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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嚓——
灯亮了,整个机舱灯火通明,刚刚隐秘在黑暗中被蛊惑的因子渐渐消散,留下的是一张仓惶的而羞愧的脸。
他坐正了身子,说了声:“晚上得陪我去谈笔生意。”完全恢复到了公式化的口吻,刚刚那个戏谑着说吻吻他就不痛了的人似乎已经不在,或者说,是从来就不曾在过。
我点头,余光扫过一旁的窗户,看到自己的脸,严肃,冷漠。只有自己知道,心里有多么的紧张,当然,还有那一手的汗,被紧紧握在拳里,包裹在手心。
下了飞机,香港这边早已有接机的人在候着。见到秦子阳忙急急地跑了过来,接过了他手中的行李,往外走。
出来不多远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大奔,借着路灯和月色,反着光,沐在夜幕中也并没有被淹没,静静地靠在一边。
我坐进后面,秦子阳的旁边,听着他与副驾驶座上的分公司的黄经理交谈,都是些业务上的事,我也没仔细听,一路上都意兴阑珊的。
车子到了下榻的酒店,是五星级的,订的是总统套房,我和秦子阳一人一间,是挨着的。
进去冲了个澡,便听到门铃声。裹着浴巾走了出来,是服务生,手中拎了个袋子。
“这是隔壁秦总让我给苏小姐的。麻烦您签收下。”
我接过笔,签上自己的名。
刚关上门,就接到秦子阳的电话。
“衣服收到了?”
“恩。”
“一会换上,和我去谈笔生意。”
“我可以不去么?”我想说我就是一个小职员,没见过大场面,上次和老总一起去见你们也是临时被抓来充公的,但这话还没想好怎么说,秦子阳就用斩钉截铁的两个字结束了这通电话。
他说,不行。
声音低沉,干脆利落。
叹了口气,换了衣服,掏出化妆包化了一个简单的妆,看看镜子中的自己气色还算不错,这才拿了包走了出去。
拉开门时秦子阳已经站在门口,斜靠在墙壁上,双手插在兜里,身上穿的西服已经换了一套,但仍是铁灰色的,似乎他对这个颜色有着特殊的喜好,但领带却换了一种新的颜色,蓝色的,上面有着协条纹,头上打了少许发蜡,人显得比在飞机上时精神了一些。
他看着我,皱了皱眉。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没发现有什么不好,不禁问道:“有哪里不妥善么?”
他没说话,直接掏出手机,按了号码。
“LIN我需要一个包,女性的,晚宴上用,对,要快。”说着报了酒店地址便挂了电话。
我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包,那还是某次领了薪水作为犒劳自己才狠心买的一个包,是我最喜欢也是最贵的一个。
“我觉得我这包挺好的。”我说。
他没吱声。一双眼又在包上瞟了一眼。
俯仰 14
秦子阳看了一眼我的包没说话,不过比说话讽刺了还要伤人,因为他已经用他的实际行动充分展现了他的不屑,我最讨厌的就是他们这种人这个时候,骨子里的傲慢彰显无遗,并不需要太多的语言,有些时候只是一个简单的小动作就让人觉得高不可攀,呵呵,当真是攀不上。看着手中那个LIN送来的LV限量版的包,估计就是有钱也未必能买到的,也许我几年赶下来可能都没这一个包值钱。
“走吧。”他说。
我深深吸了口气,跟上了他的步伐,上了已经停好的宾士。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车子最终停下的地方并不是大型酒店或像上次的那种别墅,而是一家高级俱乐部,我以为是很多人的那种聚餐,但当由着服务生领进屋子才知道,原来他说的只是一个人,一个叫江董的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来的有些晚了。”秦子阳笑着伸出手。对方也伸手握住。
“哪里,我这人最近比较闲,没什么事就早些过来了,秦少到的刚刚好。”
“江董真是客气了,要是江董说闲,那估计没几个人敢说忙了。”
“哎,不行了,老了老了,身子大不如前了。”
“江董还年轻的很么,说这话真是折杀我了。”
“你父亲最近还好么?”江董笑着点了根烟,向沙发上靠去,看着秦子阳淡淡地问道。
“老样子,总有着忙不完的事情。”
“恩,你父亲命好啊,生了你这么一个好儿子。比我那犬子强多了。”
“江董真是说笑了,都知道令郎现在是知名的大画家,比起我们这些充满铜臭味的商人要好的多啊。”
“呵呵,你这张嘴啊——”这话似乎很受用,说完便见那江董呵呵笑了两声,像游泳圈一样的肚子随着笑声上下一颤一颤的。
两个人又闲话家常了一阵,随即开始转向最新一轮的合作事宜,我在旁边听着,有些了无生趣,但见两人却是详谈甚欢,笑声频频不断。
接着服务生送了几瓶酒进来,是伏特加,后劲十足。那江董似乎年轻时在俄罗斯留学,对伏特加情有独钟,谈着正欢时猛灌了几口,能看出年轻时也是一豪爽的人,几杯下了肚,生意也谈的差不多了,江董的手也不安分起来,原本搭在一旁那美女身上的大手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惹的旁白的美女娇笑连连,再加上屋里灯光很暗,淡淡的橙色,显得更加暧昧。我不大适应地看向旁边的秦子阳,发现他只是笑着抿着酒,对眼前的变动好似没看到一般。
我想好吧,既然一时半会也出不去,我只能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盯着一点,数着我的绵羊,最好把自己催眠了,也省得见到前面那极不搭调恶心的一面。
“秦少,这位美女是?”突然江董开口问道。
“是我的员工。”
“哦……”江董推开一旁的女子,一双眼定在我身上,又在秦子阳和我之前逡巡了几番,隧笑呵呵地冲着我举起酒瓶。
“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叫我小苏就好。”我忙答道。
“呵呵,原来是苏小姐。”说着拿起另一瓶伏特加递给我。
“不知苏小姐能不能赏光陪我把这瓶酒给喝了。”
“真抱歉,江董,我酒精过敏。不能喝。”
“苏小姐真不给面子。”江董生气地把酒瓶往桌子上一放,力道挺大的,敲的桌面砰的一响。
我想这下糟糕了,我准是把这江董惹怒了,可是那一瓶酒我着实喝不了,估计喝下去人也就直接倒了。只得拼命陪着笑脸。
“江董……我真是不行,不如我就喝一小口,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一个不会喝酒的小丫头斤斤计较了。”故意嗲着嗓,用着自己平时都没听过的声音柔声道。
感觉到旁边的秦子阳扫了我一眼,不过他还是那副姿态,高高在上的样子,像个没事人,一小口一小口,不急不缓地着他手中的红酒。
“行,那就先一小口,不过……”江董继续刁难,一双手就这样伸过来握住我的,几根手指还若有似无地挠着我的手心,惹得我顿起一阵恶心的酥麻感。
“江董,麻烦您放开,您这样……我不太舒服……”我断断续续地说,声音已经走调,心里又急又气,还有一股恶心感从胃里开始不停地往上涌。
“苏小姐这手可真是细腻有致,跟婴儿似的,我就喜欢这样的皮肤……”
他笑着看着我,牙齿很白,过分的白,和他这个年龄极不相符,估计是假的,和他这人一样虚伪。
不,他们这伙人都这样虚伪,我突然狠狠地瞪向旁边的秦子阳,我想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他一定早被我杀死了,是的,不知为何,我恶心江董,但我恨秦子阳,恨这个男人那副看戏的嘴脸,想冲上去把他那层优雅的面具狠狠地撕扯开来,看看那副好看的皮囊下是不是藏着一个骷髅,通体发黑的骷髅。
“请您放尊重点——”我大喝一声,猛地抽开手,用力过度碰倒了一旁的酒瓶,酒液洒了出来,溅了那江董一胳膊。
“你——”江董眯着眼,咬着牙吐出了个你,这时坐在江董旁边那女的忙拿出纸巾哎呀呀地帮着江董擦着胳膊。
我僵着一张脸,也不说话,身子坐的绷直。这一刻大脑是空白的,但随即抬起头,挺直腰杆。反正都这样了,横竖没个好,大不了就回家吃自己,只可惜了这份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工作。
“你给我把桌子上剩下的这三瓶酒一口气给我喝了,少一瓶都不行。”
江董拨开旁边美女忙碌着的手,站了起来,指着桌面上的三瓶烈性十足的伏特加居高临下地道。
“我不会喝。”我也站起来,一副豁出去的了架势。
“好,好,很好。苏小姐果真有勇气。”那江董顿时怒了,连着说了三个好。最后一句话说的更是咬牙切齿。
俯仰 15
江董的半张脸沐在灯光下,面部表情显得狰狞而可怖。
“喝不喝?”他催促道,声音含着怒气。
我瞪着他,不语,只是狠狠地瞪着。
“呵呵。”秦子阳那慵懒优雅地笑声低低沉沉地荡了过来,我和江董都不禁向他望去,见他起身,挺拔的身姿在明暗交织的灯光下似被拉得格外修长,动作依然不缓不慢带着那惯常地优雅,“江董何必跟个女人过意不去呢——”说着顺势拿起桌子上的三瓶酒,仰头干掉。喉咙上下滑动,仍旧是那般从容,纤长的手指拿着酒瓶,就连喝酒都一样地有气势。
只见他一口气喝完,嘴角噙着笑,把酒瓶转过来向下倒了倒。除了隐约滴下来两滴外,已经空空如也。
“见底了。”他笑着看向江董。
我吃惊地看着他,他却只是淡笑着看向对面的江董,并没有瞅我。
“算了,既然秦少都亲自喝了,我看在秦少的面子上就不勉强苏小姐了。”但说这话时那双眼中还是有着隐约的怒火,让我看着心里不由一耸。
秦子阳蹙了蹙眉,不动声色地一只手搭在我的肩头,顺势带入怀中,我刚要挣扎,却对上他定定看着我的眼,那双眼又黑又亮,还有让人莫名的信服,他的手状似温柔地拦着我,但力道却是惊人,死死地扣住我的肩胛,完全把我定在他的怀里。
“别动。”他侧头把脸贴着我的耳朵摩挲了几下。趁着这几下,贴在我耳边轻声带过,声音格外的低沉沙哑。
当他放开我时,脸上有一团火在烧,尤其是他的手停在我的腰间,不停地游动,没过一个地方,就像是被什么撩到,酥酥痒痒,那上面还有着火,却并不灼人,只是热,很热,热的让人难受。
“呵呵,秦少真是的,怎么也不早说,这笑话闹的。哈哈,不说了,来咱们喝酒喝酒。”
江董笑着举起手中的酒杯,一张脸笑得极其暧昧,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看向我的目光,不再有那种让人恶心的感觉,心底那种不好的感觉渐渐消散开来。
到了半夜两点多时,可算从那里出来,我和秦子阳上了刚刚那辆宾士,狭小的空间中,秦子阳一脸的疲惫,没有和我说话,也没有看我,闭着一双眼,靠着椅背,一双手下意识地按在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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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吃了药,头脑发昏,我这身体其实真不适合写文。身体好的人一定要珍惜,一旦坏了难再求。偶然发现一首歌,歌词我很喜欢,总是先喜欢上一些歌的歌词再去这首歌,进而爱上它的曲子以及整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