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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她跟在他身后,另一间石室,这儿的空间不大,酒坛全是木桶,形状大小不一。
“这一醰是什么酒?”姜世庸指著其中一个木桶,要她回答。
她闻了闻,脸上出现困惑之色,答道:“葡萄酒。”
瞧他没否认,让她松了口气。
“这醰呢?”
她走向前,闻了闻,这一回,脸上的困惑之色更多了。
不是北方的烧酒,也不是高梁、绍兴或茅台,这些酒,浓列不一,清香不一与外头那些酒完全不同,让她眉头打了结。她以为,自己对大江南北的酒已经知道得很多了,却遇到了陌生的酒香。
她不断冒冷汗,而他,则好整以暇的等著她的答案,邪气的笑痕,在那薄唇两边扩大,让她的心更慌。
最后,她终于挫败的放弃;虽不甘心,但既然要赌,就该服输。
“好吧,我不知道这些是什么酒,你赢了。”她咬著唇,十根指头紧张的扯著自己的衣角,忐忑不安的看著他。
“所以,你得任我处置了。”笑意延伸至他微敛的眼底,已在盘算如何处置到手的猎物。
“你不会……想把我交给那个姜世庸吧?”一想到三天前那个被砍手的人,她心底就发毛。
“把你交给大少爷,的确是好主意。”他缓缓走上前,一步一步将她逼入死角。
她住后退,直到背抵著墙,才意识到自己无路可逃。
“不要把我交给他。”她哀求著。
大掌捧住她的下巴,抬高这张清秀的脸,好让他可以仔细欣赏猎物害怕的模样。他一双厉眸,在黑暗中更显清彻炯亮,像一对夜明珠,闪著璀璨。“你不是说,如果输了,任我处置。”
“我……是这么说没错,可、可是……”
“你想反悔?”她深吸一口气,无言以对,只能紧咬著唇。
当两人靠近时,她身上沾染的酒香,也传入他鼻下。
望著鲜红薄透的脸蛋,以及被牙齿咬得更加嫣红欲滴的※※,没来由地升起股热,引出他的。
他的处置,便是烙下吻,掠夺她的※※。
满满的热烫,霸占软嫩的※※,一瞬间,她吓傻了。
侵入的火舌,犹如烧酒入喉,纠缠她的丁香小舌,恣意妄为,令她措手不及。
“唔……唔……”
被封住的唇,来不及呼救,就算呼救,大概也没人听得到。
慌乱的两只小手,想将庞然大物的他给推开,但这铜墙铁壁似的胸膛,硬是挤著她胸前的饱满。
甚至,一只放肆大掌,不客气的罩住她的丰盈,逗弄著。
小手握成绣拳,抗议的打他,不但阻止不了他的掠夺,反倒让他更加肆无忌惮的吻她、摸她,她的挣扎不但无效,倒像在取悦他似的。
吻她,是一时的兴之所至,带著些许的惩罚,但姜世庸意外的发现,自己挺喜欢她的味道,体内的欲火被引燃。
大掌隔著衣料探索她的曲线,这丫头的身段比他想像得更加有料,并不如外表看起来的纤细。
他的吻,他的大掌,都太有侵略性,像席卷而来的风云,在她心湖掀起滔天巨浪,令她害怕。
老天!他他他——放肆的大掌竟然伸进她的肚兜里乱摸——
不!不可以!
她用力推开他,并用尽生平所有力气往外跑,逃离黑暗!逃离他!
她死命的逃,仿佛后头有吃人的鬼怪追逐。奔出酒库,穿过园林,越过曲桥,直到自己再也没力气了,她才终于停下脚步,整个人像是瘫了一般跪下来,抑著池塘边一棵大树气喘吁吁。
那张冷漠的面孔,已烙印在她脑海里,想忘也忘不了,但他的吻,可一点都不冷,像要将她吃了似的那般灼热强悍,把她吓坏了。到现在,她的心还跳得好快,无法平静下来。
望著水中的倒影,映照出她鲜红微肿的※※,那一吻,把她搅得心慌意乱。
幸好,那男人没追来,否则她真不晓得该怎么办。
用池水洗了把脸,好让自己冷静一下,看看时候也不早了,她出来太久,得快些回去才行,幸亏她记忆力好,还认得回去的路。
她站起身,整理好衣容,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往下人房走去。
※※※※※
一进门,苹儿和玉蝶立即走向她。
“紫薇,你上哪儿去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让人担心死了。”
“咱们两人还担心你迷路了呢。”
她歉然一笑。“因为肚子有点疼,所以……”
“肚子疼?你还好吗?”
“现在没事了。”紫薇瞧瞧四周,低问:“刘嬷嬷发现了吗?”
“嬷嬷还没来。”
紫薇松了口气。“那就好,咦?你们两个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当然紧张呀,等会儿咱们就得分配去侍候主子了,不知自己会被分配给谁?紧张死了。”
玉蝶双手合十,期盼道:“希望我有机会服侍二少爷。”
苹儿更是祈求上苍。“我才希望自己能够等候三少爷呢。”
“紫薇,你呢?你希望等候谁?”
她耸耸肩。“还不都一样。”
“不一样!”
紫薇一脸奇怪的轮流看著她们两个,这么激动做哈?
“怎么个不一样法?”
“二少爷斯文儒雅,温柔体贴,要是能服侍他,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三少爷才好呢,性子豪爽,对下人都很大方。”
两个人抢著说自己倾慕的少爷比较好,令紫薇感到啼笑皆非,不过倒是觉得奇怪,为何没人提大少爷?
“那大少爷呢?”玉蝶和苹儿脸色猛然一变,仿佛想到什么可怕的怪物似的。
“侍候谁都可以,千万别是大少爷。”
“据说大少爷很阴沈,很可怕。”
“若是有人不小心惹火他,吃不完兜著走,还算幸运的呢。”
“他赏罚严明,从不宽容,平日不苟言笑,还算他心情好,倘若他要是笑了,那可就严重了!”
咦?这听起来,怎么感觉跟某个人很像?
“我听说几天前,那个被剁手的下人,就是他下的命令。”
“而且那位下人,可是在姜家十年了,还是和二少爷、三少爷一块长在的玩伴呢!”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将大少爷绘声绘影得仿佛冷血阎罗,无情无泪,直听得紫薇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你们打听得倒挺清楚的。”
“当然啊,事关自己的幸福,当然要打听清楚。”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贵为姜家主人,照道理衣著华贵,不该是粗布衣衫。
甩开心中的不安,她安慰两人道:“反正只要小心谨慎,做事认真守分,侍候谁,不都一样?做的都是奴才的活儿。”
“咦?难道你想一辈子当丫鬟?”
“不当丫鬟?当什么?”
玉蝶和苹儿互望一眼,然后一致对她开口——“当侍妾。”
侍妾不是妻子,而是专供男人在成亲前,解决他们的需要。
男人在成亲娶妻前,身边总会安排几个貌美的侍妾,有时候会从身边的丫鬟里挑个喜欢的收为侍妾,白天侍候,晚上则在床上取悦他们。
侍妾的出身,不需要高贵,因此没有身份地位的丫鬟,若想飞上枝头,唯一的出路,便是想办法成为侍妾。
怀了孩子更好,虽无法成为大房,至少可以有机会做个偏房,后半辈子便高枕无忧了。
姜家三位兄弟皆长得面容俊美,尤其老二和老三,十八、九岁的年纪,正值年轻气盛,一个相貌斯文,一个率性豪气,苏州城的姑娘没有一个不对他们兄弟倾心,甚至分成两派,各自拥戴自己的意中人。
能待在姜家公子身边侍候的丫鬟,皆有过人之姿。
为了能够有机会成为各人心目中少爷的侍妾,玉蝶和苹儿努力打扮自己,一心一意期待幸运之神能眷顾她们。
至于紫薇,她从没想过要当侍妾,只要偷到了秘方,她就离开。
“你不想当侍妾?”
“不想。”她的回答,直截了当。
“不当侍妾?那你进来姜府做什么?”
偷秘方啊,但她当然不会这么说。
“混口饭吃,只要有吃有住,有银两供我全家温饱,就算只当个为主子洗脚的奴婢,我也心满意足。”
“你的野心可真小。”玉蝶耸耸肩。“也好,随你,不然这样好了,若是将来我成了妾,我就让你不用做粗活,专职来侍侯我好了。”
苹儿也附和:“对呀,先说好,咱们要是谁先成为少爷的妾,就照顾其它两人,大家互相帮助,日子也快活点。”
“好主意耶!”
紫薇好笑的看著她们,这两位乐天派的姑娘,虽出身贫苦人家,却生性单纯善良,好相处,没什么心眼,挺讨人喜欢的。
不像有些女人,擅于耍诈,勾心斗角,例如她的后娘。
她虽然与苹儿、玉蝶认识不久,却也相谈甚欢,适才她撒了谎,说自己肚子不舒服,她们却展现关心,这份单纯的善良,令她很窝心。
等会儿就要分派活儿去侍候主子了,玉蝶和苹儿都充满期待,这几日,偶尔二少爷和三少爷会过来这儿逛逛,也只有这时候,她们才有机会见到少爷们,盼的,是能被各自倾心的少爷挑中,以遂心愿。
※※※※※
不久后,刘嬷嬷进屋来,同时身后跟著另外两名丫鬟。
刘嬷嬷看著她们三人,宣布道:“这几日的训练也并不多了,该懂的规矩,你们也都晓得了,我身后这两位,各自侍候二少爷和三少爷,以后由她们负责带你们,你们可要跟她们多多学著点。”
“是,嬷嬷。”
于是,刘嬷嬷命令玉蝶和苹儿,各自跟著指定的姊姊们学习,她们始终开心兴奋,不像一旁的紫薇,则静静观察著。
这两位丫鬟姊姊,姿色也颇佳,但是神态中沾染了些傲气和世故,紫薇一看即知这两名是不好惹的,心下不由得暗暗为玉蝶和苹儿担心。
待她们走后,刘嬷嬷才转头望向她,命令道:“你,跟我来。”
说完,转身跨出门坎,紫薇立刻跟在后头。
刘嬷嬷没说要她去侍候谁,她也没问,安静的跟著,最后还是刘嬷嬷好奇回过头。
“你怎么不问,我要把你分配到哪儿去?”
紫薇柔顺的回答:“全凭嬷嬷安排。”
“难道你不想向我要求,去侍候二少爷和三少爷?”
这些贫民之女,争著来姜家当丫鬟,莫不希望有一天能成为少爷们的侍妾,好为自己捞个偏房的位子,刘嬷嬷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但这个叫紫薇的丫头,似乎并不热衷飞上枝头当凤凰。
“紫薇自知自己有几两重,不敢高攀。”
她低头敛眉,表现得谦虚,心下却在想,如果可以,她才不想来呢!当侍妾有什么好?一堆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又不是在吃大锅菜。
难得有一个丫头来当丫鬟,却无意争宠,刘嬷嬷深深看了她一眼,便又转回头,嘴里喃喃自语:“不过这可由不得你,你虽无意侍候两位少爷,却被大少爷挑上,真难得啊,大少爷居然指定要你去侍候他……”
“什么?”她一脸茫然,不知道刘嬷嬷嘴巴在嘀咕什么?
“我说,你运气很好,侍候大少爷的差,就交给你了。”
她心头跳了下,原来自己被分派给大少爷。想起玉蝶和苹儿所说的话,这大少爷脾气阴沈古怪,不好侍候,希望只是夸大其词。
不过也听说,大少爷镇日忙于酒坊商务,有时候连日不在,这样看来,抽中这个签并不算坏,说不定她反而有机会查探秘方所在。
只要自己小心侍候他就行了,思及此,她心安了不少,只不过,为何她的眼皮一直跳呢?
刘嬷嬷领著她来到“聚文斋”,这儿是大少爷的书房,而门外站了个虎背熊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