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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给齐会长去个电话?他这会应该到新加坡了。”
王耀南见张宜脸色不太好,试探着问。
“有必要吗?”
王耀南懵在那,因为实在搞不清眼下的状况,半天也不敢说出“有必要”三个字来。这二人,前后脚互不通气的走了,难不成吵架了?不应该啊,昨天下午回城时不还好好的?齐会长把司机老钱赶上了大巴车,在众目睽睽下将张宜牵进车里亲自驾车扬长而去,害他一路上经历着各个部门轮番拷问的摧残和折磨。这前后短短不过一天的时间,怎么就。。。。。。
他左右为难地接过张宜递给他的调研方案,呐呐地说不出话,做不了主,只得由着张宜收拾完东西到点下班。
“那个,去几天?”
眼见张宜推开门,他赶紧问。
“方案里有!”
“咚”的一声,办公室木门赌着气关上了。王耀南颇无奈地翻开手里的调研方案,时间、地点、参加人员、调研内容、联系人电话写得清清楚楚。他叹了口气,打开会长办公室,将调研方案端端正正地放在了办公桌中间。
第二天的碰头会开得并不顺利。调研方案之前都是李晶和萧毅在做,张宜和范长江基本没有经手,等到他们开会专门研究时才发现,还有不少地方没有敲定落实。其中有两所高校的学生会主席根本还没联系上。
张宜憋着的火蹭一下窜上来,板着脸对李晶说:“没联系上怎么到现在才说!早干吗去了!你是打算让我和范总白跑一趟还是等到去了学校门口现打电话?!联系不上可以换人,对这个项目不感兴趣的根本不用勉强,但这些情况你应该及时反馈,明天就出差了,你今天才说,不是开玩笑呢吗!”
在场的谁也没见过张宜为工作上的事动这么大的肝火,等她厉声喝完,众人全部埋头噤声中。
“是什么原因呢?”
过了好一阵,范长江用他温和的嗓音缓和了些现场气氛。
“学校放假了,这两个学生会主席家里都是牧民,咱们之前又一直没能确定调研时间,人家等了一阵,见没有消息,就回草原参加那达慕了。”
“什么那达慕?”
张宜蹙眉问。
“蒙古族的一项传统活动。每年七、八月份在草原上举行。”
“那怎么就联系不上呢?没有电话吗?”
“草原上信号不好,打三次能通一次,讲不上两个字就断了。”
“给他们发个短信,把我们这次调研的详细行程发过去,如果回复了及时通知我们。不行我们上那达慕找他们去!”
此时此刻的张宜,对于李晶所说的“蒙古族传统活动那达慕”还没有一丝一毫的概念,如果有,她断不会放此豪言壮语。李晶和萧毅看着范长江一副由她去的表情,点头如捣蒜,见她没再提别的要求,赶紧找个由头忙自己的事去了。
“明早9点的飞机。用我接你去吗?”
范长江问。
“你这新婚大头的,又是加班又是出差,敏倩就没半点意见吗?”
张宜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总是管不住自己那张咄咄逼人的嘴。
“所以说找老婆就得找敏倩这样的。”
范长江笑得有些勉强,仍是好脾气地问:“用我去接你吗。”
“你们老板给报油钱?”
“我就是老板,我说了算。”
“我们老板不给报油钱,你来接我吧。六点半,老地方。”
张宜说完拎着包走了,连看都懒得看范长江一眼。他隐隐感到她的反常,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闷闷想了半天,原来是他以为她会坚定地回他一个“不用!”
而她并没有。
若不是她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便是她根本没把他去接她当回事。
而他,真心希望她是因为前者。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十一点,张宜也没等来齐庸正的电话。
现在人在哪,忙不忙,或者,有没有想她——她想知道的这一切,没有人告诉她。
或许他给王耀南去了电话,询问帮扶会的情况,说了说自己今天是否顺利,还有明天的安排。
却没打给她。
或许他忙得实在抽不出空来,总也可以发个短信,我很好,还有,想你。
也没有。
她在游离的状态下收拾完行李,躺在床上才想起来自己没吃晚饭。
竟一点也不饿。
直到十一点十分,短信息“嘀咚”一声,她跳起来抓起手机,怦怦蹦跶着一颗心点进收件箱:
发件人:范长江。
内蒙昼夜温差大,记得带件厚外套。
关上灯,她的心终于踏踏实实地跌进了黑暗里。
“好久没从这过,都不认识了!”
一早,范长江拎着买好的早点等在车里,见张宜拉着箱子走出单元门,赶紧下车去接。
张宜睡得晚,又不沉,这么早起来下床气没消,嘟个嘴,也不说话。
“给,吸管在袋子里,自己拿。”
范长江将分好的一兜小笼包和一杯豆浆递给她。
“你的呢?”
张宜接过问。
“我吃完了。”
“这么早?!”
范长江没说话,专心开车。
“噗”的一声,张宜把吸管扎进塑料杯里,闻着包子的肉香味,还真是饿了。
“包子馅不吃给我,浪费。”
等红灯的时候,范长江并没有看她,只是凭习惯说了句,见她没反应,扭过头才发现一兜包子已经全给她吃完了。
“胃口不错啊!什么时候开始连馅儿都吃了?”
张宜吃包子只吃皮,是他范长江惯出来的坏毛病。特别是小笼包,蒸出来油和肉味都浸到面皮里,香而不腻,若是再加上肉馅,就觉得有点腻的慌。那时候有范长江,她觉得男生要多吃点肉,再加上自己可吃可不吃,就总把肉馅挑出来给他,到后来竟养成了坏习惯,只吃包子皮,吃了自己的还抢范长江的,搞得他每次吃包子都是实实在在吞一坨坨肉馅下去,又油又腻,还觉得没吃饱。
“昨晚没吃饭,饿了。”
张宜看着车外白晃晃的街道,一点点铺上车水马龙的味道,高高的白杨树翻滚着油亮亮的叶片,一棵棵向后倒去,又一棵棵迎面扑来,葳蕤繁茂的样子。正是一年中的好时候。
“为什么不吃饭?!”
范长江提了点嗓门,问得很认真。
“忘了。”
“吃饭都能忘,你说你还能记得点什么!”
记得你妈不同意咱俩结婚,记得你看你妈不同意你也跟着不同意,记得那之后见你一面比登天还难,记得你妈威胁我说再去找你就死给我看。
我都记得。
大概刚刚吃太急,张宜突然觉得噎得慌。
记得最可笑的是你妈不同意咱俩结婚的理由——我妈因为乳腺癌死的,我得乳腺癌的概率比其他女人大得多,万一天有不测,不能给你背个克妻的罪名。
记得更可笑的是,你居然相信了,你居然听她的。
张宜捶了捶胸口,只觉得闷,她摇下车玻璃,深吸了几大口窗外的空气,“晕车了?”范长江问。
她摇摇头,把车窗关上,放倒靠背闭眼躺下,说:“睡会,到了叫我。”
17
17、17 。。。
叫醒张宜的不是范长江,而是电话铃声。
她的电话搁在后座上的背包里,一遍又一遍无休止地响。范长江见她睡得香,几次回身想把包拿到前排,怎奈身上绑着安全带根本够不着。他折腾地微微出汗,她终于醒了。
乍一醒得时候,她还以为误了飞机,心脏一通狂跳,定了下神,才发现是手机响了。她从后座拎过包翻出电话,铃声仍急促地聒噪着。
来电显示:齐庸正。
她短暂地失神了几秒,刚准备接听时,电话断了。
戛然而止的手机铃声显得车里突然间异常安静。这种安静带着她的主观性,让她觉得静得可怕。她捧着手机,如同捧着一个极易碎的宝物不知如何是好。手机屏幕上四个未接来电的提示赫然在目,而她根本不具备置之不理的勇气和胆量。
清了清嗓子,冰凉的指尖点向回拨键,听筒里是个女人客气的声音: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已关机?!
如果当真有要紧的事找她,为何要关机?
以此作为对她不接电话的警告?抑或惩罚?
“到了,下车吧。”
范长江停车入库,从后备箱里取出行李,见她仍没动静,敲了敲车玻璃,示意她下车。
“哦。”
她匆匆将电话丢进包里,接过范长江手里的箱子,排队办理值机,排队安检,排队登机,排队同即将去往世界上任何角落的旅人们一起,怀揣不同的目的不同的心境不同的故事,飞向上万米的高空。
那里有日光,云海,蔚蓝的天际,还有他。
连日来马不停蹄的奔波让他看上去有些倦累,紧闭的双眼晕了圈淡淡的痕,微凹的面颊托着英挺的鼻,线条如石刻般刚毅。微蹙的眉间泄露出他有心事,类似懊恼或不悦的心事。泰航精挑细选出的空姐推车停在他身边,轻言软语地询问他需要什么饮料,他缓缓抬起眼说不需要谢谢,重又合上双眼沉浸回自己的心事里。
按照王耀南向他汇报的调研行程,她应该同他一样,周五返程。照说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原定计划,但,一想到调研组成员里还有范长江,且只有范长江,且她与他一起时居然死活不接他的电话,他全身就漾满了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被人从背后猛捅一刀的恼怒与疼痛感,这种感觉自中枢神经传递给大脑,经大脑传递给心脏,不胜负荷的心脏停滞了几秒,他的血液都凝结了。
且让你撒两天野。他将牙关咬得嘎吱作响。等我,等我回来的!!
一个半小时后,两架飞机分别稳稳降落在曼谷和呼和浩特国际机场。接机的工作人员举着牌子,顺利接走了齐会长、张部长和范总。两辆风格迥异的汽车飞奔在机场高速上,窗外是曼谷与呼和浩特盛夏近20度的温差。
“张部长第一次来内蒙吗?”
说话的是内蒙青年工作协会副主席宝云珠,四十出头的年纪,塞外一年刮到头的硬风吹磨出她黑而糙的皮肤,狭长的丹凤眼下是一个塌鼻子和一张大饼脸。
“恩。第一次。”
“那您可算来对了,这会的草原是一年中最肥美的时候,等调研完了我领您和范总去附近的草场上转转。”
张宜笑了笑,没有接话,倒是范长江满是期待地问:“可以骑马吗?”
“当然!那达慕上还有骑马比赛呢!”
“那个。。。。。。那达慕在哪?”
张宜心里仍惦记着那两个没有联系上的学生会主席。内蒙的经济和教育发展水平偏低,高校并不多,但民族性地域性强,具有很强的代表性。这次他们既然来了,自然希望能够尽可能全面地了解当地大学生的就业情况,并积极鼓励和帮助他们参加职业体验计划。
“您指哪个?那达慕一般以旗为单位举办,各个旗都有自己的那达慕,规模不一,时间也不完全一样。”
“哦。。。。。。这样。其实是我们来之前听说科技大学和师范学院的学生会主席回去参加那达慕的组织工作了,一直没联系上。。。。。。”
“科技大学?白日那吗?”
“对,白日那!”
“那孩子,回锡盟了!走之前还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