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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泛压抑了心中的那股椎心之痛,淡淡地道:“我没事。”才又对著札兰达问道:“札兰达,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全是兀鲁真那狗东西为了陷害本少爷的一面之词……”
惊堂木一拍,打断了札兰达的未竟之语。
“目前你是个人犯,就算你是江南行台的儿子,也没有自称‘少爷’的资格!”允泛深吸了一口气,道:“既然人证不能使你认罪,那么──”
衙役端上一把外表烧得焦黑,但依稀看得出雕工精细、镶著珠宝的宝剑,来到札兰达面前。
“这可是你的剑?”
札兰达一看,当场面如死灰。为什么……为什么会找到这把剑?
“回话!”
“不……不是……”
“这把剑上刻著你的大名呢!札兰达。”
札兰达打定主意耍赖到底。
“刻著我的名字就是我的宝剑吗?也许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存心置我于死地。”
“好一个札兰达!本官要你认罪认得心服口服!”允泛鷘堂木一拍道:“带铸馏工曹老爹!”
曹老爹被带上来行礼如仪之后,允泛客气地道:“不用多礼,您起来说话。”
“是,大人。”
“曹老爹,这把剑可是您铸的?”
曹老爹深深地看了一下,缓缓地点头道:“是的,即使烧得焦黑,小老儿也认得出来。这是两年前,札兰达公子特地要小老儿所铸的。”
“你──”竟敢出卖他?!札兰达气得说不出话来。
曹老爹冷冷地瞧他一眼。敢害死他的挚友季璋一家四口,他就得有付出代价的准备。
“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什么话说?”
“你们全都串好供来陷害我!我要见我爹!还要告御状来还我清白!”
当真无耻之耻,无耻矣!
允泛丢下一道九龙金令,冷冷地道:“是皇上让本官来办你的,你没有告御状的资格!但是,本官准你与你爹见一面,传阔伦.查达拉!”
查达拉跌跌撞撞地走进来,看见儿子的模样,仓皇失措地朝允泛磕头道:“大人开恩!大人开恩!小犬年轻尚不懂事,请大人从轻量刑──”
“你儿子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是你惯坏的,竟敢要求本官从轻量刑?杀人偿命,你儿子杀了季家,你以为他有几条命可以死?”
“大人……”
札兰达小声地道:“爹!去找知枢密院事大人来救孩儿!”
“没有用的,季大人有钦赐九龙金令,就算是皇太子本人来也没用啊!”
札兰达万念俱灰,总算了解到自己的命运,全操在他瞧不起的御前行走的手里。
“札兰达,你强抢民女无数,又为达目的不惜杀人放火,本官判你明日午时在市集问斩!”一个死刑,便宜他了!
札兰达一听,晕了过去。
“不!大人──大人开恩──”
“至于你,阔伦大人,你教子不严,又纵子为非作歹,知法犯法,依大元律例,销去顶戴,重责五十大板,打入大牢,终生监禁!拖下去!”
不顾阔伦.查达拉如何嘶吼讨饶,允泛硬是不予理会。
“兀鲁真,你与整个镇戍军皆助纣为虐,算是共犯,虽有悔意,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镇戍军每人重责三十大板,劳役三个月!”
“谢大人!”
这样的审判结果,算起来是很轻的了。想来是这位季大人刻意'奇+书+网'给他一个自新的机会吧?
所有的事情都办完了,她也该离开了。允泛平静地下令──“退堂。”
走出县衙,唐非微笑著道:“这是我第一次看你办案,果真是办得有声有色,不输给监察御史呢!难怪皇上会派你南下办案。”
允泛笑了笑。她解下腰间象征她的地位的铜牌,连同官印一并交给唐非。
“这……这是……”
“辞官。”
“喂──”他有没有搞错啊?就在他显示出办案的才干的时候,他居然说要辞官?他是有听皇上说也许他会辞官,而要他陪同南下就是为了接受他的官印、配牌,并且回京缴旨,他还以为皇上在开玩笑,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
“皇上应该告诉过你,我要辞官的事情吧?”
“皇上是有这么说,可是──”
“拿去吧!你不拿著,就是抗旨喔!”
“开什么玩笑?我接了才真的叫抗旨哩!”
“唐非……”
“是真的啦!”唐非就知道允泛绝对不信,所以从衣襟中掏出皇帝的密旨,递给允泛。
允泛接过看完之后,简直不敢相信──忽必烈居然又反悔了!
密旨上写得清清楚楚──她若要辞官,等到面见他时,再作定夺。
她又走不成了。
如果说要比赖皮的话,她季允泛是绝对不输人的。
忽必烈不准她辞官,说是要等到见到他时再谈,那她干脆就待在杭州,天高皇帝远,他又不能丢下一干文武百官到杭州来,反正密旨上也没有规定她不许不回京。
她不想再见到忽必烈吗?
错了。
也许因为他是她生命中第一个──也会是唯一的一个男人,所以,她对忽必烈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情。
但是想念是一回事,见了面又是一回事。把所有的感情藏在她的心中,不让忽必烈知道,这样她看著忽必烈周旋在众多嫔妃之中时,她心中的伤痛就不会被发现,而自己也可以就这么假装不在意了。
驿馆的厢房是那么寂静,静得连自己沉淀的思维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女人就是这样,一旦生命中进驻了第一个男人的身影,就像被烙印的记号,纵使经过五年、十年……甚至更久,也不会忘了他曾在她生命中所激起的涟漪。
可悲的心态啊!而她季允泛竟然也逃不开这样的烙印。
她之所以逃开,是害怕自己总有一天会沉沦在他的怀中,失落的心,无论如何也是唤不回的;可是,身为一国之君,他却可以随时将他的心转移到下一个更年轻、更美丽的女人身上。
她季允泛不是个倾城美人,当然更不是能够永远年轻的怪物,总有一天,君王不会再怜惜她,既然如此,又何必交出自己的心呢?更何况,以她一名汉女的身分,凭什么伴在君王身侧?
她不会痴心妄想拴住忽必烈的心,因此她拒绝付出,当然,忽必烈也不会因为她多余的真心,而眷宠她一辈子。而这样很公平。
她痛恨蒙古人,为了报家仇不得不考取官职,成为蒙古帝国的臣子,对她而言言是个屈辱,她不会再成为蒙古族的妃子,使得爹娘、爷爷、奶奶九泉底下颜面无光。
仲夏夜的晚风拂过窗子,将窗子推开。允泛无可奈何地下床关窗,没想到才刚关起窗子,连大门都被推开了。她这才想起自己压根儿没有闩上门。正要走过去,她的眼光在触及走进来的人影时,猛抽了一口气。
在银白的月光下,清楚地映出一张她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俊脸。她简直不敢相信──真的是忽必烈吗?还是……她自己的幻觉?
一定是幻觉!忽必烈怎么会到杭州来呢?
允泛拚命地眨眼睛,想眨掉那个虚幻的影像,连自己都没察觉,她的眼眶竟然不争气的泛红了。
下一秒钟,忽必烈紧紧地将她拥进怀中,藉著她纤柔的娇躯所传来体温,平复自己几近疯狂的相思之情。
如果不是忽必烈突然的出现,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有多么想念他?
被他环在怀中的身躯不自觉地颤抖,她的思绪一直在恍惚、震惊中飘荡。
然后,忽必烈轻轻地放开她,托起她粉嫩白皙的小脸与他相对。允泛逐渐由迷蒙的视线中看清眼前的人,并且从他盈满相思的琥珀色眼眸中,看见了不知何时已泪流不止的脸庞。
“允泛……”他捧著她的小脸俯下头,轻轻的吮去她的泪珠,然后深深地凝视著她,无须多余的言语,就可以让允泛感受到他俩之间汹涌的情愫。
允泛的手迟疑地抚上了他的俊容,哽咽地轻喃:“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是我。”轻柔地说完,他张口吻住了她被眼泪濡湿的粉红色唇瓣。
允泛轻启朱唇,迎接他的柔情蜜意。她的回应使得忽必烈的呼吸失序,他更深入地与她的舌瓣交缠,饥渴地吸吮著她口中的蜜汁。大手抚摸著她玲珑的曲线,欲望狠狠地胀痛了他。他打横抱起了她,踢上房门,将她放在床上,褪去了她的亵衣,而后以自己结实的胸膛压住她。
没有一个女人能如此撩拨他的欲望,别的女人即使身无寸缕也引不出他的欲望,但是允泛只消一个眼波流转,就逼得他的自制力宣告崩解。
忽必烈轻吻著她的脸、眸、唇……而后沿著雪白的颈项蜿蜒而下,捧起她的双乳,吻住了她的蓓蕾。
“啊……”允泛的脸上涌现潮红,像极了从天边偷来的晚霞。
“泛儿……”天!他竟是如此地想念她!此时此刻,身分与地位他全不在乎,只想要好好地与她爱一回,填满无止无休的相思。
忽必烈用他的温柔擒住她的人与心,他一遍又一遍地抚摸她的每一吋肌肤,以他的吻梭巡她夺人的美丽。
“叫我,泛儿,叫我!”他看著她的美眸低吼。
允泛舔舔嘴唇,轻道:“……皇……皇上……”
“叫我的名字,叫我烈。”他无论如何也要她喊出他的名字。今晚他不是皇帝,只是她的男人。
像是明白了他的用意般,允泛含著泪轻唤:“烈……”
随著她的呼唤,他再一次强而有力地进入她柔腻的领域。
温柔、激情与浓烈的情意在他们之间狂野燃烧,忽必烈一遍又一遍,似不满足般的要她,需索无度得像一只野兽。
激情过后,允泛枕著他的手臂,被他强硬地圈在怀中,微弱地问:“为什么不肯让我辞官?”
“朕不能忍受见不到你的日子,唯有这样才能留住你。”
“你违约了。”当初他们明明说好了的!
“不,只是改变了心意。可是现在朕见到你了,你的辞表照准。”他来杭州之前便想过了,御前行走已经骍官归乡,而现在的季允泛,也就是未来面见皇太后的季允泛则是一名南方女子,是他忽必烈在江南时疯狂爱上的女人。
再说,现在准她辞官,她也逃不出忽必烈的手掌心了。不愧是忽必烈,他想要的,莫不手到擒来。
“过几天,朕会带你回宫,让母后见见你。”
允泛淡淡笑了笑。
我不会跟你回宫的。
但是,她没有说出口。
“泛儿。”他突然翻身压住她,漂亮狭长的眼眸与她对视。
“嗯?”
“你爱我吗?”他问的是“忽必烈”这个男人,而不是“忽必烈”这个皇帝。
她就算坦诚说爱,也改变不了她的心结,改变不了横阻在他们之间的重重问题,那么回答与不答之间,又有什么差别呢?他并不差她这颗真心。
她仰首吻了吻他的唇,雪白素手攀上他的颈项,将他拉近。
忽必烈面对她蓄意挑起的欲火,热烈的反应。
缠绵许久,她疲惫地在他怀中入睡了。
忽必烈从散置于地的衣裳中拿出一串银炼,上面缀著一个小铃铛。摇动时,铃铛清脆且悠远,如果她想走,这串银炼会随著走路而出声示警。
他将之锁在她的脚踝,然后将精致的小钥匙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不要怨朕,泛儿……等你成为朕的皇后,朕就会为你解开。”
他不能冒著一丁点失去她的可能,尤其是在他发现他已深深爱上她后。
尾声
天空仍然灰蒙蒙的,现在正是三更时许,允泛便醒来了。
沉睡在她身旁的忽必烈鼻息沉稳,此时的他不若平时高高在上,也没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