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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心亭——孑立于翰能总部人工湖的湖心小岛上,是齐建华款待考察交流团的私人餐厅。人工湖里喂养着上千条齐建华甚为宝贝的名贵锦鲤,每当有人沿铺于水面的透明长廊走去,锦鲤便寻人声纷纷聚拢在脚下,远看如一条流动的橙黄丝带铺就的水路,十分壮观。
因翰能外事接待较多,考虑到老外分餐制的喜好,餐厅里摆放着一张约三十米的长条餐桌,几十把巴洛克风格的胡桃木扶手椅分置餐桌两边,所有餐品都由服务员提前分好,餐桌上除了每人面前不停端上又撤下的盘子,看不见一个菜。
齐建华坐在正中,把邱添安排在了齐庸正的左手边,眼尖的股东们见状笑而不语,暗想齐庸正最近可谓双喜临门。
“庸正,这次突发事件能够处理到这个程度,邱添功不可没啊!别的不说,光赎金这块就为集团减少了两千多万元美金的损失!和我们一同前去营救的谈判专家都对她赞不绝口!怎么样,你帮爸爸敬邱添一杯?”
“那是自然!”
齐庸正说着端起酒杯,略显感激地对身侧的邱添说:“来,邱小姐,我敬您!”
“叫我邱添就行。。。。。”
她莞尔一笑,托起面前的酒杯,大气淡定地目视前方,徐徐一口咽下。
上好的拉菲此刻在二人喝来,口感之别犹如地狱天堂。
因为餐桌太长隔得远,坐在后面的想推杯换盏一次甚是不方便,菜还没吃几口,餐厅里便开始乱哄哄的一片。齐庸正坐在位上应接不暇,到后来直接站起来举杯相迎。
年轻有为啊!
宏图无量啊!
翰能就靠你小子啦!
我可是看着你小子长大的啊!
有你的啊!庸正!
以后还请齐董多多关照啊!
。。。。。。
说一句,干一杯,开吃还不到15分钟,齐庸正已经至少喝了两瓶拉菲下肚。
昨晚基本没睡,菜也没吃两口,这样喝急酒,齐庸正直觉有点发晕。
西服兜里打上震动的手机一直响着,他连丁点感觉都没有,短信嘀嘀发了好几条,可在这样吵杂的环境里,他根本什么也听不见。
好不容易送走第一拨,齐庸正刚想坐下吃两口菜,第二拨又紧接着跟了上来。“齐会长!还记得我吧!”
“范伯伯!当然记得!”
范自新端着一满杯白酒,哈哈笑着说,一直也没机会好好感谢你这个证婚人!长江虽与你年龄相近,但见识谈吐比起您来可是差远了,如果齐会长不嫌弃,下次有机会我带他过来见见您,您可得好好给他上上课!
是得好好上上课!齐庸正心里接下,嘴上却说:范伯伯哪里的话,庸正不敢当!
范自新平白无故说这一大段话其实是用了心思的,眼见儿子成了家,又快当爸爸了,早该好好琢磨琢磨如何立业了。头些年,范长江依仗范自新的关系,也在大大小小的皮包公司干过,销售总监,总经理,却都没什么长性,做不久就闹着要炒老板鱿鱼。如今他自己找了个叫大成的投资公司,成天干些不着调的活,终究成不了大器。范自新眼见着齐建华这么一退,自己离开翰能的日子怕是也近了,如果能借这个机会把范长江引荐给齐庸正,在他初上任根基不稳之时效忠于他,做他的左膀右臂,以后的日子,范自新也就踏实了。
齐建华坐在一旁应酬着,耳朵捎带听见了范自新的话。这个老部下跟着他忠心耿耿地摸爬滚打近十五年,他岂会摸不透他的小心思,于是插话道:“庸正,你范伯伯就要当爷爷了!他儿子的事,你就上点心!让你范伯伯踏踏实实地回家抱孙子!”
比较难。倒不是让他齐庸正上点心比较难,而是冲范长江现在这个状态,想让他爹踏踏实实抱上孙子比较难。齐庸正也不过多表现,是对齐建华淡淡应下:好,儿子记下了。
范自新激动地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了,老眼里闪着亮堂堂的光,一口把那杯白酒喝了。齐庸正没得可选,又开始一杯接一杯的应酬起来。。。。。。
后来他隐约记得齐建华安排邱添送他回家,翰能门外守候多时的各路记者对他们的车疯狂围追堵截,司机一路狂飚把车停在他家楼下,她扶他上楼,他用仅剩的理智把她关在门外,扯开领带一头栽倒在大床上。
一觉睡醒时,天已黑透。
揉揉脑袋打开灯,夜里11点40。
他起身走进浴室冲个凉,顿觉清醒不少,从西服里兜掏出手机,17个未接来电,11条短信。
皱眉,再皱眉,越皱越深的眉。
王耀南说,张宜的处理结果出来了,撤职辞退。
徐晓惠说,暂时联系不上张宜。
。。。。。。
范长江说,张宜在哪?
。。。。。。
最后一条是五分钟前他洗澡时发的,发件人范长江:你到底把张宜藏哪去了!!为什么这么晚了家里还是没有人!!
他“噔”得从床上窜起,心跳地飞快,无数可怕的念头开始在他脑海飞闪,各种各样的不测和意外。。。。。。她会出这样那样的意外吗?会吗?不会吗?
应该不会吧。。。。。。
他不确定地来回踱着步子,踱到沙发边,坐下,又站起来,他开始想她可能去哪——以他对她的了解,她应该没有别的地方可去,除了。。。。。。除了。。。。。。
胜利农场!!
他定了下神,开始穿衣服,T恤,卫衣,仔裤。。。。。。全部穿得乱七八糟。。。。。。
如果不在胜利农场——那她。。。。。。不敢想,他不敢想她不在胜利农场的后果是什么。
他额上渗出丝丝冷汗,一路向胜利农场飞奔,他现在压根想不到这样超速和醉驾的危险,他现在只能想到最大的灾难性的危险是——他心爱的那个女人,不见了!!
他在高速路上夜行的重型货车之间流畅穿梭,一次次呼啸而过的汽笛如皮鞭左右抽赶,玩命地冒险为他争取来的褒奖是——他提前二十分钟远远看见了停在农场门口的小红车。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他差点乐得哭出来。
直到这一刻,他才察觉到,自己累了,真的累了。累得心力交瘁,累得根本没有力气再连夜开回去。
他把车停在村口熄了火,半开着天窗,放倒车座,守在距离她不到两百米的窗外,还未来得及和夜空里冲他眨眼的星星打个招呼,便很快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本周勤奋日更求表扬~~~
33
33、33 。。。
张宜这次回来没带换洗衣服,早上只得穿着被张根正珍藏多年的吊裤腿的中学校服出门倒垃圾。远郊的温度比不得市里,一夜过来杂草上覆了层薄霜,呼口哈气白白一团,她露在外面的脚踝和一截小腿冻得凉丝丝,急匆匆倒完垃圾正搓手跺腿往回走时,蓦地发现了那辆停在村口的黑车。一样的颜色型号,一样的。。。。。。车牌?!
揉揉眼睛,再看,一样的。。。。。。车牌?!
齐庸正?!
她前一秒还冷得打抖的身体如同过了电,心脏剧烈跳动着开始向体内源源不断地供给新鲜沸腾的血液,她先快走了两步,后来干脆跑起来,呼哧呼哧地跑到车边,贴着车窗看见了蜷缩在车座上的那个男人。她剧烈地拍打车窗,不知道拍得多用力,拍了多少下,直到拍得满头大汗,他终于醒了。
他缓缓直起身,蹙眉看着窗外披头散发的中学生,以为自己在梦里见到了张宜上学时候的模样,他推开车门刚想搂她,又无力地昏睡过去。。。。。。
张宜被他这一串莫名其妙的动作整得直犯晕,伸手去拉他时才发现,他在发高烧。
比她滚热出汗的手心温度还要高出许多,摸上去简直烫手。
老天!他怎么能烧成这样!
烧成这样他是怎么开过来的?!
烧成这样他还在车里睡了一宿?!
张宜连拖带拽搞不动他,赶忙跑回家搬救兵,把正坐在马桶上酝酿大号的张根生扥出来,父女二人呼哧带喘总算把齐庸正抬回了家。
喂药,喂水,擦脸,脱衣服,盖被子。。。。。。
烧迷糊的齐庸正倒是乖,让做什么便做什么,一点不给人填麻烦。
折腾完这一气跟跑了个3000米似的,父女二人俱是累疲。
“不是出差了吗?咋在这呆着呢,还发这么高的烧?”
“一定是为了能尽早看到我于是提前回来了!往这赶得太辛苦!结果累病倒了!!”
张宜说得煞有介事,惹张根生冲她翻了个白眼,出去了。他寻思自己活到六十来岁,当什么不好,当女儿和准女婿的电灯泡?!
“我去邻村你叔家办点事,晚上赶不回来,菜都给你们备好了,直接热热吃就行。估计他这烧得,也吃不下啥!不行你给他熬点粥。。。。。。”
“突然去叔家办啥事?昨天怎么没听你说?”张宜跟着跑出来问。
“管好你自己!大人的事你少管!”
“叔给你介绍对象了?”
“胡说八道!!”张根生挥着巴掌瞪她,临出门前又喊了句:“勤量着点体温,还一直这样烧可得去医院!听见没?”
“听见了!”张宜喊完追到门口说:“爸你注意安全!啥时候办完事给我打电话,我接你去!”
“得了吧!我可请不起你这个司机!”
张根生说完摆摆手走了,张宜关上门走回屋里,心里一时如同栽了盆仙人掌,外面的刺张牙舞爪,叶片里盈柔似水。她挨着床边坐下,仔细端详他胡子拉碴的模样——她还从未见过他冒出胡茬的样子,他总是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突显他性感的唇形和微翘的下巴。可如今,青青胡茬摸得直扎手,原本总爱冲她坏笑的唇苍白无色地紧抿着,大概烧得难受,他的眉心紧锁,她伸手想把那团疙瘩解开,他竟拧巴地更紧了。
“齐庸正你个死人头!不是说不见我的吗?不是玩失踪吗?病成这样自己跑这么远找我来算怎么回事呢?你个口是心非!你个大尾巴狼!你个假正经!你看我会不会原谅你!会不会。。。。。。”
她越看越气,越看越心疼,又不能这么快就把这几日他让她遭得罪忘个干净,嘴里开始恶狠狠地叨咕他,边叨咕边上手掐他——掐胳膊,掐耳朵,掐左边脸,掐右边脸,掐得正解恨,他一直紧闭的眼突然睁开了。
她还没来得及掐下去的手拂在他脸上,呆住的样子让他的心狂跳不止。
他这大概是在梦里吧,如此真实地与她对视着,终于又看见了她透明清澄的眼睛。只是这眼里有着与他相同的太多怨怼太多煎熬太多不能承受之重,除了吻,真的无药可医。
他几乎是猛扑过来抱着她吻得,一直把她吻倒在床上。滚烫的唇齿,滚烫的舌尖,滚烫的鼻息,滚烫的额头,还有他早已摩挲进她校服里滚烫的手掌。她被这灼人的温度燃化了,瞬时软成个烂柿子,随他吮吸得只剩皮囊。
他吻得满口甜涩,沉沦于梦境中的过分美好,恨不能只活在这梦里,断断续续呢喃着我爱你,我爱你。。。。。。
她一直垂向两边的手臂在他的声声唤唤中攀上了他精壮的腰背,放任着他的予取予求。张宜,你真的不打算原谅他吗?不原谅吗?
怎么会呢。。。。。。
她的校服早已被他不安分的手拉扯开,他的身体如火炉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