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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是再好的演技,怕是此时也很难表现出他的既有些吃惊,又不太在意,还很是好奇的表情,“齐会长,什么时候,你们。。。。。。”
他佯装熟络的干笑太蹩趸,暴露了他的心潮难平。
“说起来还得感谢你这个月老呢!”
“哦?此话怎讲?”
“说来话长。找个地方坐下来,咱们慢慢聊。”
“就在前面,已经都安排好了,一起过去吧。”
齐庸正用自己的身躯将张宜和范长江隔得远远,甚至他们想对视一眼都没有可能,她窝在他的臂弯里,想起他发来的那条短信,闷头偷笑,他低下头瞪她一眼,她挑衅地瞪回去,他一俯冲,照她的脑门顶结结实实吻下去,热浪袭来,她如颗玉米“嘭”地炸成粒爆米花,涨红了脸老老实实的把脑袋埋进他的怀里。
范长江的脸色微微发青,他佯装不知地径直走向正站在蒙古包边等着他们的白日那,和他简单寒暄后向他介绍帮扶会会长齐庸正。张宜推了推齐庸正想要和他分开,竟是被他揽得更紧。
“齐会长!久闻您大名,之前总是在新闻里见到您,今天可算见到真人了!我真是太激动了!”
白日那同时伸出两只手过去,齐庸正不得不放开张宜,和他礼貌地握住。
“请进吧。咱们边吃边聊。”
白日那说着把他们请进蒙古包,当地的几个放暑假回来帮忙的大学生在里面站了一排,白日那一一介绍后招呼大家入座。
一顿饭,学生们谈学习,谈梦想,谈职业规划,谈发展目标,张宜坐在齐庸正身边经受着他与学生们高谈阔论之余的各种肢体接触,案几下的长腿,餐盘边的手肘,他甚至握着她的手接过她递来的纸巾,毫不避嫌。席间,学生们几次提出的与体验项目有关的问题,都被齐庸正抛给范长江做解读,这时候,他便专心致志地贪婪地无休止地望着身边的可人儿,弄得好几次范长江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说到哪了。
饭后,白日那安排了一辆车,说是领他们上原始草原走一走,骑骑马,这里人多,骑上马也跑不起来。张宜听说还有近一个小时的车程,自己又对骑马不感兴趣,原本并不想去,但看着齐庸正和范长江竟都很期待,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不巧的是,跟着他们的还有一大坨乌云。当他们深入草原腹地,向当地牧民借来了几匹好马扬鞭飞奔时,雨点开始稀稀拉拉掉下来。
张宜不会骑马,考虑到安全性,也没有谁强迫她一定要骑。倒是齐庸正和范长江,都有过几年的马术学习经验,这会一跨上马,竟在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乌云好脾气地停在张宜脑袋上。雨越下越大。
距离她几百米外的草原上,竟是一滴雨也没有。
张宜躲在车里,无聊地看着车玻璃上倾倒而下的雨帘,再想不到几百米外凌驾在马背上的两个男人,因过盛的雄性荷尔蒙作祟,已经到了近乎玩命的地步。在这场无声的较量里,比速度,比耐力,比驾驭之道,比伯乐之识,眼下看起来,范长江均已落下了远远一截。他甚是自识地降下了速度,阵雨欲来的凉风此刻吹得他异常清醒,他颇为释怀地抿出抹笑意,为自己的蚍蜉憾树,为张宜的美满爱情。
一决高下后,过足了瘾的两个男人策马向回返时才发现前面一直在下雨。
草原上的土路,经过这一阵雨水的洗礼,变得泥泞不堪,从别处汇集而来的乌云加大了雨的强度,很快将土路冲刷成一条浅浅小溪,张宜一直坐在车里并不知道车外发生了什么,直到眼前的几个男人脱去了外套赤膊上阵时她才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
吉普车陷在了泥潭里,任司机怎么猛踩油门,前后轮始终执著地空转着,带起一片片泥浆。倾盆而下的雨模糊了前路,如果再不尽快脱困,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本打算下车帮忙的张宜被齐庸正丢回了车里。“啪”,关上的车门消弱了车外的雨声和男人们的叫喊声。
“一、二、三、走。。。。。。”
车身没有任何反应。
“一、二、三、走!!”
车身振了一下,又迅速掉了回去。
张宜趴在车边,焦急地看着窗外模糊的一片,男人们微弱的声音一阵阵传来,她下意识抠着的手指,渗出了血都不自知。
终于,在那阵雨看似变小的一瞬,在男人们用尽最后一丝全力的一瞬,后轮旋出了泥潭,车身在油门的惯性下蹭得向前窜去。
男人们拍着手掌欢呼着,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早已忘记了被大雨浇透的身体,忘记拼命一搏的疲劳。
“快擦擦!擦干了!当心着凉!”
后座上,张宜把范长江之前脱下的衣服递给他,又转过身用衣服包住了齐庸正的脑袋一阵揉搓,他们湿透的裤子滴答着雨水,都有意识得离她远远,生怕把她衣服也给浸湿。
“躲什么躲!快过来!”
张宜拍了拍齐庸正,纳闷这样一个从不吝惜自己好身材,想尽一切办法都要向她展示的人,今天怎么这样忸怩躲闪。
“我自己来!”
他猫着腰拧了拧裤子上的水,将裤脚卷到膝盖,伸手夺过张宜手里的衣服,自己擦起来。
张宜瞥他一眼,又转向范长江,说,用我帮你擦吗?
还没等范长江说话,齐庸正一把拉过她的长发,说,老实呆着。
你再拽次试试!
这可是你让我拽的!
他不仅拽了,还把她拽到鼻子底下,嘴唇凑上去,就是一个湿漉漉的吻。
身边的范长江下意识地扭过头,可窗外除了如他心情一样的灰,还有什么呢?
雨后的草原之夜,金色月盘挂在山坡上,明晃晃,亮堂堂。放眼所及之处都被这月色笼上层鹅黄的薄纱。看似随意排列的蒙古包边,熊熊燃烧的篝火将人们欢庆节日的气氛烘上极致。马头琴声萦绕飘荡,蒙族能歌善舞的姑娘小伙们尽情欢笑舞蹈。不一会,一直坐在草地上微笑拍手的张宜被一个蒙族小伙扥进队伍,一通前拉后拽,直让她头眼发晕。正前方,白日那手捧哈达和一满杯马奶酒朝她走来,以此向远道而来客人表示欢迎。她接过哈达和酒杯,看也没看,一口将那杯马奶酒尽数灌下。
完蛋了!杯里居然是酒!
她不动声色地回席坐下,很快便开始不胜酒力。
“齐庸正。”
他拉了拉他的衣襟,小声唤他。
“恩?”
“赶快找个地方把我埋起来。”
“恩?”
他搂着她,低头看着她在篝火下楚楚动人的小脸,情难自禁地在她额头烙上一个吻。
“我刚刚。。。。。。刚刚。。。。。。喝的是。。。。。。酒!”
“怎么了?”
“五。。。。。。分钟内,我将不。。。。。。省人事,现。。。。。。在只剩不。。。。。。到两分钟了,你。。。。。。看着办吧。。。。。。”
“你不省人事,之后让我看着办,你打算让我怎么看着办?”
他以为她在开玩笑,类似玩火性质地挑逗他控制欲的玩笑,他的指腹反复摩挲她的小下巴,眸子里映射着篝火的光,炽热而危险。
“你。。。。。。敢乘人之危,我。。。。。。就死给你看!”
她也就够放出这一句豪言壮语的功夫,齐庸正再要打趣她的时候,发现她当真已经昏了过去。
20
20、20 。。。
平日里娇瘦嬴弱的小人儿,醉成烂泥后竟死猪一样沉。
齐庸正弓身将她打横抱进蒙古包,极轻缓地放在毡毯上,又拉过床薄被给她盖上。一灯如豆,他凝望着她嘟个小嘴吹呼噜的模样,竟是痴了。
范长江猛地推门进来,问,怎么了?
喝多了。
齐庸正拨开她额头上的发,手心在她光洁细腻的额头上轻轻抚摩着。范长江别过眼说,要不要出去喝点?
他抬眼,眸色深不见底,他本能地排斥酒精,以及眼前立在门边的这个男人,但他的理智不允许自己薄了那个男人的面子,他重又帮张宜盖了盖被子,起身和他走了出去。
篝火渐熄,忽明忽暗的木炭噼啪炸响。除了仍浸在月色下演奏古曲的马头琴艺人,其他演员和观众已陆续散去。范长江不知从哪搬来箱马奶酒,一副不醉不休的架势。齐庸正配合地帮他打开酒瓶盖,分别给两人面前的小杯里斟满。
“这丫头,沾酒就倒!”
范长江说着一饮而尽。浓烈的酒香如把锋利的剪刀,“撕拉”一声将他缝缝补补的旧衣烂衫划个豁口,破布头如仙女散花,他一时竟不知要捡起哪片才好。
齐庸正不说话,浅浅泯了口杯中酒,自范长江提议促膝而饮时他便知结果,如今不过给他些时间,听听自己或许会感兴趣的小故事。
“其实我和张宜是大学同学,我学长,她学妹。”
“新生报到第一天我便盯上了她,扎个高高的马尾,神气活现的样子。”
“因为不在一个年级,想要打上交道并不容易,好在她们寝室有个女生是我发小,吴敏倩,你知道的,我现在的妻子。”
“我把自己的钱包交给敏倩,让她假装丢在张宜脚下又提醒她捡起来,后来张宜找到我还钱包,我张罗请她吃饭,一来二去,算是认识了。”
范长江又喝了杯酒下肚,齐庸正嫌他太罗嗦,直接问:“你想说什么?”
“追了她三年,没到手。我毕业了,她妈去世了。”
“乳腺癌。那天她淋成落汤鸡跑来找我,我根本分不清她脸上是雨还是泪。那段时间,她整个人浑浑噩噩,在实习的公司里错误频出,被好几个单位扫地出门,我是她唯一可以倾诉和发泄的对象。一年半后,有天我们几个哥们聚会,她喝了点酒,跑来和我说了句‘我们结婚吧’,便昏了过去。”
“也就一杯,一杯的量。”
直到这时,齐庸正的心才“咯噔”紧了一下。他从没想过,他们之间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还是张宜的提议。
“第二天,我牵着她回家见父母。老两口倒也满意,她走了以后,我妈问我说,她妈不在了,是什么原因。”
“乳腺癌。我告诉她。”
“我以为同是女人,我妈对这事不会那么介怀,甚至将心比心,把张宜当亲生女儿疼。谁知她突然翻脸,把家里瓶瓶罐罐砸个遍,哭闹着说坚决不允许我和张宜再有来往。”
“活那么大,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我妈失心疯。”
“我丢给她一句‘神经’便摔门走了,之后和张宜一切照旧,还去见了她爸。”
“没两天,我爸找来单位,甩给我一个巴掌后直接带我去了医院,我妈居然也是乳腺癌,还晚期。”
“老两口谁都没瞒,独独瞒着我。”
“我妈不同意的原因很简单,医生和病友都告诉她,乳腺癌会遗传。她被疾病折磨地对此坚信不疑,不想我娶个结局和她一样的女人当媳妇。”
“那以后,我妈的状态一直不好,我知道我妈私底下找过张宜,也知道张宜一直在找我,电话、短信,从早打到晚。但我根本顾不上。化疗,化疗失败,再化疗,再失败。眼见着我妈瘦得只剩一副骨架,我内疚自责下将火全撒到了她身上。”
“那天她堵在我单位门口,问我最近怎么了,问我为什么那么在意我妈的看法,又再三向我举例细数乳腺癌的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