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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念锦一字一句开口,目光如水波一般平静却带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北宫沧,算我求你了,让我留下这个孩子。”
“你为了秦少天的孩子,求我?”他似有些不敢相信,苏念锦一向高高在上,即便是当初苏家家破人亡,她也从未向他低过高傲的头,因为,她高傲的本性是天生的,苏市长的教育是印刻在她骨髓里的。
可是,今天,她终于求了他,用着卑微的语气,却是求他让她生下她与秦少天的孩子。
“是,我求你,北宫沧,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不想再失去一个,你无法体谅一个母亲保不住孩子的那一份痛苦,孟绍霆,求你成全我一次吧!”
她的眼泪渐渐的涌了出来,两个多月前的那个下午,纯净的天空美如如昔,可是,她却失去了自己视若珍宝的第一个孩子,尽管是试管婴儿,可也是她与少天的孩子,当时,她喘着粗气,一脸惨白,十指无助地抚着肚子,眼睁睁地看着它从自己身体里一点一滴地流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肉一点点地剥离自己,从体内浮雕出,死掉,变成一滩滩的血水,那血染红了她的眼睛,念锦在每天深夜里做恶梦梦到那一幕,都会无声地哭喊,蜷紧着身子咬着被子,浑身的冷汗象是被泡在海水中一般难受。
“你知不知道那天之于我来说仿若世界未日?”念锦缓缓的开口,她的瞳孔蒙满了水雾,氤氲着像是花隔云端。
“北宫沧,那样的痛苦,我不想再承受第二次,这辈子都不想了,如果你觉得你对不起我,你觉得亏欠我,这一次,就成全我,当做对我的补偿好不好?”
她握住他的手,虔诚地乞求。
北宫沧望住她,她的眼泪让他动容,她颤抖的手也让他心疼,可是他还是摇头:“念锦,如果你爱秦少天,那么,你能容忍他与别的女人生孩子吗?”
闻言,念锦一愣,旋即摇头,“这不一样,不一样,你不爱我,你根本不爱我啊!”
“你又怎么知道呢?”北宫沧自嘲一笑。满脸落寞与凄瑟。“我对你这样好,除了不能让你离开外,你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我都可以替你撞下来,为了你,我抛弃了傅雪菲,甚至走上了黑道这条不归之路,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都变着法的满足你,这些天以来,我满脑子都想着你,只想碰你,只想跟你上床,你说这是不是爱?”
他笑,唇角扬起的弧度美的惊人。
念锦用力地摇头,眼泪纷纷而落:“不,不是的……”
“念锦,我们重新开始吧!今后我宠着你爱着你,我心里只有装着你,再也不会看其他女人一眼,好不好?”
“太迟了,太迟了。”见他说得如此情真意切,念锦的眼角的泪落得更凶更猛,这是第一次,她们离婚后,她被他狠狠伤害以后,她还能平心静气地与他说话。
见她回答得如此果绝,北宫沧眼眸底的希冀光芒渐渐黯淡下来。
他放开了她的手,食指在她的脸上轻轻掠过,抹掉她的泪珠儿:“瞧你吓的,我说笑呢!你还当真了?”
话一落,念锦明显的长松了一口气,北宫沧心脏深处却是缓缓的有了裂缝,他站起来,悲悯的望着她:“念锦,你其实还像以前一样傻,三年的婚姻,你都无法将我看透,你甚至连我是什么家庭背景都还没有搞清就与我去民政局结婚,你那么傻,那么笨,我怎么会答应你这样荒谬的要求呢?你求我,没用的……”
“不……”念锦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腿,她死死的抓住他:“不要动我的孩子,我愿意,愿意留在你身边……”
“呵呵!主动送上门的,我最讨厌。”
念锦呆呆的看着他,忽然松开了他,她木愣愣的坐在那里,神智一点点的清醒过来,她在做傻事,她在求一个魔鬼放过她,放过她的孩子,这怎么可能?
“如果孩子死,我也死,你听清楚,我宁愿少天恨我怨我,我也要陪着我的孩子死,北宫沧,如果你还是要对我的孩子动手,就动手吧!没了孩子,我也不活了。”
说着说着,她就笑了,笑的很凄美,象一张古代美女仕图。
北宫沧望着她,痴痴地望着她的笑靥,喉头一紧,他知道她说的是真话,他忽然之间,不敢冒这个险了。
“你让外面那两个保镖看住我,看得住一时,看不住我一世,人要是想死,难道还会没有办法吗?”她安然的坐在那里,手掌贴上小腹,目色平静而又慈祥;“宝贝,不要怕,妈妈会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如果她死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陡地,他被自己脑子里闪现的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他,他莫非爱念锦已经爱得是这么深了?
不论如何,他舍不得她去寻死,北宫沧心思转的极快,他渐渐生出一个狠毒的念头,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她想生,就要她生好了,再说,医生也说了,她的身子差,这孩子保得住保不住还是两回事。
他连她和秦少天结婚上床都忍了,也不在乎她再给他添这一层堵。
但是,若是这孩子没福气没出生就夭折了,那么一切也就罢了,若是孩子当真安全的生下来,他会将这孩子送到秦少天的身边去,掳走她,将她掳到一个遥远的地方,让秦少天一辈子也别想见到她了。
而她,也必要安心一生待在他的身边,再不想着回到秦少天的身边,这是唯一的条件,如果她答应,他就放孩子一条生路,如果她不答应……
北宫沧死死的捏紧了拳头,他脸上光影变幻莫测,眼底神情亦是闪烁不定,许久之后,才终是缓缓的落定在一点,如果她不答应,那么也就不要怪他的心狠手辣了。
“让我想想吧!”
一室的沉默的之中,终是听到他缓缓响起的声音,念锦倏然的抬起头,正撞上他若有所思看她的目光,她身畔桌子上有一只花瓶,一把栀子花无声无息的吐着芬芳。
念锦看到她此刻的眼神,竟有一种微微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也许在潜意识之中,他也是不想将她逼到死路的,只是,只是,可笑的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然后在焚心蚀骨一样的纠缠折磨中,给自己一点点的自我安慰。
安慰自己,他其实并没有多在乎她,不然,怎么会能忍得下这个孩子?他只是心不舒坦,她会与秦少天结婚,甚至怀上了他的孩子。
念锦只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她软软的瘫坐在床上,却是缓缓的低下头来,脸埋在怀里柔软的枕头上,泪水是无声的从眼眶里涌出,很快将枕头打湿,冰凉的触感贴在脸上,她却觉得全身的血液暖暖的开始流动,这一刻,竟是有一种在生死关前徘徊了一圈的感觉。
“如果,如果我留下这个孩子,你就跟着我去泰国,这一生,再不与秦少天见面。”
薄唇轻掀,他吐出话语,令她深深震颤,是呵!她以为他在慢慢地改变,在忏悔曾经做下的一切,没想到,原来魔鬼终究还是魔鬼,手心狠狠地攫紧,指甲划过自己掌心,在瓽心里留下道深红色的甲痕。
“能不能做到?”他问得很轻,她没有回答,一人坐着,一人站着,一人目光向着门口,一人目光却在窗边,这一刻空气里弥漫着紧张还有苍凉,谁都没有看谁一眼。
念锦却犹自沉浸在恍惚之中,能不能做到?能不能……
如果答应他的要求,那么这辈子就见不到孩子和少天了,如果不答应,孩子就保不住。也许,她可以报着侥幸的心理,少天会找到这里,可是,都已经一个多月了,她没有他丝毫的一丁点儿消息,最初以为,北宫沧只是胡乱地逃亡,但是,从她们每经一处都有来相互接应的人,她才恍然大悟,他的逃亡根本是一场精心安排的局,他身后有幕后高手,要不然,他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开罪秦少天,染身黑市,也或者说,他本身机灵聪明,已经在黑道市场打出一片天地,而这样的他让她惊惧,更让她害怕,怕到骨子里。
她经常听到深夜,他与人讲电话,用的都是西班牙语,她听不懂,有几次,她从睡梦中醒来,就听到他语气冷沉地冲着电话另一端的人发飙,北宫沧,俨然从一个北宫集团的身份转变成了在黑道呼风唤雨老大,好多的小啰喽都为他鞠躬尽卒,鞍前马后,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带着她逃过那么多的警察的眼线。
罢了罢了,无论他在黑道社会里权势滔天,但,终究邪能胜正,少天一定会找到她的,她现在先采用缓兵之际留住孩子再说吧!
“我答应。”她似从齿缝之间挤出了这样三个字。
北宫沧伸手揪了一朵洁白的花朵,指尖微微一捻,花瓣破碎,微香的花汁侵染在他的手指上,房间里也有了这样若有似无的味道。
这是一种魔障,迷了他的心智。
就好似明明知道留下她就像是亲手接过敌人手中的毒酒,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
她答应,为了她和秦少天的孩子,她答应留在这个她口口声声说恶心的男人身边,她答应从此以后就做他的女人和少天断掉所有的联系。
他是该嘲笑女人天生的执着和傻气,还是该嘲笑自己,死死的缠着一个心有所属厌恶他的女人。
“别想着会逃开我,更别枉想着秦少天会来拯救你,因为,只要我不发话,你怀孕的消息就永远不可能传到秦少天的耳朵里,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会将你带往那里?呵呵!”
念锦望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她不想再与他多费唇舌。
“好,今天,我让阿彪去办了一些必要的手续,明天我过来将协议拿来,你该知道,我这个人向来做事情都要不留余地,口头的应承,在我眼里,狗屁都不如。”
他这才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自始至终都是那样浅浅的笑着。
“什么手续?什么协议?”念锦有些茫然的望向他的脸,他背对着窗子而站,脸上的光晕闪烁不定,半张脸隐在阴影里,而那微微挑起的唇角一如既往的含了讥诮,让念锦的心忐忑不安的狂跳起来……
“既然你以后要做我的情人,自然不能做别人的妻子,自然是你和少天的离婚证书……”
他低了头,垂下的眼帘遮住眼底的讥笑,语调轻缓温柔,竟似像是在说念锦我们明天去把结婚证领了一般的缱绻柔情。
“不……北宫沧,你,你不能这样做,离婚要夫妻双方都出现,都答应才可以离婚,更何况,我绝不相信,你有那个本事,能够将少天的离婚协议拿来。”
“念锦,这么多年来,我在你心里一直都是一无是处的吧!你还别说,我就是有那个本事将他的离婚协议拿来。”
他说到这里,有些懒散的转过身来,弯下腰,一根食指轻轻的托起念锦的下颌,他笑的很迷人,很温柔:“静”念锦,传出去,冷枭张烈焰包了个结了婚的女人,却一次也未上过,这对我的名声多不好?既然要做情。妇,就得尽职尽责一点,雇主满意,你的福利才会多一点。“
他放开她,冷笑了一声。不,他的话象是一根绳子将她勒得喘不过气来,她不相信,少天,你在哪里?为什么你能够让他为所欲为地伤害我,还有我们的孩子,少天。就算是她叫破了喉咙,她也听不到少天的声音,更看不到他的人。
”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来救你?看来我有义务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