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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就是因为见过她最狼狈的一刻,才会被反感的吧……难得从不开窍的温交警情感细腻了一把。
直到端菜上桌时,乔然才发现哪里有不对。豆豆丁丁趴在床上玩折纸,言楚依旧被姨夫拎着进行补婚前教育,姨妈指挥着她和表哥端菜饭,整个屋子独独少了小嫂子和言素姐两人。
姨妈许是也发现了,扬着嗓子喊了两声,可依旧没人应。
“我去找找吧,姨妈先叫他们出来开饭。”乔然对方怡欣说。
方怡欣点点头,示意她快去,“那女人跑哪去我管不着,可别把我儿媳妇拐跑了就好!”
即便结了婚,方怡欣依旧对言楚保持着以观后效的观望态度,连带着对她这个“婆家姐姐”也没什么好印象。“记得她要是欺负你嫂子,别客气,直接上!”姨妈对朝门外走的乔然挥舞着拳头。
看她那架势怎么有种关门放狗的感觉,乔然先笑,接着就不笑了,她把自己绕进去了。
只不过在屋里呆了一个小时不到的光景,外面的环境同刚刚比起来俨然就是另外一个世界,地上的雪已经积的一尺厚了。
乔然出了院子,踩在咯吱咯吱的雪上,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一路顾盼。
不出所料,言素和军蓝两人没走远,正站在院子外拐角处的老杨树下说这话。
乔然想叫,却本能的止住了声。原谅女人这个可爱又可恨的小天性――对未知事件总抱有百分之两百的好奇心。
言素同军蓝的说话声很低,乔然站的太远听不清楚,可当她尝试着往前走几步时,脚下的吱呀声一下引起了做警察的军蓝的警觉,她看了乔然一眼,却依旧问出了嘴里的话,“他们到底是不是?”
乔然有些尴尬,看了眼军蓝,耳边却响起同样知道她来的言素的话。
言素说:“不是。”随后便转身朝乔然的方向走来。
“姨妈让我来叫你们吃饭……”乔然摸摸鼻子,声音讷讷的说,不管理由再怎样充分,她偷听人谈话的事都是事实,乔然站在原地,脸有点红。
“傻站着干什么?不是说吃饭了吗?”军蓝不愧是做警察的,前一秒乔然明明看到她脸色不对,焦躁中带点不安,可现在已经完全正常人一样的在和她说话了。
“哦?哦……”乔然想想,还是没忍住问了军蓝,“小嫂子,言素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还有你刚刚问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两个问题,想知道?”
“嗯!”乔然点点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是女人对待八卦的态度。
“第一个问题,故人。”乔然眨眨眼,就知道小嫂子轻易不会说。
“第二个问题,无可奉告。”明知道轻易不会说,说了也未必是答案。乔小姐难得萌动的好奇之心被人民警察无情扼杀掉了。
这一餐饭吃的最开心的莫过于豆豆和丁丁了。
小豆豆边伸着小手可桌子的夹菜,嘴里边嘀咕,“只知道温爷爷是大厨,没想到温奶奶做的比爷爷还好吃,我为什么不是温奶奶的孩子呢?那样就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
言楚拿起筷子尾巴在言城言豆豆小朋友头上一敲,“想做我大伯哥,下辈子趁早!”
摸了下揉着脑袋直哎呦的豆豆,一直沉默的言素放下碗筷,“言楚,既然婚都结了,不管娶的是谁,都要和爸爸说一声。”
“妈妈,爸爸结婚为什么不告诉外婆只告诉外公?”发现新话题的言豆豆也不装脑袋疼了,边捡了块醋溜木耳到碗里边问言素。
“等外婆外公下个月来了,自然就告诉了。”言素又揉了下豆豆的头。
“他们来了,我们也去会会,总不能孩子不明不白嫁了人,两家家长都没见过吧。”方怡欣是第二个放下筷子的,看她瞧言素那架势,乔然仿佛预见了为了双方家长见面时的火拼场面。
她不自觉的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言楚,眼神忧虑。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有分寸。”就像自己一个人就把婚事安排下来一样,言楚一个厉声结束了这场有点冒火星的对话。
那天,吃过饭,言素带着挺着俩小元宝肚子蹒跚而行的小娃娃离开后,温泽锡也把军蓝送走了。
乔然和言楚却被方怡欣留了下来。乔然看了言楚一眼:姨妈好像还没教育完……
言楚回了她一眼:以前的罪孽太多,听两声唠叨也成。
可是除了白天温国维在屋里对言楚的教诲之外,直到晚上九点,大家该上床睡觉时,姨妈方怡欣也没找过言楚或者乔然。
乔然知道姨妈心疼自己过去受得,讨厌言楚,但她也没想明白这是卖的哪只葫芦里的药。
直到晚上,熄灯了,睡觉了,真相才迅速的揭开了。
乔然和言楚尽管过去种种,但毕竟现在结婚了,乔然的心结就算没全解开也是结半留半,俩人新婚,到了晚上,躺在一张床上,难免要做些运动。
他们睡的是乔然那张小床,一米四宽的小木床倒是结实,上面人再怎么活动,床也不会响。
在姨妈家,乔然本不想造次,谁知往床上一趟,某人就自动自觉的抱着她开始作业。
乔然咬着唇,压抑着不要自己出声,可某人就像虫子一样,在身上动来动去,没一会儿就把她所有的欲望勾引出来了。
闹了半天,好容易硬硬顶了要进去时,安静的夜色中从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悠悠的声音:“对妻子不忠的男人活该一辈子不举……”
乔然正准备接纳他,谁想到这话一出,男人抖抖的竟没进来。
“是姨妈吗?”贴着他耳边,乔然小声问。
黑暗中言楚无声的点点头。
两人匍匐着半天没敢动作。
二十多分钟里,除了刚刚那一声,就像没任何事情发生一样,万籁俱寂。
欲望再次死灰复燃,经过时间的沉淀,男人的欲念更强了,他手支在女人上方,荷枪实弹,时刻准备着下一刻。
就在这时,今晚第二个悠悠的声音传来:“敢抛弃妻子的男人,我扎小人也把他扎成活太监。”
欲望在针刺面前再次偃旗息鼓,言楚在她耳边的呼吸热热的,也无奈的。
“姨夫是理喻,姨妈直接兵谏了……”
又是静默的半小时过去,男人的欲望一旦来了就很难退却,然后这次言楚却先那个声音说了话,“要是再对不起老婆,就活该我每次那时候都被打断!”
说完,也不待门外有什么回应,他直接身子沉了下去。
和长辈说话也没个分寸。乔然陷入汪洋前对言楚说的最后一句话。
折腾了一夜,清早,乔然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吵醒的。
言楚搂着乔然不让她接,可那边电话迟迟就是不挂。
最后没辙,言楚咒骂一声“奶奶的”,把电话递给了乔然。
大清早的电话,悲事总多过喜事,只是乔然不知道她听到的这个悲事是该悲还是该喜――季青青的哥哥季宏旺手指头被剁下来三根,目前正在医院里包扎。打电话的是季青青,同样,她的口气乔然也听不出悲喜。
☆、29 莫衷一是(2)
乔然一直不明白;人要经历怎样的恐惧;才能表现出季宏旺当时的表情。
三分疼痛、三分咬牙切齿,三分对刚刚发生事件的心有余悸,再加上一分连他自己都说不出的不明就里;乔然眼前的季宏旺给她的就是这样一份比达芬奇密码还难解的脸部组图。
“青青,他怎么的也是你亲哥;你咋能见死不救呢?”季青青的婶子,一个身穿大花袄的农村妇女拿袖子边抹着眼泪边对季青青埋怨。
青青手腕上的纱布今天刚拆;此时她一身常服站在那里;和正常人无异。
季青青笑笑的看了刚进门的乔然一眼;说了句;“我管他的死活,谁管我的死活了?”
世界上万事莫大于亲情;但似乎有人忘了,亲情的量度也有被磨光的那天。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季大婶有些不乐意。
“青青,你明明说过会有人帮我解决的,就这么个解决法?嗷,大夫我这手指头真接不回去了?”季宏旺满脑袋都是汗的对给他做处理的大夫说。
“嗯。”李大夫眼皮抬都没抬一下,心想难怪言大夫要特别和他打声招呼,一看这人就不是什么好想与的善类。“你来的太晚,接口处基本已经坏死了,我给你做了创面处理,一会儿要护士带你去打瓶消炎的吊针。”
“就这么就完了?”季宏旺哭的稀里哗啦。
“不然你想怎么样,我拉把椅子在这儿陪你聊会儿?来的太晚了,我们也无能为力。”末了,小李大夫还是拍了拍季宏旺的肩,算作安慰。
医患关系就是这样,救死扶伤时,他们是天使是菩萨,无能为力时,就变成了见死不救,束手旁观的人。见惯这种场面的医生对季宏旺既绝望又恨毒的眼神表示一笑置之,起身出了房间。
经过门口时,刚刚出去不知道干什么的言楚和他擦肩而过,相互间点下头,言楚进了屋。“一会儿护士过来带他去挂水,你们要不要先回去?”碍着乔然,对这个给过他不好印象的季青青,言楚也做的还算客气。
“等等,青青,你不把话说明白了,今天想走?”季宏旺一手的纱布仍阻挡不了他的无赖,对着季青青一阵张牙舞爪。“你说帮我的,为什么那群人非但没宽限我时间,反而提前把我的手……,我的手啊!”一想到自己那三根手指头失去就再回不来了,季宏旺痛哭流涕,怨毒妹妹的心情更深重了。
乔然实在看不下去了,想说话,却被言楚拦了下来,就这么一个动作之间,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不替你还钱是我的注意,告诉他们提前把你的手解决掉也是我的主意,季宏旺你要是个男人就给我记清楚我下面要说的话:你妹妹没钱,有钱的是我们苏家,但苏家的钱就算多也不会再施舍一分给你。今天三个指头只是点小意思,算作见面礼,洪爷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以后但凡再在赌局看到你,无论你有钱与否,直接一条腿。”
苏慕雨进来后,抱着肩膀在季宏旺身旁绕了两圈,“我想什么时候,你没腿走路了,这烂赌的毛病自然也就戒了吧。”
季宏旺额头上的热汗早换成冷汗,打着缕的直往下流。苏家人,他甚至连苏慕云都没见过,更不要说苏慕雨了,可苏慕雨口中洪爷的名字季宏旺却是如雷贯耳――横跨DYJ三市的黑帮老大,黑白两道没有他洪爷摆不平的事,别说洪爷说要他一条腿,就是洪爷打个喷嚏也能把他震死啊……
季宏旺忘了手上的伤,拿手去擦,碰到伤口忍不住嘴里哎呦了一声。
刚好来带他去打针的小护士赶来,季宏旺忙不迭的带着老婆走了。
“怎么,心疼你哥?怪我出手太狠?”进了屋子,苏慕雨看着早哭成泪人的季青青说。
“没,就是在想我怎么没早点认识你?”
听了季青青的话,苏慕雨朗声哈哈大笑两声,“我这种人,你还是少认识为妙。”说完,他竟做了件让包括乔然在内所有人吃了一惊的事,苏慕雨伸出手,就着季青青的眼睛接下一滴泪,“女人少哭点,不然老的快。”
乔然心里一紧,总觉得哪里不对,于是忙朝言楚使眼色,言楚倒也聪明,顺手就把苏慕雨的手拉了过来,“你下手可是狠!”
“你知道的,我的做法向来没你们那么斯文。行了,这个事就算暂时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