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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东野兰?”赤多焰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暗暗评估着这个被他视作平生劲敌的男人。
“不错。”东野兰也是初见赤多焰。不过在这个男人眼中,他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杀戮之气,从赤多焰一进门,他的视线就全放在萧寒意的身上了。这种炽热的目光他并不陌生,在东野雪的眼中他也见识过,这种奇异相似的眼神让他觉得有趣极了。
赤多焰哼了一声,“这小小一间屋子,居然有这么多大人物,还真是令我吃惊。但就算是东野摄政王亲自出手,也不能阻止我带我妻子回去。”
东野兰的下巴微扬,眼中露出一抹精光。他悄悄对东野雪做了个手势,暗示她不要轻举妄动。
赤多焰直直盯着萧寒意,沉声道:“和我回去。”
萧寒意在他进来时,一颗心不禁提到了咽喉。若是以前,无论他做什么,她皆是无动于哀,冷漠以对,然而今天她却心乱如麻。可能是刚刚和东野兰的争吵影响了情绪,所以当赤多焰对她说这四个字的时候,她竟不知要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他的强势。
“寒意……”赤多焰向她伸出手,等待着她的回应。他大概是疯了,居然迷恋她迷恋到可以不顾原则的地步,明知道她来这里是要做不利于自己的事,东野兰的现身也足以证明他的推测,但他就是无法对她愤怒的质问,也无法对她多生一分恨意。他全心全意想着--只要她肯向自己走一步,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萧寒意困惑的看着那只手,粗大厚实的掌心透出一种热力,一种可以将人心都吸进去的热力。她看着,看着,手指忍不住抬起,再抬高……
“寒意!”萧寒声的断喝将她惊醒,手指蓦然停在半空中。同时,她在赤多焰的脸上看到失望的神色。
紧接着,赤多焰眼中所有柔情都结成冰,愤而对东野兰等人道:“你们人人都说我残暴血腥,这次,你们全送上门来,我自然不能放你们走了!”
他扬手将一枚火弹扔出窗外。冲天的火流星飞起,萧寒声顿时变了脸色。
赤多的流星弹在黑夜中可闪耀传至数十里,若是有赤多大军在附近埋伏,他们就真成了瓮中之鳖。
东野兰朗声笑道:“凭赤多这些人马想抓我只怕还太难。”
他振袖而起,翩若游龙。东野雪随之跟上,一团剑气凌厉的卷起,将赤多焰逼退三步。
“萧太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东野兰的声音已在屋外飘摇。
萧寒声咬咬牙,终于放弃和赤多焰纠缠,也从屋内飞身而出,潜身于黑夜之中。
赤多焰没有追出去,追踪的事情他埋伏在附近的兵马会负责,他现在要面对的只有萧寒意一个人。
他用眼神逼得她无处可逃,并用眼神传递出他的愤怒和悲怆。
“妳总是那么自以为是,然而有很多事妳根本就不知情。妳这样恨我其实根本没有道理,其实灭国的罪魁祸首……”他顿住,深深呼吸,吐出,“那个被妳视作为联手的盟友才是真正的刽子手!”
萧寒意呆住,她的头脑一片空白。她努力不让自己被他的言语击垮,兀自维持看似坚强的外表。
“你别以为你毁谤他,就可以推卸掉所有责任。”她说,“即使诸多恶事都是他做的,但你们毕竟共用一个身体,为什么你就不能打败他?反而任由事态发展下去,最后甚至让北陵灭了国?”
她如缥缈的游魂走到门边,“我和你回去。不过你若想杀我泄忿,这里同样合适。”
赤多焰站在原地未动。
萧寒意径自昂首走进黑夜之中。
小岛的岸边有一艘船,显然是赤多焰上岛的工具。萧寒意正准备踏上踏板随船回去的时候,身后突然冒出两三个蒙面人,一声不响的从她后方对她发起攻击。
未曾防备,仓卒间回手格挡,那几个蒙面人却因占了先机而将她渐渐逼入死角。
萧寒意一边还手一边猜测对方的身分。是南黎的人吗?应该不会,此处隐蔽,赤多焰若非跟踪她,否则也不可能知道这里。那就是赤多的人喽?如今想置她于死地的不就是那些赤多人吗?
她心中有数,故意只抵抗而不还击,将时间一点一滴的拖延,直到看到赤多焰的身影在黑夜中出现。
果然,他震怒的飞奔而来,用短刀接连震飞了两把蒙面人的剑,横身护在她身前。
这个背影,这种感觉,萧寒意又被惶惑了。她依稀还记得,三年前那个暴风雨的海上,当时他映在船舱门上的身影就如同现在一样高大,让人看了心生温暖,有种可以依靠的心安。
“你们……不想活了!”赤多焰看穿了那几人的身分,也怪他们实在掩饰得不够好,竟露出赤多男人惯带的耳环。他震怒无比,无法相信更无法容忍自己的属下居然会背叛他的意志,而对萧寒意痛下杀手。
他铁血无情的凌空卷刀,明亮的刀花和鲜艳的血花一起在半空中绽放。左手挟住萧寒意的腰肢,纵身跳上船板。
“开船!”他喝令之后立即将萧寒意拖进船舱。
舱内只有一灯如豆,跳跃着将周遭一切变得蒙眬。
“妳有没有受伤?”他焦虑的审视着她。
萧寒意一眼就看到他胸前衣服上渗出的血痕,“你受伤了?”
赤多焰随意瞥了一下,“哦,东野雪的剑气震开了旧伤口。”
“是我留下的那道伤口?”伤口的位置正是她从北陵逃亡时,在宗庙内对他刺下的那一剑。
“嗯。”他整个心思都在她身上,确认她毫发无伤后才终于放下心来,靠在舱壁上深深喘气。
她的一双手抚上他胸前流血处,双层微颦,“伤口必须尽快包扎,否则血会越流越多。”
她回身想去找适合包扎的用布,但双手尚未撤回就被他牢牢抓住,接着他用力一拉,将她完全拉进怀中。
即使伤口崩裂得再深,血流得再多他都不管了,这次他要牢牢抓住她,绝不放手。
他如火的唇带着惩罚般的疯狂压在她的唇上,犹如攻城掠地,将她身上所有清冷体息都一并燃烧。如果上天注定要他爱人爱得这么痛苦,那么他投降了,认命了。
萧寒意在心底发出长长幽叹,她无暇多想任何事了,一双手不由自主的攀住他的颈项,神智随着他的疯狂起舞。她真的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只想在这一刻做一个被爱的女人,好好享受被爱的滋味。
她任由他的手在她身上点燃出一串又一串的火焰;任由自己被他引领着,由不懂事的少女蜕变成真正的少妇;任由自己在被爱的境界里不顾矜持的流泪吟哦。
沉沦到最深处的时候,他们心中都生出一个相同的愿望--若能在此时遇到风暴,一起葬身海底,也许是对彼此最好的结局。
第八章谁解之谜
萧寒声从殿中跑出时,本以为萧寒意会一起跟来,但当他回头看去时,竟发现身后空无一人。他大惊,想返身回去相救,被东野兰一把拉住。
“她留在那里,安全无虞,你要是回去,就有性命之忧。”
东野兰的话让萧寒声说不出心里的感受。放心吗?还是不放心?
眼看天就要亮了,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的确顾不上萧寒意了。
“明天南尚武会和赤多焰见面,他们之间的误会很快就会解开,必须赶紧想办法让他们误会结得更深。”
东野兰的话刚说完,萧寒声便道:“这好办,我亲自去找南尚武,”
是夜,萧寒声独自一人潜伏到南黎的舰队中。在所有战舰里,有一艘最大最有气势的船舰。他利用夜色的掩护,杀了一名南黎士兵,悄悄混入船上,然后一步步靠近船心。
最大的船舱是南尚武办公的地方。他正在研究明日对战赤多人的策略。
突然收到一封盖有北陵玉玺,来历可疑的警告信,南黎此次出兵的目的并不明确。
原本一直和赤多打交道的是南习文,但他忙于国内政务,目前是继任太子呼声最高的人选,不能以身涉险。而南尚武正好想逃开国内纷乱复杂的环境,此次出来不像是为了打仗,反倒更像要图个清静。
不过,面对传说中骁勇残忍的赤多族,即使他们与南黎有着友好合作关系,但他丝毫也不敢轻忽。这一两天都在看和赤多有关的书典,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萧寒声潜到舱外一个窗口,由外向内看去,见到里面有一位身着铠甲的英武男子,猜想此人就是南尚武。他尚在迟疑着该怎样做才能挑起南赤两派的不和时,就见船舱对面的那扇门打了开来,从外面走进一个端着茶盘绝美的女子,举止温柔,婉约如菊,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南尚武看到那女子,不由得放下书,冷硬的眼神中漾起温温的笑意。
“怎么还没睡?”他对那女子说,同时伸手将她搂坐在自己膝上。
女子脸一红,“这是军中,你身为主帅,行为要多注意些。”
南尚武促狭的笑道:“怕什么,我们是老夫老妻。”
萧寒声听明白了,原来这女子就是南尚武的妻子。萧寒意在南黎时曾派人送密信给他,信上提到过她,还记得她的名字是……沐菊吟。据说南尚武对妻子用情之深,非一般人所能此。
这下萧寒声有主意了,他悄悄转向船舱的对面去,静候沐菊吟出来。
等了大约一炷香的工夫,门开了,沐菊吟从里面走出。虽然四周有不少南黎士兵,但他仍是一个箭步窜上去,低喝一声道:“该死的南黎人,居然要抢我们赤多勇士拚死打下的江山,去死吧!”
沐菊吟被他吓到,站在原地不知闪躲。
萧寒声本就是虚晃一招,剑尖只从她的脸旁掠过。被惊动的南黎士兵惊呼着涌了过来,他边战边退,趁人不注意时故意扔下一个腰牌。这是他在北陵时从一名赤多士兵身上抢来的,上面写着那名士兵的名字,任谁看了都知道那是赤多之物。
舱门骤然被人从里头一脚踢开,南尚武眸光熠熠如暗夜星辰,人未到,剑风已至,硬将萧寒声逼退到船边。
萧寒声也不恋战,学着赤多人粗犷的声音哈哈大笑两声,便翻身跳入大海。
他避开海上纷飞的箭雨,再度潜回骄月岛。东野兰和赤多焰的船都已离去,岛上恢复一片死寂。
爬上岸,靠在一块大石礁上休息,一柄短匕无声无息的从石头后面绕出,抵在他的脖颈之上。
“别动。”女孩子的声音,“我不会点穴,但我知道这里是要害,你若不想死就一步都不要动。”
他认出这个声音,“又是妳这个小姑娘?妳怎么会在这里?”
“对我赤多花有过侮辱的人,我绝不会放过他!”赤多花冷笑着,匕首又近了三分。“说说你想怎么死吧!我可以成全你最后一个心愿。”
“我想……”萧寒声转着眼珠想着逃生之法,忽然发现海面上出现了为数不少的战舰。虽然天黑看不清舰上旗帜,但其方向是来自南黎。
莫非南黎已经中计,决定提早发动攻击了?他兴奋异常,浑然忘了身边的女孩儿和那柄货真价实的匕首。
赤多花也看到了那些舰群,她万分焦虑地想回去通禀哥哥这个消息,但又不想放过萧寒声。一低头,见到他唇边那抹诡异的笑,感觉很不舒服。“你很盼着南黎打我们赤多?你到底是什么人?”不经意瞥到萧寒声手中的剑,她眼睛闪闪发光,伸手欲抓剑柄,“赤霄剑!”
没想到这女孩儿居然认得赤霄剑,萧寒声不禁提高警惕,回手将剑抱在胸前。
她恼怒道:“你敢偷我们赤多的东西,活得不耐烦了?”
他顿时哭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