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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她,他也跟她一样痛呀!她可明白?
看着从木盒里掉落出来的舍利,紫荆却没有去捡起,她只静静抬望表情冷淡的封轻岚,而后问:“你要我走?”
“……”他没有说话。
“舍利对你当真这么重要?”只要他说不,他们就还有机会。
拳紧手掌,封轻岚强忍住一波酸涩的情绪,矛盾地点了头。
“呵!呵呵!”
再也关不住眼眶里泛出的湿意,紫荆掉泪了,只是她的泪不同于凡人的颜色,又紫又红,是花瓣汁液。
她竟然落“泪”了!
她真的不是人!众人皆被她脸上的异相吓得瞠目结舌。
“紫荆。”她的脆弱揪痛了他的心,封轻岚开始后悔他点了那个头。
“那么我走。”口气转回平静,紫荆站了起来,以往在封家的美好记忆,悄悄在她脑海里流转。“……谢谢封大哥和岚大哥对小妖紫荆的照顾,别了。”
她掠过地上的舍利子,在象征元神的紫荆树根前站定。她弯腰拾起了它,跟着走至封栖云面前。
封栖云下意识地后退了些。
她笑了。“封大哥怕了我了?”
封栖云盯着她小脸上栏杆状的泪渍,心里矛盾,没有响应。
小嘴笑成弯月。“我喜欢封大哥,所以绝对不会害封大哥。这个是紫荆树根,除去花瓣,剥下树皮,熬成汤药,可以清血解毒,治所有的人,绰绰有余。”
她递向封栖云的手指已回复血肉,但封栖云仍是颤巍巍地收下。
紫荆树根?她留下它,那她怎么办?
正当封轻岚发疑,紫荆已掠过畏惧中的众人来到门口。
她没再说话,只回眸对着她此生最怀念的人,漾开了一抹动人的笑,而后一跃无踪。
她走了?她真的走了!封轻岚跑到门边,空气中只余留一股忧愁的淡香,人已再不见踪影。
“紫荆!”
封轻岚疼入心扉的呼喊,震醒了前一刻还怔忡的所有人。
“怎么能让她逃?先把封家兄弟给我拿下!”
武人习惯性地指挥其它人,忘了脚下踩的是副相府的地。
“放……放开我,你们无凭无据,怎么随便乱抓人!”被架起来的封栖云忍不住骂道。
而封轻岚却只关心他大哥手中的东西。
“大哥,把紫荆树根给我,如果真的煮了它,我怕紫荆……”
武人一把抢过树根。
“树根当然得煮掉,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想要众人死吗?”
“不……”
“统统给我住手!”一声严厉的喝斥,让原本还喧腾的书斋,顿时静了下来。
门外来的是府邸主人赵副相,一旁让人搀着的是赵香兰。
“副……副相大人。”松开了封家兄弟,全部的人皆恭敬地站至一旁。
惟有陷害人的武人还妄想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副相大人,您来得正好,庭子里的情况想必您已经都看到了,眼前的两人正是下毒的人,费了我一番工夫才逮着,不过还给逃了一个共犯,那个奶娃儿竟然……”
“住口,在菜肴里动手脚的人我已经抓到,她已承认是受人收买,收买的人就是上回暗算封家公子不成的歹人。”
副相身后逮了个丫环,她频频拭泪,显然已知道自己的命运。
“这里没你的事,刚刚你捣的乱,一会儿再处理。”副相垂袖一挥,武人也不得不噤声。
事情水落石出,所有的人皆松了口气,于是倒的倒、瘫的瘫,只等待解毒汤。
“封公子。”
见封轻岚脸色惨白,赵香兰顾不得自己的娇弱之躯,赶紧上前想查看。
但同样也中了毒,却一直没有吭声的封轻岚却在这时瘫下,在意识逐渐朦胧之际,他痛苦地呻吟了:“紫荆……岚大哥错了,错了……回来!”
第八章
“哈!你错了,但还是没想要挽回。”
“我有,当我醒来,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你的元神已进了大家的口。”
“纵使你已后悔,但你依旧选择了舍利,不是吗?”
“当时……我是选了舍利,但后来,我还是后悔了。”
“后悔有个屁用!她死都死了,本来还是妖,最后却只剩空气一道,真是可悲又倒霉!”
“不!我赶上了。”
“赶上什么?赶去收尸吗?喔!对了,妖怪死掉可能连尸体都没有,你是赶“好看”
的!”
“我赶上你消失前的最后一刻……离开副相府,你回到了原来我发现你的地方……那个破宅第,看见当时的你如此痛苦,我的心都碎了。”
“哼!她对你这么痴心,换来的却只是你的冷血无情。”
“我对不起你,可为了你,最终我竟连师父的托付都违背了……”
“你师父?”
“法孤寺高僧金身舍利子的托付人。”
“喔!了解,可是你是怎么个违背法?”
“……我征得副相府同意,将舍利子带到了破宅第,一颗和着我的血给了你,一颗想给你时已经来不及,你虚弱地吐了血,血染红了第二颗,所以现在它的颜色才会成了紫红色。”
“那就怪了,死都快死了,要那个死人骨头的渣渣有什么用?”
“呵!你忘了你是妖而舍利子是圣物吗?有我的血作缓冲,它可以替你续命。”
“续命?可是最后她……不都魂消魄散了?全部……没了。”
“你是走了,但还记得最后一刻我对你说的话吗?”
“……”
“舍利子能够续命,可惜却为时已晚,你有了一颗,如果能够因此脱离妖道,进入轮回,你……可会记得我?”
二□三□年,某栋商业大楼的第七十七层楼,明日科技公司的专用办公室里,水般的冰凉蓝光宣而天亮在即的消息。
办公室的某角,那张只能容纳一个人的长型沙发上却塞了两个人。
手长脚长的商继人将身形娇小的梁无心拥在自己结实宽阔的胸前,两人极亲密地贴靠在一起,彷佛已前嫌尽释。
前嫌尽释?
不!该说是梁无心一场催眠下来,又给折腾得全身麻痹,所以才会乖乖地躺在她认为很讨人厌的男人身上。
手指圈缠着她的发,他刚毅的薄唇出现一道耐人寻味的笑……像心痛了好久,痛入了骨髓、灵魂一般。
“如果进入了轮回道,当了人的你,还会记得我吗?”他情不自禁地低头,高挺的鼻埋进她飘着浅浅花香的黑发间。
然而他这一问,梁无心的心就像被人重重一击,紊乱了起来。
在她深层的记忆里,似乎真有人这么问过她,那声音虽然同样带笑,却是彻底悲伤的,悲伤到连她都要替他掬一把清泪。
那声音……是属于梦里男人的吗?
好……诡异!这些从不自出现过的片段记忆,居然会在他对她动了手脚之后,全都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难道她是被他下了蛊不成?
愈想愈不对,梁无心乍时激动起来。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要洗脑就干脆洗干净一点,别在我脑袋里装一些有的没的!”
“你记起来了?”
“记什么?你那些聊斋故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年代,亏你还是一家“科技”公司的负责人!”
算他倒霉,说了半天,她根本是个无神论者,即使那梦境跟真的一样。
梁无心想爬起来,却被商继人拥得更紧,紧到两个人的心跳、呼吸就快融合为一了!他叹道:“……别否认这些,对你一点意义都没有。”
不知怎地,他声音里的叹息,竟像一双手,紧紧地扼住她的喉间,让她失去了再逞口舌之争的力量。
她是怎么了?他不过是个陌生人,她为何会这么在意他的情绪起伏?好似他高兴,她就会跟着他高兴;如果他心伤,她就随着他心伤一样……感觉她稍微平静,商继人便继续着他的话……他藏在记忆里一直没机会说的话:“对于高僧,我负了他的期望;对于你,我辜负了难能可贵的感情,同时我也对不起自己,因为我故意漠视心底的感觉,而拿责任来搪塞……”
“你……”
“别动,让我说完!”双臂扎实圈住蠢蠢欲动的梁无心。“十八岁之前的商继人是商继人,但当我在中国开封碰上这一颗仅存的舍利子时,我就不再只是我了。”
他的记忆便由那时开始重叠,经过了茫然、矛盾,而到了今天不得不信的地步。
为何非得相信?因为证据历历。
今天,他必须亲眼瞧见那悠远的故事是不是同样也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
骤时,商继人的手由梁无心的腰间,缓缓移至她的下巴,他灵活的手指稳稳扣住她贴身夜行衣的拉炼,并瞬间拉至上腹部。
“你做什么?”梁无心杀鸡般地尖叫。
因为薄如蝉翼却轻暖有弹性的黑色衣物下,一如其它爱用者,她当然也是一丝不挂。
天哪!这个脑筋打结的男人该不会想对她怎样吧!
但在商继人强而有力的挟持下,她是一动也不能动,就只能抬头看见他有型的下颚。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听了,梁无心更是激动。
“这是什么屁话?哪个男人要对女人怎么样不都这么说的!”
真该死!
她的腕型辅助器不在手边,要不然她铁电他个哭爹喊娘!
“呵!很可惜,我并不想对你怎么样,我只是想看看你胸前的疤。”他笑了。
疤?
闻一言,梁无心不禁僵住了。
“胸前的……疤?”他怎会知道她的胸前有疤?
这个秘密除了她师父,没有人会知道的呀!
从小,她便有着心脏方面的疾病,如果不是她的神偷师父领养了当时还在孤儿院的她,还拿他为人完成托付的佣金替她应付了一次又一次的医疗费用,说不定,她今天已经不在人世了!
而她胸前的淡色红疤,虽然不是医疗时所留下,却是自她出生便有的!
连师父也是在她十岁犯心痛时才发现,这条大约一个手掌长的疤痕,颜色会随着她的疼痛加剧,而由浅变深。
它就像一条本身不会疼痛的烙痕,跟了她二十二年。
无心就不会痛了,不会痛了!
无心这个名字,就是她师父当时为了哄她,而另行替她起的名……“因为你是紫莉,紫荆就是你。破宅子里,我剖了你的胸,滴入我的血,再放进舍利,所以你的胸前必定有疤。”
“哈!”
原以为他神通广大,没想到说来说去居然还是刚刚那个故事!梁无心斜睨着眼。
“可是,那终究还是救不了你。”叹了口长气。“无心就不会痛了,只要剖了你的心,你的心就不会再为任何人痛了……”
他松开手,让梁无心能行动自如。
“什么?”
这日,原本还暗笑着的梁无心,几乎是像被高压电电到一样,咻地自沙发上弹跳起来。他怎也晓得这句话?真见鬼了!
“知不知道当时的你这么说,对我有多残酷?知不知道当我问你如果转了世还会不会记得我的时候,你却已经不在,有多么令我心痛?”
屋内的晨光渐渐转白,映照着商继人写满悲怆的脸庞。
梁无心被他深情的神情迷惑住了!
她一直盯着他,直至他接了下一句话:“……咳!不过……虽然我现在心情很糟糕,但还是麻烦你把拉炼拉上,要不然我没法保证我等一下会出现什么反应。”
他耙耙头发,眼睛直勾勾地盯住眼前那躺着一条粉红疤和象征高耸的阴影的诱人雪白。
“该死的你!”没想到他前一秒还伤心得像死了谁,下一秒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个变态男人!
梁无心狠狠地咒了一声。她刷地拉上拉炼,反应极快地往房门口跑。
到了门口,她伸出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