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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妹妹也用不了那么多,回头妹妹就给姐姐送些过来呵。”柏嫔林氏一直是比较受乾隆宠爱的,所以这些年没少被令仙子穿小鞋,如今有机会她当然要报仇了。
“林姐姐真是心善呢,可不像以前有些人,当着皇上的面温柔似水,背地里行事却如豺狼当道。”诚嫔钮祜禄氏虽说有老佛爷当靠山,但因为本人不得乾隆宠爱,进宫这几年也没少吃令仙子的暗亏。
“妹妹赞誉了,相较于咱们后宫那位仙子娘娘,姐姐可差得远了——”林氏也以帕子掩面低笑。
“说到仙子娘娘——咱们姐妹可谁都没有令贵人的好福气,养下那么个孝顺贴心的女儿——仙子娘娘?呵呵——我看咱们姐妹还是做个俗人的好。”钮祜禄氏也笑得幸灾乐祸。
接下来两人竟当着令仙子的面讨论起一年前还无限风光的延禧宫母女,直到自己嘲弄够了,这才又相偕离开。
“娘娘,您用药吧。”腊格被调到七格格身边一起到了颖妃的储秀宫,冬雪却仍是尽心尽力伺候令仙子。
“娘娘,皇上已经给太医院下了死令,一定要治好娘娘的病,皇上心里还是有娘娘的。”久久得不到回答,冬雪继续劝道:“娘娘如此作践自己身体,当真是想放弃一切?人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冬雪,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半晌,令仙子睁开麻木的眼睛低声道。
“奴婢不敢给娘娘保证,可是奴婢也知道一个道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好好活着,总归还是有希望的,要是——”上头不让令仙子这个时候死,主子也要令仙子活着,冬雪也只有继续扮演忠心婢女的形像。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许久,令仙子也喃喃沉吟着这一句。
“娘娘,您这样整天闷在屋子里也不是个办法,”看到令仙子似乎有些心动,冬雪继续趁热打铁:“太医也说了,娘娘应该有适当的走动,晒晒太阳,到园子里走一走,这样对娘娘的病有好处。娘娘,要不奴婢扶你去花园里转转?这两天阳光还不错,再过一段时间天气变冷,娘娘就是想出去看看也不能了。”
御花园一处假山后面,两个小宫女躲在其中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珠儿,我知道你们家里世代行医,你哥哥还是留过洋的大夫——上次我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你也知道我姐姐身子弱,经不起半点疏忽大意。好妹妹,你快告诉我,等将来我姐姐生了,我们全家包个大红包给妹妹——”
“好了好了,我算是怕了你——你知不知道让我一个姑娘家去问父亲和兄长那些事,实在很难为情的?”那个名叫珠儿的小宫女虽然满腹抱怨,倒也细细述说起来:“你听好了,我可只说一遍——妇人怀孕最忌红花麝香等舒经活血类药材,不可有剧烈运动,不宜久站,不宜做弯腰等让腹部受累的各种动作,吃食上要谨慎……对了,我哥哥还说了,有些人特别奢爱那些色彩艳丽光鲜的彩瓷器具,这些于人体本身无大害,但是孕妇却万万不要使用——”
“为什么呢?那些彩瓷都很漂亮,任谁看到都会心情愉快,为什么偏偏孕妇用不得?”
“小草姐姐,你有没有闻过那些新做好上完油漆的家具?它们是不是都会有各种气味?”似乎是得到了对方的确认,珠儿又继续道:“这就对啦,那些色彩斑斓的彩瓷的确非常漂亮,可是用来上色的颜料也会有味,成人抵抗力强没有感觉,胎儿却是受不得刺激的,再加上商家为了减轻成本而大量使用极其廉价的劣质染料,对胎儿的危害就更大了,听说严重的还会导致流产和死胎——小草姐姐,你记住了,我哥哥说过,美丽的并非就是无害的。”
“好妹妹,回头你给我写一张单子吧,你说了这么多,万一有一些我漏记了怎么办?我姐姐身子弱,如今成亲六年才有了第一胎,一定不能有什么疏忽——好妹妹,你就再给我默一份吧,你的大恩大德我们全家没齿难忘!”
“行了行了,我答应你就是,真受不了你,罗嗦死了!”半是无奈抱怨一句,只听那珠儿又道:“好了,咱人也该过去伺候主子了,就这么被你拉出来,回头姑姑问起来,我看你怎么回答。”
“嘻嘻,这一点妹妹尽可放心,自是不会连累妹妹受罚——”随着女子的一声低笑,二人也渐行渐远。
藏青色的假山另一头,佯装没有看到身边令仙子眼中的波涛汹涌,冬雪低声抱怨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宫的丫头,倒是很会找地方躲懒!娘娘,天色还早,奴婢扶着你在园子里再走走?”
此时令仙子却恍若未闻冬雪的话,定定望着宫外的某处——面上除去一开始的震惊愤恨,此刻她的神情是一惯的麻木,只是眼中却闪烁着噬血的利芒。
夫妻
在太医院的全力医治下,一度病危的令贵人竟然慢慢好转,皇太后和皇后极为满意地打赏了太医院,后宫一干美女却暗地里撕碎了不少帕子。
和荣公主府内,瑞郡王诺布阿穆尔刚一回府,便看到在园子里散步的妻子一脸的心不在焉。
“很无聊?”冲旁边想要行礼的碧鸾挥了挥手,诺布阿穆尔很自然地挽起妻子的手。
“你还知道我无聊?真难为你还记得考虑孩子他娘的心情!”白了丈夫一眼,和荣一脸恹恹的的嘀咕道。
“福儿,我这不是刚得了好消息便赶着回来告诉你了?”从背后揽住妻子入怀,诺布阿穆尔枕着妻子的肩安抚道:“渥巴锡和父汗的使臣已经在前往北京的路上,定亲王一行也已到了哈萨克草原,不日全国都能知道哈萨克汗王向大清称臣的消息,同时兵部已经向东北和清哈边界增兵三十万,如今大清就等着俄国被气疯后采取行动——”
“这就是你说的好消息?”愣了愣,和荣不由得抱怨道:“我怎么觉得自己忒像个好战分子。”
“和亲王府的三格格好像要被指婚了,这算不算是好消息?”闻言诺布阿穆尔连忙换了个话题。
“皇阿玛下旨了?”惊讶之后,和荣也暗中叹了口气,指婚不算好消息,还有什么能算好消息?
“土尔扈特部蒙古子民不远万里回归祖国,除去划归牧场安置牧民,渥巴锡也必定要被正式封汗的——”诺布阿穆尔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妻子鄙视了,沉吟间他继续道:“朝堂上要求赐婚的呼声很高,宗室中虽然也有王府想将女儿嫁过去,但是皇上似乎还是——”
“皇阿玛还是最相信自家人,也想把汗王福晋的位子留给自家女儿——”猜到乾隆的心思,和荣半是好笑半是无奈。萌姝若真是嫁给渥巴锡,在蒙古福晋当中,便是自己与和敬也要低她一等——想必这也是那些宗室王公这次会主动表示嫁女和亲的原因。
似乎想到什么,和荣又道:“对了,那六万多上了欧洲战场的土尔扈特部蒙古士兵怎么样了?”土尔扈特部十几万牧民的大队伍已经走完了万里东归之路,那些被俄国送上战场的土尔扈特部青年不可能没有一点消息。
“福儿,他们已经脱离俄国人的掌控,但是需要时间休整,所以最快也要年后才能回国。”诺布阿穆尔可不愿告诉妻子土耳其和普鲁士想利用那些蒙古士兵与大清再谈一笔买卖,而且是狮子大开口。
这些人果然都是强盗,一个个见利忘义。想到这里诺布阿穆尔连忙继续转移话题:“福儿,夜赫这次差事办得极为漂亮,先是扮成盗匪劫了人质胁迫那些布里亚特人和通古斯人,又利用他们一起灭了俄国所谓的剿匪骑兵大队,最终带着土尔扈特部冲破俄国人的层层封锁和追击走出西伯利亚。福儿,让他只是训练骑兵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我那是一般骑兵吗?他们个个都是一把利刃,在任何时候随时都有可能插入敌人心脏的一把利刃。”极为得意地看了丈夫一眼,和荣又道:“就是不知道远在缅北野人山的丛林野战兵训练得如何——五年了,我记得他们应该也有三百多人了,一切全都靠着自己摸索——”
“那又是福儿为大清打造的另一支尖刀?是由那些功夫极好的少年组成的秘密队伍?”五年前和荣筹建两只特种兵团的时候诺布阿穆尔并不清楚,不过随着这几年和荣在丈夫面前不再刻意隐瞒以及终结者骑兵团的浮出水面,诺布阿穆尔也开始接触到龙门内的许多秘事。
“是啊,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像夜赫一样给我们带来惊奇!”五年前,决定组建终结者骑兵团的同时,和荣不过随口一句:国家需要一支在丛林中比野兽还机敏凶狠的队伍——于是功夫和组织能力都不错的秋璃刘锦风二人便拿着和荣的密令开始行动了。有了密令的他们虽然能够得到龙门各部的全力配合,对于手中的任务却仍是摸着石头过河,所以也就难怪和荣现在心里会没底了。
“福儿不妨让他们去台湾府助张知府一臂之力。”想到刚刚得到的消息,诺布阿穆尔建议道:“经过台湾府这半年来的谋划,琉求尚穆王早就动了纳土归降的心思,只是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正式签下降书,一切未成定局,张知府也不好奏报朝廷,台湾设省的事也只能拖着——”
“你说的种种原因是什么?”皱眉沉思片刻,和荣又扶着腰侧开口道:“如果是暗杀那些持反对意见的人——这可不是什么好注意。”一旦真相败露只会适得其反。
“在福儿心中为夫就是那么蠢的人?”开口的同时诺布阿穆尔已经将妻子打横抱起:“琉求还有个恶邻呢,这半年来为了阻止琉求降清,他们可没少在背后搞小动作,大清既不愿大动兵刀,给尚穆王及家人重臣派几个得力的侍卫还是可以的。”
“再顺道揭露倭人的阴谋——”很自然地靠在丈夫的臂弯中,和荣也笑道:“是我变蠢了,不该小瞧了自己的男人。”
“福儿——”脚下一顿,望着妻子的笑语晏晏,诺布阿穆尔当时便有些口干舌燥:“福儿——再说一遍——”
“说什么?我变蠢了?原来你这么喜欢听我嘲笑自己?”
“福儿——”头又低了几分,诺布阿穆尔几乎就要以行动告诉妻子她的控诉比低笑更能让人兽性大发。
“少见多怪——”低喃一声,和荣一边用手隔开丈夫的脸,一边嗔笑道:“你诺布阿穆尔是我的额驸,是我的丈夫,自然也是我的男人——这句话真有那么大惊小怪?”禁欲六个月的男人是经不起一丝丝挑逗的,和荣只好在第一时间满足丈夫的虚荣。
“福儿——福儿——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这话——真好——”虽然和荣及时妥协,却仍是没有止住丈夫的情动,将妻子安置在榻上,诺布阿穆尔灼热的吻便随之而至——
男子紧绷的身体和无法忽视的喘息声都让和荣心潮翻涌,再抬眼看到极力隐忍的丈夫脸上密密的汗珠,在意识彻底恢复之前和荣的右手已经由男子的小腹滑至胯间,红着脸轻轻一握,感觉到丈夫明显的一僵,只握住半边的手也开始滑动,直到听见丈夫的闷哼声,和荣才敢悄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侧躺在自己身边的人,不想却被对方逮个正着,心里一慌她手上也连忙松开,接着便拉过另一边的被子把自己藏起来——自己到底是脸皮不够厚!
这边诺布阿穆尔待清醒过来便看到一向谈笑风生的公主妻子第一次如鸵鸟般用被子将自己的脑袋捂了个严实,半是好笑半是燥热的他强忍住想要狠狠吻住妻子的冲动,最终隔着被子紧紧环住妻子的肩,然后闷笑着将被子往下拉了拉:“福儿,别闷坏了自己——福儿——你说——同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