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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呢。。。。。。
她的校服早已被他不安分的手拉扯开,他的身体如火炉般罩着她,滚热的吻一路往下,往下,骤停。
庸正?
她推了推他,见没反应,又推了推。
他埋在她胸前的头重重一偏,整个人顺势从她身上倒下,紧闭着眼重又昏睡了过去。
她怔在他身边平复了好一阵,直至被他熨染的体温逐渐恢复正常。她站起身重新穿上校服,给他盖好被子后蹑手蹑脚地走出去。
等他醒了,等他好些了,一定要问问他,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恩!一定要问问他。。。。。。
邱添一早描画好完美无暇的妆容,把车停在了齐庸正的公寓楼下。她对着镜子里的鹅蛋脸仔细顾盼了一阵,确定尽善尽美后,拨通了齐庸正的手机。
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已关机?
她很快上楼按响了齐庸正的门铃,直按到手指发酸,四下依旧静悄悄。她看了眼手表,距离今早齐庸正当选董事长后召开的第一次董事局全体会议还有不到2个小时。昨天临走时她对他说今早过来接他开会时,他明明回了句“恩”。
这个世界上与她相关的每一件事,但凡有一件脱离她的掌控,都会让她狂躁不已。
她在这狂躁中掏出手机准备打给齐建华,转念一想,这样的小报告打过去,父子俩谁都不乐见,自己反倒两头不是。还是先去翰能看看吧,她想,兴许他已经到了也不一定。。。。。。
齐庸正睁眼首先看到的,是小屋里的吸顶灯,跟个白馒头似的,呆头呆脑钉在墙上。
他腾得坐起,愕然地看着屋里的衣橱书柜还有被自己汗透的小床,梦境里的蒙太奇一帧帧与现实重叠上,他的眼里飞逝而过懊恼纠结柔情温存,最后定格时,只剩坚锐冰凌。原来——那不是梦!!
他下床穿好衣服,轻轻拧开房门,厨房里水流声哗啦啦,张宜正在淘米准备熬粥。她于这水流声中似乎听见了屋外的声响,赶紧拧上水龙头,擦着手往外走。过道上,明明被她关上的房间门居然透出了光,他。。。。。。醒了?
她探身向屋里看去,被子掀在一边,不见半个人影。
“庸正?”
她喊了声,没人应,只好加重音量又喊了声:“齐庸正?”
门外,汽车发动的声音穿过红砖墙的每一条缝隙聚拢进来,她发了疯似地追到门口,呆站在车轮飞速转动时扬卷起的漫天尘沙里,“齐庸正!!”
她撕心裂肺地喊叫出声,趿着拖鞋一路狂追,他在做什么?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难道烧糊涂了吗?!他难道看不见她在车后追他吗?!他怎么能越开越快?!
看见了,因为看见了所以越开越快,直到再也看不见。。。。。。
张宜你这个固执的蠢丫头!齐庸正通红的眼眶紧紧盯着后视镜里紧追不舍的人影,深深跺进油门的脚好几次差点踩上刹车,嘴里不住地喃喃着,张宜你这个固执的蠢丫头!你的小短腿跑得过汽车吗?明知跑不过为什么还追!还再追!求求你,张宜我求求你,别追了,别再追了。。。。。。
出村小路上翻飞的尘土很快随风飘散,村口稀落萧瑟的样子一如往常。张宜背靠着杨树大口张嘴喘着粗气,乌鸦哇哇叫了两声把心爱的地盘让给了她。
她捶着有些发紧的胸口,百思不得其解齐庸正到底是怎么了:明明说了不会见她,结果还是把喝醉的她送回了家,明明躲着她,却又发着高烧上门找她,明明梦里恋她吻她,醒来却又飞快地逃离了她。。。。。。
还不如直接了当些,让她死了心反倒好过这样把她吊在半空中,一会放下一会拎起,心惊肉跳地折磨她。
她捋顺了气,突然想起刚刚冲出来的时候家里没锁门,赶忙往回走,走了两步,觉得手腕上少了东西,抬起一看,齐庸正送她的那串菩提子不见了。
淘米的时候还在呢,怎么这一会就没了呢?
是不是刚刚跑得太快,甩出去了自己没察觉到?
她这下又忘了没锁门的事,开始沿着出村的土路寸寸翻找,杂草丛,土石快,破烂铺盖,垃圾堆。。。。。。刚开始,她还抱着一定能找到的幻想,浑身是劲,找着找着,那幻想逐渐破碎一地,如隐藏于沙土瓦砾中尖利的玻璃碴,手指刚刚沾上,顿时渗出点点血珠。
于是她在那一地土灰中惊喜地看见抹猩红,伸手去捡时才发现,那是自她手指上滴下的血迹。她踢踏着刚刚跑豁了口的拖鞋垂丧着脸走回家,打开水龙头对着那咧开的皮肉一通猛冲,点点殷红溶进水里,瞬间稀释成一丝丝蜿蜒曲线钻进了下水道。她懵钝地看着指尖早已被水冲白净的伤口,心里被这掺血的凉水浇灌个透。
丢得是他送她的礼物,她十分喜欢,这已令她十分颓丧,但沾带佛缘的礼物怎么偏偏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丢了,丢得毫无预兆,无影无踪,是不是冥冥中在向她暗示或早已注定了什么,她被这迷信蛊惑,密密麻麻地发了一身鸡皮。她翻箱倒柜找了片过期的创口贴贴上,再没心思做任何一件多余的事,穿着校服钻进那床残留着他余味的被子里,呆呆坐到月升月落日又升。
34
34、34 。。。
邱添在翰能总部大楼翻找了两遍,还是没觅到齐庸正的踪影。她焦急地等在会议室的门口,不时看看门里,又看看门外,大小股东已经陆续进场,他的电话仍是关机。
“联系上他了吗?”
雷鸣从会场走出来,邱添急急迎上去问。
“没有。”
雷鸣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又去忙自己的事了。
齐庸正准备给雷鸣打电话说自己可能会晚到一会,让股东们先按会议议程审议集团第四季度工作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早已没电了。他接上车里的备用电源,赶紧开机拨通了雷鸣的电话。
“还有15分钟,他说,让他们稍安勿躁,我马上到。”
15分钟后,为了表示对新上任董事长的尊重,一律西装革履的大小股东们翘首盼来的,是冒着胡须顶着一头乱发,穿着卫衣仔裤运动鞋冲进会场的齐庸正。“对不住大家,高烧一夜起晚了,让大家久等了!”
一句诚恳的致歉外加一个标准的鞠躬,股东们干等了15分钟堆积的不满怨气逐渐散去,谁也没再追究他的迟到他的着装,反倒从他的倦容里看出了他带病坚持工作的不易,会议很快进入正题,各项工作一一审议通过。
这些工作里,其实有很多是齐庸正觉得不妥或者暂不具备条件开展的,财务报来的预算也存在隐性漏洞和不合理之处。但他并没有急着露出自己的锋芒,只是一直顺着股东们的意思点点头。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乖乖听从齐建华的指派来翰能履新的目的并非只有重振翰能雄风,接近邱添,进而扳倒邱添和陆涛才是他的当务之急。在此期间,他尚抽不出手来抓这些股东们的小辫子,相反,他需要给到他们足够的好处以稳住阵脚,以使他们不起义作乱。现在看起来收效明显,至少散会时,股东们莫不乐得屁颠——看来这个新上任的董事长,很好糊弄嘛!
“怎么发烧了?”
送走所有股东,齐庸正无力地瘫进暄软的老板椅里,邱添从门外溜缝进来,上手就要摸他的额头,他下意识地想躲,结果端在那里没动,由着她的手心贴上他的脸,她总是这么善于把握时机,于是试探着说:“庸正。。。。。。我们可不可以,先从朋友做起。。。。。。”
“为什么问得这么勉强?”
他的眼里,难道是那么一丝眷恋吗?
邱添不确定地看着他,直觉一切陌生而遥远,他仍是发热的脸往她跟前凑了凑,说:“有本书真是深奥莫测,让我苦读了十八年都没能读懂。。。。。。”
说完他起身走出会议室,留她独自细细研磨这话里一层又一层的深意。她难得露出凄苦的神色,悲怨于自己又何曾读懂过他——他不是因为发烧起晚了吗,为什么家里根本没人?起晚了?呵,他是睡在哪里,所以起晚了?
才转身,齐庸正暧昧不明的眸色瞬时凝出寒霜。他疾步走回总裁室,雷鸣已经等了一阵。
“有什么发现?”
“她有两部手机,公私分开。接听私人电话的那部手机很少见她用,或者她基本都不会带在身上。”
“那她要那部手机做什么?”
“应该只打最私密重要的电话,或者用来录音。”雷鸣说:“自从对她监控以来,我唯一一次见她用那部手机是在中国驻苏丹大使馆。当时我们正在开会讨论营救计划,她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再出来时,我看见到她西服里兜微弱的荧光,一闪而灭。而她平时用的手机,一直放在会议桌上。”
“你的意思是。。。。。。”
“恩,她可能在录音。。。。。。或者,她刚刚给陆涛通完电话关上手机。”
“那个电话号码你知道吗?”
“已经派人去查了,但数据库里叫邱添的足有上千个,一时很难锁定。”
“手机定位呢?”
“如果她只在用的时候才开机,平时一直关着,根本无法定位。”
“。。。。。。”
“还有,据中涛内部可靠消息,陆涛半个月前曾经缺席了集团的股东会议去了非洲,但消息一直被封锁,鲜有人知。”
“。。。。。。”
微弱的火光飘忽摇曳,几次险些熄灭几次重又炽燃,他没有多余的时间等那火光冲天,他早已等不及了。
张根生回家已是第二天傍晚。家里黑灯瞎火,要不是看见张宜的车还停在门外,他还以为俩孩子已经一起回城了。
“人呢?病就好啦?”
张根生推开女儿的小屋门,见女儿呆若木鸡地伏在床上,走过去问:“咋啦?他好了,把你给传染病了?”
“欺负你了?”
“吵架了?”
张宜拉起被子蒙过头,再掀开时已呈给张根生一张浅笑的脸:“他先回去忙了,我这不想再多陪陪您嘛!”
说着她走下床冲张根生嘀咕:爸我饿了,整点好吃的呗!
张根生赏她一记毛栗子去厨房做饭了,张宜走进客厅打开灯,拣起茶几上张根生带回来的报纸,听他在厨房里喊:“你们这两天绝食啦?!咋啥也没吃呢?!”
张宜顾不上回他,眼睛紧盯着报纸上的那条新闻,生怕遗漏了每一个标点每一个字:
“全国十大杰出青年齐庸正接棒翰能,翰能股市持续走低后首迎开门红”
“。。。。。。据悉,翰能集团因此次非洲绑架事件损失惨重。。。。。。翰能向反政府武装支付了部分赎金。。。。。。死者家属已收到由翰能一次性支付的80万元赔偿金。。。。。。分析人士称,非洲绑架事件是导致齐建华心生引退的重要原因。。。。。。据知情人士透露,齐庸正已正式告别青年创业就业帮扶会。。。。。。”
她前后反复看了三遍,直至消化吸收了新闻里所包含的所有信息。“兹拉”一声,厨房里炒菜的油锅发出水油相烹的炸响,把她从迷信的怔恐中活生生炸回了现实——
难怪!!
难怪她的借调提前结束,难怪他急匆匆地赶着搬家,难怪他这阵子反复无常。。。。。。
原来翰能出了这么大的事!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