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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终于只是强自漠然,若无其事的开口:“反正最后得回去的。”
她忽而想起,康晔对她说过,姚畅的家人之所以同意他进娱乐圈,是有条件的,他总要回去。
不知怎么的,心里忽而涌起一阵不舍,又告诉自己,既然彼此同行的时间那么短,那么她就该尽全力去遂了他的心愿,让他出名,让他红,才不枉费这一场相识。
而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帮他争取下这个角色。
既然语言方面的障碍已经没了,那么现在唯一的难题就是足球。
她给他请来教练,一点一点从零教起。
所幸,他资质很好,人又聪明,学起来很快,只是想要踢得好,想要做出娴熟盘带,凌空抽射等等动作,却是非要苦练不可的。
其实只不过是拍戏,镜头下花点心思处理,稍微会一点儿,要做到以假乱真完全可以,也没有人会责怪。
只是,她太想争取下这个角色了,于是想要把什么都做到最好,抢在试镜之前的那么一小段时间陪着他死命的练习,然后在晚上,他睡下后,一个人对着剧本揣摩角色,再在第二天讲给他听,她从来不让他熬夜,为的是确保他的各方面的状态都达到最佳。
他很配合,练得再累也没有抱怨,从前老说他脾气不好,又太小孩心性,可其实每一回遇到正事,他所表现出的专注 、严肃与担当,却总叫她惊讶,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所有的一切一直向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
到了试镜的那天,导演安排的是*过世时候的戏。
他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几乎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男孩子穿着白色的球衣,利落的短发,静静的抱着足球走过来,眼神明亮坚毅。
导演喊了一声开始,他闭了闭眼,又睁开,似悲痛又似空洞,微微的*,伸手慢慢的,慢慢的揭开那层白布。
他握着母亲的手,看着她最后的容颜,眼神当中的那些沉痛慢慢褪去,只剩下易于解读的依恋,柔和又不舍。
有护士道:“对不起,请您节哀。”
他没有移开视线,俯*子轻轻的吻了母亲的面颊,声音那么轻,像是害怕吵醒她一样。
他说,妈,我爱你。
沉默的看着护士将白布重新覆上母亲的容颜,渐行渐远,他没有追,只是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原地,一直注视。
然后伸手一把扯下胸前挂的十字架,沉默着扔下,沉默着离开。
“枫臣……”女主角叫住了他。
他的眼神飘忽,唇边却是微微的笑了下,“假的。”
其实这一幕在剧本里本该是他半夜高烧意识不清的时候说了,导演为了试戏方便略微做了调整。
而姚畅也应势而变,自己加上了这一笑。
晚辞在一旁看着,他明明笑着,笑影却荒芜,带着些微嘲讽,眼神里有着淡淡的悲和凉,整个人看起来寂寥又脆弱。
不知怎么,晚辞心里忽然没来由的一抽,随即又想,我这是怎么了,他不过是在试镜,跟着又高兴起来,这小子演技不错嘛!
“什么?”女主角问。
“我七岁的时候,爸爸走了,妈妈给我带上十字架,教我祷告,告诉我主会倾听我们的祈求。于是我告诉他,在我长大以前,请他帮我保护妈妈,等我变强了,再由我接过来。他没遵守约定。都是假的。”
其实最后这段台词他说得并不太好,像是先前用力过猛,到了此处后劲不继,整个人有些不在状态的样子。
不过好在,台词足够煽情,他的表现也只是与先前的超水平发挥相比略逊一筹,总体来说还是中规中矩。
导演喊了一声停,没有多说什么。
晚辞连忙道:“郭导,姚畅这段时间下功夫练了足球,要不要让他试给您看下?还有,他从小就学过意大利语,语言方面不是问题。”
“是吗?”导演这时抬起了头,又看姚畅,“那你就颠几下球给我看看。”
姚畅没有多说什么,走到一旁拣起球熟练的颠了起来。
晚辞看着导演面上渐渐露出的满意神色,虽然不住的跟自己说,事情还没定呢,先别高兴得太早,可是心底的喜悦却怎么也按捺不住。
也因此,她并没有注意到,姚畅平常表象下的沉默和低*绪。
第二十九回
一切就像预想的那样,而这一次,命运也终于没有再和她开玩笑,姚畅顺顺畅畅的拿到了那个角色。
签约的前一天,她到他住的公寓,与他谈关于合约的细节问题。
却没想到姚畅万事皆好商量,偏偏在两场吻戏上拘泥不放。
“什么,你不拍吻戏?”晚辞愕然,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姚畅的脸臭臭的,“不行啊?”
晚辞哭笑不得,“这种事情,应该是女的比较介意吧?”
他瞪她一眼,“我不管,你去谈!”
她看着他的样子,知道他是来真的,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我要真跟郭导他们说了,大概要被人笑掉大牙,你又不是什么纯情少女,再说了,这年头,纯情少女都可以演床戏了,还在乎这区区一吻?”
“我就不演,谁爱笑让他去笑!”
她叹了口气,“我说姚畅,咱们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这个机会,你就别跟我闹别扭了好不好?”
他眯起眼睛,“谁跟你闹别扭,我难道没有提要求的权利?”
“当然不是,可你这要求提的……”
“怎么了?”
“不怎么,那你告诉我理由,为什么不演?”
“我不乐意就是理由!”
又来了,晚辞头疼的想。
看着他寸步不让的模样,知道再僵持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晚辞只有举白旗告饶,“算我怕了你了,我去跟郭导说,但是你也别报太大希望,他多半是不会同意的!”
抢在他又要吹胡子瞪眼睛之前,她起身走到阳台上打电话,结果如她所料,电话那头的导演听闻她的要求简直是匪夷所思。
“你说他是大牌也就算了,一小新人,怎么那么多怪毛病,林格霏还埋汰了他不成?这还没签约呢!”
“不是的,郭导,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她赶紧解释,好说歹说总算是把导演的不满安抚下去,但是却争取不到他的同意。
“晚辞,不是我说,你自己也看过那剧本,这两段吻戏是情节需要,又不是我故意加的噱头,怎么可能删?”
她叹了口气,“我明白,郭导。”
“你告诉姚畅,这次用他,我大半是看在你们康总监的面子上,他也不是就不可替代,他不演,我还不能换角?你也别太惯着他了,当经纪人软趴趴的怎么行?”
她的脸上火辣辣的,“是,我会去说他的,真不好意思,打搅您了。”
挂了电话,进到客厅,姚畅问:“怎么说?”
她没好气道:“还能怎么说,当然是不同意,我说姚畅,你就是存心想让我出丑的是不是?”
“他说你什么了?”他眯了眼道,一时脾气上来,“什么破戏,大不了不演了!”
晚辞气急,“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你这段时间天天练球是为了什么?我揣摩角色天天熬夜到两三点又是为了什么?那剧本我都快能背下来了,你现在跟我说不演!”
他怔了怔,一是因为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二是因为她的话。
原来,她每天跟他讲剧本,讲对角色的理解,都是熬夜做的功课?
她让他每天早早睡觉,自己一个人却在熬夜准备吗?
本来方才那话也是脱口而出的成分更大些,他静了片刻,伸手去翻剧本,看着想着,眉头又不自觉的狠狠皱起,天人交战一番,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开口:“那至少删一场,在意大利那场我演,回国那场删了!”
晚辞这几日已熟读剧本,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场景,意大利那场,不过是蜻蜓点水式的触碰,根本不能称之为吻,国内那场,倒是深吻。
她叹气,“你到底是在别扭什么,尚华魅力的林格霏,那么一个大美女,多少人想吻都吻不到,你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的话音倏然顿住,因着一刹那间闪入脑海的念头明眸大睁,死死的瞪着姚畅,“你,你该不会是那个吧?”
他被她盯得发毛,“哪个?”
她被自己的念头惊到,根本没功夫想太多,张口就道:“Gay;是不是?”
他简直要暴跳如雷了,“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才是Gay呢!”
“不是?”她狐疑的看着他,想分辨他是真的生气还是被她戳穿**所以恼羞成怒。
他忍住自己快要吐血的*,咬牙切齿道:“不是!”
她又慢慢回想起平日里和他相处,他的确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遂慢慢放下心来,舒了一大口气,“吓我一跳。”
语毕,又再度皱眉不解道:“那你究竟为什么不拍吻戏啊?要说有洁癖的话你一开始就不该进这个圈子,哪有当演员不拍吻戏的,这不拍那不拍你还想红?怎么可能!”
他咬牙道:“到时候再说。”
她白了他一眼,“已经到时候了,郭导说这场戏是推动故事发展的必须,不能删,你要不演就换人。”
他冷笑,“那就换呗!”
又来了又来了!
顾晚辞抓狂,“姚畅,我拜托你别闹了,这又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不就是接个吻吗,你别告诉我你以前没接过!”
他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转开脸去,硬声道:“你管我。”
晚辞方才本是随口一说,可如今却不由得起了疑心,“不会吧,你真的还没初吻?”
他帅气的脸控制不住的涨红起来,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关你什么事!”
她知道不该的,可是忍不住,一下子笑了起来,打死她也想不到,姚畅竟然这么纯情。
不过想来,他虽然条件甚好,也爱玩,在男女关系方面却的确从不勾三搭四,也没跟任何人有暧昧,她见过几次在酒吧有美女主动搭讪,他都是一脸冷漠的不予理会,不耐烦的时候更会直接赶人,根本不管会不会给人难堪。
“笑什么笑!”姚畅恼羞成怒,逼上前几步,一副随时要掐死她的架势。
晚辞举手告饶,强自忍笑摆正脸色,却错在看了一眼他的样子,辛辛苦苦的忍耐立时破功。
她的声音里全是笑意,“姚畅,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纯情,居然连初吻都还没有——”
她的话没有说完,已被一股大力勾住脖颈,然后他恼火的面容陡然放大。
她倏然睁大眼睛,然而已经晚了,她的唇被他撞得生疼,她被他这个毫无征兆和章法可言的吻惊住,下一刻,他放开了她。
他用手背一抹*,语气中似有负气。
“现在有了。”他说。
第三十回
晚辞深知这一吻,除了他孩子式的赌气,什么也没有。
气得要死,却也不能真把他怎么样。
一遍遍告诉自己,自己还要靠他这张脸来吃饭,才生生压下暴打他一顿的冲 动,只是心里的火,却怎么也压不下。
“既然有了,那应该不介意多几次了?那两场吻戏你给我乖乖拍好,不然咱俩一并算账!”
恨恨的甩下这句话,她拎起包就走,其后再见面,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她就越发火大,除了做好自己该做的,根本不想多搭理他一句。
而姚畅偏又是个自小受宠惯了的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