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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再次习惯性的退了两步,警惕的打量着他……同时心中暗自祈祷,这个家伙不要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敌人——之前那几个没有战斗经验的家伙就算了,以自己的程度,如果还能够抗衡这样的一个人物,那么公正之神就真的是个瞎子了……
实际上说中年人只是康斯坦丁一个习惯性的判断,他从外表上完全无法分辨这个家伙究竟有多大年纪,兜帽下露出的半张面孔上,皮肤仿佛是干裂的树皮一样七扭八拐,颜色也因为这些怪异的凹凸而变得深浅不一,隐藏在缝隙中的嘴巴就是树皮上的节疤,而从兜帽中露出的半长头发却是灰白的,仿佛耗尽了生命力的老头,这一切配上他弯腰驼背的身体,让康斯坦丁一瞬间想起了卡西莫多这个名字。
只有那一双眼睛,在兜帽的阴影之中散发着淡淡的红光,仿佛是某种饥饿的野兽。
“你们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觉得还不是太丢人?那么要不要我来陪你们玩耍一下?”神秘的人物嘶哑的冷笑声拔了个高,变成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瞬间压制住了所有的噪音:“那样正好,我正在试验一些新的东西,各位可有心情想试试看?一定会很有趣的。”
显然,对于这几个学徒来说,这个人的威慑力更加强悍——他们齐齐的嚎叫一声,似乎见到了什么传说中的鬼怪一般,拼着命的逃离了现场!
而那面如死灰的年轻法师显然也没有兴趣再纠缠什么……虽然发出了一个愤恨的咒骂声。但是却没有在去理会刚刚几乎杀了他的康斯坦丁,踉踉跄跄的念动了一个咒文,消失在原地……转眼之间,场地已经一片空旷,只有空中飘落的草叶和地面上翻起的泥土证明这里刚刚发生过的事。
“脑子里装满沼泽淤泥的蠢货……你想到那里去?嗯,没见过的小鬼?”
看着几个可怜的学徒与他们的前辈消失无踪,黑袍法师轻轻做了一个手势,然后转过身,那个挂着术士学徒铭牌,却穿着一身简单猎装的小鬼正在站在原地,一脸无奈的盯着他。
事实上,不是这个小家伙不愿意逃走,只是随着刚才他的那个动作,空气之中似乎有着无数的隐形的手臂,牢牢的拉住了康斯坦丁的身体,让他丝毫无法动弹。
“一个看来娇气的小少爷,或者……又是那些不知所谓的贵族血统。”沉默了几秒钟,黑袍法师发出一阵仿佛漏气的风箱一般的嘶嘶冷笑:“唯一有点看头的,便只有胆大包天,不过我看来需要表扬一下你的杰出战绩?打得不错嘛……”
“一群傲慢的蠢货罢了。”康斯坦丁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眼前这个家伙看起来确实可怕,不过倒也吓不倒心理年龄颇大的康斯坦丁,而对方显然是这个法师塔之中的重要人物,少年并不在意跟他交流一下——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很可怕,但却没向自己表现出太多敌意……至少他夸赞了自己的歪门邪道。
“虽然他们对于法术的掌握还不错,不过实战能力也就马马虎虎……”康斯坦丁评论道,顿了顿,少年又刻薄的加上了一句——“这种程度的家伙,并不比街上那些小崽子难应付。”
“实战能力也就马马虎虎……嘿哈哈,有点意思……那个老家伙如果听到你对于他最得意的弟子的这个评价,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黑袍法师的声音顿了顿,然后突然弯下腰,将兜帽中的面孔凑近康斯坦丁,同时从喉咙里挤出一串更加嘶哑和尖锐的声音。
康斯坦丁终于不由自主的收缩了一下肩膀——那布满纵横交错纹理的恐怖面孔近看之下更加可怕,每一道凹痕都仿佛扭动的蛆虫,出现在至近距离时,即使是心里做好了准备,仍然让人神经反射式的感到全身发凉,更何况这个家伙兜帽阴影之中那一对瞳孔仿佛是某种来自异位面的生物般,随着他的话语闪烁着悠悠红光,像极了恐怖电影中的鬼怪。
“不像是真话,不过倒是个有意思的小鬼……够混蛋,够大胆,也有点小聪明,以这个岁数来说算是不错的……一个术士吗?我正好需要个试验品……跟我来!”
或者这座法师塔之中流行不由分说的习惯?康斯坦丁觉得四肢骤然一紧,然后一股巨力传来,他整个人便不由自主的开始活动,跟随者黑袍法师向着一片树林的方向走去。挣了两下,但随即便安分的放松了四肢——在一个高阶法师面前,无谓的挣扎还不如顺从一点。
绕过了几颗树木,草木之中露出了屋檐,一栋破旧的小屋出现在树木掩映之中。
或许法师真的是一群古怪的人,因为法师塔中的所有物品都无法以常理揣度——这房间从外表看来,就是一间普通的小屋模样,可是踏入那扇破木门,走入其中时,在本来应该是墙壁的地方却打开了一道高高的暗门,一道楼梯笔直向下延伸过去。
楼梯并不长,借助清冷的法术照明,康斯坦丁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十分宏伟宽广的地下大厅——看来魔法师们对于广阔的空间都是情有独钟,这个地下大厅的面积已经超过了整座院子的面积。单从外面看去,万万不会想到那个破屋子下面竟然还会有如此一片广阔天地。
黑袍法师简单的念出一个短语,于是周围的黑暗骤然潮水一般退去,一种淡蓝色的光泽开始布满整个空间,而就在这个同时,墙壁上的巨大砖石也在刺耳的摩擦声之中开始活动起来,只是片刻功夫,几块巨石已经成为了标准的实验台,地面竖起的巨石成了书架和带着水晶面的柜子,而一套套的烧杯和用具也接二连三的在那台子上出现了。
同样是魔法实验室,主人的风格却是极为明显的,尼古拉的实验室尽显奢华大气的话,那么这位黑袍法师就是诡异恐怖,桌上的物品同样琳琅满目,但更多的却多装载了被恶心液体浸泡的恐怖生物的罐子,手术刀一样的各色锋锐利器以及不同刻度的度量工具。
与刚刚看到过的那个实验室不同,这地下大厅之中显得格外空旷,墙壁和地面都是那种巨大粗糙的砖石,却没有什么桌椅家具,只有中央地板上绘着一个庞大而复杂的魔法阵。这个魔法阵显然已经有些岁月了,一个个紫黑色的魔法符号表面已经有些剥落了。但室内始终弥散不去的腥气,以及那诡异的颜色,却让人有种错觉,仿佛这些魔法符号全以鲜血绘成的一般……
魔法阵的中央摆放着一个浸满了紫黑色污渍的祭坛。祭坛前的高台上则立着一个两米多高、狰狞恐怖的神像。淡蓝色的火焰便是在这个祭坛上燃起。周围的一切被这诡异的光影映照的摇摆不定,
“这一下好像……不,是麻烦大了!”康斯坦丁身体里的巫妖发出了一个哀嚎——事实上他的音调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少年却能明显的感觉到他思维中传过来的那种恐惧。让他本人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第一十七章
“那是个召唤法阵,应该是和下层界有什么联系……我现在没有办法知道究竟是九层地狱还是无底深渊……但总之现在那个法阵已经被启用了!如果他说的试验就是指那个的话,我担保你一定会非常麻烦!”
“真的假的?”这一下康斯坦丁可真是大惊失色!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那中央法阵中火焰的光让少年全身上下的皮肤忽然有些痒痒的,额角鬓边的绒毛都竖了起来。他现在已经有些后悔。
早知如此,早上说什么也不会轻易出来……或者应该刚才就应该学那些家伙们一样,在第一时间逃开!
在这个世界,信仰得到空前的强化,为了避免死后被钉上无信者之墙,每个人必然有一个信仰,但是这个信仰可并不一定就是神祗,一些大恶魔和魔鬼,外层位面的强大生物之类往往也可以拥有一定数量的信徒。虽然一些邪恶存在的教会会受到正义神祗的追杀取缔,但是在法师之中,奥术的地位至高无上,此外一切都在其下。宗教信仰在此处不受重视甚至被排斥,被力量引诱而的法师可是比比皆是。
万一这个法师是什么古怪的恶魔的信徒,需要献上什么祭品之类。那么自己的状况可真的是象巫妖说的……大大不妙!
“呃,这个……这位法师阁下,您对于康纳利维斯公爵应该有所耳闻吧?我是他的嫡长子,康斯坦丁……您看您能否……”
实际上,康斯坦丁并不习惯于用自己的这个身份来解决问题——虽然说他在这个世界降生之后,便已经注定是个有身份的大人物……但他似乎一直没有被培养出这种自觉。这也许是由于那个从小密闭的生长环境,抑或是那些与生俱来的记忆造成的性格使然?
他骨子里仍旧习惯的认为,自己是个普通人。他也很少第一时间考虑到自己的家族身份和背景的力量。
但是眼下这个时候,他可必须依靠一切的手段了——施法者这个群体无论在何处,总是受到最多特权照顾的,拥有着非常大的自由……在康斯坦丁曾经听到的那些故事和传说中,一个法师无视于国王的命令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在那些遥远的时代,因为得罪了一名高阶法师,而被某些召唤生物之类的灾难灭国的例子也同样不胜枚举。事实上直至今日,法师塔仍旧是超然于国家之外的存在。
这也就造成了一个问题——越是实力高深的法师,他的思维方式就越是不受限制,如果一个高阶法师说在某试验中用了某人作活体试验,那么他只会关心试验结果,才不会理会这个做法是否有驳于道德规范之类,更不会优先考虑要问问这个人究竟是个平民还是个贵族——就算是某国的王子,大不了法师阁下挥挥手,一个传送术跑到这个国王无法找到的地方去就好了。
而康斯坦丁忧虑的便是这一点……从这个法师刚刚的表现,实验室中的器材,以及那个大得吓人的法阵来看,他的等级绝对低不到哪里!
“康纳里维斯?好像听说过……不过没关系,你不用那么紧张,我担保你不会有事的,只是借你的信仰……”
康斯坦丁这种少见的努力并没有收到什么结果,黑袍法师不清不错的咕哝了一句什么……还没等到少年确实的听清楚,异变便产生了——他整个人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径直冲向了那个法阵中央,祭坛周围幽蓝的火焰之中!
“呜啊!”少年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惨叫!只是下一秒,他注意到自己的状态还算是良好,并没有被那熊熊燃烧的火焰所灼烧——那些燃烧的蓝光在他身边起伏不定,不过在这种接近的距离中,他们层层变淡的光泽逐渐散开成为无数粒子,看上去更像是某种光焰的效果,
而那座奇异的雕像,现在距离少年已经近在咫尺……在火焰的照耀下,散发着青蓝色的光辉,使造型更显出一些诡异。
康斯坦丁虽然没有见过那些生活在无底深渊之中抑或是九层地狱的真正下层位面生物,但是也曾经在某本书上看过关于这些家伙的简单介绍,只是少年在仔细观察过两眼之后便确定了,眼前的这个塑像的外形与那些图鉴中描写的任何一种都不尽相同,两根巨大的螺旋形弯角在头盔后面盘成一个漂亮的曲度,布满了细微的螺纹,但是那面孔却是被狰狞的黑色甲片覆盖,看上去简直比一个真正的塔纳厘或者巴特祖还要威风了不少。
“这盔甲的样式……”这个瞬间,康斯坦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