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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告诉你,我的女臣子,”忽必烈低下头,嘴唇如羽毛般刷过她的,轻语:“这就是──你戏弄朕的代价!”
“住手──”允泛毫无招架之力地被压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他的胸膛毫不客气地贴住了她。她惊恐地推他、打他,但是一点用都没有,他根本无所谓!“不要──”
忽必烈的侵略一如烈火燎原,他伸手解开她腰间的束带,放肆地探入她的衣裳内,然后触到了绑在胸口的布条。
他扬起一抹笑意,终于明白为什么无人识破她伪装成男人的理由。他的大手熟练地游移到她细如凝脂的雪背后,三两下便解开了围绕在她胸前的束缚、并且迅速地扯开,罩住了她的饱满浑圆……“啊……”允泛颤抖了下,在她想尖叫的时候,忽必烈堵住了她的唇。
她甚至连哭出声也不能!允泛任泪水疯狂地在她白玉般的脸上奔流,止不住益发滚烫的身躯……触及她宽大衣裳下玲珑有致的娇躯,忽必烈原本对她恶意的惩罚,却转变成对他最严苛的考验。
他没有料到她的娇躯、她的反应,一切的一切居然今他为之疯狂,她像一坛醇酒,如此地今他沉醉!下腹传来他几近宣泄的欲望,他几乎克制不住的想占有她,让她柔美的身躯中孕育他的龙子……他托起她带泪的小脸,受伤的眼神、颤抖的身躯,如一盆冷水般浇熄了他的欲望……他对她做了什么?!
忽必烈松开她,迅速地背过身子,随手拉了件披风盖在她衣衫不整的娇躯上,像是压抑什么似的开口:“出去。”
他放过她了?允泛抓紧衣襟,几乎不敢相信他居然饶了她。
见她没有动静,忽必烈忍无可忍地低吼:“出去!”他不能回头,否则他绝对无法放她走。
“是……是……”她以忽必烈的披风裹住衣衫凌乱的自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忽必烈回首瞥见她逃离他的背影,狂怒地将桌上的纸笔全扫落地,爆发般的怒吼著:“该死!该死的──为什么?!”
春雷乍峉,大雨急骤,掩盖住他的怒吼,心中那份不著边际的情绪,也融入窗外晦暗阴霾的天色中,彻底迷失了心。
淋著雨回修竹阁的凡泛,当睌发起高烧,大病两天。
连著两天允泛托病不上早朝,惹得忽必烈天威震怒。
“好大的胆子!她居然敢不见朕!”
帖古伦皇后服侍忽必烈脱下朝服,笑著问:“是哪个臣子居然惹得皇上这么生气?”
忽必烈换上了常服,不悦地道:“还有谁?不就是那个季允泛!”
“原来是他。”
听说这个新科状元郎不但貌如宋玉,文采更胜曹子健,另外,有不少大臣抱怨他相当会收贿。
只不过,她不明白为什么皇上贬了他的官后,又让他官复原职。
“若皇上气恼他,将他打入天牢,听候刑部发落也就是了;皇上要处置的人犯,还怕刑部不从严照办吗?”
“什么?!”忽必烈变了脸色。
忽必烈毫无征兆地愀然变色,让帖古伦吓白了脸,她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怯怯地喊:“皇上……”
“如果朕要办她,早就办了,还需要你来多费唇舌?!”
只有他可以处置她,谁也别想插手!
忽必烈目光如冷电般锐利地扫了帖古伦花容失色的脸蛋一眼,扬声喊道:“来人!”
小玄子公公跑了进来,恭敬地听旨。
“把睿王爷给我找来,朕在永乐亭等他。”
此时此刻,他需要雷季渊的冷静来冷却他的怒气。
“遵旨。”
语毕,他看也不看帖古伦一眼,摆驾永乐亭。
帖古伦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为什么?为什么皇上会这么生气?
“刚嬷嬷……”
从小看著帖古伦长大的刚嬷嬷忙应道:“娘娘。”
帖古伦颤抖地抓住刚嬷嬷的手,问道:“你都看到了吧?皇上他──他居然为了一个臣子凶我!”
“失宠”的阴影笼罩著她,想起嫔妃们掩嘴讪笑的脸孔,使她益发害怕且慌乱。
她必须阻止这种事发生!至少她要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奴才都瞧见了。奴才真替娘娘抱屈!”怎么会这样呢?臣下再怎么重要,也比不上母仪天下的皇后啊!更何况,那名状元郎的身分是低三下四的汉人,帖古伦皇后可是第一斡朵儿呢!
“刚嬷嬷,你派人去给我查查,那个左榜状元郎究竟有什么背景,居然让皇上办他不得,又迁怒到我这儿来!”
不!她不能失宠,失去了皇上,她的下半辈子就只能在冷宫中度过了。
“是,奴才晓得了!”
第七章
丹芺公主百般无聊地从御花园一路逛回来,凊丽可人、水嫩水嫩的俏脸上,嵌著一对寂寥的琥珀色眼睛。
打从皇兄建立元朝以来,她便再也没有离开过紫禁城,除了寝宫芺蓉殿,她所能去的地方就是御花园,以及中和殿、太和殿、保和殿、养心殿、慈宁殿等地方。她常常梦见呼和浩特美丽的蓝天与碧绿的草地,但是,她知道这辈子是没有机会再回去了。
转过回廊,发现一向无人居住的修竹阁居然有宫女出入,丹芙好奇地问著贴身宫女:“翡翠,皇上这一阵子住在修竹阁里吗?”
修竹阁就如同皇兄的别居,当他想一个人静静地想点事情的时候,他就会住在这里。奇怪,最近有什么事惹得皇兄心烦的?
“回公主,不是万岁爷,而是官拜御前行走的季允泛大人。”
季凡泛?呵,不就是群臣急著巴结的左榜状元郎吗?听说他是皇兄眼前的大红人,而且相当年轻,据说还不到弱冠之年呢!
丹芙一笑。什么时候开始,皇兄也有宠幸的臣子啦?值得深究!
“来人,摆驾修竹阁!”
“公主!”翡翠吃惊地道:“千万不可啊!您是未出阁的公主,怎能与年轻的大臣私下会面呢?”
丹芙佯装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笑道:“啊!这么说起来,出了阁的公主才可以私下和大臣见面啰?”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翡翠越急,舌头就越不灵光。“皇上下令过,不许闲杂人等打扰季大人……”
丹芺邪恶地挑起党眉,坏坏地道:“哦,你倒是说说,本宫是‘闲人’还是‘杂人’哪!”
翡翠“扑通”一声,连忙跪地求饶:“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丹芙叹口气,兴味索然地道:“起来吧!”
每次都这样!她只是想捉弄捉弄她而已,最后都是以“跪地求饶”收场。她又不是个性喜血腥的暴力公主,怎么每个人都怕她怕得要死?
说实在话,虽然她奇渥温.丹芙贵为公主,但是公主也是人,也是需要朋友的。兄弟姊妹虽然多,可是除了皇兄之外,没有半个可以聊聊真心话;为了争权夺利,就是血亲的感情也一样淡泊如水。
算了,想这些做什么?还是找些乐子玩玩比较实际。
“去告诉那个什么季大人的,本宫来了,要他来接驾!”
既然如此,她就顺应“民意”,扮演一个嚣张跋扈的坏公主好了。
“但、但……公主,万岁爷说──”翡翠不敢得罪公主,更不敢得罪皇上,两面都开罪不得的情况下,她急得都要哭了。
“万一皇兄怪罪下来,由本宫顶著,本宫给你撑腰!”
没办法,她也不喜欢为难那些下人,可是她实在太好奇了──皇兄的宠臣,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男人?
“……是,公主。”
可怜的翡翠含著眼泪,认命的去通报了。
原谅我,翡翠,本宫实在──闷得发慌啊!
不一会儿,翡翠走出修竹阁,对引颈盼望的丹芙禀报──“公主,奴婢前去通'奇+书+网'报,可是……可是……”
到底还要可是多久啊?
“可是什么?”
“季大人差人带口信给奴婢,他说──他不想见任何奇渥温家族的人!”
“什么?!”
丹芺夸张地张大嘴巴。天!真跩呀!不过,还真有意思,一个小小四品官端那么大的架子,是仗著有皇兄做靠山吗?
“不想见也得见!本宫已经站在修竹阁门外了,难不成要赏我吃闭门羹吗?”
丹芙一把推开门,带著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坚决直捣虎穴。
一闯进修竹阁,负责伺候季允泛的宫女便跪在丹芙公主面前,道:“公主,皇上有谕,闲杂人等一概不得打扰季大人。”
“让开!我要看看皇上究竟藏了个怎样的人在修竹阁梩!”哈哈!其实当个泼辣公主,也挺帅气的嘛!瞧瞧她说的话,多么率性快意,虎虎生风,“叱吒风云”……叱吒风云是这么用的吗?她的汉文还不到家,勉强点凑合著用。
“公主──”
“让她来!我倒要看看丹芺公主对我有什么指教?”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季允泛。
“哇──”他……他就是传说中的季允泛吗?好……好俊俏呀!
一双迷蒙的乌眸、玫瑰色泽的唇瓣、长如乌瀑般的发丝、如女人般美丽绝伦的脸蛋,标准典型南方公子的模样!
但是他的脸色苍白,略有病容。果真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耶?皇兄将他“私藏”在这儿,是因为他贤能,还是因为他有一张绝俗容姿?莫非,皇兄有……不!不!那怎么可能!他也不会不近女色呀!
“公主驾到,微臣有失远迎,请见谅。”
她就是忽必烈的胞妹?真是俏丽甜美!从她灵活而蕴含灵气的大眼睛看来,她一点也不像是骄蛮无脑的公主。
“啊……”收回放肆的眼光,丹芺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喉咙。“小事一件,别放心上。”
强忍著头晕,允泛在椅子上坐下。
“公主有什么指教吗?”
离开温暖的南方,允泛一直难以适应北方四季分明的天气,再加上淋了一场大雨,所有适应不良的症状一次爆发,使她心力交瘁地大病两天。
丹芙刁钻一笑,一双精灵的美眸一瞬也不瞬地,似要将他每个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
“本宫听说你是皇上的宠臣,但是又从来没有见过你,所以感到相当好奇。”
允泛淡淡一笑,那笑容竟然有些自鄙道:“我不是皇上的宠臣,而是弄臣。”
丹芙一怔。
皇兄的重视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荣宠,但他却自鄙地视自己“弄臣”?!
“我这么说,令你很讶异吗?”
“你这么说不仅侮辱了自己,更侮辱了皇上!”弄臣?皇兄的重视,对他而言就像是身为他的“弄臣”一样屈辱?
允泛冷冷一笑道:“你对我与皇上之间的事又了解多少?”
费尽千辛万苦考上进士,就为了报仇,结果她一事无成;她不仅成为忽必烈兴致来时的玩具,更令自己的处境进退维谷──既做不了一个好臣子,也做不了原本的季允泛。
“你与皇上之间难不成有什么过节?”不可能,如果真是如此,为什么皇兄还留他住在宫中?
故意不让她为亲人报仇、当她是莺莺燕燕般玩弄,忽必烈从来不在乎她的感觉与尊严,他们之间所存在的,岂是“过节”两字可以概括的?
“如果你没有治疗别人伤口的能力,请你不要残忍的撕开。请回吧!公主。”不想再与她多谈,允泛站起身,冷不防一阵强烈的晕眩席卷了她的知觉。
不能昏倒!她不想在皇族的人面前示弱。但是……“啊!季大人!”
在宫女的惊叫声中,她倒了下去。
前一秒还语气冷冽地教训她,下一秒却毫无防备地昏了过去。季允泛的病情比她所想的还严重。
修竹阁里的宫女慌了手脚,一团混乱。丹芙受不了地道:“还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