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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总,现在迟到都不兴罚酒了!”
张宜正对面,熟悉的声音适时响起。范长江盯着神游太虚的张宜好一阵了,直到这会才对上她的眼。
张宜尴尬笑笑,原来这家伙也在。
“哦?那兴什么?长江你说说。”
“兴跳骑马舞啊!”
众人哈哈大笑着起哄来一个来一个,张宜囧到极点。喝酒和跳舞,她的两大死穴。范长江,你这是成心。
“是喝还是跳,你自己选一个,赶紧的,魏总端着酒杯等你好久了!”
刘老大终于发话了,命令的口吻里满是惩戒。
“既然秘书长发话了,那我就献丑跳一个吧。不过规矩先定好,我跳完了可坚决不喝啊!”
“坚决不喝!”
“魏总您可得说话算话!”
“当然算话!”
起哄的人里不知是谁,居然用手机放出了伴奏,电子音乐强烈的节奏响起,众人跟着鼓掌。张宜走到包间门边的空地,端起胳膊刚蹦跶两下,门开了。张宜当是服务员上菜,并没理会,直见到众人绷紧了神色齐刷刷地向来人起立,她才收住笨拙的舞步,看向身后。
4
4、4 。。。
“齐会长,您怎么又回来了?”
魏吉朝两个箭步跨过来,作势将齐庸正往酒席上引。
齐庸正驻在门口,足足盯着张宜看了二十秒后才轻声道:“落了支笔。”
“嗨,这点小事,您一个电话不就解决,还用亲自回来取一趟。”
饭桌上,人人低头寻觅,仿佛谁第一个发现齐庸正落下的笔,便立了头功。
张宜傻杵在原地,跨着还没来得及收的马步,伸手一指:“你。。。。。。”
“叫你迟到!还不赶紧认识一下,青年创业就业帮扶会,齐庸正会长!”刘振忠端了会架子,终于也忍不住走下酒席,一把挥下张宜伸直的胳膊,笑容可掬地说:“这是负责本次青年职业体验项目的小张,张宜。”
“你。。。。。。”
张宜重抬起胳膊还要指,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找到了找到了,在这里。”不过两秒,一只其貌不扬的签字笔已送到齐庸正面前。
“谢谢。”
齐庸正接过笔的同时掏出一张名片,和笔一起递给张宜,说:“把你的电话写在上面。”
“啊?”
“啊什么!齐会长是这个项目的投资方,后续工作,自然会派人督查。”
刘振忠就纳了闷了,平日里挺机灵活分一小丫头,怎么今天木愣愣的,完全不在状态。
张宜低头在名片上刷拉拉写下自己的电话和姓名,心思百转千回。难道,那日纯属误会一场?还是,此人深藏不露他的变态嗜好?那么,此时此刻他又是何用意?会赔她车玻璃的钱吗?抑或封口费?
收回名片和签字笔,齐庸正临走前顿了下,冷声道:没什么要紧的事早点散吧,启动仪式拜托诸位了。
众人哎哎应着将他送走后,莫不长吁口气,只有过于敏感的范长江若有所思,静静望着张宜。一顿饭,菜都没上齐,便这么散了。可怜她堂堂张部长,饿着肚子赶来,跳了半截子骑马舞哗众取宠,又饿着肚子回去了。散场时,范长江有意与张宜隔出几米距离,仿佛根本不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又总能用余光带到。只可惜张宜根本无暇顾及,一路把手机攥出了汗,想着如果来了陌生电话,自己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直到四天后张宜才肯承认自己的自多。或许正如刘老大所说,齐庸正要她的电话只是为了工作需要;或许齐庸正压根就没想过要赔她车玻璃钱抑或封口费;或许齐庸正早已忘记那天停车场里被他吓醒的女孩长什么样。总之,没有电话,短信也没有。
距离启动仪式还有一周时间。邀请嘉宾、领导、新闻媒体、主持人,联系、布置场地,给刘老大准备讲话稿,准备新闻通稿、主持词,一遍又一遍地修改仪式流程方案。。。。。。张宜在如此繁重的工作中,居然还能腾出空来上百度搜索:“齐庸正”。
百度词条里对此人的介绍短短三段,且基本都与他的帮扶会有关,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交待。照片倒是有些,都是他参加创业论坛或出席有关活动时新闻媒体统一刊发的图片,大半侧脸,轮廓清晰,线条凌厉。看上去有点——凶。
“这谁啊,好帅啊!”
李晶不知何时凑到张宜身旁,猫着腰,脸往电脑前凑。
张宜一阵心虚,赶紧关了页面,问:“有事吗?”
“邀请函出来了,老大让你去他办公室。”
“做什么?又要改?”
“鬼才知道。”
秘书长办公室里,刘振忠扔给张宜五张邀请函,摆着付死人脸说:“这几张邀请函,你要亲自送去,以示尊重。”
张宜接过一摞邀请函,壮着胆问:“油钱给报吗?”
刘振忠眼珠子一瞪,厉声道:“你不会坐公交啊!”
张宜在心里把刘振忠祖宗八代骂个便后悻悻地走出了秘书长室,坐回工位上开始研究五份邀请函分别送给谁,怎么走。翻到第四张的时候犯了难。
邀请函抬头,“齐庸正”三个小楷黑字端端正正地刻着。信封里面夹着张字条,一看就是刘老大抄给她的电话号码,明摆着——送哪,自己问去吧。
这下倒好,电话没等来,还得她先给人家打过去,这年头得硬着头皮干的事真心不少。张宜将其他四家都联系完之后,提起座机电话,又放了回去。
“齐会长您好,我是张宜。刘秘书长让我给您送启动仪式邀请函,不知您何时方便,请问地址是。。。。。。”张宜心里漾着莫名的小紧张,难得把电话内容预练了两遍,才鼓足勇气拨过去。电话响了两声长音,随即变为“正在通话中。”
什么意思?不方便接?
掏出手机,张宜把刚刚预练的内容编成短信发出,之后匆匆收拾东西,刚要出门,短信响了:好的,地址是兴中大厦,交一层前台即可。
不用见面,张宜顿感如释重负。
兴中十二层多功能厅,齐庸正正在接待香港观摩团一行,就两地青年创业援助项目进行研讨交流。香港的青年创业计划源于英国殖民时期,其模式与齐庸正创办的帮扶会不尽相同。双方在人才互动、导师互派、课程互通方面具有广阔的合作空间。会谈结束后,双方签署的战略合作协议,将进一步密切两地的项目交流和联系。
这期间,嘟嘟震动的12条手机短信里,他只回复了1条。
结束了一下午的接待活动,齐庸正回到17层办公室,见桌上并没有邀请函,遂拨通一楼前台分机,得知还未送到。
看了看表,已是18点20分。
这么晚,大概今天是不会送了。齐庸正在办公桌前坐下,刚点开电脑,内线电话响了。
“会长,邀请函到了,是否现在给您送去。”
“不用了,我自己下来取吧。”齐庸正顿了顿,抢在前台挂电话之前又问了句:“她,走了?”
“是送邀请函的那位小姐吗?刚走。”
“好的。”
透过17层的落地玻璃向外看去,行人如蝼蚁,机械而匆忙地隐在渐暗的暮色中。齐庸正怔了会神,远眺的目光逐渐收聚在手中的名片上,天使之翼的logo边,张宜二字落得方正有力,全然男生的力道和笔触,与他印象中单薄削瘦的本人大相径庭。这样一个站在前男友面前若无其事地跳着拙劣骑马舞步的女孩,若非唯利是图,便是蝼蚁般无奈地躲避着巨人的脚印,活得过于认真而执着。
解锁手机,齐庸正从收件箱里翻出下午张宜发来的信息,点保存联系人,点回复:“邀请函已收到。谢谢!”
倒了一下午公交,见惯了各部委传达室狗仗人势的脸孔,收到邀请函后还能对她张宜亲自回复句谢谢的,也就他齐庸正了。张宜挤在下班高峰的公车里,艰难地举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的“谢谢”二字。一激动,居然误点了回拨,眼见着屏幕上的听筒蹦达起来,慌忙间按断。后来她又自多了一晚,因为人家压根没再回过来。
启动仪式开始的前两个晚上,张宜一直在加班。和大成的萧逸一起。从萧逸口中,张宜总算理清了这次的合作脉络。大成作为项目中间方及承办方,依靠刘振忠以及刘振忠在机关里的关系,打通了政府一脉。一纸公文套上政府的红头盖上几大部委的公章,到哪都能吃得开。而另一边,大成向青年创业就业基金会申报项目方案,得到了基金会会长齐庸正的首肯和审批,按项目进度分阶段向大成拨付项目经费。大成转一道手,将收到的项目经费中的一部分支付给张宜的单位——即本次项目的主办方作为服务费。如此一来,大成空手套白狼,协助主办方干点活,定期向投资方汇报项目进展情况,该挣的钱竟是一分没落下。
“如此说来,你们魏总与齐会长也得有些交情吧。”
张宜站在主席台前,按照明天即将出席启动仪式的领导官职及所属部门,排着座签次序,问正给她递桌签的萧逸。
“齐会长的关系好像是范总拉来的。齐会长是我们范总的证婚人,关系自然不一般。”
张宜手一滑,接过的座签“咣当”一声掉在了主席台上。
“怎么了?没事吧。”
萧逸捡起座签放好,看了眼手表说:“都弄得差不多了,走吧,您也早点回去休息,这两天辛苦了。”
张宜环顾会场,再三确认各环节布置到位后,和萧逸一同离开。心里却像是个即将迎接大考的学生,惴惴不安。细节决定成败,明天如果出现任何纰漏,那都是因为细节。
一整夜似是睡了,却睡得极不安稳。脑海里一遍遍过着启动仪式的流程,预想着可能出现的种种问题。直到早上醒来,张宜两眼发青,脑袋又沉又涨。匆匆洗漱完抹两笔淡妆,套上难得一穿的浅灰色紧身西服一步裙,踩一双三寸细跟黑皮鞋,裹一双极薄黑丝,及腰卷发绑个马尾,她利落干练地上路赶考去了。
因事先准备充分,预案周全,启动仪式直到嘉宾入场之前都非常顺利。按照职责分工,从会堂门口接引嘉宾进贵宾休息室是李晶的活,而根据媒体入场情况以及场内各项工作准备情况适时引嘉宾步入会场便是张宜的任务了。这要求她与萧逸配合良好,入场时间既不能晚于仪式开始时间,又不能过早,还需事先维持场内秩序并与主持人做好对接。
一出小插曲,偏偏这时候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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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某迟到记者拎着三脚架和设备箱奔向会场时,匆忙间设备箱的尖角不偏不倚撞到了刚在贵宾室门口站定;准备引嘉宾入场的张宜的小腿上。尖利的铁角不仅划破了张宜的黑丝,还入肉几分带出道血印。张宜闷哼一声,单脚踱了两步扶墙站稳。那记者见状慌忙搁下手里的设备半蹲着说:“您没事吧,实在对不起。”
张宜此刻哪有功夫搭理他的道歉,低头从包里掏出几张纸巾,塞进破了大洞的袜子里,绕过白皙匀称的小腿打个死结,咬牙忍着疼,小跑两步迈进贵宾室:“启动仪式马上开始,请各位领导入场。”
贵宾室里近二十位嘉宾纷纷起身,循张宜的引导步入会场。
迎宾曲适时响起,场下掌声稀稀拉拉。
至领导们就坐,主持人一一介绍与会代表,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