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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枉啊!微臣不敢!”允泛把贪生怕死、胆小如鼠的贪官污吏演得活灵活现。“皇上,微臣每天心里想的就是怎么讨好皇上,方便微臣平步青云,哪里敢惹您生气?”
她还装出一副把心事说溜嘴的懊恼模样,将小嘴捂了起来。
这一幕看得忽必烈怒火更炽──“平步青云?你想平步青云?”忽必烈咬牙切齿道:“当初任命你当御前行走时,你都还与朕吵,说什么只要当肃政廉访司也就够了,什么时候开始你雄心万丈起来?”
“这一招叫做以退为进,皇上不懂吗?”允泛故作震惊地说道:“当初微臣胃口若不小一点以示谦虚,今天微巨能成为皇上眼前的大红人吗?”
说得好!允泛简直为自己的演技鼓掌喝采。最好忽必烈一怒之下贬她的官,或是干脆直接罢官,省得她当御前行走当得那么痛苦。
就算忽必烈再有良好的修养,在这个时候,也全被抛到脑后了。
忽必烈眯起眼睛,克制著几乎要逸出喉咙的咆哮,一字一字冷冽轻语:“你──马上给我滚出紫禁城,调任御史中丞,三天不准上朝!”
当下,允泛从四品高官被贬成六品,和唐非一样听命于御史台。
允泛在心中窃笑不已。终于可以“滚”出紫禁城了!那意味著她不用天天看忽必烈脸色过日子了。
高兴之余,允泛还不忘作作样子,以免忽必烈起疑。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微臣的忠心唯天可表,可昭日月,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
“够了!出去!”
“是……是,微臣告退!”哈哈!成功了!
皇帝就是这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光会听信一面之词,也不会仔细想想臣子真正的动机是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忽必烈头脑不是这么简单的话,她哪里可以这么简单就离开紫禁城?
回到修竹阁,允泛没有闲著,立刻快乐地打点行李,准备即刻启程前去投靠唐非。
虽然被贬成御史中丞,不过,至少那是个监察机构,可以方便她搜集札兰达行为不端又欺压百姓的证据,如此一来,想要为亲人报仇也就指日可待了!
“什么?!你说你被贬官了?”唐非从椅子上跳起来。
开什么玩笑啊?他那个御前行走上任时间还没有半个月呢!
“真的啊!所以我被赶出紫禁城,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你要收留我啦,唐非。”
“拜托!寻常人被贬了官不是愁眉苦脸,就是战战兢兢,深怕龙心不悦,三不五时来个下马威,谁像你!担心没有地方住也就罢了,居然还有胃口大吃大喝?”
她有大吃大喝吗?这种食量和平常没什么不一样啊!允泛疑惑地看著唐非。
唐非替她著急得半死,在桌子旁边烦躁的踱步,突然停下脚步来,问:“皇上不会无缘无故就贬你的职吧?”
“没什么,收贿而已。”没想到唐非府中的厨子江南菜倒是做得很道地。
“收贿?!”唐非瞪大眼睛。“好小子,我怎么不知道你学会收贿?”
“收贿是一种本能,还需要教吗?”允泛还对他丢出一个“真没常识”的眼神。
唐非几乎吐血。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打哈哈!
“你收了多少贿赂?”
“你应该比我清楚吧?我收到的全交给你了。”
“胡说!我什么时候──”吼到这里,唐非这才猛然醒悟过来。“你是说,那笔你让我去赈灾的银两?”
“对。”
唐非总算松了一口气,旋即又骂:“笨蛋!这是好事啊!跟万岁爷解释凊楚不就得了?明天一早,跟我进宫面圣去!”
他就知道允泛不是这种人!
“我才不要!”允泛忙拒绝道。
“不要?你有问题啊!解释清楚了不但可以洗刷冤屈,搞不好还可以官复原职。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没地方住啦!”
“不、不用了!”开玩笑!一旦解释清楚了,她的苦难、她的恶梦不就要重演了吗?“我觉得这样很好啊!伴君如伴虎,那种职位不要也罢。反正你供我住,如果你觉得平白冒出一个食客添你的麻烦,大不了我贴钱给你嘛!”
“谁在乎那个!”
难道他不知道供他栖身只是小事,贪污坏了他名节才是大事吗?
“那不就结了?”总算达成共识!
“喂──”唐非无力的看著胃口奇佳的同窗,发现不管他说什么好像都没什么用了。
第六章
将一个贪图功名、富贵的佞臣驱逐出他的视线,照理说,这是一件再快意不过的事情,但是──该死的!为什么他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反而怏怏地直想找碴?
“皇上,这是帖古伦皇后娘娘亲自为您熬的莲子汤……”
宫女话还没说完,忽必烈就不耐地打断道:“不吃!不吃!端走!”熬个莲子汤就了不起了?多事!
“可是,皇上,这是──”宫女被忽必烈的台风尾扫个正著,不由得瑟瑟发抖。
他心情已经够烦了,这宫女还在那里啰哩叭嗦,忽必烈正想发火,突然眼光一闪,硬生生压下所有怒气,道:“放著,下去。”
“是、是……奴婢告退!”
吓破胆的小宫女慌慌张张地夺门而出。
忽必烈以手支著额,闭了闭眼睛,对著空无一人的御书房道:“够了,掠影,你给我进来!”
窗外传来一声短笑,一抹人影便跃窗进来。
“多谢皇上恩典!”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客气的以口就碗,当著忽必烈的面喝起莲子汤来。
那是忽必烈特地让人留下来给他的,不喝岂不折了皇上、皇后的意?
“朕是要你来告诉我寻人的进展,可不是要你来当食客的!”这些人都怎么了?存心气死他才高兴是不是?
“啊,那个啊!”掠影吃了个碗底朝天,这才慢吞吞地开口:“找是找到了,不过,皇上还是亲自去确定一下比较好。”
“朕当然会去,不过不是现在。”三个月后,在呼和浩特一年一度例行的“那达慕”竞技举行后,他才抽得开身。
那达慕是蒙古人每年六至七月必然会举行的竞赛,为的就是不让蒙古族人耽于逸乐,而忘了老祖宗是如何在马上求生活。
掠影耸耸肩,皇帝有什么打算就不劳他费心了,而且,那也不是他该管的范围。
“还有,咱们那女状元郎现在有什么动静?”
“皇上英明,她果真去投奔唐非了。”
忽必烈当下一个冷哼:“她现在就算懊悔也来不及了!”她别想藉著职位之便而行揩油之实!
“不,她现在高兴得不得了!”
他可不相信那个被贬官的女状元郎会懊悔到哪里去,依照种种迹象看来,她简直是乐疯了!
“什么?!”
照理说,没油水可捞应该会让她生不如死,什么她会乐得像衱囚禁的鸟儿重新获得自由一般?忽必烈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难不成这才是她的目的──离开紫禁城,做她真正想做的事情?!
忽必烈火大极了道:“她收贿的传言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有,不过,她全换成白银赈灾去了,说穿了,她像个‘散财玉女’,银两是从她手上经过的没错,但是一个子儿也没有落到她的荷包里。”
听到这里,被允泛戏耍的感觉越来越重,忽必烈却怒极反笑道:“为了辞去御前行走这个官职,她可是费尽心机哪!她用了那么多心思把朕耍得团团转,朕若不有所回报,她还当朕不懂得‘礼尚往来’呢!”为了离开他而虚晃这一招,季允泛,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季允泛大难临头了!掠影十分确定的想。认识忽必烈多久了,怎么会不知道他那笑容代表什么?那根本就像──想狠狠戏耍他人一番的坏狼。
他要怎么回敬她昵?看来从“官复原职”这事儿开始,嗯,这会是个不错的打算!
“你说什么?!”当场青天霹雳,允泛整个人呆住了!不!别跟她开玩笑啊!
“允泛?”唐非笑著看她,道:“怎么?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是不是?”
“我……”怎么可能嘛!
允泛颓丧地跌坐在椅子上,拚命告诉自己──不!那不是真的!
皇上不是恨不得叫她滚得远远的吗?她才休息了两天,今天正要开始准备著手调查札兰达的罪证,如果又被调回去当御前行走,那她这阵子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唐非神经大条地没发现她的异样,笑道:“我说你啊,真是吉星高照!由古至今,有几个人像你一样贬官两天后又让皇上重用?皇上一定是自觉冤枉你了,所以让你官复原职。”
允泛白了他一眼,更没力气反驳了。
忽必烈怎么可能会这么聪明?别傻了,唐非兄!
但是──究竟是谁替她洗刷“冤屈”,破坏了她的好事?未免太鸡婆了吧?她可是一点也也不会心存感激的!
允泛不甘不愿地回到紫禁城。忽必烈正在养心殿等著接见她。
“微臣叩见皇上。”
只见她心不甘、情不愿,一张美丽绝俗的小脸绷得死紧。
忽必烈性感、俊美的唇淡淡地扬起一个可恶的笑容,玩味著她脸上的表情道:“你不谢朕洗刷了你的冤情吗?”
允泛跪在地上不吭气。
我谢你个头!
忽必烈眯起眼眸,从雕著蟠龙太师椅上站起,慢慢地踱到她的面前,突兀地伸手构起她的下巴,让她清楚地看见他愠怒的眸。
“你以为玩那些小把戏,朕就会称你的心、如你的意,由得你离开朕了,是不是?”冰冷的呼吸吹拂著她,而后冷冽而低柔地开口:“告诉你,你想都别想!”
允泛被忽必烈爆怒的眼神骇著了。尽管她倔强地不肯示弱,但是仍掩藏不了失去血色、微微颤抖的双唇。
忽必烈将她脸上的任何细微的表情都尽收眼底,但他没有饶过她的打算!
他要她知道戏耍他的代价!
忽必烈俯近她,近得让两人的气息相融,而后再度开口:“你总是想逃开朕,从四个月前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是如此,直到四个月后的现在,朕依然令你想逃吗?说!”
四个月前萍水相逢,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模样总是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再度见到她时,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因为思念过度而产生幻觉──但不是!她以一介女流之辈考上进士,就是为了复仇。
他忽必烈一辈子没有欣赏过什么女人,而季允泛是头一个!
不是因为她过人的美貌,而是她的坚强与不屈不挠!
然而──该死的,她从头到尾就只想要逃开他!
不,她别想!
早在救了她一命之后,他便宣告──她属于他!
“微臣该死,皇上息怒……”
就是不肯回答,好极了!忽必烈一笑,那笑容正如窗外阴沉的雨天般,道:“你戏弄朕,还要朕息怒。好啊!朕可以息怒,用这个方法怎样?”
说毕,他的大手一把扣住她的后脑,拉近他们两人的距离,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不……”
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忽必烈炽烈的眼眸与札兰达充满情欲的眼神相互重叠,熟悉的恐惧盈满她的心;允泛本能的去抗拒,却怎么也挥不开心中的阴影。
忽必烈可不理会这么多,他早想尝尝她的滋味!四个月前她昏迷时,他哺啜她喝酒,那唇与唇相亲的感觉鲜明如昨日,而今天正好来个温故知新。
他狠狠地吻得她透不过气,然后猛然抬起头来,邪恶一笑道:“这是你的初吻吗?”
允泛怔怔地看著他,轻浅而急促地喘息著,无法开口说话。
“让我告诉你,我的女臣子,”忽必烈低下头,嘴唇如羽毛般刷过她的,轻语:“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