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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便天天一起上下学,比别人都亲近一些。”
“初三下学期邱添有一阵子没来,传是怀孕了,我们都不信,还有说是宫外孕,有生命危险。。。。。。”
“照说发生这种事,人家女孩子的家长怎么不得找来学校闹,或者找到那个男孩子家闹啊,可齐庸正愣是自己就给摆平了。听说有个什么约定吧,具体我们也不清楚,反正那会谁都不知道邱添跟谁怀孕的,多数猜是齐庸正,但也只敢在背后猜猜。中间邱添休学了一年,等我们上高二时她才又回校上高一,再回来,齐庸正一直罩着她,几乎是形影不离,高中毕业吃散伙饭那天,庸正喝高了,一直在那念叨说他对不起邱添,说他是混蛋,毁了一个少女的花季,那阵子正在播《花季雨季》嘛,你知道,很火的。。。。。。”
张宜一时释然了。原来,邱添说得不一定全是真的,但有很重要的一部分的确是真的。如今她终于不劳齐庸正亲自给她判死刑了,自我了断,疼痛应该会减轻地多吧?
范长江在病房门口站了有一阵,手里火急火燎排队买回的热粥,此刻已经凉透。他不愿意接着听下去了,于是在病房外找了空座坐下,头脑里开始酝酿一个残忍而可怕的想法。他大概魔怔了,明知前路荆棘密布,却仍是急于将后路一一切断,逼自己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他十分大胆地把这个想法反复演绎了几遍,到后来竟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大成顾问律师的电话,想尽快在电话里问清楚单方面提出离婚需要什么手续,怎样才能最快办下来。
电话刚嘟嘟响了两声长音,花凝已远远走过来:“呦,你怎么在这,怎么不进去?”她看了眼他手里的打包餐盒,接着没好气地说:“买来了?正好张宜醒了,给她拿进去吧?”
他到底心慌,赶紧挂断了电话,怕律师回过来,干脆关了手机,站起身和花凝一起走进病房。
杨志远正想问张宜是怎么知道这事的,还没来得及开口,见花凝又领了一陌生男人进来,立马有些拙矜地站起身,低头看见了那男人手里的外卖盒,自己又侧身向外让了让。
“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
花凝推着杨志远刚要说话,范长江已经打开了饭盒插话进来:“醒了?饿不饿?吃点东西吧。这个有点凉了,我去给你热热。。。。。。”
“范长江。。。。。。”张宜叫住他,看了眼花凝和杨志远说:“不好意思,我有些话想和他单独说,还请。。。。。。”
花凝没等她说完,怒其不争地白她一眼,又恶狠狠地瞪了范长江一眼,拉着杨志远出去了,摔门声大得,全楼道都听得见。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不更后天更。有花花的给花花;有砖头的盖房子;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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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36 。。。
“呵。”
张宜勉强挤给范长江一个笑,说:“坐。”
范长江屏吸坐下,生怕自己一个轻微的呼气,就把过于脆弱的张宜震碎了。
“范长江,”张宜的语调微弱而平缓,范长江凝着十二分的心神听着——
“我现在是无业游民,呵。。。。。。”
“我。。。。。。听说了。”他接。
“恩,这说明我们已经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我记得曾经和你说过的,一旦这个项目结束,我们是在大街上遇见都不会打招呼的陌生人,我那时并不是说说而已,我是认真的。”
“张宜。。。。。。”
范长江被这当头的一盆冷水浇得有点发懵,慌着想找些站得住脚的理由说服她改变主意,却很是词穷,只得哑然。
“如今项目是不是结束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也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们都该回到彼此的那条轨道上去——平行的,再不会产生任何交集的轨道。”
“范长江,我们永远只能向前看,不是吗?”
是,是要向前看,前面的路他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他已经下定决心了。
见他不接话,张宜以为他听进去了,于是说:“你回去吧,把用在我身上的那些心思好好用在敏倩身上,她需要,而我,根本不需要。”
需要!在他看来,她才更需要!!
“这粥你拿走吧,我不饿。谢谢你,这阵子为了我的事,让你费心了。”
范长江执拗的心思与她的简直南辕北辙,但他觉得她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不希望她再为她和他的关系劳神,于是他并没有勉强,或提出任何自己的想法,只是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她,终于拎着粥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一切总算趋于平静。张宜心似枯槁地缓缓躺下,无声无息的泪很快沾湿了大半枕巾。
张宜,这将是你最后一次为那个男人流泪,最后一次。
张宜,比起没有营养的爱情,你更需要尽快找到一份工作,挣些有营养的薪水,买些酸辣粉填饱肚子,继续认真而努力地生活下去,一个人。
张宜——我们永远只能向前看,不是吗?
大会堂第四会议室,齐庸正对着面前厚厚一摞文件材料始终不发一言。他和他手里的那支笔一起低着头,一动不动。他不知道也不关心领导人在说什么,提什么问题,其他代表在说什么,记什么。他完全在无意识中达到了齐建华所希望他表现出来的样子——没有任何表现。
“第一次参会,带着耳朵去就行,我已经打了招呼,不会特意安排你发言,多听多观察,不动声色地观察,把会议重点内容和不明白的地方记下来,当着有关领导和那些个专家的面,一定要谦虚再谦虚,谨慎再谨慎,千万不要说些行外话,招人笑话!”
事实上,他不仅没说外行话,他从会议开始到结束连一句话都没说。刚散会便冲出会场,撂给那些大领导,老学究,能源巨鳄们一阵凄厉凛冽的阴风。
“回翰能!”
“齐总让你直接去他那,会议的事他想听你当面汇报。”
“谁是齐总?!你现在给几个齐总打工?你预备听哪个齐总的?”
齐庸正冲他吼。
“张宜已经走了,在翰能楼下发眩晕被救护车送去了离翰能最近的三附院。回翰能?去三附院?还是去另一个齐总那?齐总?”
雷鸣的每一字都像把利剑,往他的痛处刺了又刺,戳了又戳。他疼得支持不住,血淋淋地败下阵来,良久,缓缓嗫嚅出极萧落的两个字:“走吧。”
雷鸣当然知道他指得哪里,隐着忧心扫了眼后视镜,不发一言开向齐家大宅。
“病了?”
今天外面天气不好,风大得很,齐建华没像往常那样坐在院外,而是窝在书房里蒸泡着功夫茶读书,听屋外呜咽的风声撞上双层玻璃钢窗后发出的哀号,怪凄惨的。
“已经好了。”
齐庸正在书房里坐下,并不惊讶齐建华是如何知道他生病的事。人走茶凉的悲境在齐建华这里根本不会发生。相反,为了稳固甚至扩张自己的利益,大小股东们近两天差点要把这大宅的门板拍穿。因为他们认定在现阶段,甚至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齐庸正不过是齐建华推向台前的代言人,也可以叫做——傀儡。
“注意身体啊!”
“嗯。”
齐建华摘下老花镜,目光在坐他对面的儿子脸上逡巡了两圈,尤如深井探不见底。他对儿子近期所作的并非心甘情愿的“牺牲”已经很满意了,他打算再给他多一点时间,他相信他会慢慢步入正轨,如同自己当年一样。
“会,开得如何?还顺利吧?”
“嗯。”
“都说了些什么?”
齐庸正答不上来,因为他压根不知道那会都说了些什么。
齐建华了然,也不咄咄相逼,只是说:“回去好好整理一下,工作要做,身体也要兼顾。下周抽时间约邱添一起吃个饭,我要好好谢谢她,你做东。”
“好。”
“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天凉了,多穿点!”
“嗯,爸,您也是。那我走了。”
“嗯,走吧!”
儿子状态不对,齐建华岂会看不出,与其让他在这痛苦地想摆却又摆不出半张好脸,还不如让他回去,把气撒出来好过这样憋忍着。
只是他哪有撒气的时间。他的计划终于有良机得以施展了。他得在下周前把自己这个鱼饵抛在邱添喜欢的位置引她上钩,为此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但他还是没忍住抽出抛钩的宝贵时间去了雷鸣口里的三附院。
张宜办完所有出院手续约摸下午四点。花凝开着她的小红车等在住院部楼下。张宜东西不多,斜挎着的小包里都是医生开得药。医生说她是因情绪波动太大外加休息不足导致的眩晕,没什么大碍,药也尽是些生血提气的补药。倒是花凝,搬了三箱水果两大兜子保健品一大兜子菜肉蛋奶来,一个一个往张宜后备箱里塞。
“你买起东西来真是没数!一下子买这么多!我哪吃得了!”
“不关我事!除了那箱樱桃其它都是杨志远买的,他下午有课来不了,委托我当搬运工而已。”
“樱桃我拿着,其它你给他送回去。”
“为什么?我可是费老劲搬来的!”花凝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我和他没可能。平白无故拿他东西做什么。”
花凝认识的张宜一向这样死心眼,另她好气又好笑:“我说你想得还真多!谁说了送你东西就一定要和你有可能了?人家纯关心慰问一下不行么?”
“不行!”
“要送你自己送,我可不给你们来回搬了。合着我这个壮劳力不要钱,用起来特过瘾是不是!”
花凝两手一摊,张宜反倒不说话了。她当然不会为了退礼自己单跑去找一趟杨志远,她就是认定不会和他再见面才不愿意收他送的东西。眼下花凝又死倔着不肯帮忙退,她只得闷闷地从后备箱里摸出个大口袋,开始拆开包装往袋里装水果和吃的。
“那你拿些回去给我干儿子吃,放我这等着坏,全浪费掉!”
“我说你就别再折腾了,你干儿子不缺这些吃的!拆开了一会都不好往楼上搬!你赶紧,赶紧进车里去!回头再受了风!”
花凝不让她装,两人推搡间掉了个苹果在地上,张宜回身循着那苹果滚落的轨迹弯腰去捡时,看见了远处的齐庸正。
真的是远处,很远很远。立在车边,萧瑟地如同落完最后一片树叶,光秃着枝丫的杨树,笔直参天,却尽失了往日明亮夺目的颜色。
他大概看见她了,样子像是犹豫着往前迈了两步。张宜的眼剜过他,也顾不上那苹果了,疾步走回车边,“啪”地扣上后备箱的门,对花凝说:“开车。”
花凝纳闷地看着她,坐进车里打着火,听张宜突然涨红了脸冲她大叫:“开车!快点开车!”
“哦,哦。。。。。。”
花凝被她吓得一脚油门跺下去,车里的两人猛地往前一冲。她在惯性的作用下不受控制地看到后视镜里那个越缩越小的身影,深吸口寒意阵阵的空气闭上眼睛——他,陪她产检来的吧?
齐庸正站那有一阵了,看着她从住院部出来,倒腾车里那许多不知是谁送来的水果蔬菜,他没想到她会回过身来,当然也没想到她会看见他。
然而,当她回身弯下腰,再起身时,他们很自然地对视了。
她看见他的时候,他并没有躲。
他知道她会躲着他,躲远远的,所以自己便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