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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卿不作声退出了景天的房间,反手阖上了房门。
然后瞬间有种濒临奔溃的感觉,手紧紧抚着自己的小腹,些许的疼传来。
“我怎么觉得你爹爹似乎不喜欢我们了。”
静静靠倒在门外不远处的一面墙上,背靠着门,颓然坐在了地上。指腹下意识抚上了刚才被景天吻过的唇,今天的吻很不一样的感觉,淡淡的。
那种触摸的感觉似乎像是春雨般润物无声,薄薄地覆上自己的唇,舌尖轻轻的挑逗,技巧地撬开贝齿,每个舔舐都是那么蜻蜓点水。
可是最终吻终止于景天仓促的一推中,被戛然而止了。
白豆腐阖上门离开后,景天压根没有半点睡意,虽说昨夜没睡好,可是一想到刚才自己无意间的话让白豆腐误会了,他的性格定是会隐忍地在某个角落独自黯然。
这一切不是景天要的,急着想去拉回白豆腐,告诉他自己才不会要他速速上山,含着都怕化的白豆腐即使是回了娘家他也不会放心的下的,只有自己好生料理才会放心。
可是误会既已产生,便很难化解。
想着就要起身去追白豆腐,要解释个清楚。可刚下床,鞋子都穿得费力,走出几部磕桌子碰墙的,景天觉得自己无能极了!原本预想的日子不该是这样的!!
现在的自己怕是走出了这房也找不到白豆腐的,充其量就是一个瞎子,能为白豆腐做什么。
景天在房内抓着自己的头发,眼眶有些圈不住泪,门又被推开了。
长卿轻轻将一碗鸡汤端放在景天的床头,“记得喝汤。”声音很小很细碎,或者,白豆腐压根不是说给景天听的,不过是自己习惯性的言语。
罢了,就转身带上了建言剑离开了。
才走出永安当,心头莫名地一阵凄凉之意,或许是寒冬所致,冷到了心底,瞬间手脚冰凉。
“景天,我这就走。”
独自一人上了蜀山。
景天在床榻上拿被褥捂着自己的口鼻,嗷嗷的哭。
“白豆腐……我不想这样的……”
——就连临走还不忘给自己端来一碗鸡汤,白豆腐你会不会太宠我了!
眼前模糊的光影让他不禁想起了那一夜起火的时候,烟也是这样浓的呛人眼。
那天火势蹿的远超出了景天的预想,可以说他觉得自己是自掘坟墓之举,这火俨然快速吞没一切,而他背上本就有伤,根本谈不上逃出去。虽如此还是起身试图往外走,虽说这烟那般呛人,很快就咳嗽到直不起腰板来。
突然一抹黑色的身影似乎出现在自己的一旁,他用手牢牢钳住了景天的肩膀,然后就是双脚瞬间离地的感觉,只是非常短暂的一瞬,很快又落回地面。
看了看周围越来越汹涌的火苗,自己居然还是在房内,那个人没有带自己出去!
是谁?!
究竟是谁出手相助的?
才想,就听见了对方喊道,“重楼,这事不要你来插手!”紫萱的声音景天还是辨别的出的。
重楼目中愠怒,锵锵道,“你伤他,我就必须管。”
两人看似云淡风轻的不过是言语上的发狠,实则是内力的抵抗。紫萱一直在施法将火势推波助澜,这才是这区区一盏油灯竟然能将火舌变成如此汹涌湮没一切的猛兽。
“你再施法,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重楼臂刀隐着寒光,被牢牢握紧于掌间。
紫萱看了看对方的架势不想是玩笑,重楼这人不好惹。
一个轻足点地便闪身出了快要被火海吞没的房内。
重楼见对方跑了,便一把抓起已经被浓郁呛得睁不开眼的景天,可是快要被拽出房的一刻,景天喊着,“房里还有人!”
“真是麻烦!”
重楼将景天丢下,然后又一把钳住了常胤的肩膀,一手一个奋力一个跃身,便离开了那房屋。
在旁边的一个墙角处将常胤和景天放下了。然后悄然打算离开。
衣角突然被人紧紧攥着,重楼下意识回身看,只见景天双手摸索着,“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了!我看不见!”
重楼蹲下身子在景天面前,然后拿手摆了摆,“看不见?”
“好黑,一点光都没有!”似乎是无法习惯这般漆黑的感觉,景天俨然开始手舞足蹈地摆动着。
重楼拿两手握住了他因为害怕和无措而肆意翻动着的两臂的手腕,“我带你回魔界,我治好你!”
“能治好?”景天似乎已经不在意“魔界”是何许地方,对方为何要替自己治眼睛,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尽快复明。
“你应该是被紫萱那婆娘施法后的大火浓烟熏瞎了双目,我若是再多待会,也会觉得呛眼。”
“能治好就行,爷我还要留着看我儿子呢!”景天听闻可以治后似乎不那么焦虑不安了,而且一想起白豆腐肚子里还未出生的儿子就忍不住笑了。
重楼出于安慰地想拍拍景天的背,不料轻轻一碰,对方整个身子畏缩了几寸,浑身被这一拍下带起的疼痛揪着,眉毛紧蹙。
重楼觉察到不对,忙扳过景天的身看,一看见那被火燎烟熏下皮开肉绽的伤,应该是和紫萱周旋时候再次裂开的伤口,浅浅地淌着血水又混合着那起火时带起的暗褐色烟尘将伤口弄的更加可怖,“得马上处理伤口!”眼中透着担忧。
“嘶……”本来不说,景天满脑子都是因为失明而带来的恐慌惊慌,浑身的神经就这样紧紧绷着,如今知道眼疾可治,又被重楼这一提醒,才发现背部的伤口火辣辣的疼,景天不禁皱缩成一团。
重楼看着景天疼成这样,心里也很是难受,恨不得替他疼。
他就恨不得一把掐断那女人的喉咙,怎么可以如此歹毒。
景天本就背上有伤,根本是逃不出去,她还怕景天死不成,硬是在里面施法促燃。
这婆娘怎么可以如此歹毒!
他日遇见,定是要帮景天把这些都全数连本带利讨回来!
第31章 再生芥蒂
上蜀山的路原来这般长,一个人上山的长卿回头望望身后自己走来的蜿蜒山路,顿时觉得好长。
因为蜀山之人除了掌门和苍古其他都不知道他怀有身孕的事,所以上山前白豆腐偷偷拿布裹住了小腹,再加上道袍下摆宽大,质地也是轻纱和宽松布料,早已显怀的肚子现在一点也看不出来。
一上蜀山,长卿就跪在无极阁前。
等着小师弟去通报,长卿自认有罪,蜀山既然当初决定离开,现在回来就该遵从礼数。
清微快步从无极阁内走出,老远就看见长卿来了,很是欣然立马扶他起身,“长卿,你终于敢于面对这个既定的事实愿意回蜀山了!”
长卿一脸的尴尬,剑眉微蹙,眸底流转,不知如何启齿。
见长卿跪着迟迟不起身,清微继续问道,“怎么了?”
“景天回来了。”
清微其实在看见他跪着不起的时候就隐隐猜到了,可是真听见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复杂的情绪,“什么时候的事?”
长卿颔首道,“个把月了。”把额角压得低低的,不看清微的目光,死死盯着汉白玉的地砖发愣。
虽说打诳语自然是破戒的行为,可是为了以后景天更能为蜀山所接受,长卿愿意撒下这个谎。
“都回永安当个把月了怎么也不带你回蜀山看看。”此刻的清微不知不觉中语气似乎是老丈人不满意嫩头女婿的调调,其实也就是想长卿了而已。
“长卿前阵子身体一直不适,可能是误以为景天不幸而经受打击过大就没能恢复过来,景天一直陪着长卿,悉心照料,呵护有加,长卿这才好转了就上蜀山来了。”
无奈地扯起一抹笑,这一个月自己究竟是凭借什么撑下来的,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如今自己撒谎吹嘘的本事也是这般的不可思议。
清微满意的捋了下白须,一开始就看着景天这个孩子不错,果真是待长卿真心的。
可是突然想起什么,四下张望后,问长卿,“景天怎么没陪你一同来?”
长卿心中一颤,似乎真的没有什么比自己一个人独自回蜀山更凄凉的事了吧。
“恕长卿鲁莽!其实身子还没恢复彻底,可是因为太想念蜀山,师父掌门还有师弟们,所以不顾景天的劝阻,趁着他熟睡之际自己偷偷跑上山了!”
清微听后便一惊。
一旁的苍古也耐不住了,“不就是几个老头,有什么好看的!”说完还嗔怒地瞪了长卿一眼。其实他比谁都想念长卿,对于生死未卜的景天还要长卿肚子里的孩子,苍古脾气虽臭,可是比谁都挂心。但知道长卿居然是不顾自己身子就跑上蜀山了,自然还是要责怪的!
“你如今不是一个人了,你怎么还这么……”“任性”二字清微说不出口,看着长卿长大,二十七载长卿就没有任性过,可是现在的他似乎变的不谙世故。
清微这句一语双关,外人看来,“不是一个人”以为是指景天,而长卿清楚说的是肚子里的孩子。刚才一路奔波,又是拿布缠着小腹,如今一直保持跪姿不敢起身,小腹涨涨的痛。
才说完这句,清微惊觉长卿竟然还一直跪在自己的跟前,于是伸手搀扶,这次长卿倒是没有过多的扭捏,就起身了。
在清微的引导下进了无极阁。长卿这才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是拿回景天的永安当。可真要开口,突然觉得难以启齿。
倒是清微先开了口,“对了,当初答应给景天的永安当,这个是房契。”
说着从一个盒箧中取出递给了长卿,然后又拿出一块玉佩来,长卿一看便是一惊,“这玉佩不是……”话说一半还好打住。
本来想说是景天的,后来一想,明明当初自己赠给了景天,却硬是欺瞒了掌门说是丢了,没找到。
“你那块可惜丢了,这本是一对,如今仅存这一枚玉佩了。”
“玉佩本就有两块?”
“是的,一块给你,就是为了让你将玉佩赠给那个你命中的有缘人。可惜天不遂人愿,你早在渝州就把玉佩给丢了,不过这也或许就是上天的意思,告诉你命中的有缘人在渝州!”
长卿听后不免低头一笑。
“如今你这块我可替你好好保存着,也不知道你下次上蜀山是什么时候了,现在拿给你好了!”说着将玉佩往长卿的手中一塞。
“谢掌门!”
“谢什么,这本就是你的东西,我只是替你代为保管罢了。”
长卿不是很明白,但是现在永安当有了,连本是一对的玉佩都有了,似乎真的是圆满了。
“长卿,我看天色已晚,你独自一人下山也不安全,还是在蜀山小住一宿如何?”
清微征求长卿的意愿,他自然不知道长卿这次上蜀山本就是要小住几日的,但是长卿先不开口,生怕他们起疑心。
于是在常胤,守一守二等弟子的簇拥之下去了一间客房。
“大师兄,景天那小子没欺负你吧,欺负你了,我们替你教训他!”
“大师兄武功那么好,那个小混混怎么欺负他!”
“哈哈哈,你看大师兄身子都圆润了,胖了!景天应该照顾的很好!”
“是呢,是呢……身子上似乎张了些肉了!”
“……可是怎么脸还是那么瘦……”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闹着,这时一直沉默着的常胤呵斥道,“大师兄赶路累了!你们也该让他歇歇了!”
“二师兄你傻了啊!大师兄自然是御剑上的蜀山,有什么累的!”
小师弟无意的一句倒是让一直处于被动在听的长卿抬首望了常胤一眼。
——他如何知道自己不能御剑之事。
大家继续叽叽喳喳之后,长卿回到了客房,常胤留下来替他收拾屋子。
“常胤,你是不是记起什么了?”
长卿只记得下山前,常胤因为撞伤了后脑而不记得了很多事,算算时日,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了,若是说恢复也不奇怪。
“我记起来了。”常胤说的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