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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俄国人这次的偷袭几乎是毫无征兆,又适逢中国正值除夕新年防备松散,侵入东北的俄国铁骑很快便突破了清军在边境上的筑起的两道防线;另一支西进的俄军在哈萨克境内也是横冲直撞,哈萨克右部汗王达塔仓惶之间只顾着逃命,几乎是将半个汗国拱手送给了敌人。
在俄国骑兵发动偷袭近一个时辰之后,在东北驻防的正红旗都统博琛才一面向北京送出急电,一面开始部署兵力进行抵抗。至于远在北边布防的阿桂得到消息要比博琛早半个多时辰,他也是一边向兵部发出急电,一边派出三万铁骑先行进入哈萨克境内抵御俄军,同时还要加强数百公里长的清俄北方边界防守。
乾隆二十六年第一天的傍晚,因为后续部队还未到底,俄国骑兵也暂停了攻击,不提一路溃败的哈萨克军队,大清东北位于黑龙江上游的雅克萨此时也已经落入俄国人手中,七十七年前曾经被沙俄侵占过的边城大地再一次遭到侵略者的铁蹄蹂躏,战争一开始,俄国人便给了中国人极为响亮的一巴掌。
乾隆二十六年元月一日,随着《北京日报》在新年伊始的头版头条上发布了措词激烈的《告全国同胞书》,北京城内新年的喜庆气氛在瞬间荡然无存,接着,通过全国各地的报纸,大多数国人也知道了俄国侵略者于除夕夜悍然发动战争偷袭大清东北及大清属国哈萨克的消息,在报纸的渲染和激励下,国人个个群情激昂义愤填膺,以前所未有的热情关注着这场中俄之战。
朝堂上以乾隆为首的权力核心对这场中俄战争的爆发虽说早有心理准,却没有想到对方会来得这么快,消息传来,原本该停下的早朝迅速恢复,在乾隆做了一番简短的动员令之后,各部官员到署衙办公,军机处则在养心殿召开军事会议,两个时辰之后,一系列调令由养心殿发出,传至盛京、黑龙江、伊犁、青海及蒙古各部。
大清正在各处调兵,俄国的莫斯科集团军三十万大军也正在迅速奔赴战场,同时还有五万骑兵师是他们的急先锋。另有迹象表明,俄军的王牌基辅集团军正在退出东线欧洲战场。
元月七日,随着清俄两国都有后续部队赶到东北,继俄军的偷袭之后,清军与俄军正式在雅克萨进行正面大规模交火。俄方是先期到达的莫斯科集团军的五万多先行部队及一支三万人的哥萨克骑兵师,清军作战部队则包括之前在边境驻防的镶红旗边防军三万,黑龙江将军哈图额从周边紧急调去前线的正蓝正红两旗六万满洲八旗大军。大清虽然在人数上略占了优势,但是战局似乎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正月十三日,清军在雅克萨以南五里处筑成的第三道防线开始被俄军突破,十六日,清军整个防线崩溃。
正月十五日,原本该是中国又一个团圆喜庆的日子,侵入东北的俄军却在雅克萨及占领区制造了震惊全国的“上元惨案”,沦陷区的中国百姓不是被俄军就地枪杀,便是被赶至黑龙江边全部驱逐入水,不愿下水的俄军便用枪扫射,用刀斧砍杀——遍地哀嚎惨叫声中,中国人的鲜血将脚下的黑土地染成红色。上元惨案之后,雅克萨及周边五千六百多中国百姓剩下不足四百人,听说在一个月后,不时还有百姓能在翻滚的黑龙江中看到国人的尸首。
在报纸的宣传和导引下,“上元惨案”彻底激起了国人对俄军的仇恨,在未来的大半年中,国人对这场中俄之战无比关注,对朝廷的政策也是前所未有的支持,几乎形成了一种全民抗俄的浪潮。
随着十七日清军开始大撤退,一时间,整个黑龙江百姓人心恍恍。
朝堂上,随着东北战局的又一次恶化,暴怒之后的乾隆极为沉痛地对朝臣们说:“祖宗龙兴之地都守不住,我们的八旗铁骑手中的战刀早就锈了,曾经叱咜中原的八旗子弟腿也早就软了,大清的万里锦绣江山将来要靠谁来守护?”
“皇上,奴才请旨领兵出征,不平俄军,誓不还京——”作为皇上的弘股亲信重臣,傅恒义不容辞要站出来为帝王分忧。
“皇上,奴才愿随富察大人一起出征。”和亲王次子,镇国将军永宾也突然开口。
“皇上,奴才愿往。”兵部郎中岳阳紧跟着道。
“皇上,奴才愿往——”又有几位蒙古青年上前请命。
“好,我大清总算还有可用之材!”对眼前这一幕乾隆还是比较欣慰,沉吟间他开始下达旨意:“傅恒授定边将军,总揽东北战事,永宾授定边左副将军,岳阳授定边右副将军,福隆安德克勒为随军参赞,其他人等听定边将军调谴,三日后点兵出发。”
养心殿内,与傅恒等人议完军情,乾隆望着一向寄予厚望的嫡子,满心感慨。
“皇阿玛,你也莫要忧心,八旗边防驻军驰废久矣,这些年来虽然大清一直在进行八旗军事改革,但是重点却在蒙汉八旗和绿营军及新军上,很快,我们就会让俄国人再也无法前进一步——”望进乾隆的眼中,永琏定定道。
“让满洲八旗守东北,而你又早就知道他们会败下来——你为何还是未能提早做好应对之策?”
“皇阿玛,我们曾经所向披糜的女真男儿早已经被中原的舒适和繁华消磨掉了斗志,不经历一场大败,不打醒他们,他们一辈子还是只会活在祖宗的荣耀和现在的浮华中。”而这一战,自己不止要打醒他们,更要彻底激起他们体内原始的野性。雅克萨只是一个序幕,俄国人必定要为这场战争懊悔终生——
“好,俄国人打了大清一记耳刮子,你便让他们打在我满洲子弟的脸上——”知道儿子说得在理,乾隆还是忍不住气恼:“永琏,这些年你整顿八旗,做的还不够吗?”
“皇阿玛,不够,远远不够——”永琏的眼中闪着极为热切的光芒:“皇阿玛,大清想要在这个硝烟弥漫的世界中永远立于不败之地,我们必须要团结千千万万的汉人和北方的蒙古人;而在这辽阔锦绣的大清国内,要维护我满洲的利益只能依靠我满洲男儿,我们必须拥有一支如狼似虎的铁军,就像一百多年前爱新觉罗家先辈们所带领的那支军队。皇阿玛,如今大清中原是安定了,可是大西洋上的英国一直想要将中国变成第二个印度支那,北方那头北极熊更是时不时便想咬上大清一口——”
说到这里永琏突然跪倒在乾隆面前:“皇阿玛,如果你信得过儿臣,就请放心大胆地对俄用兵,这一次,我们不止要收复雅克萨,还要收回兴安岭和贝加尔湖,更要将俄国人赶出西伯利亚平原——那里早在一千多年前就是中国的领土!皇阿玛,到时候大清的疆域将彻底超过前朝,皇阿玛也必将成为超越秦皇汉武唐宗明成的千古一帝,除了蒙古的成吉思汗,再没有哪一位帝王可以与皇阿玛相提并论——”
“永琏,所有的愿望都是美好的,”静静望着眼前的儿子,半晌乾隆才突然开口:“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了你的愿望大清将要付出的代价?清俄有三百多公里的边界线,两边大部分都是一马平川的草原和大漠,大清若是胜了还好,一旦战局不利,到时候就不是你想停战就可以停下的。”
“皇阿玛,大清绝不能输,也不会输。”无法对乾隆说出自己为这一战做了多久的准备,永琏勉强让自己保持冷静分析道:“皇阿玛,这一战对于俄国来说是劳军远征,他们虽然在西伯利亚也经营了一百多年,但是被征服的布里亚特人和通古斯人并不是完全臣服于俄国,另外,俄军大部分物资补给都要从欧洲本土输送,这也是一大弱点。而大清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曾经比较偏僻的满洲东北、北方蒙古以及西北地区已经相对比较富庶稳固,一旦大清与俄国在边界全线拉开战争,满洲和蒙古可以很快动员起来,保障边疆战事有序进行。同时,俄军虽然初战告捷,但他们的暴行已经彻底激起了国人的愤慨,只要朝廷指挥得当,大清三万万民众抱成一团,兵民齐心,又岂会败给几十万远道而来的俄国侵略者?”
“这朝廷打仗又关百姓何事?你又想做什么?”
皇阿玛,你又落伍了——忍住满心诽腹,永琏继续道:“皇阿玛,军队不止是国家的钢铁长城,更是百姓的主心骨,纵观历史上许多能打硬仗能打胜仗的奇兵劲旅,他们无不都得到百姓的称赞和拥护。皇阿玛,之前蒙古人和我们能征服汉人打下这万里江山,靠的不就是全民皆兵?如今这场清俄之战,只要国人也能响应朝廷号召众志成城,则俄人必败。”
“永琏——”半是听懂了永琏的话,乾隆反而生出一些担心,半晌他也对眼前的儿子挥了挥手:“你先退下吧,容朕再想想。”
宝宝生了
和荣公主府,书房内
“福儿,眉毛皱成一团了,谁惹你不高兴了?”冲旁边想要行礼的碧鸾挥了挥手,诺布阿穆尔很自然地抚上妻子的眉心。
打掉丈夫的手,和荣也没好气道:“少来——我的丈夫和哥哥们可是神通得很,谁还敢惹本宫生气?”
“福儿,我什么都没做,都是定亲王和荣亲王的功劳,你记着他们的好就行。”诺布阿穆尔毫不惭愧地将两个大舅子给卖了,其实也不能怪他,谁让那两个恋妹情结极重的大舅哥自始至终对自己就没有过好脸色?所以卖不卖结果都一样。
“当然,哥哥自是对我极好,所以,敢于欺负本宫的也就只有您瑞郡王了!”竟然对她封锁前线战争的最新战况,连黄莺红雀都被调走了,以后谁还敢给自己传递消息?
“福儿,”在心里苦笑一声,诺布阿穆尔随手帮妻子捏起肩来:“你的担心我们都明白——不过也就这十几天了,你就当是对荣亲王他们的一次试炼,什么都不要管,放手让他们去做,你也不可能陪着他们在朝堂里搅一辈子不是?”
“可是这战争不比其他事,一着不慎,大清也许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福儿,初期的败军荣亲王本就在预料之中,他必定也早就有了后招——”想了想,诺布阿穆尔又道:“你又不是不了解你那位哥哥,他的心可大着呢!”
永琏的野心可是自己从小灌输的,和荣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之前俄军初至,士气正盛,二哥用怠惫的满洲八旗挡其锋芒,只怕不只是想玩田忌赛马那么简单。”
“你知道就好,敢如此冒险,他必定有决胜的把握。”
“哈萨克那里如何?”沉吟间和荣又道。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诺布阿穆尔眼中有着少有的坚定,接着他又道:“你同意了我就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阿穆尔——”看到丈夫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和荣只得点了点头,“好了,你说吧。”
“俄军的重点现在仍然在东北,在哈萨克境内,他们虽然占据了半个右部汗国,并没有再发动大的战争,倒是在占领区自己扶植了一个亲俄的傀儡政权,还想招降其他哈萨克人,不过基本上没有人投降。大清负责北部边防的定北将军目前也没有让清军对俄发动大的进攻,不过倒是又将整个北部防线加固了三分,目前驻军已经达到五十万——蒙古和汉军八旗三十万,绿营兵二十万。”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希望这十年来大清的高额军费没有白花。”除去约十万的青年新军,绿营兵也是永琏这十年来整顿的重点,对于蒙古骑兵和荣也不是非常担心,他们根本就是天生的战士,只要有一只头狼的领导,你就能从他们身上看到成吉思汗时期蒙古铁骑的影子——想到这里和荣又道:“你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