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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娘这时也终于跑了进来,一脸惊色的指着正拿了铲子从木池里往外挖土的刘水生喊道,“你们还要不要个脸了,这是你们家的东西吗,怎么随便乱动!”
站在不远处的刘家老头、老太太互相对视一眼,都是有些慌得没了主意。他们原本想趁着温室无人好好打探一下种菜的秘法,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若是只有自家儿子儿媳赶来,他们呵斥几句、耍耍爹娘威风也就混过去了,但是如今正主儿来了,还真有些不好交代。
刘老头使劲冲着老太太挤挤眼睛,示意她上前应对,老太太却是撇撇嘴有些不愿意。凭啥一有事就要她出面撒泼啊,若是臭了名声,小儿媳妇不愿嫁进自家门怎么办?
刘老头狠狠一瞪眼睛,老太太吓得缩了肩膀,到底硬着头皮回身,干巴巴笑着应道,“呦,你们都来啦!这么生气干啥,我们就是好奇这菜是怎么种出来的,所以进来逛逛。你们若是不乐意,我们这就出去呗!”
蒲草实在很想破口大骂,但是眼见刘厚生和春妮都是脸色铁青,她也不好再说啥,只得忍了气恼四处查看。
好再她们赶来的及时,刘水生只掘到了一半儿,还没发现土池下面的秘密。至于各色青菜,除了半池子青葱遭了毒手,其余都是完好无损。
她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就去墙角儿找筐子准备把葱装起来。琢磨着坐水放上两日也不至于蔫掉,到时候低价卖给白云居,就能把损失减到最低。
春妮眼见自家公婆做贼被当场抓住,居然还是如此一脸不在乎的模样,甚至一边说话一边手里还麻利的剥了棵小葱塞到嘴里大嚼,她气得浑身哆嗦个不停。再也顾不得什么孝道,大声骂道,“你们还要不要个脸了,这是你家的地方吗,怎么能随便进来祸害?这种菜的秘法是蒲草的,你们敢起坏心,我就…我就跟你们拼了!”
刘老太太虽然自知理亏,但是也容不得儿媳这般同她叫板儿啊。她眼睛一瞪腰一掐,指了春妮同样大声回骂,“好你个李春妮,是不是赚了银钱你腰杆子就硬了?
我是你婆婆,你敢打我试试,看别人能不能戳折你脊梁骨?这种菜的法子不是我们刘家怎么了?这棚子还是我儿子在打理呢,他亲爹娘亲兄弟进来走走怎么了?谁能说出个“不”字,给我听听!”
刘老头也是帮腔附和道,“如今的小辈儿啊,越来越不懂礼了。我们也是惦记生子日夜在这里忙活,想来过来瞧瞧他吃住的地方啥样。怎么就被说成贪图种菜秘法了呢?这话传出去,村里人还不得恨上咱们刘家啊。”
他说着又转向大儿子,呵斥道,“生子,你也管管你媳妇儿,一个大老爷们整日就知道围着老娘们转转,你也不嫌丢人!”
刘厚生这半会儿也是气得脸色通红,羞愧得直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他腿伤之后,原本以为这辈子养家过日子是没有盼头了。可是蒲草硬是拉着他这残废帮忙种菜,不过就是每日浇几遍水、烧烧炉子这样的轻巧活计,居然就能分到几十两银子,这简直就同白送没有两样儿。
他虽然脑子不精明,也不擅言辞,但却是牢牢把蒲草的这份恩情记在心里了。多少个晚上,他坐在炉子边上瞎想,若是以后蒲草有事,他就是死也要护她平安。况且,蒲草对春妮也是同亲姐妹一样,他也没啥后顾之忧。
可是他打算得再好,也架不住亲爹娘亲手拆台。他们夫妻别说报恩了,反倒一次又一次连累蒲草跟着受气吃亏,这直让他们每次说起来都是汗颜不已。
今日,爹娘又闯到温室来做下这般无耻之事,他真觉再也没有活下去的颜面了。
“爹,娘,我是你们亲生的儿子吧?你们…你们为啥就见不得我过好日子!你们就真要把我逼死才甘心吗?你们就不能当做没生过我,让我安生活下去吧…”
刘厚生说着话都要掉了眼泪,对着不能打不能骂、整日就拿不要脸当乐事的爹娘,他真是恨不得一头撞死再重新投胎才好。
刘老太太第一次听儿子说出这样重话,心里更是恼怒,拍了大腿骂声更高,“啊,啥叫我们叫逼死你了,你居然敢往爹娘头上扣屎盆子?我真是不能活了,肚子疼得要死要活就生下了这么个白眼狼,娶了媳妇儿就忘了娘。老天爷你倒是开开眼啊,看看这畜生是怎么气死爹娘的…”
刘老头儿也是黑着脸骂道,“赶紧跪下给你娘磕头,你是我们生的,你就是有根草儿也得姓刘。别说我们还没拿啥,就是全拿走谁也说不出啥!你个三棒子打不出屁来的杠头,整日就听这小娘们吹枕头风,倒把亲爹娘恨上了。亏你还长了颗脑袋…”
“你们,你们真是欺人太甚!太缺德了,我…”春妮眼见这无良公婆不但没有半点儿心虚,反倒这般猖狂的跳脚大骂,就再也忍耐不住了,顺手抓了身旁的一根木棍就要冲上前去。
陈大娘眼疾手快一把就抱住了她,大声劝道,“妮子,你快撒手,再生气也不能打公婆啊。若是传出闲话去,你名声就毁了,以后可怎么抬头做人…”
“我被他们欺负的都活不下去了,还说什么做人!我今日一定杀了他们…”春妮拼命挣扎着,嫁到刘家之后存下的所有新仇旧恨一起涌上了心头,直让她恨得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个不停。
见得儿媳抄家伙要动真格的,刘家老两口还真被吓了一跳。但是陈大娘这一出手拦阻,他们又猖狂起来,嘴上骂咧咧的挑衅着,“哎呀,快让村里人来瞧瞧啊,儿媳妇打公婆了!这李家村真是养的好姑娘啊,一个不下蛋的母鸡还整日瞎叫唤,真当自己是个宝儿了。你有能耐你倒是打啊…来,来,奔着脑袋打。把我打死,你就彻底称霸刘家了…”
春妮把这些话听进耳里,更是气得眼冒金星儿,但她手下如何用力都挣不开陈大娘的拉扯,最后居然双眼一翻,软软倒了下去。
陈大娘惊呼一声就扶着她跪了下来,刘厚生更是魂儿都吓没了大半,窜上前抓了春妮的手高声喊着,“妮儿,妮儿,你怎么了?你别吓唬我啊,你生气你打我,你这是怎么了?”
蒲草本来拾掇完小葱儿,实在看不过刘家老两口这般无赖,就悄悄打了一桶水准备从后面泼过去,让他们洗个淋浴再撵出去吹吹风彻底清醒一下。可惜,她拎水刚走了一半就听得春妮昏了,于是手下一甩扔掉水桶就奔了过去。
陈大娘也是急得差点儿掉了眼泪,毕竟春妮是晕在她怀里,这要有个好歹她可怎么交代啊。
一见蒲草跑来,她赶忙就扯她的袖子说着,“蒲草啊,这可怎么办?我也没碰哪啊,妮子就倒了。你快看看,快看看!”
蒲草也顾不上安慰她,脑子里飞快转着,满满都是前世零星听说过的急救办法。最后到底觉得春妮不可能有啥打问题,还是被气昏的可能最大,就赶紧伸出大拇指用力掐上了她的鼻下人中位置。
刘家老头老太太见得儿媳突然就倒下了,也是有些心虚惶恐,互相拉扯着就想趁乱溜出去。
刘老太太生怕儿子怨怪她,忍不住多嘴嘟囔了一句,“她要是死了,可不关我们事儿啊,是她要打我们,我们可没还手。”
刘厚生眼见日夜相伴、相依为命的媳妇儿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那心里犹如被人拿刀三进三出捅了又捅一般,真是痛入骨髓,恨不能倒下替她担着啥都好。正是这样的焦灼时候,又听得老娘满嘴死活说个不停,他再也忍耐不住了,抄起媳妇儿扔下的木棍就跳了起来,“我…我跟你们拼了!”
刘老头老太太吓得傻了眼,缩着脖子就往后退,勉强装了严厉呵斥道,“你,你疯了,你居然要打爹娘?”
刘厚生狠狠喘着粗气,攥着木棍的手臂上青筋暴起,仿似犹豫了那么一瞬,就掉头奔着旁边的二弟打过去了。
刘水生正是看热闹,哪里想到大哥会拿他出气,吓得“妈呀”一声抬腿就跑。
。
第九十一章 意外之喜
刘厚生这段时日腿伤早已好了大半,此时又是极度恼怒之下,简直就如同被武林高手附体一般舞得手里木棍呼呼挂风,直逼得自家弟弟慌不择路跑进了墙角儿动弹不得。
他手下的棍子毫不犹豫就敲了上去,暴风雨一样噼里啪啦砸得痛快,“我让你不学好!我让你游手好闲!我让你就想拿现成的!我让你捅咕爹娘…”
刘水生架着胳膊阻拦两下,疼得忍不住就只好学了乌龟的模样,背过身抱着脑袋大声求饶,“大哥,饶命啊!大哥,别打我,疼,疼!不是我要来的,是爹硬拉我来的…”
刘厚生却是不听他辩解,手下木棍避开脑袋专往肉厚的地方招呼,直打得刘水生哭爹喊娘。
那边厢,刘家老头老太太也终于从大儿变身发飙的惊愣中清醒过来了。听得心爱的小儿子一迭声求饶呼痛,刘老太太简直像被人摘了心肝儿一般,“嗷”得高喊一嗓子就奔了过去,伸手就往大儿身上狠命的拍打,“我打死你个畜生,你居然敢打我儿子!”
刘老头儿也跳着脚儿的去抢大儿手里的木棍,“你给我放下,你个窝囊废,打兄弟算什么能耐!”
刘厚生着实被娘亲那句“畜生”与“儿子”的对比伤了心,手下一松,木棍就被老爹抢了过去。刘水生见得爹娘替他撑腰,立刻窜起来躲在刘老太身后,高声哭诉着,“娘,他要打死我了!娘,我骨头被打折了!”
刘老太太心疼之极,张开手臂严严实实护着小儿,再看向大儿却是如同仇敌一般红了眼睛,“你再动他一下,我就一头撞死,让官府抓你下大狱!”
刘老头也死死掐着手里的木棍,护在小儿身旁。
爹娘如此模样,直让刘厚生彻底凉了心,惨声说道,“好,好!原来只有他是你们儿子,我就是应该任劳任怨被你们欺负的‘畜生’!好,真是好!既然我已经是畜生了,那不认爹娘也是应该的了。
你们都给我滚!这辈子不要再踏进我家门,你们敢踏进一条腿,我就打折一条!如若春妮有个好歹,那…那就谁也不用活了!”
刘家三口听得最后半句,都是齐刷刷打了个哆嗦。刘老头儿扯了老太太和小儿子的袖子,勉强挺了腰背冷哼道,“不来就不来,你还真当自己是个香饽饽啊。你就等着吧,有你后悔的一日!”
“就是,你就等着后悔吧。”刘老太太也帮腔应了一句,然后扯了小儿子脚下生风一般就开门跑走了。
刘后生望着颤动不休的小木门儿,心里说不上是痛还是苦,到底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呜呜哭了起来。
蒲草抱着春妮坐在地上,不错眼珠儿的盯着她的脸色,哪里顾不得去理会他们刘家人的内部战争。若是春妮平安无事,那一切都好说;若是春妮真是被气出个好歹,那她今后很多年就要以折磨刘家人为乐了。
有时候,死,反倒是好的解脱。而活着承受绝望挣扎,才是最痛苦的…
春妮仿似感受到了蒲草身上溢出的丝丝缕缕戾气,身子微微颤动一下,眼睛就慢慢睁了开来,皱眉问道,“这是哪儿,我怎么了?”
蒲草赶忙放开大拇指,惊喜喊道,“妮子,你总算醒了!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你快说说!”
陈大娘也是大喜过望,双手合十一个劲儿的念叨,“哎呀,谢谢老天爷,谢谢佛祖、观世音菩萨,终于醒了!醒了!”
春妮挣扎着坐了起来,一手扶了头一手抓了蒲草的胳膊,问道,“我怎么躺地上了,脑子里面好晕。”说完,她又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