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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展大少所赐。我往床那边看去,猪还在憨睡中。
我慑手慑脚起来,走到床面前看他。浓浓的眉,长长的睫毛,睡得一脸满足。哼,霸占我的床当然好梦。我用口红在左手写了个王字,在右手写了个八字,轻轻印在他脸上,他感觉到了,人没醒手自然一扬。我躲开,得意地瞧着那两个鲜红的字印在他脸上。
曾经看过一条新闻。有个小偷跑别人家里偷东西,正想下手,房主回家了。小偷灵机一动躲到了床底下,想等主人睡了再爬出来偷,不料他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半夜还打起了呼噜。主人看着电视听到声音很奇怪,不是电视里发出来的,哪儿来的呼噜声啊?一家人东找西找,发现在躺在床下呼呼大睡的小偷,小偷一觉醒来束手就擒,叹气说,不该在作案现场久留。
当时看得大笑。现在就当它是经验。作了案,及早开溜。
走出大门,开心地听着许巍的《完美生活》去上班。决定今晚去郁儿家霸占她的床,顺便躲开展云弈的怒火。
兵法有云:一而鼓,再而衰,三而竭。今晚回家,展大少士气正盛。唐子琦不与他正面交锋。
展云弈,你以为可以这样大摇大摆轻轻松松霸占我的房子霸占我的衣柜霸占我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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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释
下午快下班,正准备和郁儿联系。展云弈电话打来:“子琦,我没钥匙。”
一句话打破我的计划。我试探地问他:“今天我累了,不想做饭。”
“没关系,我们在外面吃。”展云弈的声音不带丝毫火气。
“早上那是开玩笑,你生气没?”我得探明敌情。
他笑得很自然:“你啊,就是淘气,多大的人了,还搞这种小动作?我没生气呢。”
我放下心来:“今晚我想吃披萨。”
两人约好时间在西单必胜客见面。我开着我的波罗,他开他的奥迪,其乐融融吃完披萨,没有见他脸上现出一点端倪。各上各的车,开着回家。
一进屋他就发难了:“子琦,你的口红呢?”
我乖乖把作案工具交给他。
“很好,没敢跑也没反抗,我会从轻发落”他在狞笑。
我肠子都悔青。这里是大尾巴狼的天下,我要是黑带高手我会把他连同他的杂物一并丢出去。拍拍手关门不理。
“把眼睛闭上”展云奕冷冷地命令。
我听话地闭上眼,听到他在耳边说:“你怕得睫毛在抖。”然后密密的吻落在我的脸上,从额头到脸颊到下巴到脖子,就是不亲我的嘴。我睁开眼,奇。сom书展云弈的眼睛炯炯有神,他的嘴,天,他涂了口红的嘴看上去妖魅诡异。我猛的清醒往卫生间跑,听到他在身后大笑。
恨恨地擦掉满脸的红嘴唇,展云弈,你休想再住下去!
我愤然走出去。他笑着看我。“展云弈,你心机够深啊,你真能忍,你逗我好玩是吧?”
“子琦,我最喜欢看你瞪着眼睛生气。”他说。
我气结无语。
他敛住笑声抱我入怀:“子琦,我们不闹了,我不捉弄你了,我们以后一起,再难也是一起。”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他没有回避,眼睛沉得象黑夜,真挚地看着我:“我想了许久许久,一直以来,你在我心里都是单单纯纯,那么小,一直就想护着你,就想给你最好的环境好好疼着你,看你开心,我会觉得有种说不来的满足。可是,子琦,我忘了你长大了,你有自已的思想,有自已的空间,那天你生气地问我为什么不能和我一起去面对。”
他象是在诉说也象是在问自已。
“为什么呢?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从没想到过你还能分担我所有的烦恼与困难。我没有想到过。也许我做事的习惯是一个人去肩负所有,什么事都一个人担了,我没觉得一个人会累。我想了许久许久,给你一个好的环境不好吗?不要你去面对那些头痛的问题不好吗?,想到不用你去面对我累着我也愿意,我打心眼儿里乐意。从前我拘着你,你要跑,后来不拘着你了,你还是说不好,你要和我一起。我想我真的是错了,你不是我养在笼子里的鸟,只喂食你就会满足。也不是我放的风筝,由你飞,我一扯线你就得回来,你要和我一起飞,是吗?子琦。”
我感动,我望着他说不出话。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为什么在国外是怎么过的。我见到了我祖父,见到了展家的人,我从来没有当自已是展家的人。用他们的钱读书,为展家做事,我只是不甘心。母亲去世后除了在苏河的那一年,我从来没有快乐过。子琦,只有想到你,我唯一能感觉到真情和温暖,所以,我不能没有你。”
“弈,妈妈走了我很孤单,很敏感,我好强,我生怕别人说你养着我,我很努力,读书也好,工作也好,我一直努力。别人凶我可以,你说一句重话我都受不了。我只是小镇上的孩子,对大家庭充满恐惧。我怕别人挑剔,怕别人看我不起。你说你养我我就受不了。我表面上不看重金钱地位权势,那是我骨子里在自卑,我觉得自已配不上你。郁儿说我太骄傲,其实是我太弱,所以,如果不能和你一起面对,我宁可不和你在一起。”我靠着他轻轻地说。
他的手抱我更紧:“不行,你不能不和我在一起。我就是怕,所以才会搬过来住。”
“那你是故意搬来的?”我问他
弈微笑着亲我的脸:“别墅真的卖了,我当然可以在外面租房子,但能搬来和你一起住我求之不得,自然不会去租房子。”
我叹气:“就知道你是成心的。”
“我想好好和你呆一会儿,象在泰山那会儿抱着你和你说心事。你说我成心也好,有预谋也好,我搬来就不会再搬走。你心里有再多的结,我也要解开。子琦,你不要骂我不讲理,看你和我呆一起这么犯难,我不是没想过放手。这么多年,我身边也不是没有女人。我只是找不着,找不着那种能让我从心底里想要去保护,想要去拥有的感觉。”
我吃醋:“那你有多少女人啊?嗯?”
弈胸膛震动,发出笑声:“人家说不吃醋是不在意。你在意我,而且很在意。”
“有什么好得意的?”我拿眼瞟着他“我也去找很多男人,看看你在意不?”
“你不用去找很多男人来证明,答案早就出来了,我同样在意,所以,子琦,你说你不嫁我行吗?”弈深情款款。
我,就这样同意?我总觉得亏,自已很亏,这么多年我就一个人,凭什么他有那么多女人,凭什么他一温柔就万事大吉?我从十六岁到现在快满二十九岁,跨入三十老女人的行列。十四年的岁月纠纠缠缠都和他一起,“展云弈,你太可恶,你几句话就要骗我原谅你,就要我嫁给你?!“我忍不住心酸。
“子琦,这样可好?”他亲我左边的脸。
“不行”我拒绝。
“这样呢?”他吻我右边的脸。
我摇头。
“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宠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欺负你,不骂你,相信你,有人欺负你,我会第一时间出来帮你,你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我也会哄的你开心,永远觉得你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你,在我的心里只有你。”他一口气背台词,连个结巴都不打。眼睛闪着笑意,盈满温柔。
我撇撇嘴不屑:“对多少女人说过?记这么熟?”
他腾身抱起我:“女人难缠,终于明白了。”
“你干嘛?”我搂住他的脖子喊。
“有句话说得好,该出手时就出手,绝不再和你废话半句。”他抱起我往床上放,他的温柔跑得影儿都没了,只有霸气。他堵住我的嘴不让我再说话,他的吻绵绵不绝,我叹息,双手绕上他的脖子,热烈的回应。
半响他抬起头来看我,认真地看着我说:“子琦,你总说我只是在守着苏河的那个梦境,我也想不出我喜欢你什么,我就是爱你。”他深吸一口气,慢慢说:“我爱你,子琦,说这三个字很难,我也会害羞,男人说这三个字很难很难。”
我看着他,舍不得移开,这是我一直爱着的弈,眼泪忍不住往外涌。
他轻轻吻上我的眼:“清明节到了,我们回苏河看阿娘,我答应过她,这个时候带你去。”
我抱着他放声大哭。
这一夜,他的怀抱一如从前,安全而温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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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右边呢
求婚
暮春四月,苏河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弈安排好公司事务,我告假,两人一起回苏河看妈妈。再回到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回到我和弈相识结缘的地方,不是不感慨的。离开后回去几次都伤心,唯有这次,我满心欢喜。都说近乡近更怯,没有比这更贴切的形容。我想念着那里的一切,想念着河边的木楼,想念着山上的青竹,想念着妈妈,想念着娟子。
近了,快到了。我几乎急切地想拉着弈去看,看我们生活玩耍过的每一处地方。
在山坡这里就看到了,那熟悉的镇子,熟悉的街。我们相视一笑。
弈稳稳地牵住我的手往那幢熟悉的小楼走去。象每一次放学回家,象每一次从山里回家。
娟子知道我们要回来,高兴坏了,连声说把房间收拾好,让我们一定住家里。
走过凹凸不平的街道,听过遇到的每一个熟人亲切的问候,我看到了我们的家。
还是那道低矮的院墙,墙头开着艳丽的花,我用力握紧弈的手,他轻轻对我说:“子琦,我们回家。”
推开院门,就看到娟子。盘着头髻的她温婉如水,坐在堂屋门口绣花。我仿佛看到妈妈,做着活儿在等着我和弈回家。我眼睛红了,哽咽地叫她:“娟子!”
她抬头,惊喜地看着我们,嘴里不住喊:“来了,阿迪爸,子琦回来了!”
回来了,终于,我和弈一起回来了,从送他离开到和他一起回来,整整十三年呢。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我只想落泪。“子琦,好好的,别这样,嗯?”弈搂着我的肩哄我。
“好啦,等你们这么久,终于到了,进屋啊,开饭喽!”娟子抱起她的儿子往屋里走。她的老公有些木纳,坐下后就端酒。我和娟子逗着阿迪玩,弈和娟子老公一碗碗喝酒。娟子嗔笑:“他啊,一喝酒话就多了。”
眼前的一切都这么融洽,我的心泛起温柔恬静的漪涟。
弈和娟子老公越说越高兴,两人男人因酒而熟悉,这是男人沟通的方式,女人没法介入。娟子放阿迪自已玩,拉着我上楼:“不管他们,我们去房间。”
“怎么还是老样子呢?”我有些惊讶。
“我想总得留一间给你,这间卧室我就没动过了。”娟子微笑回答,她牵我的手:“真好,子琦,你和展云弈这样真好。”
我含着泪看她:“谢谢你娟子,下午我想和弈去看妈妈。”
“知道,香烛纸钱都准备好了。”她笑着说:“还有一挂炮。这是喜事,得让你妈知道。”
我看着山坡上那处坟茔,感觉不到妈妈在那里,在我心里,我当她在身边,一直在身边。 弈对我说:“子琦,我一直想陪你回来。”
我点燃香烛,给妈妈烧纸钱,弈弈默默点响爆竹,劈啪声中我看见炸开的红纸屑与青烟在风里飞扬。弈拉着我给妈妈磕头,他对妈妈说:“我答应过的,我会照顾子琦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