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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算起来,他当警察还不到一年,确实还很稚嫩。阮筝觉得他的笑容很吸引人,不知不觉就产生了几分亲切感,说话也变得直接起来。
“能问问你为什么要当警察吗?”
顾知桐乐了:“因为我富有正义感啊。你没看出来吗,我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抗击恶势力维护社会治安这几个字。”
阮筝被他逗乐了,装模作样地抬头去看,正巧顾知桐也弯腰把脸凑了过来,两个刚认识的人一下子就近距离看到了彼此的脸,甚至连对方的呼吸的气息都能清楚地闻到。
作者有话要说: 男配出来捣个乱,下章就放男主回来,让他吃吃女主豆腐,哈哈。其实这个男配作用挺大的,看下去会有惊喜哦。
☆、发病
阮筝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顾知桐送她到警局门口,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后,他又返身回去上班了。托她的福,他好好的周末就这么泡汤了。不过看顾知桐的脸色阮筝觉得他心情还不错,不像是情绪低落的样子。
也许是刚进警局的关系,年轻人还有斗志和冲劲儿,可以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无限的工作中去。
阮筝其实有点羡慕顾知桐,他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完全符合年轻人是朝阳的说法。反观自己一副日暮西山的模样,年纪不大却像是看破红尘,总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她觉得自从弟弟死了之后,她的生命里就只剩下了一个人,那就是徐天颂。
因为还存着对他的恨意,阮筝才能撑着活到今天。好几次深夜她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时,眼前就出现徐天颂妖艳的脸,她便又会重燃生的希望。
有生之年不看到他身败名裂,阮筝死也不会闭眼。
带着对徐天颂无限的恨意,阮筝这几天工作起来格外带劲儿。徐天颂这几天出差,周一早晨就搭飞机走了,据说是去了南半球。没有他在办公室让人放松了很多,尽管庄严还是一脸严肃的模样,每次讲话的时候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光芒总令阮筝有点心惊。
庄严是个很聪明的人,聪明到能看透一切。阮筝觉得还是不要太招惹他为好。幸好庄严也不是那种会找人麻烦的家伙,只要阮筝的工作不影响到他,基本上他可以做到一天都不开口说话。偶尔两人也会有交流,比如他请阮筝帮忙影印文件,或是倒杯咖啡什么的。
换作是别人的话,一定不敢这么使唤她。就算她是清洁工,那也是身份特别的清洁工,是未来要当青膺老板娘的清洁工。但凡有点巴结心的人此刻都会抓紧一切机会同她搞好关系,抢着帮她做事,主动给她端茶递水。
但庄严却是个公事公办的人。徐天颂给阮筝的定位是董事长办公室保洁员兼董事长秘书小助理,于是庄严就不客气地行使了他的权力,每天都要麻烦阮筝五六回。
他给阮筝的资料涉及方方面面,有些甚至是内部机密。但他并不避讳,每次都是直接递过去让阮筝去影印,甚至连看都不多看她一眼。
阮筝也就像她所说的那样,凡事都做到最好。哪怕是再简单的工作,她做起来也一丝不苟,从不摆董事长未来儿媳妇的架子,说话温和态度从容,几天下来没跟庄严红过一次脸,有过半点不愉快。
几天后徐天颂出差回来了,一下飞机就直奔办公室。庄严当时正在打电话,见徐天颂风尘仆仆进来也没说什么。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有过短暂的交流,但徐天颂很快走过他的办公桌,径直推开了自己房间的大门。
办公室里空荡荡的,没有阮筝的身影。他抬手摸了摸书桌,是干净的,上面没什么灰尘。看起来阮筝还是每天来打扫,完全没被那天那份文件影响到。
徐天颂一连忙了几天,又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有些疲倦地靠在沙发里休息。过了大约几分钟,庄严推门进来了,一进来就开始向他汇报工作:“……这几天阮筝一切都好,工作很认真,能力也不错。”
“她没给你找麻烦?”徐天颂闭着眼睛问。
“没有,她很客气。只是……”
“只是什么?”徐天颂睁开了眼睛,尽管疲惫,眼神却依旧清澈明亮。
“她似乎病了。从她来上班的第一天起我就听到她在咳嗽,这几天似乎越咳越厉害了。您要不要去看一下,她现在应该在茶水间休息。”
阮筝生病的事情完全出乎徐天颂的意料。在他的印象里,阮筝还是那个穿着性感身材妖娆,风情万种地支着脑袋凑到办公桌前来勾引他的女人。她的一颦一笑都充满了活力,怎么几天不见就开始走柔弱路线了?
徐天颂有些好奇,脱了西装外套往庄严手里一送,边扯领带边往茶水间走。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咳嗽声,跟那天在他办公室听到的一样。
他不由微微皱眉,阮筝前几天在家的时候从没听见她咳嗽,怎么一到他公司就咳个不停。听这声音也不像是装出来的,真要装也装不了这么长时间。徐天颂不由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办公楼建了好几年了,用的都是最好的装修材料,难道她对什么东西过敏不成?
他一面想着一面推开了茶水间的门,一眼就看见阮筝咳得惊天动地的模样。她就坐在咖啡机边上的椅子里,一手捂着嘴,另一只手还拿着块抹布,紧紧握成了拳。从他的角度望过去,甚至可以看到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今天的情况似乎比那天更严重了。徐天颂的眉头越来越紧。阮筝完全没发现有人进来,依旧不住地咳着。她脸色涨得通红,额头冷汗直冒,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最后整个人竟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徐天颂赶紧上前扶住了她,感觉阮筝整个人软绵绵的,不受控制地倒在了他怀里。这和前几次勾引他的情况完全不同,她是真的身体不适,并且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徐天颂二话不说抱起她就要出门,却感觉阮筝的一只手死死地揪着他的衣服不放。
她是如此用力,以至于指尖陷进他的皮肉里,隐隐的竟觉得疼得厉害。徐天颂看她一眼,沉声问:“你要干什么?”
阮筝吃力地别过头,眼睛一直盯着咖啡机旁边的一个角落。徐天颂一下子明白了过来,直接把她抱到那里,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不起眼的提包。
“你病了是不是,包里有药?”
阮筝已经不太能控制得了自己了,剧烈的咳嗽让她所有的动作都变了形。但徐天颂还是看出了她在点头,并且迅速打开包,一把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在了桌子上。
阮筝的双手在一堆东西里胡乱搜索着,整个人显得既无助又绝望。徐天颂猛得想起了一件事情,眼睛盯着那堆东西三秒后,一下子就找到了一罐喷剂。他立马拔下盖子塞进阮筝嘴里,用力按了几下,激素迅速在口腔里蔓延开来,进入阮筝的喉咙,到达支气管,让原本几乎呼吸不过来的她有了喘息的机会。
阮筝颤抖着双手努力地握住喷剂,整个人呈现一种痉挛的状态。她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几乎将半瓶药都喷进了嘴里。
徐天颂就一直陪在她身边,看着她慢慢地平静下来,动作渐渐恢复正常,抽搐越来越少,最后又看着她将药剂从嘴里拿出来,恢复了自主呼吸。
阮筝从小就有哮喘病,他从前是知道这一点的。但时隔这么多年,他竟也忘记了。看她如此鲜活地在自己身边飘来荡去,徐天颂彻底忘了她是个病人这一现实。哮喘这种病很难根治,基本上会陪伴一生,一旦发病需要及时用药和治疗,否则死亡率很高。
最近她整天打扫办公室,一定会吸入很多粉尘,长时间的刺激累积下终于又发病了。徐天颂一想到这里,多少有些抱歉,但嘴上还是咬着不放:“你既然有哮喘就戴口罩工作,逞强只会伤到自己。”
阮筝抬头白了他一眼,这记白眼轻飘飘的,几乎没有杀伤力,倒带了几分柔弱的娇媚感。徐天颂无力地扶额,重新将她抱了起来,往大门外走去。
阮筝吓了一跳,赶紧解释:“我已经好了,放我下来。”
“我看未必。”
她的脸色依旧不太好,咳嗽停止后潮红退去,却显得愈加苍白可怜。她还会时不时地咳嗽两声,手里的喷剂也紧紧攥着,一刻也不敢放。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为好。
外面办公室里庄严还在工作,徐天颂抱着阮筝出来时他连头都没抬,一直到两人坐上电梯离去,他才抬起头来,望着两人消失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
阮筝被他抱在怀里,心里五味杂陈。她忍不住想,如果这时候自己手里有把刀,是不是会直接一刀捅死他。可当她微微抬头看着他的下巴时,又感觉这个男人少见的温柔体贴。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着,身上有淡淡的清香,不是男士香水的味道,似乎是身体本身的香味。他的脸色平静柔和,在电梯昏黄的光线下更显得清隽动人,简直就是一幅美不胜收的油画。
这样的男人,如果不是她的杀父仇人该多好。即便两人没什么交集,只是远远欣赏几眼也是好的。人对美的事物总抱有一种莫名的好感,要不是亲眼所见,阮筝可能不会相信是他逼死了自己的父母。
她就这么直直地望着他,似乎想要将他完全看透。电梯快速地下降,直通地下停车场,一路上没有碰到一个人,电梯里只能听到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徐天颂面无表情望着前方,在电梯门即将打开的瞬间,终于开口问道:“看够了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意意妹子投的地雷,真的好开心。撒花庆祝老徐回归!其实他也就走开了一章而已。这章有对手戏哦,而且是甜蜜型的哦,大家满意不?不管满意不满意都要说出来哦,不要藏在心里哦。
☆、撒娇
阮筝收回目光,淡淡回了句:“看够了。”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爸爸,你从小就长得这么好看吗?你的父母长什么样,他们是不是都很漂亮?”
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徐天颂没说话,径直抱着她来到自己的Brooklands边上,将阮筝塞进了副驾驶。然后他绕回到驾驶位,启动了车子。
当车子在路上飞驰了几分钟后,徐天颂才想到回答阮筝刚才的问题:“我没见过我爸妈,所以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
阮筝曾经花心思调查过徐天颂这个人的背景,但得到的都是一些人尽皆知的讯息,他最私密的故事她无缘得知,此刻听他提起倒颇感意外。
“怎么会这样,一次也没见过吗?”
“可能见过,毕竟我刚出生的时候他们还是活着的。但我的记忆里没有他们的任何东西,在我记事之前他们就去世了。”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很平静,就像在谈论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阮筝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呢喃了一句:“难怪你这人没什么骨肉亲情的感觉。”如果有,他怎么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