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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最慢三年,大哥一定会来找你,你要乖乖的听小师兄的话,知道吗?”兄妹俩临别在即,难免难情依依。她撇了撇嘴角,“能听的我就听,不能听的我就不听,这总可以了吧?”意思就是听不听随她高兴。
“师弟,兰儿就拜托你了。”贝烈云郑重的说道,“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尽量管教她无妨,不要顾忌我的关系。”
尹流星现在是骑虎难下,想拒绝又说不出口,老天!为何要丢一个大包袱给他呢?他完全没有照顾女娃的经验,也没有和异性相处过,实在不是适当人选,但是大师兄如此正式的拜托他,教他难以拒绝。“大师兄,我看——”他为难的沉吟。
贝烈云故意不让师弟有机会说下去,“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不管有没有找到师父,三年后会回来找你们。兰儿,大哥要走了,不要太任性,知道吗?你要把流星当作小师兄,不要过分为难人家,不然大哥会打你屁股。”
“我知道了。大哥,你要快点来接我喔!”贝烈兰万分不舍的抱住他,闷闷的道,和唯一的亲人分别总是很难过的。
“师弟,兰儿就交给你了。”他的话中带着极深的含义。
贝烈云紧紧拥抱住妹妹,留恋的望了她一眼,才微微的推开,决绝的转身翩然下山,眼中的热泪早已盈眶。
他明白当兄妹再重逢之日,一切都会不同了。
“大哥,再见,大哥——”贝烈兰拼命的挥着小手。
尹流星怜惜之心大起,打定主意要尽心尽力的对待她,把她当亲妹妹看待,这才不负在师兄所托。“兰儿,不要难过,从今天起,小师兄会把你当妹妹一样照顾,直到大师兄来接你为止。”
贝烈兰给他的回答竟是一个大鬼脸。什么小师兄,谁甩他呀!
很快的,尹流星发现自己错了,兰儿已经不是当年顽皮可爱的兰儿,整人的把戏有一箩筐,简直可以说是魔女转世,她所到之处,无不闹得鸡飞狗跳,无一幸免,当真是惟恐天下不乱,不到三个月的光阴,就搞得栖星山的人畜都不安。
这时,尹流星不得不每天祈祷大师兄赶快回来,将这混世小魔带回去,不然自己恐怕会因被气得脑溢血而英年早逝。
兰儿呀!你真是我命中的灾星。他不禁仰天长叹。
第二章
两年后,贝烈兰已是十五岁的少女,不过在山中的岁月,日子没有多大转变,即使她已及笄,心性仍与两年前相同。
这天一早,她跟往常一样冲进尹流星的房中,爬上他的床,用力的摇晃躺在榻上的人,“喂,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他不疾不徐的睁开双眼,揉了揉眼,很不赞同的盯着她。
“兰儿,我不是跟你说过好多次了,不准再随便跑到我房里来,你现在已经是个大姑娘,需知男女有别,要是让人知道你跑到男人的房里,可是会影响你的闺誉,要我说几次你才会记住?”
贝烈兰朝上翻个自眼,“拜托你不要一太早就念经行不行?人家肚于饿了,快起来煮饭,等我吃饱了,你爱怎么念就怎么念好不好?”
他真想倒在床上不起来了,这混世小魔女是生来折腾他的,举凡女子该会的东西,她都不通,一天到晚只会惹是生非,没事找事做,最爱装设机关,等抓到山里的野兽后,捉弄一番,玩腻了再放走他们,这两年下来,它们只要一闻到她的气味,早吓得屁滚尿流,逃之天天。做人做到她这种程度,还真是不容易。
既然不能靠她,所以肚子饿了他煮饭,衣服破了还是由他来补,三不五时还得当她的实验品,试试她的机关装的灵不灵巧,比仆人还不如,人家还有薪饷可拿,他反而要倒贴,世上没有人比他更苦命的了。
看来他的修道之路遥遥无期,而且还有前功尽弃的疑虑,哪一天他气疯了失手掐死她……老天爷呀!莫非你是在考验我,所以才派了一个磨人精给我?
“你还要磨蹭多久?快起来了啦!”看他在发呆,贝烈兰不耐烦的又推他。
尹流星吁叹一口气,推被下床。两年都过去了,他只得认了,心想,再熬个一年,大师兄就会来接她,那么他又可重见天日子。
他在厨房内忙和了一阵,端出了两、三样素菜,她大小姐早就坐在桌边等着张嘴吃饭了,“这些都是自己种的青莱,挺新鲜的,你尝尝看。”
她难得的赞美道:“想不到你比女人还厉害,又会煮饭、又会缝制衣服,还会种菜。真是可惜!如果你是女人的话,一定有很多男人愿意娶你当老婆。”
各位听听看这是什么话?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过,尹流星习惯成自然,早就自动跳过那句话,免得血压又增高,反正这妮于向来没好话,他也不用太惊讶。
“待会儿吃饱了,又打算到哪里疯了?兰儿,你已经不是十三岁的孩子了,也该学着待在家里,偶尔刺刺绣、读读书,将来能挑个好婆家。”从她一及笄,尹流星就不时的在她耳畔叨念,不过,人家都把它当耳边风。
贝烈兰嚼着饭莱,对他的话题索然无味,“我一个人爱到哪里玩就到哪里玩,才不想嫁人,又不是白痴,找个人来管教我,门都没有!”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子哪有不嫁人的道理。”他可不爱听她这种离经叛道的怪论调。
她敏捷的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讨老婆?”
“我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又不是和尚,况且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两句话我原封不动的送给你,你年纪比我老,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谁规定女子就要成亲,她偏不信。
尹流星知道辩不过她,只有放弃。他再一次仔细的端详她的五官,那像团圆月的脸蛋上,一双又黑又大眼珠子总是不安分的转呀转的,皮肤并不白皙,是自然的小麦色,她不像南方的闺女总爱躲在房中,不怕晒太阳,也不太畏冷,整天就喜欢在外头乱跑,要她安静的坐着等于要她的命。
她是属于健康美的类型,只是那无形中散发出的魅力,常使人第一眼看见她就眼睛为之一亮,而她的可爱和顽皮,像个男孩子般让人头痛,却又能带给人欢笑。她率真不扭捏,喜恶分明,完全不把世俗的眼光放在眼底,这样的女子得需要有一位独具慧眼的男子来欣赏才行,不过,说真的,满难的。
贝烈兰横扫千军的将盘中的菜一扫而光,她活动量大,食量自然也大,有时肚子饿了就会去抓两条鱼烤来吃,毕竟每天吃素也会腻的。
“兰儿,吃饭要细嚼慢咽,又没人跟你抢——小心!别噎着了,先喝口水。”
他将茶杯送给她,眉眼间难掩关怀和宠溺之情。
她拍打着胸口,喝了一大口水,才将梗在喉间的饭吞下去。
“好险,差点就噎死,我还没玩够,可不想这么快就去阎王爷那里报到。”
尹流星好气又好笑,“我看恐怕阎王爷也不敢收你,不然他的阎王殿只怕会被你给掀了,那多划不来。”
“说得也是。”她倒是有自知之明。
一待吃饱喝足了,贝烈兰有体力和精神到外头玩了。“吃饱了,我要到湖边游泳——”
“噗!”他正喝下一口茶,结果听到她的话,整口茶立刻喷了出来。
“哎呀!你好脏,把水喷到人家身上了。”
他板起俊脸,皱起两条银白眉毛,抱着一丝希望,“你要去游泳?是穿上衣服的那一种吗?”
贝烈兰一脸“你是白痴”的表情,“当然是把衣服脱掉,不然衣服湿了怎么穿上去?你放心啦!我的泳技好得很,不会淹死的。”
“谁在问你泳技了,兰儿,我不准你在外面赤身露体的,要是让经过的人瞧见了,你的清白就毁了,听见了没有?”他表情很认真的说道。
幸好她对这一点认知还有,不至于敢做出惊世骇俗的事来,她不禁叹道:“好烦喔!长大真是一点都不好玩,以前都可以,现在就不行,早知道会这样,我宁愿不要长大。”
“不要说这种孩子气的话,总之,你玩什么都行,就是不准去游泳,要是让我知道了,就把你关在房里,三天三夜不许出来。”他恫吓的说道。
“好啦!好啦!就只会威协我这弱女子,我好可怜喔!”她佯装出受虐的小媳妇儿模样,逗得尹充星忍俊不住的哈哈大笑。
“别耍宝了,我现在可不会轻易上你的当了。”他动手将桌上的碗筷收一收,见贝烈兰还站在一旁,“怎么了?还有事吗?”
贝烈兰眼神微黯,“你说我大哥会不会不要我了?都已经过了两年,也没捎来一封信,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还以为她每天都过得无忧无虑,原来心底仍是挂念着兄长的安危。
尹流星微俯下身,凝睇着她脸上的轻愁,柔声说道:“不用担心,大师兄既然被称为‘神算’,难道会算不出自己的吉凶吗?他的寿命至少可以活到八十岁,也许他算出你住在栖星山一切都安好,也或许是路程太遥远,书信往来不便,你不要瞎操心了,再过一年,不就可以见到他了。”
“真的?”她想想也对。
他颔首微晒,“那还用说,我替大师兄卜过封,知道他一切平安,所以我们就耐心等待他归来。大师兄是守信之人,一定会来接你的。”
贝烈兰在他的保证之下,转优为喜,“好,我相信你,那出去玩了。”心底的阴霾一云除,她整个人又蹦蹦跳跳了。
带了自制的钓鱼竿,她一路哼唱着荒腔走板的小调,往山间的小溪而去。
她像个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少女,尽情的徜徉在大自然之中,生活虽然单调无趣,不过,也这么过了两年,因为她满有自得其乐的,所以也不会太委屈了自己。
坐在溪旁的大石上,刚开始会撩着性于等鱼儿上钩,但过不了半个时辰,没钓到一条鱼,她就干脆撩起裤管到溪里抓,从抓鱼的过程中,得到乐趣。
只是她觉得这样的日子越来越无聊了。她仰躺下来,鼻间闻着青草香,数着天上飘过的白云,将双手叠在脑后,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大哥既然还要一年才会来,以后不晓得会再把她塞到哪里去,想要到外面的世界历险就要趁现成,而且,她真的好想念白狼哥哥和云霏姐姐,他们应该有孩子了,不晓得长得像谁,好不好玩?尹流星年纪越大,越像个老头子,一天到晚就只会罗哩叭唆,铁定不肯带她回去作客,她不如找个机会落跑,那臭老头准会追来,她不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在外头玩够了再回来。
嘻!嘻!这点子真是妙透了,她真是太佩服自己了。
她的个性向来说风就是雨,当晚就开始打包,机关是带不走,不过一些小玩意可不能不带。临走前,她偷瞄一眼在房内睡得正熟的尹流星,确保他不会中途醒来,这才兴高采烈的骑着爱马叮当,溜之大吉了。
“流星——”
在一片茫茫白雾中,他听见了熟悉亲切的呼唤,直觉地朝向发声处。
“师父,是您老人家吗?”他想看清前方的人。
一名白发老人从白雾之中缓缓现身,似假亦真,如梦似幻,他正抚着下巴的白胡子,含笑不语的瞅着他。
“师父,真的是您?徒儿好想您,这些年您过得好吗?”
他惊喜交加的欲迎上去,可是上前一步,师父的影像就后退一步,总是隔着一段距离。
白发老人笑得眼尾的纹路更深,平淡的说道:“流星,为师业已离开人世,生离死别乃人之常情,你毋需挂念。今日与你在梦中相见,实因不久之后你将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