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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我,苏念锦。”
我仿佛没听到一般。
他用力一甩,把我生生从上面甩了开来。
我笑着站了起来,抹掉嘴边的血迹。
“秦子阳,这一次我是替那未出世的孩子咬你一口,它梦里喊着的疼我替它传达给你。”
提到孩子,他的眼睛也暗淡了下,竟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
“苏念锦,你知道有多少女人为我堕胎过吗?我告诉你,我都不记得了”。
他没管那流血的伤口,再抽出一根烟,似乎他现在无时无刻不需要香烟的麻痹。
这是一种瘾,只会越来越大,不会顷刻间变没。
“从小到大,我们这个圈里就在攀比,比钱,比权势,比派头,比女人,也比谁玩的多,玩的样花,玩的新鲜。你以为你不同吗?我承认,你在我心中的确有些不一样,你是我迷恋最久的女人,不过只是迷恋,那段日子我真是如痴如狂,就像热恋中的小伙,只不过,我与他们不同,我想的永远不是山盟海誓,天长地久,我心里明净着,这场爱恋是有期限的,或许一年,或仵更早,也或许几年,但终究不会太长。毕竟只是迷恋而已,我最了解我自己不过,其实我们这个圈里人大都是这样。”
“饶起云就不是。”
“他算是特殊,只不过他也没少逢场作戏,思维上的背叛和肉体上的不都是一样?对于你们这些女人来说不常常这样叫嚣着。可笑的背叛,这词真幼雅。”
秦子阳开口说了一堆,中间没有丝毫停顿,除了期间狠抽几口烟。
“不过苏念锦,我不得承认你比她们都聪明也都够狠,要现金不要支票,而那个孩子也该是你故意让我踢掉的吧,确实,你成功了,若不是这样,让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骨肉在自己脚下活生生地流失,就凭你那一刀,我定是会折磨得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呵呵,我看说的是秦少你自己吧,不知现在再被称呼这两个字有什么感觉?”我站了起来,甩了甩头发,“我改天再来。”
他眯着眼,身体陷入在沙发里,抽着烟,眼神空茫,在那声秦少后不知在想着什么。
1 我这一路不知是怎样下的楼,秦子阳说的都是事实,都是我早已经知道的事实,可是亲自从他口中听到,还是有着一种寒入骨髓的冰凉。
外面的风有些大,真是奇怪了,这样的节气,竟然也有这样大的风。
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清晨。
刚进小区,就看见许莫然的身影。
“怎么起来这么早?”我走过去,感觉到他身上一股凉气,“你出来很久了?”
“没有,我刚下来,苏念锦,这么早你去哪了?”
“呵呵,在上面呆得有点闷,出来散散步,早上的空气真好啊。”
“恩,是挺好的。”他目光直视着我,然后又开口。
“我突然想起我有样东西还没拿,我先回去了,一会要去T大。”说完他转身,这次他在我前面,我看的清楚,他的那只腿在打弯时总是显得很艰难,每上一个台阶额头上的汗就多一些,脸色也比往常惨白了很多,我突然想在心里咒骂起了自己,怎么就忘了他腿的事儿,这小区没有电梯,而他又在五楼,五楼就是一个正常人走上去都要气喘吁吁,更何况是他,我怎么在给他找房子时就没想到这个问题呢。
看着他就其走得再吃力也要挺直了背脊,不扶不靠地往上走,每一步落下时都显得很稳,这种稳是在外人看来的,而事实上,那是靠疼痛在支撑着,如果那天我没看到他的假肢,那器械一般冰冷的东西正在与上面的血肉相连,也许我压根就不会注意他与旁人的不同,也不会看得出来他此刻是在硬撑。
到了楼梯的拐弯处,他站定,转过头:“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啊,没有没有,呵呵。”我这时才发现自己一直在盯着他看。
他又冲我笑了笑,继续往上走。
“等下。”我突然喊住他,喊完之后又觉得自己太冲动了。只是大脑一热话就在意思前冲了出去。
“恩?”他挑眉。
“莫然,你真坚……挺。”
硬是把“强”字换成了“挺”我怕我说出那个强,他就知道我已经知道他极力隐瞒的事儿,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难堪的,而我与他也必定会陷入到尴尬的情景中。
“坚……挺……?”他的脸,那惨白无色的脸轰地一下子就红了,我立马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整张脸也跟着不自在地热了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我是……”,越说越乱,最后干脆窘得想撞墙,“许莫然,我的话你别想歪,我的意思是说你今天看起来很俊朗。对,就是这个意思。”
“恩。!”他点着头,但那可疑的红色却依然在蔓延,我看到他整个耳根都红成了一片,肯定是想歪了。
也没脸再解释什么,我蹭蹭蹭地上了楼,开了门就走了进去,不过原本窒闷得喘不过气来的烦躁倒是被这么一闹减轻了不少,再想起计莫然最后上楼梯时强自撑着正常的样子,竟然觉得莫名的心疼,这样优秀的人,怎么偏生就少了一条腿呢?
不要说这章念锦莫名其妙,呃,看完就会明白,更不要说她卑微,以后会越来越强悍,卑微二字和她靠不上边的。还是那句,每个人都很重要,这本书是我与你们共同缔造的,这个故事也是与你们每一个,共同谱写的,没有几毛钱,大家不要心疼那些点,我努力认真的写,希望大家每章都看,因为每一章都有每一章的精彩,我会在安排上都让它鲜活起来。
俯仰 63
想到早上许莫然那孤寂却挺直的背影,心里一直觉得有些疼痛,下午特意去菜市场买了牛肉,又买了一些好吃的东西,打算晚上请他来我家里吃饭。
弄的差不多时我一直在留意外面的身影,他一直很有现律,基本上没有什么特殊事情,一直都是这个点。
果然今天也没例外,晚上太阳西落,大概六点多钟的时候他走了进来,一条牛仔裤,简单的休闲上衣,手里拿着几本书,身子骨看起来有些瘦削,侧脸一半沐浴在阳光下,一半浸在黑暗中。
我见他走到我这层时把门拉开,却没想到正好看到他弯着腰,双手搭在膝盖上喘息的样子,他的额头鬓角全是汗水,整张脸就像是刚洗过的一般,看到我立刻站直了身子,左手顺势抹了一把脸。
我一愣,忙堆起笑,用着轻松地语气打着招呼。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跑回来的啊?”我装着不知情的样子笑着道。
“恩。”他点头,“锻炼一下对身体好。”
“哦。!”我应着,“吃饭没?”
“还没,一会回去简单弄点。”
“那上我这吃吧,我今天买太多了,一个人也吃不过来。两个人一起吃还热闹些。”
“不了,太麻烦了。”他礼貌而疏离地婉拒。
“麻烦什么,做一个人的份儿也是做,两个人的也是。不来可是不给面子哈。”
他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去换件衣服再过来。”
“行,快点啊,我已经开始做上了。”
过了十分钟,门铃响了起来,我拉开门,许莫然走了进来,他穿了一件天蓝色的上衣,这种颜色不若其它颜色是人选它,而是它选人。
像是黑与白,一个神秘,纯粹,却都是百搭,什么样的人都好穿,然而蓝色不是,很少有人把它穿得像许莫然这样好看。
让我看得不由一愣。
“莫然,你要是生在古代,准比那潘安还要漂亮。”
他蹙着眉,半天不语,神情有几分尴尬。
“怎么样,有没有兴致往演艺圈发展,我去给你当经纪人啊。”
“我不喜欢演艺圈的氛围,我比较喜欢校园的这种宁静。”他平静地说,声音很有磁性,但却格外严肃。
“是,你这气质就和校园符合,没准多年后就又是一个闻教授呢。”我刚刚只不过是打趣的话,却没想到得到他这么正经而严肃的回答,一时之间只能挤出这么几句。
“恩,火候差不多要到了,你先坐着我去盛菜儿。”
“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有啊。”我笑着说,“一会你得帮我把这些菜都给吃了,捧捧场哈。”
“好。”他答得异常郑重。
后来果真吃的一点不剩,从那时起我就见识了许莫然说的“好”,他所承诺的事情就是铁板上钉钉,十头牛也拉不回。
“看你吃得个底朝天,真有那么好吃?”我边笑边开始收拾。
“恩。”他点头,然后看着我,“谢谢。”
“我都说了,别和我这么客气,弄的好似陌生人似的。对了,你现在先这呆着,我去给你洗点水果。”
“不用麻烦了。”站起来,捡着桌面上的空盘,“我帮你收拾吧。”
“不用不用,你坐好,我弄就行。”我这话说的很急,下意识里我总是无法掩饰那种念头,他和我们不一样,他的腿没了,左边的裤管里掩饰的是一条冰冷的机槭。
许莫然皱着眉,嘴角掀起一个精致的弧度,但却不像是笑,反而是由精确计算后脸部线条所刻意牵拉后呈现的状态,那笑太无懈可击却让人觉得悲哀。
“谢谢你。”他说,然后站起身,与我视线相对,“那天晚上,”他顿了下,似乎在寻找着措辞,“那天晚上…你看到了是吗?”声音很轻很轻。近乎于呓语,说完他的眼神放空,看向远处窗外的流云。
“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
“当然看到了,我说莫然真看不出来,你酒品这么糟糕,你是没看到你喝醉了的样儿,整个人就往我身上黏,你说你是不是有恋母情节啊,还吐了我一身,气的我扔下你就回来了,洗了半天才洗掉那异味。”
他一愣,双目愕然,这个表情持续了半晌,然后脸开始变红,我发现特别有趣,他一害羞脸就开始红,紧接着是耳根儿,通红成一片。
“我那天有对你做什么……”他挤了半天挤出这样一句。
“也没什么,不过下次可得少喝点酒。”
“恩。”
那双紧皱的眉渐渐松开,紧握在双侧的手也松开了。
“今天这菜真好吃。”他说,微微一笑,这个笑与刚刚的不同,疏离少了很多。
晚上我躺在床上,看着外面那弯弯的月亮不知什么时候才会补全,就像是这人生,也不是何时才会圆满,也许这个词汇本就是不该存在的。
一直以来我对待许莫然时都有些小心翼翼,很怕说的哪句话触动了他骄傲的灵魂,是的,许莫然是骄傲的,那种要强到极致的人,而秦子阳呢?金钱,权势,背景,相貌,这一切构筑了他二十多年与生俱来的一种傲慢,这种东西是骨子里的,这种优越感,这种踩在人上的感觉他们早已习惯,习惯了用俯视的姿态来看待众人,而如今却要被人们俯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我想旁人无法理解,就连我,也依然无法理解的通透。
他不愿意求人,不愿意求那些曾经看着他脸色办事的人,甚至那个圈儿,他曾经所处的圈子中的任何东西,人,事,物都不愿意再有所牵连。
像是萧洛,像是饶起云。
也许他求了,或许会有机会,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毕竟里面牵涉了太多的东西,上面的事儿不是他们有办法的,不过至少可以让自己再从头来过,但这需要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