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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刚醒来,才刚刚离开,我就开始疯狂的想念,想念他。
想念他的温度,想念他的身体。即使冰凉,即使僵硬。
我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重新平躺好,掖好被角,屏住呼吸的装睡。
门果然如预料般的被打开,每晚这个时候护士都回来查房,伤口的疼痛总会让我在半夜无法入眠,
每次小护士推门而入的时候总会红着脸责备我两句,我知道的,徐浩告诉过我,我们是明星。
可不知为何今晚我如此忐忑的像个怕被老师抓到的顽皮学生。
我清楚的听到她的脚步声靠近床头,停了一会,然后关门离开。
大概是把点滴的速度调慢了,无所谓了。
我重新支起身子,用力的扯掉了扎进手背的针头,药液一滴滴从针孔里渗出,
我把软管接在一旁的空玻璃杯里,有了归宿的液体重新缓慢的滴流开。
手背的针眼里渗出一颗殷红的血,没了光的照射黑的像一颗宝石,
我把手探到嘴边,轻轻的用嘴把血吸干净。
意犹未尽的舔舔唇角,如果这时候月亮钻出云层,我是不是就是那月光底下孤傲的血族?
我清楚的明白我要做什么,也清楚的明白这样做根本没有意义。
可我不想,过了今晚,他就要被送去火化。
我无法接受,我的爱要沦为一团灰烬,他明明还是那么平静的躺在那儿。
他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么残忍。
所以,我不能让他们碰他,他是我的,是我的。
我一边默念着这句话,一边几乎癫狂的在走廊里踉跄着奔跑。
我几乎耗尽了身体里所有的力量,当我再一次看到那扇熟悉的门的时候,无用的身子几近瘫软在地。
不行,不能就此止步。
他在等我,在等我。
我挣扎着爬起来,他在等我。
我脱下了上身的衣服撕成布条,把他绑在自己身上。
我的动作很轻,应该不会弄痛他。
站起来之前,我轻轻的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即使他的面容已经模糊成一片,我还是能准确的找到他嘴唇的位置。
他是我的爱人,我怎么会不知道。
走,我带你走。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我竟然真的把他拖回了病房。
关上门的那一霎那我开始焦虑,我要怎么办。
一时的冲动让我如此做了,可几乎脱力后理智重新回到了身体里。
我把他抱在怀里,紧紧地,
他身上的味道很刺鼻,我却努力的把脑袋埋进他的胸口,试图去寻找那份熟悉的温暖。
我像个失宠的孩子,把头埋在他的胸口肆意的哭闹。
“回来,求求你回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才能唤回他?
为什么,如果你爱我,为什么只留下这冰冷的身子给我?
人死后身体里的水份会随着时间而从身体里流失,这就是所谓的尸水。
我抱着他,他的伤口里溢出的淡红色的液体。
让我几乎以为他还活着,只是受伤了。
我拼命的吻他,希翼着他能给我一点点回应,哪怕只是一点点。
徒劳无获。
我拼尽了全身的力量也换不回他,但是至少,他能留在我身边。
想到这里,我还是忍不住笑了。
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恐怖,像个疯子,苟且的存着性命,却失了魂魄。
我把他藏在我的床下,拙劣的把戏,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屋子里的空调被我调低了七度,我冻的缩在被子里。
原来,你的温度已经让我无法承受了吗?
可是我还爱你怎么办?
我无力思考明天要怎么办,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让我去想该如何解释。
索性,既然疯了,就这么疯下去吧。
也许,我是真的疯了。
☆、藏尸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醒了。
也许从始至终我就没有睡过,我的爱人躺在我的床底,这让我很安心,
我的爱人的尸体在床底,这又让我隐隐的不安着。
屋子里的温度被我调的很低。
平时很早,左溢和徐浩就会准时的来报道,就像随时怕我想不开做傻事一样的看着我。
可今天,他们迟迟没有来。
日头已经升的很高了,几近中午的时候他们才推开了我病房的门。
开门的一霎那,我清楚的看到他们表情的变化。
充满戏剧化,甚至有些滑稽。
片刻之内,从焦急到疑惑再到震惊,一闪即逝的苦涩之后强撑着给了我一个笑容。
不累么。
你们这样,不累吗?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不过是怕我受刺激而已,怕我想不开。
两个笨蛋,我怎么会想不开?
不为了你们,至少为了我的爱人,我也要活下去,继续爱他。
徐浩抓紧了左溢的手,左溢轻轻的回握,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有些扎眼,却并没有厌恶。
我知道的,他们是我的好兄弟。
他们为我做的,我也都看在眼里。
所以,不管怎样,我暗暗发誓,不会连累他们,不会牵扯他们。
徐浩轻轻地坐在我身旁,脸上带着的是一如既往的微笑,有时候一个面具戴久了,就和皮肤长在一起了。
温润如他,微笑似乎才是常态,不经眼底的笑容,让我的心里有些酸涩。
是不是我,让他这么疲惫。
他正强装专心的削着手里的苹果,红色的果皮随着银色刀子的旋转,一条一条的落在地下。
“徐浩,我要出院。”
我清了清嗓子,开口。
即使知道这样会令他为难,可却不得不做,为了那个人,不得不做。
哐当。
徐浩手里的刀子割破了他的手,疼痛让他本能的松开了手里的刀子。
刀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本来坐在一旁冷的缩着脖子的左溢迅速回神,凑上去看了看徐浩的手指,后者表示没关系。
俯□子准备把掉下的刀子捡起来。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
不可以。
不可以。
踉跄着一个侧身从床上滚下去。
不论如何,我不能让他们看到。
身子撞击在冰冷的地面上很疼,冲击让手背的针头窜了位置,血液正一点点顺着软管回流。
和着透明的液体融在一起,淡淡的红色。
胳膊传来一阵刺痛。
那把刀子不偏不倚的被我压在了胳膊下,划开了一道不浅的口子。
另一只手撑在地上,我能感受到地上湿腻的尸水,淡红色的。
伤口流出的血是鲜红色的和他的融在一起,形成的颜色妖冶无比。
亲爱的,你看,我们就像天生的一对。
我失神的望着地下的血迹发呆,当时我的表情一定很癫狂。
不然左溢也不会浑身颤抖的跌坐在地下。
不然徐浩也不会红了眼眶的咬着嘴唇直直的盯着我。
他的眼神那一刻变得很有震慑力,这让我相信了他是我们的老大。
的确,他有这个资格,虽然平时一直是温润的笑着的。
可有的人就是天生有那种统领一切的王者气质。
可我不怕,真的,就算是为了他,我也不能怕,不能退缩。
于是我直直的回望回去,直直的和他对视着。
我知道我现在很疯癫,真的,在旁人看来,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可我自己知道我不是,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人,即使他死了,我还爱着而已。
许久,久到我觉得身体几乎要被徐浩的目光烧出一个洞。
我看到他咬紧了嘴唇,几乎是红着眼睛吼了出来。
“好,出院。都随你,我看你他妈的要疯到什么时候。”
他偏过头的时候我看到了眼泪从他的眼角滴落,用强势来掩饰自己的脆弱,
徐浩站起身来,背对着我,我看着他紧握的拳头。
左溢回了神,满脸的泪痕,他轻轻的抓起我受伤的胳膊查看伤势,又轻轻的把针头摆正。
我看到他努力的把目光从床底挪开,把我扶起来重新的掖好被子。
这个笨蛋,还在努力的向我挤着笑容。
看着这样的他们,自己这样一次一次的辜负他们的好意,这样的自己真的特人渣。
其实我清楚,他们都心知肚明。
我也清楚,之所以没戳破,是因为他们在乎我,不想伤害我。
他们也害怕失去我。
我这算不算是恃宠而骄?
是不是有些可耻?
对不起,徐浩。
对不起,左溢。
我知道你们的好。
可不我不能,我不能按照你们的希望走下去,因为心底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我,不能,不能抛下他。
欲望是丑陋的,我知道它会害了我自己,也会害了我身边的人。
可我控制不住,对不起。
☆、恋尸
出院已经有三天了,徐浩还是宠着我的。
他和左溢的刻意纵容,让我很容易在当天晚上偷溜出医院把他带走。
白天一直在强迫自己睡下,以积攒体力晚上行动。
当晚,搬尸的行动进展顺利的可怕,其实我心里也清楚,这一定是一场演给我的戏。
无所谓了,就当我是不懂好了,就当我已经不是正常人了。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所有人说我是疯子也无妨。
我躺在陌生又熟悉的床上,房间里淡蓝色壁纸让我安心下来。
我把卧室的门反锁,除了医生定期的检查时间不让任何人进来。
卧室里的大床很软,身子陷进去很舒服,我把脑袋埋进柔软的枕头,有熟悉的洗发水的味道。
整个屋子里蔓着一股淡淡的柠檬味,来到这个空间,仿佛突然就让我能静下心来。
我抱着他去了卧室的卫生间,抱着他站在花洒下。
冰凉的水会让他很舒服的吧,我呢,没关系。
寒冷会让我的头脑清醒一些。
所以,我们一起吧。珍惜能在一起的时间。
我仔细的替他擦拭身上的每一个角落,轻柔的避开伤口和敏感地区,就像在擦拭一件工艺品。
我的爱人,现在就只属于我,属于我的珍藏。
我开始有这种错觉,那么美好的眉眼从今往后只属于我一个人。
存在在我的生活,存在在我的记忆。
重点是只有我,只有我能和他分享。
我把他的身体擦干,每一个角落用柔软的毛巾抚过他白皙的皮肤。
尸僵褪尽的身体很柔软,柔若无骨。
他像一只腻人的小兽瘫软在我的怀里,我用身体支撑着他的重量,有些吃力,却舍不得放开。
人死后,头发会竖直的垂下,润湿之后软趴趴的贴在耳边,显得很乖巧。
我的头发被水打湿,水滴正顺着发丝流进了被包的严实的脑袋,伤口沾了水有微微的刺痛。
肯定会留疤吧,这样一次次愈合又一次次撑裂,拆线之后一定会很狰狞。
亲爱的,你不会嫌弃我吧。
这样想着,我轻轻的伸出一只手刮过他的鼻尖。
从他模糊的面容我还是看出了他曾经有多英俊,多迷人。
看,我的爱人,有多优秀。
何其有幸,我们曾经相爱,至今相爱。
我用白的亮眼的浴巾把他包裹起来,然后抱到床上。
我的动作很轻,生怕弄醒了熟睡的他,掀开被子,我把他小心的放进柔软的被窝。
然后我才意识到我浑身□,红着脸找了浴巾匆匆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