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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有吃早饭。
谨言把袋子递给他。
楚征铭霍的一下偏过头。“我不吃。”
谨言瞧着他那样子就有气,不吃就不吃,她难道还要去哄着他。
“不吃也好……”谨言打开早点塞进自己的嘴里。“可能呆会要抽血化验,吃了反而坏了……楚征铭,看不出来你还挺细心的嘛,还把这事记得。”
他就听见前面开车的冉士锐低低的笑声。
一到医院,楚征铭迫不及待的就下了车,走了几步回过头,就看见谨言下了车,也不知道对冉士锐说了什么,他微微笑了笑,谨言也微微笑了笑,楚征铭有一瞬间的恍惚,谨言清淡的性子,冉士锐稳重成熟的个性,他们两个,看着挺配的……
他移开视线,绝不承认心里的想法。
远远的便看见两个人,楚征铭在心里唾弃了一声,真该洗洗眼睛再出来,一大早看见两只狗。
脚步移开,却仍然被看见了。
“楚征铭,你来医院干什么,告诉你,你不要这么嚣张,等老大好了,十倍还回来。”
楚征铭冷笑。“王仲磊还敢来,小心下次没命……”
谨言过来就听见他这句,心下当即有些不悦。“一大早的,又在乱说什么……呆会儿是不是应该带你去精神科看看……”
楚征铭瞪了她一眼,握成拳头的手缓缓入下。
他说了要长大的,他不能再这么冲动。
可是,冥冥之中,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人为能控制的。
欲二十五
楚征铭闯进去的时候冉士锐正在看一份文件,伴随着秘书的尖叫声,门被蛮横的推开,他抬起头,就见楚征铭发狂似的冲进来,却一下被面前的地毯拌倒,清脆的脑袋撞地声,可也顾不得什么,几步窜过来,双手夺过他手里的文件,瞪着他,就只剩喘气的力气了。
他的眼睛,一片通红,右手被输液针扎过的地方还残留着血印,皮微微外翻——他是强行拔了针头跑出来的。
“总裁,对不起,他太蛮横了,我拦不住他,需要叫保安上来吗?”门边的秘书有些忐忑。
冉士锐挥挥手。“你先出去。”又瞟了他一眼,楚征铭还像头老牛似的喘个不停。“怎么了……”冉士锐端起一旁的咖啡。
楚征铭咽了咽口水,声音很哑。“谨言……被绑架了……”
吞咖啡的动作顿住,冉士锐抬起眼皮紧紧的瞧着他,楚征铭的模样绝对不是在开玩笑。“怎么回事。”
冉士锐虽然也吃惊,也着急,倒没有太大的慌乱,语气听着也挺平静,他虽然没有处理过绑架事件,可比绑架事件更复杂的情况他却处理过,楚征铭既然还有时间来找他,就说明还没到最危险的程度。“你把话说清楚。”
夺过冉士锐的咖啡灌了一大口,楚征铭一边扯着他往外走一边交待着刚才发生的事。
谨言给他挂了号之后两个人去找医生,医生说要输液,他没意见,谨言还有些兴灾乐祸的看他扎针,他不乐意了,就把她支使出去给他买零食。
出去的时候谨言还骂他果然是小孩子,他也懒得跟她辩,拿起一旁的报纸开始翻,可时间过了很久人都没回来,楚征铭把晨报翻得差不多了才一下想起来,电话拨出去,可谨言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心里一个恐怖的想法形成,他跑到高级病房区,原来应该在这儿住院的王仲磊根本没在床上躺着。
王仲磊电话接得很快,承认得也很干脆。
“是,那女人是落在了我手里,我让人把她敲晕了,谁叫你做人这么嚣张,楚征铭,你很紧张她,我早看出来了……”
“你他妈的倒底想怎么样……”
“我要你付出代价。”王仲磊说了一个地点让他过去,还提醒他不要报警。
猜也能猜到王仲磊那混蛋想干什么,楚征铭倒不是怕自已有个什么,只是……谨言与这件事无关,他怎么样不要紧,谨言不能有事。
所以他来找冉士锐。
任何的私人恩怨都没有平安解决这件事情重要,这个道理,他懂。谨言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这个道理,他明白。谨言没有义务,他也不愿意谨言为他承受这种伤害。冉士锐能调用的资源比他多得多,这个道理,他也知道。
因为冉士锐,谨言心里可能会更偏向他,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人没事,其余的,都不重要。
听楚征铭把事情经过说完,冉士锐皱起眉,这时候也没有了骂他的心情。“他没让你一个人过去,我跟你一起去。”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好得多,王仲磊再狠毒,也只是个争强好胜的孩子,比起社会上罪犯的危害程度,要好对付太多。
更何况关心则乱,楚征铭把握不好,事情怕会闹得不可收拾。
到了停车场,两个人上车,楚征铭视线一直盯着窗外,可是却不断的变化着坐姿,他很烦燥,也很紧张,更多的,怕是担心。
冉士锐收回视线,无论楚征铭再怎么胆子大,可毕竟只是一个孩子,平时的无所畏是因为只有他一个人,说得难听点,烂命一条,可是谨言不同,他在乎她,他心疼她,所以他才会这么慌乱。
想到此,冉士锐的视线黯了黯,楚征铭的紧张不是孩子对长辈的依赖,而真的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在乎。
可是楚征铭的处事方法还是让他很佩服,虽然慌,却没有乱,也没有因为小心眼而不把事情告诉他,也没有冲动的就跑去逞英雄,他分得清楚事情的轻重缓及,知道这个时候,谨言最重要,他的醋,他的小心眼都可以放到一边去。
其实这何尝不是一种大气。
想到这儿,冉士锐再看了楚征铭一眼,如果他再长大几岁,性格和能力再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心智随着时间的成熟而沉稳,那楚征铭,也许会成为凌涛最骄傲的继承人。
如果他只比谨言小一两岁,也许谨言……
还好,谨言的个性,注定了楚征铭在她心中,只能成为一个孩子。
“喂,姓冉的,你确定不会有问题。”楚征铭偏过头,定定的看着他。
冉士锐点点头。
楚征铭收回视线,他来找他,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他曾经看过冉士锐的一场商业谈判的录像,那是凌涛安排他学习的,那时他虽然还要比现在小几岁,可也被他谈吐中表现出来的大气和思维的缜密所折服,那场谈判在他心里留下的印象挺深,所以,那天在维景的时候,冉士锐一进来找谨言,他就认出来了。
更看清了他对谨言紧张,商界精英和女下属,他们这个圈子里乱七八糟的事儿,楚征铭略想了想,也就明白了。
当时不以为意,甚至幸灾乐祸,可以现在……楚征铭闷闷的相着窗外。
冉士锐瞟了楚征铭一眼,他的表情还挺凝重,拍了拍他的肩,冉士锐道。“放松点,没事的,我看人,至少现在比你准,王仲磊绝对不想闹出人命。”
他不敢保证绝对的没问题,因为这种纠纷无法像投资收益一般预测出百分比,可是他也是这个年龄过来的,也有着王仲磊一样的生活环境,他大概知道他的弱点在哪里。
人一旦弱点被别人掌握了,就像喉咙被别人掐住了。
王仲磊的生活环境,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风光的表面,家里面给的压力也一定不小,王家的大儿子和二儿子,从小就是被严格要求的,这个小儿子,虽然得宠,但是对于处境的优劣,也一定分析得相当透彻。
他只是想出一口气,而不是要人命。
所以……他瞟了一眼楚征铭,很简单,让楚征铭被王仲磊打一顿,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闹市的一处废弃厂房,楚征铭和冉士锐走进去,王仲磊坐在正中的一张椅子上,脸上和身上都还缠着纱面,挺虚弱的模样,谨言被安置在一旁,虽然被绑着,可看得出来,没有受到伤害,只是……楚征铭的心狠狠一疼,她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第二秒,已经移到了冉士锐身上。
她渴求的望着冉士锐,她的眼神,充满信任。
心里蓦的一疼,像虫子咬着不松口似的,楚征铭深吸一口气,视线移开。
“我来了,要打要揍,随你处置,你放了她。”
“还挺干脆……”王仲磊扬了扬眉。“过来……”
楚征铭迈开脚步。
“等等……不是这么过来……这样多没有诚意……”
谨言抬起头,听见他说。“用跪的……你不是很硬气吗……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你休息……”男孩咬着唇,眼睛兽一般凌厉的光芒。“凌涛都没让我跪过,你是哪个孙子……”
谨言猜到楚征铭就会这么回答,甚至这么回答还是客气的,楚征铭虽然只是一个孩子,可是他骨子里的倔,骨子里的犟,骨子里的牛角尖儿……他的眼神,从来是高傲甚至傲慢的。
王仲磊手轻轻抬了抬。
谨言眼角的余光看见身后的人从地上捡起了一根废铁棍。
“你敢……”楚征铭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眼睛死死的盯着王仲磊,就这么盯着,仿佛要从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你敢打她,我就废了你。”
“你到这儿一共有十步的距离,你不跪可以,我打她十下……”
“你试试看……”咬牙切齿的声音,冰冷得仿佛牙齿都浸成了刀剑,谨言瞧见楚征铭的唇已经咬出了血,鲜艳的,仿佛昨天晚上来找她的那个男孩子脸上的颜色 ,他发烧了,就只有她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他很早之前叫她姐姐,他叛逆而耿直,他的心被遗弃了很多年,他对她说,他可以在她身上找到温暖。
“不要……”谨言摇了摇头,咽哽的声音,她祈求的看着冉士锐,不要,让楚征铭下跪,简直比揍他一顿还伤人,他的骄傲,不应该被这样折服。
冉士锐移开视线,只有对楚征铭的羞辱达到了,王仲磊才会罢手,这个心,软不得。
“士锐……我求求你……”
冉士锐退开。
楚征铭抡起拳头向前迈了一步,王仲磊霍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拇指粗的铁棍几乎在同一时间落在她的手臂上。
谨言咬着唇,没有叫疼,她不能给他丢脸。
“你动了一步,我打了她一下,你继续走,我继续打……我们可以试试,是你跑得快,还是我打得快……”
楚征铭咬破的唇,血流得更多,他看着谨言,一直看着,一直看着,似乎他的眼睛里,全盛满了她的影子,也许不只是眼睛,他的整颗心里,全是她的样子,全是他心疼的感觉……
原来,爱一个人,会这样疼,会这样的舍不得。
王仲磊在人的搀扶下走到他面前,仰着头,笃定的样子。
“跪下……”
楚征铭仍然看着谨言,一直看着,一直看着,一直看着……对王仲磊的话,似乎充耳不闻……
“跪下去……”
他仍然看着她,紧紧的,僵持了不知道有多久,腿,却渐渐弯了一下,一点一点,缓慢的,疼苦的,难过的,他微微张着唇,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有看着她的眼睛,分外的清明……
爱是一种执念。
少年的双膝终于跪了地面上,他仍然看着她,谨言眼里的泪水一下就涌了出来,被打的手臂疼,心更疼……
他刚才张嘴没发出的声音,她看明白了,他在说:谨言,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公布一个坏消息,明日入V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