:“樵曙东,你听我说,我现在还在Y城…”
我正说着话,樵慕白拉我:“凝夕,别打电话了…”我顺着他目光望去看到恐怖的护士长大妈冲我吼道:“我去!在医院打电话!!!有没有常识!!!”我连忙放下电话调成静音。
真是累瘫了,我赶回家已是十一点拿出手机看到樵曙东的十二通未接电话,我赶紧打回去他的手机已经关机了,我知道大事不妙,以前他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只要我打电话他极少不接,就算不接也会很快回电,这是我们婚后第一次异地没有通过晚安电话的夜晚。
第二天在车上我无聊用手机看新闻,今天网站娱乐版头版头条是“樵曙东五年婚姻急亮红灯张梦洁开房遭拍被曝怀孕”,附有一张模糊的酒店门口牵手照和酒店房间门牌号,我看到心猛一跳,那正是樵曙东电话里说的景澜酒店601房间。
九点我正在车间巡视抽查样品,不知怎的卫斯理来公司找我,语气沉重:“太太,樵先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