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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荭没好气:“我什么都明白,你只管说!”
阿清的声音有点忸怩:“妇道人家,身子上有很多地方,要是给人碰到……全身会又酸又软,那滋味……也说不上是好受还是难受。”
水荭忍不住笑了一下。
阿清道:“你别笑,姑娘,我那时心中在想,唉,原来还是一个男鬼!”
水荭又忍不住格格笑了起来,河清也跟着笑,可是笑得很勉强,她为自己辩护:“那情形……就是那样!”
水荭道:“好了,说下去,那……男鬼后来现身出来没有?还是……怎么样了?”
阿清呆了片刻:“一直在按摸我,最后,在我的小腹上用力按,我一动也不能动,心中打定了主意,要是真叫糟蹋了,我就一头撞死,姑娘你别见笑,我那时已忘了自己一点不能动弹了!”
水荭安慰她:“不,我不会笑你。”
阿清叹了一声:“在黑暗里,我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后来,有一阵阵嗡嗡声,像是有许多蚊子,在身边飞……还没有那么大的声音,像是蚊子在飞,可又不见蚊子。”
水荭的声音:“不要紧,你想到像什么,就说什么。”
阿清声音苦涩:“那只……鬼手,在这时,就停在我小腹上……这里,肚脐下一点,按了一会,又变成只用一只手接着,我愈来愈难过,突然,手指也移开了,我正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时,就在刚才被鬼手指按着的地方,一阵剧痛,痛得……我险些昏死过去,叫又叫不出来……那阵痛……现在想起来还害怕,由外直病到了里面,像是有一根利针,一下子刺进了身体!”
河清说到这里,喘息了几下,才能继续说下去:“还好,就是那么一下子,立刻就不痛了,我又听到一阵嗡嗡声,又有手在刚才像是被针刺进去的地方,按了一下,接着,我又被翻了过来,仍然变得脸向下,姑娘,一点不假,我一直是悬空的!这时,我也不敢骂鬼了,谁知一定是鬼?若是神,岂不把神得罪了?若不是神,怎么会有这么样的能耐?”
水荭苦笑:“然后呢?”
阿清道:“和来的时候一样,我又飞出了山洞,不过这一次,是头向前,飞得更快,日头仍然很猛烈,我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等到飞回地里,我落地,又能叫出声来,又能动的时候,我第一件事,就是褪下衣服来看,看刚才……被针刺过的小肚子——”
水荭的声音也不禁充满了好奇:“有什么异样?”
阿清迟疑了一会:“真像是被针刺过一样,有一个小红点,皮也肿起了一些,皮肿处几天就不见了,可是那小红点,一直都在,二十多年了,一直在,你看……”
第二章 胚胎移殖
水荭向罗开道:“她小腹上有一个小红点,看来像是不知什么利器刺出来的伤痕——我不认为阿清会有那么丰富的想像力,会编出这样的故事。”
罗开奖:“她从田野中被带到了深山,少说也有百儿八十里,她离地两三尺,飞来飞去,难道就没有碰到一个人?应该有人看到她!”
水荭扬眉:“我也问了,你听下去,这就是她的回答!”
阿清的声音:“飞得要多快有多快,我看出去,地上的东西都模糊不清,我没有见到有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见到了我……不过,事后我一直没对人提起,也没听人说起过看到我飞!”
水荭问:“你有了这样的奇遇,为什么不肯对人说呢?怕什么?”
阿清长叹一声:“姑娘,你真是不懂事,山里人多么保守,我在那山洞里,虽然说只是叫……那只鬼手摸了一阵子,可是人家能信么?就算人家信了,叫……男鬼的手摸过了,我也没睑再见人,只好一头撞死!”
水荭发出骇然的笑声,阿清又道:“如今年头,开放多了,姑娘你又对我那么好,我才敢说。可也千万不能再让别人知道!”
水荭连声答应,阿清用十分奇讶的语调问:“姑娘,你真怪,你怎么知道我二十五年之前,有奇怪的遭遇发生过?”
水荭又伸手按下了暂停制,罗开指着录音机:“对了,我也想问同样的问题。”
水荭侧着头,像是在想该如何回答才好,过了一会,她才道:“单就她所说的遭遇,你有什么推测?”
罗开道:“我已经推测过了,这是外星人掳劫地球人的个案之一——他们运用了地球人至今无法理解的能力!使地心吸力对人的作用消失,然后又作极其快速的移动。到那个山洞的原因,是由于当时,外星人正在那山洞之中,十分简单。”
水荭连连点头:“阿清到了山洞之后的遭遇呢,怎样解释?”
罗开笑了起来:“阿清的说法很妙,她一直有一只男鬼的手按模她,我看是外星人在对她的身体作检查,这种个案,也并不稀罕,各地皆有报道。”
水荭追问下去:“那针刺也似的剧痛呢?”
罗开想了一想:“阿清生长在生活落后的山区,全然不知道什么叫注射,会不会是外星人向她体内注射了一些什么呢?”
水荭一听到这里,现出极甚兴奋的神情,直跳起来,叫:“这正和我的设想一样!”
罗开笑:“值得那么高兴?不管注射的是什么,都没有特殊意义,因为事情过去了二十五年,阿清还好好活着,没有什么变化。”
罗开玩笑似地问:“什么变化?她长多了一个头出来,还是能够自在飞翔?”
水荭的声音很平静:“八个月之后,她诞下了一个男婴!”
罗开摇头:“那算是什么变化?她是已婚妇人,身体正常,生儿育女,那几乎是必然的现象!”
水荭的声音很坚决:“这个男孩,到了十岁那一年,就被人发现他有异能。”罗开先是一怔,接着,陡然激笑起来,指着水荭:“异能?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对,异能,包括耳朵可以认字,眼睛可以像X光一样透视人的内肠,可以把一盆花从院子移到房间来,能令钥匙的柄弯曲……你知道中国武侠小说中有一个人叫文宗臣?记载说他向人一瞪眼,那人就内伤而死!”
罗开一面说,一面激笑,他觉得自己很久没有那么高兴过,所以他的笑声,格外欢畅。
水荭一声不响,由得他笑,等他总算告一段落了,水荭才摇头:“大鹰,那些异能,有许多是假的,但要是其中有一种是真的,就不能用实用科学的观点去否定,必须加以深入研究,是不是?”
水荭的态度极其认真,罗开不好意思再笑下去:“对了,几年前起了好一阵哄,甚至科学院的院长都出来表示态度,后来又不了了之——好,阿清的那个男孩,他的异能是什么?”
水荭望着罗开:“并不是不了了之,大多数伪充的被揭穿,若干千真万确的,交给一个专门的机构,作深入的研究,研究的过程,严格保密,所以外面就不知道了!”
罗开闷哼一声:“这是你们一贯行事作风,几乎没有一件事是公开进行的!”
水荭对于罗开的批评不同意:“一个人,如果有着随便可以使固体穿越固体的力量,我想,任何国家,都会在极端秘密的情形下,去研究这个人何来这种异能!”
罗开不由自主眨着眼,一时之间,不明白“固体穿越固体”是什么意思。
水荭拿起那具小型电视机来,罗开这才注意到,那电视机制作极精巧,有着微型录影带,在按下了掣之后,小小的荧光幕上,先出现了一个青年,看来相貌十分普通,有点害羞。
他坐在一张桌子前,桌上放着一只玻璃瓶,在一只小盘子上,有十来颗金属珠子,大小如黄豆。
罗开望了水荭一眼,水荭作了一个手势,示意罗开着下去。
罗开在这时候,倒多少知道一点“令固体穿越固体”是什么意思了!他知道。这个青年,立刻会变一套“魔术”——这时。他心中自然而然地,把那当作是一套魔术!
水荭哀求似的道:“大鹰,看仔细些,如果是魔术手法,凭你的眼光,定能看出破绽来!”
水荭从罗开的神情上想到了他在想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的一罗开只是耸了耸肩,看着小荧光屏上的青年。抓起了五六颗钢片来,放在手心,握了一会,另一手又拿起玻璃瓶来;握着钢珠的手,陡然摊开,极快地拍向玻璃瓶,他摇晃着玻璃瓶,钢珠在瓶中,哗哗作响,他又把瓶放了下来水荭立时轻推罗开。罗开道:“不错,手法很快!”
水荭样子有点难过:“你还是不信?拍摄这段经过过程时,我在现场,玻璃瓶是我带来的,事先,在瓶盖部分涂上强力的胶水,很难打开,而玻璃瓶绝没有空隙,这个有异能的青年,用他的异能,使固体能穿越固体,创造了一个奇迹!”
罗开扬了扬眉,水荭道:“你用慢镜头再看一遍、十遍、都看不出任何破绽,他确然有这个能力!”
罗开没有说什么,用慢动作镜头,连看了三遍,沉吟不语。水荭又道:“他还能把金属的、木的、泥浆,任何物体,拍进密封的金属容器、玻璃容器和木头容器之中,他也能把任何东西从任何质地的容器之中拿出来,他甚至能把人体的器官取出来!”
罗开皱着眉,他一直用心听着,听到最后一句,才现出厌恶之色:“人体内器官的把戏,连所谓‘菲律宾的神医’都会,这种把戏,不提也罢!”
水荭的声音很低,可是很坚决:“不同,禇上民和那些所谓神医不同!”
罗开“嗯”地一声:“这个有异能的青年,名字是禇上民?”
水荭点头:“是。他为人很随和,一点也不觉得他自己是高不可攀的异人!”
罗开摊了摊手:“他有这种异能,是怎么被人发觉的?”
水荭苦笑:“说起来很可怜,十多年前,正值大饥荒,而公共食堂中的食物,看守得再严,也老是缺少。食堂发起了二十四小时监视。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