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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夜玫瑰精明的眼神仔细地打量着她。
不是她多心,这趟回来,她发现茉莉变得更美了!仿佛受到什么的滋泽及灌溉,愈来愈显得灵秀娇柔。
而以她研究男女关系多年的经验,她敢断定,让茉莉绽放的必然是爱情!
“没事啊!我只是看大姐有了归宿,心里好感动……”夜茉莉将视线调回夜芙蓉高贵典雅的那袭白纱,没忘记初次见到芙蓉穿上它的那份悸动。
“大姐有了归宿,你呢?”夜玫瑰反问。
“我?我不知道,应该还早吧……”她羞赧地垂下眼睑,免得被聪明的玫瑰看出她怦跳遐思的眼神。
“有了对象要早点跟我说哦!我帮你鉴定鉴定。”夜玫瑰搅了揽她纤细的肩膀。
她很好奇,纤柔温婉的茉莉会看上哪种男人?
“我看还是算了……”夜海棠插嘴。
“为什么?”夜玫瑰瞪着她。
“茉莉她啊……”夜海棠正想说什么,就被茉莉的眼神打断,她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下去。要是这时说出茉菊打喷嚏的对象就是韩奇,恐怕玫瑰会抓狂地大闹会场吧!
“茉莉怎样?”夜玫瑰好奇地问。
“没事,别谈我了,看,大姐他们完成婚礼了……”她把注意力转向夜芙蓉。
夜玫瑰没有机会再发问,接着就投入了欢送新娘、新郎的行列。
夜茉莉上前去拎起夜芙蓉的长纱下摆,与她一起沐浴在缤纷的花炮及彩色纸片之中,在那一片灿烂中,她没来由地红了眼眶,突然好希望此时韩奇就在她身边……
茉莉。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韩奇以低沉的嗓音呼唤着她。
她愣了愣,左右找寻着,随即哑然失笑。
别傻了,韩奇正在设有结界的小屋中,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茉莉……
又是那熟悉的声音!
这回更清楚了,她心跳加速地转头,在礼堂右方的角落,韩奇颀长如豹的身影正倚在梁柱旁,对着她微笑。
她震愕地愣在当场,浑然忘了要跟着新娘出去。
韩奇……他怎么会……
她明明没有感觉到结界被破坏啊!
直盯着她惊奇的表情,韩奇一身黑西装地朝她走来,黑发披垂,白衬衫领口的领结红得有如鲜血般,映着他奇俊的五官,以及那身高眺轩昂的身段,全身散发着致命的魅力!
他是来迎娶他的新娘的。
而他的新娘,正是他的祭品!
今天,他将用夜茉莉的血来点缀这场婚礼,他会挖出她活跳跳的心,当着所有人的面吃下,壮大自己的力量。
呵呵呵,想象着这里即将会有的血腥场面,他积蓄了许久的怨恨终于消散多了。
“韩奇?你……”夜茉莉睁大着眸子,惊喜参半地看着他。
“我来参加婚礼。”他诡谲一笑,在她面前站定。
今天的她看来真美!
长长的头发高高地绾起,如黑缎似地缠绕在头顶,几绺发丝参差垂落,柔丝般依偎着她那张洁净无瑕的小脸。淡妆加深了她原就出色的眉宇,尤其是那泛着银光的粉红唇色,晶莹柔亮得让人想一口吃下。
纯白的锻质小礼服露出她圆滑美丽的肩线,细腰轻束,在身后系出一个幽雅的蝴蝶结,端庄韵秀,风姿绰约。
他的心微微地抽了一下,她怎能美得如此不带尘埃,如此无垢?
但她愈是圣洁,他就意想弄污她,她愈是像个天使,他就意想将她推下地狱……
“你怎么出来的?我的结界……”心中的惊惶与喜悦让夜茉莉矛盾得分不清自己是喜是忧,她一方面怕他来报复,另一方面很高兴他就在她身边。
“你的结界对我已经没用了。”他轻抚着她的脸,淡然地道。
“什么?”她一愣。
“因为你的关系,我的法力又恢复了。”
“法力恢复?因为我?”她不懂。
“是的,因为你爱我,因为我拥有了你,我的力量全回来了!”他笑。藏刀的笑。
“那你……你是来……”她脸色微变。
“我没有其他用意,别担心,我是来庆贺你大姐的婚礼的……”他以拇指轻刷着她的下唇。
奇怪,为什么到现在他仍对她有无限的饥渴?这些日子来他仿佛要不够她似的,一次次的占有不但没有厌烦,反而衍生出更强烈的欲望,那感觉活像是中了毒瘾一样,戒都戒不掉。
该死地戒都……戒不掉……
“你不恨了?不是来报仇的?”她松了一口气,漾出一朵迷人的笑靥。
她可以安心了吗?他的心获得平静了吗?她深深爱着的男人回头了吗?
“是啊!我是来送礼的。”他像被烫着似地抽回手,差点被她的笑容摧毁了在今天结束她性命的决定。
“送礼?你要送什么礼?”她惊讶地望着他。
“我要送……”他还未出口,就因她主动的投怀而撼住了即将出口的狠话。
“什么都不用送,只要你抛开仇恨,就是最大的贺礼了!”她抱紧他的腰臂,将脸贴在他怀里低吗。
他的心思有些微的动摇,她的气息如春天笼罩着他,刹那间驱走了他心中那团纠缠着他不放的黑暗,他潜意识地反手搂住她,竟有点舍不得就这么杀了她。
他的身体还眷恋着她,他不知道如果没了她,他会不会因欲望勃发而疯狂?
“那怎么行?我好歹是唐尧的兄长,怎能不送份大礼?”他看着教堂门口背对着他的那对接受祝福的新人,恶念再度盈满胸臆。
不!他不能心软,世上女人多得是,少了个夜茉莉他还能再找别人,但今天若放过了她,他不仅不能如期回巫神教,也将错失给唐尧一个痛苦打击的良机。
是的,今天是他报仇的最佳时刻,他一定得当着众人的面,杀了夜茉莉。
“妹夫不会介意这点的,我真高兴你想通了……”夜茉莉仰起头,笑看着他。
“我的确想通了,你想知道我打算送什么礼吗?”他勾起冷笑,手慢慢移向她的胸口。
隔着礼服,他感受得到在她玲珑乳房下的心跳节奏,他甚至能想象那颗活蹦乱跳的心脏在被取出时所喷出的血会有多么鲜艳……
“你想送什么礼?”她因他手掌的熨近而羞红了脸。
“你……”他眯起眼睛,逸出这个字。
“我?”她困惑地问。
“是的,就是你!”你的尸体!
他说着用力扣住她的后颈,低头给她最后一吻。
再吻一次他就动手!他在心里暗忖。
正因为不让她再活下去,他的吻特别的狂野热烈,好像要把以后的份全在这一次吻个够似的,他贪婪地吸吮着她口中的芳蜜,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吐息,要把她的一切全借着这个吻搜刮干净。
夜茉莉被吻得头晕目眩,她虚弱无力地依在他臂弯中,任他挑弄着她的唇舌,任他霸占着她所有的呼吸。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依然舍不得放开她,连罩在她左胸的手也迟迟不动,原本蓄满了杀气的五指一接触到她酥胸的柔软后,早忘了应做的任务,忍不住探进低胸的礼服内,搓揉起她丰美的玉峰来。
“韩奇……”她迷乱地在他唇下叹息着,明知他不该在这种地方这样地吻她,但她却不希望他停止他的吻,他的抚摸。
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能感受到他冰冷面孔下的火热,也才能更贴近他心灵那个深不可测的黑洞。
他该动手了!
韩奇不断地提醒自己,他清楚地知道再吻下去只会误事,可是四肢完全不听大脑的指挥,他的手更是直接反叛他的意志,将夜茉莉抱得更紧。
她以热吻来回应他的拥抱,相偎的两人四片唇瓣胶着不放,教堂的钟声响起了,眼看着婚礼就要结束……
韩奇依然拥吻着夜茉莉,他徘徊在杀不杀她的犹豫之中,怀里的她是这么的温软娇美,一旦他出手,她这副夜夜温暖他的胴体将会变得冰冷干枯,一想到再也触摸不到她,一想到又要独自品尝冰寒的孤寂,他手里的致命魔咒便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久久难以定夺。
“你怎么了?韩奇?你有心事?”她发觉他的吻冷热不定,微微推开他,喘着气盯着他深幽的黑瞳。
“没有……”他虚应着。
不能再沉迷了,就是现在!
他吸了一口气,掌心黑气凝聚,正要打入她的心窝,她却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脸,叹道:“放宽心吧,韩奇,这世上再也没什么好烦恼的,因为你已经有我了……”
他心大震,整个胸腔被她这句话刺痛着。
他不相信爱情,不相信永恒,可是他却相信她,相信她会永远陪在他身边的承诺。
所以,他下不了手。
今天,他下不了手。
“咦?茉莉呢?要拍照了啊!”夜海棠的声音从教堂外传来。
“可能还在里面,进去找找……”夜玫瑰喊道。
全部的人都回头走进教堂寻人,喧扰的人声涌入,打破了属于韩奇和夜茉莉两人独享的谧静。
韩奇长臂一揽,用力将有点慌乱的夜茉莉拥入怀中,在众人进来之前,带着她消失无踪。
就让她再多活一天吧!韩奇心想,让她再多陪他度过一个夜晚,直到天亮……
再一天……
???
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夜茉莉不只多活一天,自从夜芙蓉结婚以来,已经过了七天了,韩奇在每一个晚上都想杀她,却在缱绻之后一再地拥着她入眠,然后,在清晨目送她平安离去时后悔……
这样的三心两意对他来说真是个痛苦的折磨!
他厌恶自己的心软,鄙视自己的欲望,但……他就是下不了手,他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贪恋着夜茉莉鲜活柔嫩的娇躯,她是个毒,吻着她,他的毒瘾就犯得更凶,可他也很快地就发现,唯一能治愈他这份饥渴的解药,就是她!
她是瘾头,同时也是解药。
正因为如此,他才左右为难。
但夜茉莉却不知道他为难的心思,她只是觉得这几天他比以往都要热情,每当她来,他总会迫不及待地剥开她的衣服,激烈地索求着地的身子,好像要把所有的欲火一次烧尽,用力撞击着地,攀附着她,像个永不满足的孩子……
她喜欢如此纵情的他,在彼此的肌肤相亲之下,她会觉得自己被紧紧包围住,他与她成为一体,她的心找到了他的心,她的爱……被接收……
这样就已经是幸福了,她不强求他在口头上说些什么,只要他觉得需要她,她就很满足了。
蜷在他怀里,她正这么想着,他的吻又再度缠上她的身,从耳畔到曲线撩人的背脊;从她的唇到高挺浑实的乳尖,她慵懒地任他嬉戏着她的每寸肌肤,并随着他指尖的探索而心跳加速,频频娇喘。
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解决她!
韩奇在快感边缘以仅存的理智提醒自己,但是,当他再一次深陷在她盈沛的柔情之中时,他的心又一次背叛了他的决定。
激情的呻吟高低起伏着,有如一首最浪漫的情歌,在这灵欲契合的一瞬间,他真的愿意在她的爱里溺毙,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事后,他半坐在床畔,点燃一根烟,凝视着枕在他腿上的酣睡脸庞,悒郁且不发一语。
这僵局,该如何破解呢?
迟了七天,黑默法应该会勃然大怒吧?也许赛丽娃和雷瓦他们就快到了……
果然,他的预感灵验了,屋外传来结界被破坏的骚动,他心一凛,套上黑丝睡袍,跨到窗前往外探。
“韩奇!有人来了!”夜茉莉一下子就清醒过来,她惊愕地以薄被卷住自己,下床来到他身边。
“嗯……”他沉沉地应了一声,戒慎地盯着黑暗中那股看不见的蠢动。
倏地,一棵大树朝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