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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地进了屋子。
跟在后面的汤姆还在喋喋不休地唠叨:
“你们再早来一会儿,就会看到十分精采的场面。瞧,我的文章已经写好了,帕帕里克旅馆可真是出新闻的地方。请允许我念给你们几位听听,你们可是我的第一批读者。题目是这样的,在槟榔岛凶杀案的背后。怎么样,一开始就要制造一种神秘恐怖的气氛,这样才能抓住人……”
他的话被弗兰德冰冷的声音打断了:
“麦沙和塔丽娜小姐不在吗?”
“什么,你们也要找朱朦小姐的这两位女仆?”汤姆瞪大了眼睛,惊奇和兴奋在刺激着他。
“是的,我们需要马上见到她们。”弗兰德语气急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这篇文章里写得很清楚,需要我继续往下念吗?”
弗兰德一把抓过汤姆的稿子,扔在地下,用脚踩上去:
“记者先生,我们不想听你念什么文章,只想知道麦沙和塔丽娜小姐的下落。”
床下好象有动静,弗兰德猛地扭住汤姆的手腕:
“床底下是什么人?”
“是……是警察。”汤姆疼得龇牙咧嘴,连忙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弗兰德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松开紧握着的手,带着克鲁金和罗曼急匆匆地夺门而去。
汤姆甩动着酸疼的手腕,弯腰拾起那几页被踩脏的稿纸,嘴里嘀咕着:
“看来还得再加一个小标题。”
乘着早晨的薄雾,秦子柱和马忠、肖玉三个人选择礁石丛生的南端,摸上了槟榔岛。
太阳还没露脸,周围静悄悄的。“哗——”只有不息的海浪有节奏的拍打着礁石,发出阵阵单调的轰响。
昨天傍晚,正在附近水域待命的秦子柱接到了天净山的指令,曼内和劳尔茨遇害,速抵槟榔岛帕帕里克海滨旅馆营救朱朦回国。于是,他们经过精心准备,连夜出发。
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怀疑,上岛后,他们没有使用任何运输工具,专拣小路,直奔帕帕里克旅馆。从图上看,登陆点距帕帕里克旅馆不过4公里。
最近一段时间,欧阳峻一直处于恍恍惚惚的亢奋和渴盼之中。他从来不信命,可确实能感觉到冥冥之中命运之神无所不在的力量。他终于深切地体会到,在人生的大海中扬帆,个人是那么渺小和软弱,如一叶扁舟,任凭被抛向波峰或者丢进浪谷,大起大落,瞬息万变,完全不能把握自己。
命运的转折太突然了,突然得令人感到晕眩。自己竟是亚格森和一个名叫关秀茹的女人的私生子,尽管这种承认多少有些残酷,但他必须面对现实。二十多年了,他无数次在梦里刻画过自己母亲的形象,可醒来只有枕巾上冰冷的泪痕。无情的岁月,化作高山巨石,把他渴望母爱的希翼压死在了心底,连他自己也觉得这份心思早就枯萎了。
可是,亚格森的一番话,犹如点燃了地火,被压抑的感情岩浆般喷发而出,山崩地裂,枯木逢春。二十年的企盼,一夜间梦已成真,连他自己也感到惊奇,人的追求竟有着如此强大的生命力!
一定要找到自己的母亲!这种念头变得越来越强烈。
离开亚格森后,他先赴美国,秘访汤姆,以重金买下朱朦居住在帕帕里克旅馆的情报。然后昼夜兼程,来到了槟榔岛。这时,他才从报纸上、广播里,得知母亲被卷入了一桩发生不久的谋杀案。
见旅馆门口停着一辆警车,欧阳峻没有贸然入内,他侧身躲进附近的一片香蕉林。经过观察,只有底楼靠大门的第二扇窗户里有人活动,他立即用手枪将一枚窃听窃视仪发射到第二扇窗户窗台上。当他打开手里的微型显像板,不禁大吃一惊,陈正阳手下的老七带着两个打手正在屋里大发淫威,并传出清晰而稍有些失真的对话声。
“你们知道朱朦小姐到什么地方去了吗?”老七在问房间里的另外两个女人。
那两个女人摇摇头。
欧阳峻感到几分失望。
再往下听,老七他们要把这两个女人带走。欧阳峻急了,他顾不得细想,冲出香蕉园,钻进警车车身下,手抓传动杆,双脚牢牢地勾住大梁,象只壁虎,全身紧紧贴在了警车的底盘上。
这辆最新式的“万达铃— ”型警车沿着环岛公路疾驰。
底盘下的欧阳峻耳边只闻风声呼呼,头发被吹得飘了起来,他全神贯注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车厢内,麦沙和塔丽娜紧靠在一起,不安地东张西望。老七亲自驾车,两个打手不怀好意的目光在麦沙和塔丽娜的身上扫来扫去,没有一个人讲话。
警车在岛东头的一处高崖上停住了。老七跳出驾驶室,掏出传讯机,呼叫他们的潜水艇。
麦沙和塔丽娜也被推下车厢,其中一个家伙乘机在麦沙丰腴的屁股上捏了一把。麦沙狠狠瞪了他一眼,那人淫笑着,朝麦沙比了个下流的手势。
满脸都是灰土的欧阳峻从车厢底下爬了出来。
另一个打手发现了欧阳峻,但他只是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一言不发。他愣住了,或者也许在想:怎么会从警车下钻出一个头发蓬乱、满脸都是灰的人?
等他反应过来,正要拔枪,欧阳峻的拳头已经落在他的小腹上,他只来得及“哎哟”一声,便瘫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空中有一闪亮的物体正在向这里快速移动,不象飞机,好象是传说中的飞碟。老七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架飞行物上了,等他发觉身后的动静,欧阳峻早已抢占了一个有利的地形,把麦沙和塔丽娜护在身后。
“你?”老七望着欧阳峻,惊诧不已,就象发现了外星人。
“把这两位小姐留下,我有话要问她们。”欧阳峻逼视着老七。
老七在震华武馆领教过欧阳峻的身手。他冷笑着,以极快的速度抬臂伸掌,哪知欧阳峻比他动作更快,当老七扣动手枪的扳机,欧阳峻早已三滚两滚,滚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
一道光束射来,欧阳峻刚才站立处的一株碗口粗的椰子树被拦腰切断,差点儿砸着旁边的麦沙和塔丽娜。
另一个打手悄悄向欧阳峻的侧后方迂回。
天空中的那架不明飞行物开始在他们的头顶盘旋并降低高度……
正在丛林中行进的秦子柱等人听到一声树干倒地的声音,不太远,就在附近。
马忠立起耳朵听了半天:“好象是有人伐木。”
“不可能,根本没听见电锯响。”肖玉表示不同意。
“走,过去看看。”秦子柱觉得蹊跷,想看个究竟。
三个人改变路线,拨开密密匝匝的灌木丛,朝东拐去。
圆堡形的飞行器悄无声息地降落在麦沙和塔丽娜身旁的那块空地上。舱门打开了,弗兰德和鲁金、罗曼钻了出来。
欧阳峻以为来人是老七的同伙,老七则以为是欧阳峻的援兵,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弗兰德等人推推搡搡把麦沙和塔丽娜押上了飞行器,老七才大呼上当,他把满腔怨气和怒火都撒向了欧阳峻。
“欧阳峻,你小子今天撞到七爷的枪口上,别想再活着离开这里!”他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同另一个打手从不同的方向向欧阳峻发射激光束。
欧阳峻在火网中前扑后滚,东躲西闪,只有招架之功。激光闪处,只见岩石爆裂,草木焚烧,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烟雾。
老七刚才呼唤的潜水艇已浮出水面,高高挺立的可变式潜望镜架清晰可见。一见援兵到了,老七更是有恃无恐地狂叫着:
“欧阳峻,叫你今天插翅难逃。”
情形万分危急。
这个时候,秦子柱带着马忠、肖玉赶到了。
“不许动!”一声断喝,吓了老七一跳。他刚要掉转枪口,只觉得握枪的手臂酸麻难忍,举不起,抬不动。低头一看,手腕以上全被灼红,方知自己已被对方的磁爆枪击伤。
眼见势头不对,老七和剩下的一个打手慌不择路,纵身从高耸的悬崖上跃入大海……
这边,喜出望外的秦子柱、马忠、肖玉和蓬头垢面的欧阳峻抱成一团。
原来,秦子柱听见老七的叫骂声多次出现欧阳峻的名字,就觉得今天的事情非同小可。眼见欧阳峻处境十分危险,他顾不上多想,举枪击伤老七,救出了欧阳峻。
由于有林肃和欧阳熠这层关系,九局的人都和欧阳峻玩得很熟。没想到分别四五年后,在异国他乡喜逢亲人。九死一生的欧阳峻百感交集,泪水横流,冲得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真正成了唱戏的大花脸。
直到老七跳海逃命,坐山观虎斗的弗兰德这才心满意足地下达了启航的命令。他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就捕获了麦沙和塔丽娜,心情非常愉快。
“先生,请问你们这是要把我们俩带到哪里去?”塔丽娜正襟危坐,郑重其事地问弗兰德。她看得出来,弗兰德是这伙人的头儿。
弗兰德反复地打量着自己的这两个俘虏:
“小姐,我们德国人是非常好客的,你们不用怕,尽管这种邀请的方式似乎不太礼貌。”
“哦,我明白了,谢谢。”塔丽娜和麦沙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不再说话,耳朵里冒出一股淡淡的烟,同时散发出奇异香味。
弗兰德皱起鼻子用力嗅了嗅:“真香,两位小姐大概用的是法国‘可莱蒙’香……”
“水”字还没出口,只见麦沙和塔丽娜头顶红光一闪,“轰隆”、“轰隆”,机舱里顿时血肉横飞,硝烟弥漫,飞行器停顿了大约有半秒钟,便象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开始向下翻滚……
秦子柱等人闻声赶到飞行器坠落的地点,机舱里已没有一个活着的人。奇怪的是,麦沙和塔丽娜的头不翼而飞,脖腔里只剩下几根线头在风中东飘西荡。
秦子柱弯腰扯下一根浅黄色的线头反复端详,最后轻轻骂了一句:
“他妈的,又是个电子仿真人。”
“落叶”计划失败了。
劳斯特总理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施特拉姆将军,努力想使自己的精神振作一些:
“原因查明了吗?”
施特拉姆知道总理是在问飞行器坠毁的事,他沮丧地拍拍放在劳斯特办公桌上的卷宗:
“详细情况都在这里面。弗兰德绝对没有想到那两个女人是一件技艺精美的超级电子产品,在最后的时刻,‘她们’,准确地说,是那两台仿生计算机启动了自爆装置。”
劳斯特眼帘低垂,声音舒缓:
“我们必须尽快弄清楚这中间的秘密,包括因H—773小行星引起的圣亚特兰之战。种种迹象说明,中国和美国根本没有把德意志帝国,乃至整个欧洲放在眼里,这不符合当今世界政治格局的内涵所表述的全部意义。”
天色已晚,施特拉姆拧亮了落地台灯,柔和的光线立刻洒在了他和劳斯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