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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再一次报告。
“怎么会?这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以这般的平静?怎么可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蹊跷?”他声音冷寒。
“余大哥似乎在怀疑我?”解晶茴的口气冷了。
余士迪睇她。
她闭了闭眼,叹口气,委屈地道:“这么多年来,我们跟木衍间的对头关系从来没有改变过,你我都巴不得看见他失败,甚至为了成就你的胜利,我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你的结婚计划,还配合着你挖个“柳氏企业”的坑,准备让木衍间栽跟头。我用尽一切力量帮助你,可你现在反倒怀疑我,这样对我是不是很不公平?”
余士迪顿时哑口,晶茴确实在帮他执行着计划,她与他是同一阵线的。只是他不懂,为什么木衍间会对这场婚事毫不在意?
思索了半天,余士迪终于不得不承认问题出在计划上。“该不会是……木衍间根本就不在乎妳,是我们误会他对妳有感情?”
“或许吧……”她幽幽道:“大家都猜错了,也把我看得太重要了。”
“可是这样一来,我岂不是找不到任何的希望与他一搏?”余士迪颓丧地离开热闹的宴会场,踩着无力的步伐走在马路上,嘴里还不断喃道:“难道说,我就是没有办法对付他,永远不能跟他一较长短,不能……”
“余大哥……”见他神情黯淡,忍不住为他感叹着。毕竟相处多年,她甚至还利用他来为自己成就许多事,然而面对这状况,她又能如何?也只能说他倒霉,遇上的对手偏偏是木衍间,她也爱莫能助啊!
“看来是我弄错了。百般试探过后依旧没有任何的发现,这意味着解晶茴跟祁夫人根本就没有关联,所以才会无动于衷。”余农用尽各种办法还是引诱不出祁夫人现身,这结果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解晶茴跟祁夫人根本就互不相识。
“看来是如此了。”“极组织”的姜恩也同意他的看法。处心积虑布建的陷阱勾引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监视器、窃听器统统派上场也搜集不到关于祁夫人的情报,这结果似乎印证这两人是毫无关联的。
“另外,解晶茴也不能协助士迪对付木衍间。”余农冷笑一声。换句话说,他又一次的失策。木衍间对解晶茴并没有情意,他是中了木衍间的误导,所以才会作出了错误的决定。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状况,算是失败,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理后续问题?”不愧是合作多年的伙伴,姜恩已经从余农的话语中嗅到了死亡的气味。
“解晶茴的存在就是用来证明她跟祁夫人是否有所关联,以及协助士迪击垮木衍间。但从种种迹象显示,这两件事情她都派不上用场,既然如此,往后也不必再从她身上下工夫了。倒是几个月来,我们白忙了一场。”余农口吻轻松地自嘲起来,只是他的笑容里不断不断地流泄出恐怖的死气。
姜恩忙着向他请罪道:“这都要怪我,掌握的线索既不多也不够确实,这才浪费你宝贵的时间,还让你特地回到台湾来和一名无用的小女孩周旋。”
“我余农确实是被这个小女孩给要了,真是可笑。”这个无用的女人,居然让他耗费大把时间与精力,甚至还让他丢尽面子。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啊,岂能遭受到这种待遇?
“所以……”姜恩看着他,等待他亲口下达最后指令。
余农无所谓地道:“杀了吧!”姿态之轻松,仿佛将杀掉的对象只是一只小蚂蚁。
把不在乎的人视为蝼蚁,姜恩早见怪不怪。只是解晶茴毕竟跟余士迪相处了十多年,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随意处置?
“令郎那边需不需要交代一声?他会不会有意见?”姜恩问道。
“你会留下蛛丝马迹让士迪发现吗?”余农反问他。
“我不会。”他下了结论。
“既然不会,我又何必向谁交代?”反正就是要让解晶茴不着痕迹地从人间蒸发掉。
“说得也是,那么我去安排了。”余农啊余农,得罪此人将是世间最大的梦魇。
平地一声雷!
解晶茴与余士迪解除婚约的新闻,这两天占据了所有媒体新闻的头条位置。这个令人意外的消息也刮起了议论的旋风,各种猜测顿时成为街头巷尾最热门的话题,就连上流社会人士也说个不停,总而言之,每个人都对这个意外八卦连连。
“怎么会这样?才转眼间耶!从宣布结婚到退婚,居然才经过三个星期。”哇塞,简直是在儿戏嘛!真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解晶茴真是可怜啊,居然被退了婚。”
“是啊是啊,我原本还很羡慕她麻雀变凤凰了呢,哪知情势逆转,突然又被男方给拋弃掉。”
“啧啧,这根本就是被人给戏弄了嘛!我真是为她掬一把同情之泪啊……”哈哈哈!
“唉哟哟,够了吧妳们!解晶茴才不可怜也不值得被同情呢,要怪就只能怪她自不量力,才会引来这种后果。哼,她以为光凭美貌就可以掳获余士迪的心吗?乌鸦就是乌鸦,就算飞出巢穴也装不来凤凰,结果被打回原形也很正常啊!”好毒的讽刺,但却惹来同桌友人的频频点头。
“反正她本来就没有资格嫁给余士迪。”妒忌以及爱挖苦人的天性,让三姑六婆一面倒地开始笑话解晶茴。
“对咩!她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仗着跟余士迪是从小认识,就从此巴黏着不放,还不知用了什么鬼法子在他耳边嘀嘀咕咕的,才会让余士迪一时失了魂,答应娶她。哼,想必后来余士迪也发现自己误上了贼船,才会赶快解除婚事--啊!呃……”
“喂,妳怎么了?”嘴巴张这么大、眼珠子还暴突出来,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咦?该不会是说八卦说成了脑中风?
“嘘,别、别说了!余士迪跟解晶茴就站在我们的后面……”颤抖的手指指向后方。
“啊?!是吗?呵呵、呵呵呵……”大家开始故装优雅地喝起茶来,不管这两人有没有听见她们刚才的批评与嘲笑,反正装没事就对了。
被嘲笑、被讥讽、被调侃、被攻击……这种种情况早就在解晶茴的预料之中了,所以她并不以为意。
当决定解除婚约的消息传开来之后,她就预料到会面临这些状况。不过她不痛不痒,并无所谓。再说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喜爱指指点点,旁人又如何去阻止呢?
况且,她现在是松了一口气的,至少不必弄假成真到必须走上礼堂。再则,余家人似乎不再对她有任何的试探以及怀疑。
至于余士迪……
她觑看他,情况依旧。他人生唯一的目标就是对付木衍间、打击木衍间、让木衍间俯首称臣。至于决定结婚又解除婚约这个招数,是否对女孩子造成了伤害,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够对付他,只在乎解晶茴是否可以配合他的计划,至于其它的问题则不在他的关心范围内。
中午来到这间高级餐厅是余士迪的决定。这段日子“诸事不顺”的他,性情变得浮浮躁躁,甚至古怪。
于是解晶茴只好顺应他的要求,陪他一块儿到餐厅用午餐,即便知道一到公众场合便会遇上闲言闲语,也只有忍耐。
沈默不语的解晶茴跟着余士迪往预定的座位走去。
她静默的神态又惹来一堆人的窃窃私语。
“厚,又跟余士迪一块儿出现,想干什么?不过没用了啦!被退婚的女人,“身价”连降十级了!”调侃声又流出。
坐定后,才点完餐,余士迪却已经忍不住。
“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就是不上当?不管我花费多少心思,他就是不会掉进我的陷阱中!为什么?为什么?”木衍间啊木衍间,你真是无懈可击吗?
解晶茴对周遭的流言置若罔闻,只喟叹一声,对余士迪道:“你就当是我能力不足吧!”把罪过揽在己身,希望他能够恢复“正常”。
他抬眼看她,眼神是极端的不满。“连妳都认为我应该认输,不要再继续跟他缠斗下去?”
她迎上他愤怒的目光,点头。事已至此,她也想坦白明说。“是的,我说了实话,就因为我们认识十二年,冲着这份交情让我不得不坦白承认。木衍间太厉害了,不管我们再怎么使用诡计,他都不会上当的。”
闻言,他额角的青筋浮动得更厉害。“晶茴,妳该不是因为我公开退婚的举动而心有不甘,才用这种贬抑我能力的话来打击我吧?”
“余大哥认为我是无聊人士吗?”她平静地反问他。
就因为不是,他更无法接受,无法接受啊!
余士迪不住地揉着鼻梁,紧握的拳头不断颤动着。
“余大哥,或许我的话并不好听,但却是我的领悟。”她再道。
砰!
大掌拍上桌面,发出巨响,把其它客人都吓了一大跳!
“妳的领悟……妳的领悟就是我失败?!”余士迪咬牙进话。“没想到妳的领悟|奇…_…书^_^网|竟然是我输……我输……”
而且还输得彻底--这话解晶茴只放在心里默想,不愿再说出来伤害他。
“晶茴,妳不该看轻我,不应该的。我深深相信我只是时运不济,一旦机会到来,我会赢的!”他有把握迎接胜利。“从小我就遵循父亲的意志,追求着随心所欲的境界,我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事可以阻挡我,连木衍间也不能!”哪怕这中间伤害到别人,那就算对方倒霉。
“余--”
突然有人插话道:“余先生说得很好,我也相信余先生有本事达到心想事成的境界,绝对没有人敢怀疑您的能力。”
余士迪跟解晶茴的对话,隔壁桌的女子听得清清楚楚,她站起身,妖娇地走到畲士迪身畔,朝他嫣然一笑。
余士迪看着这名陌生女子,不知是哪家的名门千金,毕竟要踏进这家消费昂贵的餐厅可要有些家底,再瞧瞧她一身的名牌首饰,应该是出身名门世家。
“不好意思,我冒昧地插了嘴,实在是我看不惯余先生被人轻视,才会忍不住打抱不平。”她瞄了眼解晶茴,这女孩想飞上枝头?哼,作梦!
“妳是谁?”余士迪瞅着她问。
““聚想集团”的总裁千金。”她把名号报了出来。
“妳好。”被恭维的他,心情渐渐好了许多。
骄傲的千金小姐又睨看了眼解晶茴,道:“虽然我对两位只是闻其名而不曾相处过,但我刚刚听着你们的对答,却得到一项结论。”
“什么结论?”余士迪问道。
“我发现解晶茴虽然跟在你身边多年了,却不了解你,完全的不明白你的心思--”
一道轻柔的磁嗓突然介入了他们。
“她不必去了解不相干的人,更不必去洞悉他的想法,因为她跟他之间本来就没有任何的瓜葛。”
口吻虽轻,但狂妄的说法却让众人愣住,唯一反应激烈的便是余士迪。
“木衍间!”他瞠大眼,低嚷道。
木衍间身旁伴随着一女三男,从他们的服装打扮及气质来判断,都是属于强人之类的角色,大概是来此用餐及谈生意的吧!
“这么凑巧?”余士迪起身,走上前去。
木衍间却绕到解晶茴身旁,只看着她,说道:“妳还要玩吗?该结束了吧?妳再配合着搅和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什么意思?”余士迪问,却得不到木衍间的回复。面对英挺贵气的他,余士迪总会矮了一截。
“你们是什么意思?”余士迪再一次吼道。
木衍间迷人的灰色眼瞳自始至终只锁定解晶茴,这暧昧的氛围也让现场的宾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