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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颜己经七个多月,被宫人抱着站在一旁。
“君颜要乖哦,娘放风筝给你看。”我扬扬手上的绳子,对她做了个鬼脸。
她咯咯一笑,显得十分高兴。
看到她的笑容,我长长叹了一口气,还有什么能比君颜更重要呢?只要我们母子能够永远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我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第一次这么开心,整个御花园里都能听到我和君颜开心的笑声,我突然间发现,原来我也很幸福,至少,我有孩子,我的孩子没有被人残忍的杀害。
“君颜再笑一个,娘就让燕子飞得更高… … ”
“咯咯咯……”
我对她笑笑,借着风力放绳子。
“又不是清明,是谁在这里放晦气?”一声不耐烦的娇喝传来,我转身,看到燕淑妃被宫人掺扶着缓缓往这边走来。
那些毒不是至命的,她调息几天,休息了半个月也就好了,虽然她孩子的事跟我无关,可从她看我的眼神里,我知道她是恨我的。
宫里没有确切证据,可不代表就真的不是我。她不相信。
她看到是我,冷冷的笑了,走过来道:“原来是殇国夫人,臣妾不知道是您,刚才失礼了。”
她说着话,对我一福,然后漫不经心的瞥了君颜一眼,笑着道:“这孩子,真是长得越来越像夫人了。”
我笑了笑,“淑妃娘娘身子好些了?”
“嗯,好多了。”
再见面,我们己经不似从前亲密,她也装不出热络来了。
“这孩子真可爱,让臣妾抱抱罢!”她笑着凑近我的孩子,就像一只凑近兔子的野兽,我连忙把绳子交给碧珠,
走过去道:“还是不要了,小心弄脏了你的衣服。”
“没关系。”她己经从宫人手里抱走了君颜。舞云无耐的站在那里,抱歉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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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罢。”我小声道,话音还未落,我就听见君颜尖锐的叫声,还有哭声。
我身子一颤,三步并作两步的赶上燕淑妃,“孩子怎么了?”
燕淑妃转过身,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这孩子可能认生罢,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哭起来。”
我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勉强笑了笑,抱过孩子道:“没关系,小孩子认生。”
君颜回到我怀抱立刻就抱着我的脖子不撒手,委屈得窝在我怀里哭泣,我转过她的身子看看,大半个屁股己经肿了起来。
我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轻声哄着她,“君颜乖,不哭哦!”
燕淑妃脸上笑意阴沉,丝毫都不在乎我的的目光,倾身过来,用手指逗着她胖胖的脸颊:“宫里连连出事,殇国夫人可要把小公主看好了,别步了我的后尘。”
“不会。”我冷声道,己经卸下了所有的伪装。
“最好是不会。”她轻笑,狠狠的在孩子脸上掐了一把。
我听到君颜撕心裂肺的哭声,忙向后退了一步,“你太过份了。”
燕淑妃冷冷笑着,己经抽回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扶着宫人手腕款款向回走去。
“君颜不哭不哭,是娘不好,没有好好保护你。”我轻声哄着君颜,抽出帕子为她擦掉眼泪。
“夫人,为什么就这么被她欺负?”碧珠走过来问道,怜惜的看看君颜的脸,“您看,都被她掐肿了。”
我默默流着泪,不说话,我还能怎么做呢,以现在我的处境来说,己经没有力气做任何反击了,只能自保。
“让人收了风筝,我们回去罢。”我小声道,抱着君颜转身往回走去,刚刚转过身我就看到不远处的曲桥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不知何时己经站在那里,大慨己经看到了我全部的狼狈。
隔得太远,我看不清他脸上表情,只记得那抹明黄太过鲜亮,耀得人睁不开眼。
是的,他终究还是皇上,我不过是个妃子,是个女人。
我调转头,往另一个方向去。
还是不见的好,要了断,就断个干净好了,我再记不得他从前恩情,他也不必记得我的一切,妖冶也好,倾城也罢,终究都化成了烟。
君颜哭累了,伏在我怀里睡着了,听着她安稳的呼吸声,我也渐渐平静了下来,不再流泪,还是皇后娘娘说的对,我不能沉寂,沉寂就要被欺负,为了君颜我也得好好活着,好好守护着她,守所着夏侯家的江山,只有这样,才能不负那人。
回到广濪宫,我把孩子交给奶娘,转身吩咐道:“召虞美人来见本宫。”
“夫人为什么要见她?或许她现在还… … ”碧珠迟疑着,小心翼翼看着我的脸色。
我轻笑,替她说道:“还恨着本宫对吗?”
“夫人。”碧珠低下头,不敢看我。
我苦笑着低下头,叹了口气,“既然她恨,那就应该让她清楚事情的真相。傅德妃死了,为了她死,那她就更应该肩负起傅德妃没有完成的使命,那样才能够不负于她。”
碧珠不再说什么,转身出去召人,过了一会,虞美人被匆匆召来。
她也调养了半个月,身子恢复了许多,除了略微清瘦了些,容貌倒仍是标致的。
“臣妾给殇国夫人请安,夫人千岁千岁千千岁。”她施身行礼,恭恭敬敬。
我笑着道:“免礼,请坐。”
她谢了恩,回身在椅上坐下,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翻,笑着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看来,上天还是公平的,终究没能冤枉好人。”
她低着头笑了,语声有些凄凉,“好人坏人也没什么介定,傅德妃不一定就是坏人,臣妾也不一定就是好人。”
“你现在倒看得开。”我笑,用赞许的目光看着她,看来,她并没有恨傅德妃,从她的回答来看,她还是一心向着她的。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有些感概,傅德妃终究没有白死。
她垂眸笑了,笑得有些苦涩,“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也该看得开了,再糊涂下去,命就没了。”
她若有所指,没有言明。
我尴尬的笑了笑,“其实,也不像你说得那么残忍,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点你应该己经学会了。”
“是的,在夫人的教导下,臣妾学会了。”她对我福福身。
我仰身笑了,觉得有些讽刺,她显然是把这几个字用到了我身上,不过… … 能够这么谨慎戒备,也算是件好事。
“你刚刚回来,若有什么需要,或是缺什么,尽管让人来告诉本宫,只要广濪宫有的,就决不差你那一份。”我转了个话题道。
她轻笑,终于抬起看我,“听说殇国夫人最近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谢谢你这份好意,臣妾什么都不缺。”
我在心里讽刺的笑了,看来,她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其至还可怜我。
我低下头,笑出声来。
“夫人笑什么,臣妾说错了吗?”她目光炯炯看着我,丝毫没有因为刚才说的话而后悔,此刻也一点都不紧张。
111
她显然不怕我,不光不怕我,她现在什么都不怕。
就像她刚才说的,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没什么,本宫只是觉得你确实成熟了不少。”我笑着道,目光深深望着她,她亦看着我,对视那一刻,我看到她眸中凛凛的寒光。
这样的人,何其可怕。
如果不能为我所用,更可怕。
我莞尔笑了,将手中丝帕女给碧珠,“把这个给美人娘娘看。”
虞美人不解我意,接过帕子看一眼,笑着道:“好绣功。”
“是啊,好绣功,只是你不觉得眼熟吗?”我挑眉问她,美目里含着千罗万象,只等她看懂。
她拿着丝帕,紧紧盯着我的脸,最后笑道:“这绣功臣妾确实认得,只是不知道,夫人又想利用死人的遗物做什么?”
她一点都不掩饰对我的恨意,字字冰冷如霜,眸子里全是讽刺笑意。
我不怒反笑,“既然你现在己经认定了傅德妃的是死是本宫陷害所至,那么多说无益,本宫现在让你看这方丝帕,只是想告诉你,这是她临死之前托宫人交到本宫手上的,既然你看不懂,那就算了。”
我睇了个眼色给碧珠,碧珠会意,对她伸出手:“娘娘… … ”
虞美人没有把帕子还给碧珠,而是抬头看着我道:“你说这是德妃娘娘临死之前托人交给你的?”
我微笑不语,对她点点头。
“你们之间有过什么交易吗?”她问,仍然戒备得看着我。
我摇摇头,“没有。”
“既然没有,那她为什么肯为你做这么多牺牲?”她冷笑着道,低下头将帕子仔仔细细看了两遍,最后,目光牢牢定格在上面精致小巧的舞姬脸上。
那个小人跳舞的时候是笑着的。
如果这绣品不假的话,那就说明,傅德妃的死是她自愿的,没有任何人强迫。
她摇着头,“这不可能。”
看到这样,我便知道她己经看懂了上面玄机,我轻轻舒了口气,斜倚到榻上,“没什么不可能的,如果你还不信,就去问问你舅舅。”
舅舅,指的是傅将军,傅德妃死后,他虽伤心,可是没有一点动态,显然,他对这样的结果一点都不意外,甚至,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我不得不怀疑这一切都是他的所托,由此,我更加感激傅将军,也为夏侯君曜的在天之灵感到慰藉,他的臣民很忠诚,没有背叛他,另他失望。
虞美人站起身,缓缓向我走来,“那么,舅舅与你之间有什么交易吗?”
我再次摇头,“也没有。”
“那他们为什么要忠于你?”她不解的道,己经气势凛然的站在我面前,手里紧紧撰着那方丝帕。
舞云闪身挡到我面前,想要拦退她,我却挥挥手道:“无妨,你退下。
“夫人… … ”她担忧的看着我,最终还是乖乖退下。
虞美人继续靠近,直到脚尖顶着脚踏,再也走不动。
“你说啊!“她声声置问。
我轻笑,“他们忠的不是本宫,而是另有其人。”
“那人是谁?”她不甘心的问,仿佛誓必要把所有的疑问都在今天弄个明白,可是我却不能再说,只笑着道:“如果将来有机会出宫去,你还是去问你舅舅罢。”
“那你今天叫我来干什么?”她猝然转过身,重重喘着气,太多的不可思议集中起来,她内心狂乱未平,压抑着强烈的好奇,无处解答,只觉得一切都太过扑朔迷离,另人看不清楚。
“本宫今天叫你来,只是为了告诉你,或许,她未完成的遗愿,可以由你来代替。”我笑着道,眸子牢牢望定她。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她转过身,戒备得看着我。
我不以为意的轻笑,“难道你就不想先听听你姐姐的遗愿吗?”
“是什么?”
“诱惑君心。”
虽然我极力不想承认,可她确实是爱上了易子昭,因为无果,因为失望而死,跟她比起来,我显得幸福多了,我爱过,被爱过,可是她从头至尾都没有爱,没有被爱过,甚至也不敢爱,最后凄凄凉凉的离世,被最爱的男人赐死。
她应该有怨,也应该有恨,只是她从来不说。
这么一个倔强坚强的女子,却选择了一个这么极端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这就是她的遗愿吗?”她问,有点不敢相信,甚至讽刺,“你跟我开玩笑吗?”
我轻笑摇头,“没有,这确实是她的遗愿,德妃娘娘临死前拼命练舞,想要用此来留住君心,可是恰恰不巧,那时候荣妃舞艺超群,得了天机,得了皇上专宠,你姐姐抑郁而终,如果你能惑得君心,也算是了了她的残愿了。”
她不信得看着我,冷笑,仰天笑出声来,“不,你不会只为这个叫我来,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