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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宁痛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用鼻息“嗯”了一声。
何露哭得更厉害了。
莫语燕和莫母站在三楼上,无法动弹,脸上都是强烈的不安。
莫语燕咬着嘴唇,忽然大骂:“你死了都活该!!!你早就该死了!!!”
“你给我闭嘴!!!”一声忍无可忍的冷喝,惊得所有的人都回头看向声源处。詹中尧挤了进去,站在以宁的面前,顿时无法动弹。
他的皮鞋下面不是大理石地板,是血……
“以宁……”他有些透过不起气,在满是血的地上跪了下去,颤抖的抓着她的手,“你怎么样?”
她憋着气,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的看着他。
何露悲愤极了:“你……”
“我们去医院……”两手从她的身下探了进去,潮湿温热的液体一股股的来袭。
“不能动她……”何露哽咽,“一动,血就出得特别多……只有等救护车……”
他悲戚,脱了外套盖在以宁的身上,半跪着死死的抱着她:“救护车呢?”
“……在来的路上……”
“再打电话,再打……”
何露再掏出手机,拨了120。
下一刻救护的人员已经赶了过来,立刻上了盐水,跟着就抬走。
詹中尧和何露跟着,还能听见身边的人说话:“哟,这个就是小三的情|夫。看不出来,长得是人模人样,结果。哼。”
詹中尧没有理会,现在他的心都在穆以宁身上。他才走了两步,一个壮汉就是拦阻他的去路:“你不能走。
”
“让开!!”
“你老婆在上面,你应该先顾你的老婆!不是小三!!”
握紧的拳头,一个凌厉之势,直接将壮汉给揍翻在地上。
人群立刻沸腾了,都挤了过来:“你这个人怎么还打人啊!别人又没有说错!!”
“就是嘛,她当小三就是她活该,不要脸。死了我们都要鼓掌欢迎!!你这个男人怎么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啊!!”
“哼,这种有钱的男人就是吃着锅里看着碗里的!!”
“小三!?”詹中尧呵呵呵的低笑,“你们维护的她。”一指指着站在楼上僵硬的莫语燕,“五年前就是在夜总会卖肉的婊|子。”
膝盖一软,莫语燕直接跪了下去。
“詹中尧!!!”莫母尖叫,“你怎么能这样说燕儿!!”
詹中尧冷笑,此时,人群中已经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大步的追着已经不见的救护人员,詹中尧急上了车,朝着医院赶去。
救护车也刚刚到医院,把以宁送进了手术室,医生那了纸过来:“谁是家属?签字。”
“我是。”飞快的在同意书上签了字,他抿着薄唇,犹豫了一会儿:“她会有事吗?”
“送来的时候已经大出血了。小孩肯定是保不住,大人我们尽力而为吧。”医生抽回那张单据,“去交钱吧。”
小孩?她怀孕了!?急回过神来,赶紧要去交钱,却发现自己狼狈的可以。钱包、钥匙都扔在了车上。关文涛已经赶了过来,抽了他手上的缴费单:“我去。”
站在手术室外面,何露边哭边瞪恨的看着詹中尧:“你不是人。你自己有老婆了,为什么要好去招惹她!?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些人说的多难听?”
咬抿着嘴唇,他站在原地不动。
何露气急,跳起来就是一耳光煽在他脸上。他怔怔的抚上被何露打痛的左脸。
何露咬牙切齿的说:“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多刻薄?我当时好想骂人,我好想喊他们闭嘴,以宁就抓着我,朝我摇头……我们一直在哪里听别人骂,一直听,有的人还冷嘲热讽的笑,还有人幸灾乐祸的拍照片说;‘发到微博上让人看看当小三的下场’……”
何露哭得说不出话来了。
詹中尧怔怔,脸上有一种钝钝的锐痛,他却只是想起在他们还好的时候,她依偎在他的怀里,笑的那样的甜美——背后是城市的霓虹的夜景,他要他们两个在一起,却始终除了没有给过她任何的承诺。
他,从来就没有让她看到过未来。
何露擦了擦眼睛:“你走吧。放过她吧……不要再害她了……”
他哑然,极慢极慢的抬头,挺阔的白色衬衫此刻已经凌乱褶皱,明亮的眼神黯淡无光,仿佛所有的属于光明的火焰都已经熄灭,等到他最终开口的时候,声线暗哑,无限倦漠:“……我,做不到……”
“你!!”
“好了,这里医院!!”关文涛缴费回来,将何露拉到一边,“我们,等着好了。”
这句话让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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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一直进行到后半夜,以宁才被推出来,詹中尧立刻要关文涛脱了外套,在以宁苍白的脸色上叠了山丘,免得风吹着她。
来到病房,各种仪器加了上去。
手术后不知道是因为麻药还是失血过多的原因,她一直没有醒过来。
詹中尧守在床边,细细的凝看着以宁,苍白到没有丝毫血色的小脸,嘴唇干裂着,就像没有生息的人偶,静静的躺在病床上。
一把刀在心里翻搅着,一刀一刀的捅进去又拔出来,满满的血肉淋漓,他捂着口唇,抽吸着冰冷的空气。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不断不断的重复,他对她好吗?可是仅仅是不够的。她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想要守着这段感情,而推开她,将她推得远远的人,却是他。
坐在床边,冰冷的手指轻抚过她的额头、她的眼角眉梢,她的嘴唇,来到她的发间,柔软光滑的黑色发丝一圈一圈的绕在手指间。
古人说“结发”。
现代人,当男人的头发剪短了以后,谁又能和自己心爱的女人结发?
起码,古人还能用“结发”作为行动,给予承诺,而他给她的只是一纸空谈。
她有了小孩……回来,是因为她有了小孩,想要诚实的面对这段感情,想要一个他的答案,而自己呢?
如果那时候没有扔下她。
如果一直让人跟着她。
如果提早摊牌。
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眼角上泛起了润露。
他握着以宁的小手,送到唇边,想要给她温暖,想要给她坚定,想要她快点醒过来……对不起对不起……
守了一夜,何露好几次想要赶詹中尧走,都让关文涛给拦了下来:“大哥,有他的难处。”
“难处?现在深情款款,怎么不想想以宁受的罪!!”
关文涛哑然,半晌后才拉起裤腿,那是假肢。
何露不解。
关文涛淡道:“这截假肢,还只是他曾经噩梦的十分之一不到。能撑着他活到现在,除了他的噩梦外,就只剩下穆以宁了。”
何露沉默了。
只是定定的看着病房里的两个人,和关文涛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静静的等待着。
其间,莫语燕那边来了好几次电话,都被关文涛冷嘲热讽的挂掉了。后来莫语燕一家子找上门来,也被门口的保镖给堵了回去。
莫君豪气恼的狠瞪了女儿:“你做的好事!!!”
“我……我……我只是爱他而已!!”
关文涛拉开门,何露气冲冲的狠不得上前宰了莫语燕,被关文涛拉住:“你闭嘴。”然后转看莫家一家:“老大现在没心情理你们。你们要是知趣,就滚回去,别在这里惹他心烦。把他们拉走!”
一直到第二天傍晚,以宁才醒过来。
她淡淡的扭过头看着守在床边男人担忧的眼神:“没了吧?”
詹中尧倒吸了一口冷气,只道:“你没事就好。”
“詹中尧。”
“嗯?你是不是想吃什么东西?我去给你买——”
她别开了脸,定定的望着天花板,唇边有着苦笑和伤痛:“……这是报应。”
刹那间,天旋地转。
她喃喃的说:“是……报应哪……”
他抖着嘴唇:“别想太多了,这个没有了,我们……还可以有下一个……”
以宁微微笑的呵出来悲痛,闭上了眼睛:“也会有报应的……”
他贴紧了以宁的无力的小手:“报应,从来都不该发生在你身上。”
☆、097:二十多年前的真相
住院的这段时间,以宁特别的静,昏昏沉沉的,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整个人都是迷糊的状态。
只是她每次醒过来的时候,都会看到他。
要么是靠在扶手椅上睡了过去,身上搭了他西装的外套,要么是坐在床边低眸的静静的凝视着她,神色柔和。
两个人的对话,最多就是他问:“饿了吧?”“渴了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而以宁的回答也只有两个字:“谢谢。”
詹中尧也不敢逼她,她不想说就不说,只是暗地里咨询了心理医生,得到的答复是要慢慢恢复。
他更不敢离开她,何露对他说过以宁很在乎这个小孩,说是哪怕就只有她一个人也会拉扯大小孩。现在孩子没了,他很怕她会一个冲动做什么傻事,只得每天都守着她。
不过,商场里的事,外面是闹得沸沸扬扬的。情势也一边倒的厉害,毕竟詹中尧临走留下的那句话,足够让莫语燕受得了。
他当初会娶她,是因为性格乖顺,却料想不到女人在捍卫自己的权利的时候会如此的疯狂。他这辈子竟然在女人身上看走了眼,真是措手不及啊。
不过,也的确到了该摊牌的时候了。
关文涛这边已经开始行动,莫氏股票跌到谷底,股东纷纷撤股,承接的工程接二连三的出现质量问题,巨额的赔偿金压下,不仅如此,是二十年前的关氏夫妇焚尸案也翻了出来。
可以说,现在这段时间,病房外的世界风起云涌。
一个半月后,以宁出院了,收拾好了行李,自然有人过来帮他们提走,詹中尧扣住站在窗前以宁的手腕,轻声说道:“该走了。”
以宁埋头,他的手掌很大,食指和大拇指可以轻易的将她的手腕圈起来,他向前走,以宁乖巧的跟在他的身后,他的温度透过被扣住的手腕传导了她的肌肤上,她抬眸,看着男人的侧背影。
昂藏、宽阔、厚实,这个人……自己还可以跟着他吗?
来到了医院的出入口,秋天的已经来临,瑟瑟的秋衣透着风吹了进来,他脱下了外套,沉默地披在以宁的肩头,而后,再拉着她走向被人开过来的黑色轿车。
这不是他以前爱开的那辆,而是加长型的豪车,前面还停了一辆正在外里面装她行李的头车。
詹中尧扣着以宁来到豪车的后座,拉开门,一手挡着车顶,以免她被撞了头。以宁钻了进去,而后他跟了进来。
前面的司机发动轿车,缓缓的开了出去。
原本扣着她手腕的大掌已经改成了包裹,两只厚实带着薄茧的男性大掌包裹着她的两小手,送到他的唇边,温柔的亲吻着。那属于他温暖不断的源源不断地传来。
“我们结婚吧。”转过有些疲惫的脸庞,认真的凝看着她。
以宁真真切切的愣住了,她本能的想要抽回手。
詹中尧用力的握紧:“以宁,嫁给我。”
她一怔,长长的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