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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昕昕不知两人所虑,还以为插班到K市的学校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也便懂事地没有在季荣谦面前提起。不过平常的时间,莫昕昕总是静静地坐在书房里自学课本,埋头苦读的样子让季刚不由感叹周蔚养了一个好女儿。
一日中余下的时间莫昕昕则是在画室中度过的,季刚本因莫闻的关系对绘画这件事有点膈应,但自瞧见莫昕昕时常沉醉于作画中的神情,也不由的开始喜欢起莫昕昕笔下的色彩。
莫昕昕比较热衷于人物画和风景画,近几日来莫昕昕在画一幅水粉画,主题便是在回N镇那日季荣谦陪莫昕昕回学校时所看到的夕阳,画中夕阳下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看上去极为温馨,季荣谦看了非常喜欢,不但早就让莫昕昕许下了这幅画完成之后的归属权,更是每日一下班便直奔画室瞧瞧莫昕昕的进度。
这一日,季荣谦也跟往常一样,进了主楼的大门后便穿过长长的走廊,直达莫昕昕的画室门外,只是怎么也转不开门柄,这才发现画室的门从里面被反锁了。
每天的这个时间莫昕昕都呆在画室里,也从不反锁房门,如此状况显然极为异常,季荣谦顿时心急了,边敲门边喊道:“昕昕,你在里面吗,昕昕?给小舅舅开门,好不好?”
许久,都没有动静。
问起了在季家工作了多年、如今在季家算是极有地位的柳姨,她也只是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下午的时候莫昕昕和往常一样进了画室,也没有注意到她何时何故反锁了房门。
季荣谦沉吟了片刻后便开口道:“去把备用钥匙拿来,还有——”
季荣谦睨了一眼身旁始终低着头、显得极为心虚的妇人,冷声道:“昕昕虽然不姓季,但还是我季家的人。你最好清楚这一点,摆正自己的位置,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记着,下次昕昕再有任何异常,你直接找我,不过也别去惊扰爸爸,他年纪大了,别让他受惊。”
“是,我……知道了,少爷。”
季荣谦望着自两人母亲早逝后便一直照顾季子奇的柳姨略显慌张的背影,不由得眯起了眼。
他知道季子奇不喜欢莫昕昕的到来,却没想到这位被季子奇留在季家的柳姨竟然以这种方式替季子奇出头,在他和父亲的眼皮子底下还敢对莫昕昕有诸多怠慢,连莫昕昕是否有异常都说不分明,也不知莫昕昕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是否受了委屈。
季荣谦紧蹙着眉头,眼底的不悦更是浓郁了一些。
不过在季荣谦看来,以季子奇的心计,还不至于用这种愚蠢的计策,想来是这位把季子奇当成亲生女儿疼爱的柳姨自作主张。以前他便听说过这位柳姨仗着自己的资历和季子奇对她的信任在季家做了不少过头的事情,不过看在季子奇的面上也没有与她多做计较。可如今这人竟是直接踩中了他的地雷,季荣谦想不出任何理由容忍下去,心想是该找个时间和父亲谈谈柳姨退休养老的事情了。
正凝眉思索间,便听得耳边传来“咔嚓”一声脆响,莫昕昕红肿着眼睛从微微敞开的门缝中探出头来。
季荣谦眉间的沟壑更深了,他顾不得心底的盘算,只想着若是柳姨真的给了莫昕昕天大的委屈受,哪怕后果是他和季子奇彻底翻脸,他也是决计不会作罢的。
季荣谦掏出手帕,心疼地为莫昕昕擦去脸上未干的泪痕,好不容易才压抑住心头的怒火,轻声问道:“出什么事了,昕昕?”
莫昕昕抹抹眼睛,扑进了季荣谦的怀里,闷闷的声音从他的耳边传来,“佳逸,佳逸她……”
季荣谦抱着莫昕昕听完她抽抽搭搭的叙述,心口的那股怒气更是憋得难受,要不是对方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而且莫昕昕死心眼地把她当成好朋友,季荣谦恨不得立刻杀到N镇去要个说法。
》 》 》
莫昕昕的失常确实与她的朋友单佳逸有关。
莫昕昕是个极重情的人,所以自她回到K市后也没忘了她唯一的好友,单佳逸。那日在离开N镇之前,莫昕昕也去单佳逸家中找她告别,却没见着面。
抱着遗憾的心情莫昕昕几次在季宅给单佳逸家里打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直到今天这个周末的下午,才听到了从电话那端传来的算不上热情的声音。
莫昕昕并没有察觉到电话那头主人的冷淡,只是满心欢喜地和朋友说起离别后的见闻和心情,却不想被单佳逸突然插。进来的话语浇灭了心头的喜悦。
“莫昕昕,你能不能别再打电话来了,我们根本不需要再有联系了。”
生硬的“莫昕昕”三字,令女孩原本的笑容立刻冻结在了脸上。
莫昕昕捏紧了话筒,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却不知该如何接口。她只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不屑冷哼声,心下沉的速度更快了。
“莫昕昕,你用不着打电话来炫耀了,现在整个学校都知道你走了大运了。班长到办公室时听班主任和别的老师说了,你被有钱的亲戚接到K市去了。哼,你也不要这么得意,去K市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你那个怂样到了K市也变不成K市人!”
“我根本没有这么想,佳逸……”
“我管你是怎么想的,反正你现在也不是N镇人了,也不再是我的朋友了。”单佳逸的语气听上去酸酸的,话语中的内容却尖刻无比,“听说你妈都已经死了,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开心的,连妈都没了,富贵有什么用!”
莫昕昕来不及再说一句话,就被单佳逸挂了电话。
莫昕昕愣愣地抓着电话听筒,大颗大颗的泪珠瞬间从她的眼眶里滑落了下来。
对人情世故还懵懵懂懂的她根本不明白单佳逸的态度为何在几日之间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还用如此尖酸的语气说起她母亲的过世。莫昕昕只觉得单佳逸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一把锋利的刀,刺得她的心口鲜血淋漓。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有点事情,更新比平常晚点,因为嘟嘟虽然有存稿,但每章发之前都要检查一遍,修改下别字,所以费了点时间。脑抽了,竟然把时间定在了10号……现在改过来
☆、007 不是朋友
莫昕昕记得她和单佳逸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后来更是成为关系顶好的朋友。她自小性格内向,不善与人交谈,和班上的同学相处虽说融洽但始终没有深交的朋友,是单佳逸主动向她伸出了手,笑容洋溢地说两人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曾经无话不谈的朋友,为何会在骤然之间变了面貌?
莫昕昕百思不得其解。
挂下电话听筒离开客厅后,莫昕昕把自己反锁在画室里面发呆了一下午,却仍旧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季荣谦的到来终于让茫然无措的莫昕昕找到了主心骨,满腹的不解和委屈也似乎找到了能够倾诉的出口。
季荣谦轻拍着莫昕昕的背,待她的情绪逐渐平息下来,才开口说道:“真正的朋友,不是这样的,昕昕。不会在你落难的时候落井下石或者希望看着你对他摇尾乞怜,也不会用尖酸刻薄的话语攻击你,甚至用攻击你最在意的人的方式让你难受……”
莫昕昕沉默着,没有做声。
季荣谦揉了揉她的发顶,继续说道:“昕昕,你现在阅历浅,还没有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所以还不了解人性的丑陋之处。朋友自然可以交,但是也要擦亮了眼睛,你要知道,真正的朋友,是经得起任何考验的。”
以季荣谦的阅历,自然从莫昕昕对两人对话的复述中看穿了单佳逸的小心思以及掩藏在过分虚荣心下的自卑感。恐怕当初单佳逸与莫昕昕做朋友,也是想从比她弱势许多的莫昕昕身上得到一种变质的优越感,而如今莫昕昕一夕之间的身份转变,令这个心态异常的女孩产生了强烈的嫉妒心,而在妒火的燃烧之下,只能用锋利的言辞来填补心底的极大落差和不甘。
这样一个心思过重的女孩,幸而她已不再是莫昕昕的朋友。
莫昕昕倒不知道季荣谦的庆幸,只觉得他的怀抱异常温暖,让她舍不得抬起头来。她静静地依偎在季荣谦的怀中,小声问道:“小舅舅,你有你说的……真正的朋友吗?”
“有。”季荣谦的嘴角微微扬起,流露出真实的笑意,“小舅舅有两个很好的朋友,改天介绍给昕昕认识。”
“嗯。”
莫昕昕从季荣谦的怀里抬起头,红彤彤的鼻子令季荣谦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好了,快回房间用热水洗把脸,然后下来吃晚饭,嗯?”
莫昕昕红着耳朵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留恋停留在鼻尖的温度。
季荣谦看着莫昕昕离开画室的背影,暗想着自己之前所做的、自以为对莫昕昕好的决定,是不是错得离谱。
莫昕昕才十五岁,正是爱闹爱玩的花样年华,他不该将她拘在家中,也许让莫昕昕早点回学校,多多接触一些同龄人,才可以帮助她早些走出阴霾,重现美丽的笑颜。
季荣谦抬步走到画室中央的画板前,眼波在眼底静静地流淌。
这是莫昕昕这些日子以来所做的画,画面上是他拉着莫昕昕的小手,这一幕在画中夕阳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静谧、美好。
》 》 》
K。S。俱乐部是K市最早的高级私人会所之一,自落户于K市后便成为商界精英阶层的首选。作为季家庞大产业最有可能的继承人,季荣谦自然也是俱乐部的会员,自他学成回国之后,K。S。俱乐部所在的K。S。大厦便是他与朋友聚会闲谈的好去处。
不过,自周蔚出事之后,季荣谦已是一个多月未曾踏足过这里。
一走进包房,便有华贵的宫廷风扑面而来,精美的宫廷吊灯,点缀得恰到好处的紫檀木挂件,仿佛绘成了一幅奢华的画卷。
季荣谦脱下大衣,包房内一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的男子抬手为他倒了杯酒,话语间满是兴味,“今天倒是稀奇了,还以为今年都没法在这里见到你了。”
说着,端起自己面前未喝完的那一杯,眯着眼轻呷了一口,“这是阿智好不容易愿意拿出来分享的珍藏,你今天过来,倒是有口福了。”
季荣谦瞥了一眼摆在他惯常位子上已盛满红色液体的酒杯,笑着摇了摇头,“今天就不喝了,我坐一会儿就走,不想带着酒气回去,昕昕会不喜欢的。”
被慵懒男人叫做“阿智”的包房中的另一位男子闻言不可置信地挑了挑眉,朴实的面庞之上一双精明的大眼令人印象深刻,“不是吧,荣谦,你还真做奶爸做上瘾了,啧啧,我现在倒是很想认识认识你的宝贝外甥女了,能让你露出这种表情,真该给她颁个奖杯,你说是不是,小飒飒?”
听到“小飒飒”三字,陈海飒斜睨了语气轻佻的薛智一眼,漫不经心地转动着酒杯,语气淡淡地说道,“下回你再惹得伯母生气被伯母赶出家门,别指望我会收留你。”
薛智一噎,拿起早已空了的酒杯放到嘴边以掩饰嘴角的僵硬,再看看一脸事不关己的季荣谦,只得神情恹恹地仰躺在沙发上。
陈海飒扬了扬嘴角,仰头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毫不在意这种喝法简直是暴殄天物。他兴味地朝季荣谦挑了挑眉,“那么,你今晚怎么会舍得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