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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我起来喝水,嘴唇干涩的厉害,估计是发烧了,烧的整个人都像是缺了水的枯木,干憋着。我听到了门响,秦子阳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风衣,即使我烧的眼睛昏花,但看上去他依然那般俊挺,甚至比之前更甚。'
以前的秦子阳,没进过任何挫折,高高在上惯了,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一股子天然而成的贵气,他紧抿着双唇,淡淡一望就会让人有种被俯视的感觉,却又觉得被他俯视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后来他受了挫折,那股子傲气硬生生地要被折断,但却混合了一种让人痛楚的忧郁,落败的王子吗?这样的称呼总觉得很新奇,但却是也差不多,即使是落败了,却依然是王子,多么矛盾的气质。
而现在呢?经历过起起落落,曾经高高在上的他被洗礼得更为内敛成熟,但却丝毫没有折损于他的贵气,反倒是被层层包裹住,这种内敛后男性魅力却变得更为吸引人,嘴角牵动时像是一座湖,湖水柔软清浅,说话时又可以像是风,让你觉得整个人都沐在其中,但是大部分,甚至说,他本身却是一座山,有着不可逾越的厚重与高度,站在山脚下,不自觉就会觉得自己渺小。
那该怎么办?难道一辈子都仰望着,不可以,不可能,我要竭尽所能地爬到山顶,站在上面。
我起来,收敛了所有的哀戚,我说:“你来了。”他把衣服挂好,然后走进来。低下身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不是说不过来了吗?!”嗓音有些发涩,感觉连说句话都像是要硬挤出口腔。
“不放心你,就过来了。”
“呵呵,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那如果我换一种说法呢,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想与你一起度过。”他掀开被上了床。
“特殊的日子?难道你忘了,现在已经过12点了。”
“在我心中它还没过。”
“不过在我心中它已经过了。”
他搂过我的身子,双手开始不安分起来,但却在下一秒停住。
“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我在发烧。”
“吃药没?”他问。
“不想吃。”
“怎么对自己的身子这么不在意。”
“心情不好。”
“对不起,刚刚真走不开。”
“我看到那些你为我准备的东西了。”他把我转向她,吻着我的眼睛道。“晚了,秦子阳,看到了也没得吃了。”
“心意最重要。”他说。
“心意?呵呵,这话听着真敷衍。秦子阳,知道吗,很多东西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如果你在早过来一些时候也许还来得及,可是现在……”
我想到了那个蛋糕,我亲手做的,去巴黎,回来,淋雨,撑着难受的身子,一点一点地烘烤……
这些画面就像是倒带一样在我脑海中迅速闪现。
本来隐隐顿疼着的心,这一刻却凶猛而激烈的抽痛起来。
原来痛也是要有人分享的。
“现在也不晚,只要你在这,就不晚。”
我一时没有吱声。
“吃蛋糕没?”
他想了下,点了头。不过又随即补充道:“还是想吃你准备的。”我说;“那好,你吃吧。!”
我走到垃圾桶旁,脚一踩,盖儿开了。
我指着里面的蛋糕。
“怎么样,做的是不是很不错?”
这手真不听话,竟然在颤抖,颤抖个什么劲儿啊,不就是一个蛋糕吗,一定是我身子太弱,一定是发烧的缘故。和心里那巨大的酸楚在这一刻膨胀起来没有丝毫关联。
他的脸瞬间沉得吓人,看着里面那已经变了形不成样子的蛋糕,又看了看我。
双手握成拳,最后走过来,环住我的身子,“我们再买一个就是。”
“是啊,再买一个就是了,反正你秦子阳有的是钱现在,别说再买一个,就是再买五个十个也都不是问题。”
他掏出电话,“这是哪家订的,我们再立刻订一个。”
“哪家订的?!!”我笑着重复着他的话。
他的眉头随着我的笑越来越皱的深。
“是我做的,亲手做的,看到我的手没,这伤还有这泡都是为了这个蛋糕弄的,秦子阳,你以为我真的是去巴黎旅游去了吗,我只不过是想给你个惊喜,为了这一天,为了这个蛋糕,你这辈子也想象不出来我付出了多少,就如同穷其一生你也无法想象我苏念锦,曾为了你,做了多少。”
俯仰 80
我说秦子阳,穷其一生你也不知我为你付出了多少。
但他却告诉我,他知。
我就笑了,我说我宁愿你不知啊,你不知至少我还可以努力的让你知道,也可以希冀着你知道后能够忽然就爱我入骨髓,这该多好。
可是你知道了,你知道了你怎么还能这样呢……秦子阳,难道我们当真就不能是一个世界的。
我的心是热的,但是你的心是冷的,是这样吗?
他不爱听这些话,我知道,也许不是不爱听,是听后有所触动,情绪波动太大一向不是一个习惯操控一切的男人所幸望看到的。
每次他在听完我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的神色都会变得格外深沉,而脸部两侧的线条也会自动的紧绷起来,眉头微微地皱着,虽然这些动作都很微小、,微小到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我不是旁人,所以我不但感觉的出来还知道这些对他是有着一定影响的,当然这些如果换成以前,换成以前,那么我也一定不知,因为岁月的洗礼,因为时光的陪伴。
因为,我,一直在他身边。
所以,我懂,我知。
不论他喜欢与否,我说后他都会在心里画下一个印记,然后这个印记会让他变得内疚,变得充满怜惜,变得烦躁,然后便习惯性地狠狠地揽过我,把头埋在我的脖子里,吻着我耳根处那一带敏感的肌肤。
他在发泄吗?
这样很好,因为这证明他有了要发泄的情感。
于是每一天,每一天,我都对他更好,不光光是好,我也要让他知道我对他好。
一天都要比前一天更爱我,最重要的是,我陪伴了他度过了那段岁月,不论是曾经的激情迷恋也好,还是后来的相濡以沫也罢,我都一直在,一直……
我在为每一天努力着,可是有的时候总是会突然飞过来一个石头砸到我,然后抬起头后是漫天的乌云,遮住了蓝天,遮住了太阳,黑蒙蒙的,什么也都看不清。
“好,我马上过去一一”他把我从他怀抱里推开,人还没全部进来又要出去。
我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愤怒,一把抓住他的衣角。
“你要去哪?”
“我有些事儿要处理。”他的神色有些慌张,似乎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了。
“有些事是什么事儿?”我盯着他看。
他有些烦躁地扒开我的手,“别闹,她出车祸了,我得去看看。”
“是擦破了腿还是摔伤了胳膊啊。不会又是破了一个小伤口吧?”
我嗤笑着。
他已经跨出去的一条腿收回来然后转过身,突然狠狠地盯着我。
那一望真是让我肝胆俱裂,透了心的冰寒冰封住我的四肢,甚至开始源源不断地沁入我的五脏六腑……
我太清楚他每个表情,每个神色的意义了,正因为清楚,我才知道他这个眼神里面所蕴含的情绪是什么。
手再也没有一点力气去抓他。
于是干脆放开。
一直到他彻底地走出这个大门,我才半跪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后来我颠簸着走到床头边,手机放在上面的第一个抽屉里,我拽出来的时候差点掉下来砸到我的眼角,虽然没有砸到却也是擦出了一条红痕。
握住手机的时候我全身在颤抖。翻开机盖迅速地按了一个键子。
那边传来祁连山上的白雪一般清寒的声音,却在听到我的声音后音调急转。
“我马上就过去,你别动。”
再然后手机落地。整个人失去了知觉。可是在这之前的那一刻冰冷和满身扭曲般的疼痛却是让我记忆犹新,或者说那痛,那股难堪太深,想忘都难……
但讽刺的是,我和她的病房只是差了几个房间,中间隔着不远。
秦子阳接到电话赶过来的时候身上还有着那股熟悉的茉莉花香。
“胃怎么落下这么严重的病?”
他一边皱着眉看着一旁的大夫一边过来要握我的手,我那冰凉的手。
“病人压力太大,饮食作息也都不规律,而且这是长时间的毛病,估计一直积压的事儿。”
秦子阳点了点头,又和医生聊了聊。
等到所有人都退了出去的时候,他看着我,轻声唤我的名字。
我直直地看着他,张着有些干裂的嘴,我说:“秦子阳,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我的声音一定很冷,因为我现在整个人都觉得很冷,我的身体,我的心,我的血脉,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觉得冷,那我的声音怎么可能会有温度……
可是我越是这样说他越是不会出去,我怎么就忘记了,他虽然变得沉稳内敛,但是秦子阳还是秦子阳,他骨子里当初那骨子征服的欲望还在。
甚至是因为死死被压抑着而有增无减……
“怎么弄的这么严重?昨天为什么不说?”
“你有给我说的机会吗?还有我严重不严重你真在乎?”
他一时没了话语,放在身侧的左手微微缩紧,最后又张开,“我去给你洗点水果去。”
“不用了,我现在没有食欲吃那些,而且我的胃也不适合吃凉的水果。秦子阳,不是真的关心就不要去装,那样更让人觉得恶心。”
他没有说话,转身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碗粥。
很热,他一点一点给它们吹凉然后拿起来喂给我。
这样的场景怎么就那么熟悉,仿佛什么对候我也经历过。
什么时候呢,想想又觉得过了一个世纪。
不,比一个世纪还要长。
我偏过头,紧紧地闭上眼,不想要去看。
“你胃现在太空,我刚刚去问过医生,现在喝点粥吃点馒头之类的对胃好,少吃点,没事,不然对胃不好。”他显得格外耐心,人仿佛又回到了在纽约的时候,其实也不是,这阵子以来,秦子阳所展现的和以前在纽约时一样,只是身份不同了,他身上的职称越来越多,他的权利也越来越大,最关键的是,他从我苏念锦的男人变成了别人的老公。
呵。
想笑却笑不出来。
他见我真不动,也不再催说我什么,直接把碗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出去打了个电话,也许打完电话后会顺便去逛逛,毕竟她的病房离我的如此之近,但我知道他没有。
因为走廊上那低沉的声音一直没断,断了后便感觉到一双充满温暖的大手落在我的手上,而桌子上的粥换了一批又一批,都是由滚烫的到被他吹成温热,然后再渐渐冷却。
一直到了最后,我终于受不了的转过身,坐了起来。
“给我吧。”
很简单的一句话,男人嘴角却奇异地划开了一个弧度。
只不过一个电话之后他却只是喂了我一半,而皮鞋那哒哒哒的声音就消失在了隔了几间的病房内。
我握着他交给我的,还剩下最后一口就会吃完的粥,狠狠地把它们砸在了地上。
后来秦子阳回来后对我什么样,其实不用我说,格外,特别,尤其,非常,不知哪个词最合适,又都不合适,他还是那个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