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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而温暖的拥抱,那只被从来都仅是用来握剑杀敌的男人双手剥开的小小橘子。
她记得。
还有那芷兰棺木前他撕心裂肺地吼叫和疼痛;那沿见婚礼上那无力地挽留;还有……
这记忆如此盛大今飘零缤纷,如今唯有无声的凋谢。
子旭凄然一笑:“若是当日我对你有所表示,如今你我又会是何等局面,可是苏,我从未如此奢望,安子旭的性子成便是成,不成便是不成,那一日我伤了你,我便知命里无时莫要强求。
这只耳钉交还于你,另一枚且让它保留在我这里,苏,今生子旭不求与你相濡以沫,但也不愿就此相忘于江湖,若是你今后遇到难处,安府就作为你的娘家,你把我当成兄长也好,知己也好,子旭只求尽一份心而已。”
如果那天你说爱我,苏心中反复纠结子旭话中之意,这个问题,她也无法给出答复,因为,如今早已关山万里,哪里再能回得到过去。
正所谓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种幸福;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种无助;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种遗憾;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种伤悲。
爱情果然是有时间性的,王家卫真是一只老狐狸,苏将那只耳钉收起来,不管如何子旭总是找到与他拜过天地,入过洞房的糟糠之妻,今后生命的乐章便只能由二人共同去谱写。
对于男子,要么如同隔岸观烟花,心里惊动,无关痛痒,满目照耀。要么就是冷暖自知,血肉纠缠,不依不饶。苏明白一切所谓的中间状态莫不是最大的伤害,事到如今,与其苦苦相逼,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
漫长的初夏白日终于要落下帷幕,书房中的静默教管家的敲门声给打破:“爷,夫人让小的问将军是不是这就开膳?”
“你去回了夫人,今日府中有客,让她张罗些酒菜,这便开膳吧。”
子旭回头看了苏一眼:“既然上了门,便同我一起去见见那端木文烟,我新过门的将军夫人。”
苏明白子旭此举实在不易,他心中满是苦楚却言行如此坦荡,他早也了悟此生两人已经无缘,“也好,怎么说也要见过嫂嫂。”
管家引着两人进到饭厅,孔雀屏风,明月珠帘,考究而雅致,却并不极为宽敞,是以一家人用膳最为妥当,苏感动地瞄一眼子旭,他心里把她当作家人看待让她备感温馨,檀木圆桌,雕花木椅,正所谓合家团圆,古人喜欢圆形设计,便求得是一个口彩。
这边刚落坐,那边将军方人也被几个侍女簇拥着近到厅中,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局面,女人永远不会放弃对另外的女子相貌的好奇心,此乃传世真理。苏自然也设想过各种关于将军夫人样貌的可能性,这位外界盛传让抚远大将军打了照面便婉拒圣上意欲讲公主赐婚于他的好意而恳求与之成婚的女子定然是有倾城容貌。
顷刻便见一个淡黄身影从门口移进,足下无声,轻盈袅娜,等走到近前,众人便见一张温婉如水的娇容,心形脸儿尖尖,柳叶眉儿弯弯,一双点漆似的水眸,正所谓“温柔乡是英雄冢”,将军夫人端木文烟之美正如同江南绵缠的烟雨,虽不是绝世美貌,却也令人心醉神移,心动不已,眉宇间还隐隐笼着一层淡淡的幽怨,让人见之心怜。
她朱唇微启,低低唤了一声“子旭”,并没用刻意掩饰新嫁娘的欣喜,苏几乎在此刻就喜欢上这个女子,这些大家闺秀大多在意虚礼,端木文烟系出名门,又是书香门弟,苏之前免不了揣测此人会带着几分矫揉造作,此刻她却在客人面前不经意流露出新婚少妇的浓情痴意,虽是隐晦,可苏到底是个心细的女子,这一切又怎会逃过她的眼睛。
“文烟,这位便是我从前和你提过的苏姑娘,她眼下是府中贵客,不可怠慢。”
子旭又将头转向苏这一边,“这便是内人文烟,今后你若是在府中有所需要,尽管叨扰文烟,你二人年纪相仿无须生分,今后也可常来常往若自家姐妹亲戚一半亲近。”
此番话说得大方诚挚,苏会意地对着文烟浅浅一笑,那边文烟也绽颜一笑在:“从前就听说过苏姑娘,今后在府中姑娘可以放心住下,有何不便尽管吩咐文烟去料理便可。”她款款走进执起苏一只手暖暖包在手心里,苏心里也是一暖,这女子一身浅黄,眼中波澜流动见着真切,性子可谓温若春水,教人心醉。
“子旭定是在夫人面前提起过小女子吧。”
“不但如此,从前在东烈也是听说过苏姑娘的,听闻姑娘从前还救过当今圣上……”她见房中几人脸色一变突然醒觉言语有失:“文烟失礼了,苏姑娘千万不要记恨,文烟实属无心。”
苏脸上一痛,心头好似又被人捅上了一刀,她怎么倒是未曾想到,当年在东烈沿见和朱雀的婚典上那惊人的举动怕是要整个京城上至皇室下至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突然笑起来,安静地好似一朵洁白的莲花:“夫人莫须介怀,这些都是往事了。”
她的余光看到大将军静静坐在一边,轮廓澄明,眼底有着流泻不出来的茫然。
这顿饭虽是别扭,终究吃得一室温馨,苏半点不讨厌这位学士千金,相反却几分欢喜,对于子旭的深情她自知无法回报,这温婉若水的女子性子里有率直,有体恤,苏心里好似打翻了五味瓶,她明白这样的婚姻对于文烟这样美好的女子是不公平的,她的夫君心里有着别人;另一面她又奢望在某一天,这两人会在时间老人的调教下在找到新的生活起点,只是这一切的一切,断不是她再能去料理的了,当你再不能改变什么,你能做的,便是残忍的放开手,让爱你的那个人去寻找生命中的新起点。
过不多久,安府大管事便告知子旭那两个要找的孩子已让人带进了将军府,眼下正在客房好吃好喝此后着不一会便可以领过来看了,苏自然是连这一时半会都等不了的,突然像离弦之箭一般奔了出去,子旭无可奈何摇了摇头,便跟在她后面。
苏一冲进客房,甜甜福福先是一愣,转眼便冲入她的怀抱,没用任何言语,只听到低低地啜泣声,旁人都退了出去,将这一室别后重生的温馨交与了姐弟三人。
原来甜甜福福那日与苏分别之后便四处流浪后来让一个戏班收留着打打杂役或者偶尔表演些小角色混口饭吃,那日将军成亲需要两个喜童,两人模样端正年龄又何时便被挑了去却因此叫苏撞见了,这世上的事却也当真如此巧合。
第二日苏找到子旭,说是有事相商。
“子旭,此次又有事相求。”
“但说无妨。”
“我想让你帮我找一户好人家,收养甜甜和福福。”
“我见你三人亲同姐弟,你不如将他二人留在身边,我可以帮你们置办一处宅第,不行也可以现在安府入住。”
“子旭,我知你情深义重,我此次为他二人来到东烈却不会在此地逗留多日。”苏见子旭脸色有些不好看,顿了顿继续说“我终是要离开的子旭,想必你也知晓,我不能让他们这样毫无目的地跟着我吃苦,孩子应该留在父母身边一家共聚天伦之乐,你说是吗?”这句话在两人看来都是极为明白的,子旭和苏都是孤苦,堂堂将军府虽是人丁兴旺却半数都是下人,自家亲戚没有几个,而苏更是无根无蒂飘零孤雁。
“那你那?你难道预备这样四处漂泊,你和圣上,难道你当真不想再与圣上见上一面?他这些年一直在找你。”
“子旭!”苏嗓音高了高打断了子旭,“三年了,过去所有都好似浮云过眼,纵使今日再与他相见,一切也早就不同,他眼下已贵为天子佳人在怀,雄心万丈,俯瞰万物,了却多年夙愿;而我之所愿不多,找得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男子,他此生只能娶我一人为妻,与我生儿育女,盖一间竹屋,养几只鸡鸭,不争那世间名利,只为那柴米油盐,是不是很没用出息?”
子旭心中一痛,他在心中暗想:若是有所选择,家中那柄宝剑与其用来杀人,不如在林中砍竹劈柴,娇妻在怀,儿女成群,世人都道他是军中不败战神武艺非凡,纵使他能以一敌百战无不胜却左右不了心之所向,挚爱在旁,他心里早已伸出千万只手撩拨着他,催促着他,将她一把抱在怀里,他终究半点无可奈何,只能见她远去,一如当年他劝不住她,她便被歹人捉去深受凌辱,子旭从来不敢追问这些年她去过哪里,见过何时,她那些遭遇成为他心中不能触及的伤痕,怕是一碰这一身铁骨便要化为烂泥。
“如此甚妙,子旭姑且祝你早日美梦成真,至于替他二人寻找合适的养父母便抱在我身上,不日便可办好。”
“谢谢。”
两人说话间便已走到花苑回廊里,正巧那苑中端木文烟带了一群小丫鬟那踢毽子,苏倒是没想到这女子身上鲜有文人的酸腐气,倒多了几分洒脱,和几个下人丫鬟玩笑起来,笑得倒也十分开心,子旭显然也看到了苑中这一幕。
“圣上本是有意将我与皇室结为姻亲,那些时日朝中府中将我也逼得甚紧,那日我与圣上同去学士府,正巧看见了学士千金在苑中玩闹,过得几日我便请旨圣上将学士千金许配于我。”
说话间文烟露出个粲似明珠的微笑,竟有些恶作剧的成分,“苏,我当时就见她这样笑,不知为什么,竟觉得这笑和你有些相似。”
苏以为他终究不会说出来,没想到,还是逃脱不开。
苏又在府中逗留了几日,子旭终于寻到了一户好人家,苏也十分满意,是对年近四十的夫妻,做丝绸生意小有些家底,看上去斯文大方,女主人听着两姐弟的遭遇也是差点要落泪的,虽是万般无奈,却要为孩子着想,苏和他们睡了一夜,甜甜到底长大了心思细腻,她隐隐察觉到苏的用心,只是帮她擦眼泪让她要多多保重,今后若是可以,将爷爷带回来让姐弟二人见个面。
到底还是有些孩子的脾性。
苏只记得最后一晚在将军府中叨扰,端木文烟居然前来探望,两人算是第一次一对一聊了几句。
“苏姑娘,这些年你四处流落,怕是吃了不少苦吧?”
“确实如此,文烟小姐怕是万万预料不到此种艰辛的。”
“其实我倒也羡慕姑娘,姑娘身上倒有几分侠女气息,我自小便在府中,有时候倒想离家出走去闯荡江湖?”
“姑娘怎么知晓江湖?”
“实不相瞒,文烟经常偷看爹爹那些藏书,自小便迷恋那些有侠义心肠的英雄儿女。”
“那些都是书里的,说起来,我见过的大英雄子旭便可算是一个,为国为民,上阵杀敌。”
“文烟知道,我们这些王侯家的女子婚姻大事由不得自己,能够嫁给子旭,便也是三生有幸了。”
苏明白,她爱上了他。
“苏预祝你和安将军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苏姑娘你真好,我既然嫁了来,便会掏心挖肺对子旭全心意的好,不教他再吃一点苦。”
“再好不过了。”
第二日,苏便离开了,子旭并未远送,即便是送又送得了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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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 端木文烟 献给 子旭宝宝的铁粉 端木杨同志,杨少,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啊
很多人骂苏很贱,这个问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