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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着哭着,隐约听见门外有脚步声朝这里快步行采,心想准是那坏心的掌柜又来赶人了。哼,本姑娘要不是脚受伤了,这种烂客栈她还不屑住。她随手捞起地上摔破的饭碗,就只等门一开,铁定要他脑袋开花。
半晌,房门被人推了开来,伙计早就学了乖,不敢先进去,不然准是头一个遭殃。
“兰——”尹流星跨进门槛,才发出一个字,就瞥见有个东西朝他飞了过来,他身子不慌不忙的闪开,破碗撞在到墙壁,立即摔成了碎片。
“统统滚出去——”她呐喊,未瞧清楚来人是谁。
他上前两步,朝屋内一扫,可真破坏得有够彻底,这妮子不骂不行了。
“兰儿,你不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吗?”这句话算是很重了。
贝烈兰止住泪水,表情变了又变,从惊到喜,最后转为怒,“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好几天?你脚程怎么这么慢?如果你早一点到,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都是你害的——”她见到他终于赶来了,总算可以安心了,心情一松,眼眶内的泪水又泄洪了,“都是你的错,哇——”
她已经许久没哭得这么伤心了,又不象是作假,尹流星,这下慌了手脚,老早将训诫她的话全扔掉了。“发生了什么事了?兰儿乖,不要哭,有什么事,小师兄为你做主,都这纠大的人了,别哭了。”
她扁着嘴,扑进他的怀抱,象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他们——他们把我的叮当抢走了——那些小偷、强盗抢走我的叮当,我就一直追、一直追,结果——我就跌倒,扭到脚了,你看嘛!它好痛喔!”
尹流星低下头看,霎时心疼得半死。他蹲下身,捧起那又红又肿的小腿,“你怎么不让掌柜的找大夫来看看呢?还好不是很严重,不然可能就要十天半个月不能下床,你准会受不了。”
“还不是那坏心肠的掌柜,居然要大夫把我的脚砍掉,我当然没那么笨,傻傻的让他砍。”现下有了靠山,她可以好好的报仇了。
他可不太信她的话,“你把人家的屋子毁了,掌柜的当然会生气;其实他只是跟你闹着玩而已,不会真要砍你的脚的。”
贝烈兰嘟起嘴不依了“你还替他说话,到底是我跟你比较亲,还是掌柜和你比较亲?”
“就因为我跟你比较亲,才不能都替你说话。说来说去,这都要怪你自己,谁让你半夜偷跑,要是我没追来,你打算怎么办?”他可不能再宠她,把她宠上了天,对她可没好处。
她期期艾艾的说:“我不是有留纸条吗?我算定你一定会来找我,现在你不是来了吗?”
“唉!我真不晓得该怎么说你?吃了那么多的苦头,还不承认自己的错,要是哪一天丢了命——”他实在不敢想像有那一天。
贝烈兰捂起耳朵,“好了嘛!你不要再念了,我可是病人耶!你应该对我好一点,要叨念,等我伤好了再说。”她在心里暗骂:真是的,比女人还唠叨。
“算了,事情都发生了,我再念你也没用。伙计!”他回头说道:“这房里一切的损失算在我帐上,还有,待会儿我开一副药方子,麻烦你去帮我抓药。”
“没问题,公子。”呼!事情总算圆满解决。
被当作透明人的冰琪,一双美目静静的观看着他们。这对师兄妹的感情未免太热络了,不只如此,尹流星只有在面对师妹时,眸底才会溢满毫无掩饰的情感,可说是真情流露,她就不信他们之间没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
贝烈兰察觉到一道冷光直盯着自己,明眸大眼一溜,这才发现屋于里还有第四个人在场,无礼的问道:“你是谁?”
“兰儿,不许这么没礼貌!这位是冰琪姑娘,要到此地寻亲,正好顺路,我们就结伴同行。姑娘,这位就是在下的师妹兰儿。”他为双方作介绍。
冰琪醋海生波,强泛起笑意,“兰儿姑娘果然如同公子所形容一般,真是可爱又顽皮,难怪会博得公子的宠溺。”
贝烈兰一脸作呕的表情,“好恶心,我快吐了。”
“怎么会想吐?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尹流星银眉一耸,摸摸她的额头,又执起她的手把脉。
贝烈兰狡黠的弯起嘴角,“我没有吃坏肚子,只是听到有人说了让人恶心的话,一时觉得反胃罢了。”论起演戏,她可算是个中翘楚,怎么会听不出这女人说得都是假话,为的是要讨好尹流星。
冰琪一张俏颜瞬间难看至极。她真想施法术,将这小妮子冻成冰块。
尹流星会意过来,眉头打了个结,摆出兄长的模样,斥道:“兰儿,你越来越不象话了,在家里我可以任由你胡来,在外头可不行,我要你马上跟冰琪姑娘道歉。”
“不要。”她倔强的昂起头。
他拉长了俊脸,下了决定,不听到她一声道歉,态度绝不软化,“兰儿!”
“公子,兰儿姑娘还小,就别再怪她了。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冰琪佯装宽宏大量的劝道。
贝烈兰不领情的冲着她扮鬼脸,“不用你鸡婆,我的事不要你管。”
“兰儿!”他气吼一声,这世上能让他大动肝火的只有这妮子了,害他二十多年来的修为,全毁于一旦。
贝烈兰双唇颤抖,两眼噙着满满的泪,就是死不认错。本来就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要她道歉?她又没说错。
冰琪婀娜多姿的来到尹流星面前,“公子别气坏了身子,我真的不介意,兰儿姑娘有伤在身,情绪难免不稳,你就别勉强她了。我先回房休息,你们师兄妹好好叙叙。”她知道要赢得他的心和信任,就不能太小家子气。
尹流星送她出房后,屋里顿时静了下来,只有贝烈兰断断续续压抑的吸气声。
她幽幽的说道:“我知道——我不讨人喜欢,我又坏——又皮,时常闯祸,让你收烂摊子。大哥嫌我累赞,把我扔给你一你也嫌我碍事,有了漂亮姑娘陪,就——就对我这么凶,我好可怜!我是没人要的孩子,呜——”
“兰儿,我没有讨厌你呀!”他无力的叹道。
“你说谎!没关系,我以后会很识相,不会打扰你们谈情说爱,你尽管去跟那女人好。”她赌气的说。
尹流星闭下了眼,“兰儿,你扯到哪里去了,我和冰琪姑娘不过是萍水相逢,何来儿女私情。”
“那你还帮她说话?”她看不过他维护别人的样子。
总归一句话,就是她太霸道,非要每个人顺着她不可。
“这事别提了,我先帮你开个药方子,治好你的脚伤比较重要。”他明白要和兰儿讲道理是自找麻烦,索性节省一点力气。
当他开好脚伤的药方,才发现兰儿已经在床上睡瘫了,顺手帮她盖好被褥。谁也看不出这么一张天真无邪的睡颜,在清醒的时候,会让人有抱头鼠窜的特异功能,她是天使,亦是魔鬼。
一直站在门外窥探的冰琪,向自己起誓,那叫兰儿的妮子不过是个被宠坏、没教养的野孩子,有哪个正常男人会爱上她?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她。
还回本来面目的冰琪,只有趁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毫无顾忌的贪看尹流星的俊容。她明白必须早点完成任务,将他的血带回去救姥姥,可是她又想与他朝夕相处一些时日,好让他爱上她。
公子,为什么你从不多看我一眼?你的眼中难道就只有师妹吗?你可知我是多么期盼能够得到你的怜惜,盼望你能用看师妹的那种眼神来看着我?要到何时,你才会真正的在意到我?
她多想靠近他,和他紧密的相偎相依,即使要付出一切的代价,她也心甘情愿。
“冰琪。”窗外卷进一团雪花,形成旋风,当旋风消失后,出现了霜霜兴师问罪的神情。
冰琪眼底闪过心虚,“大姐,你怎么来了?”
“这句话你还有脸问吗?为什么不下手?是狠不下心,还是舍不得?”她气白着脸,口气不容辩驳的质问道。
“我——我怎么会狠不下心和舍不得呢?大姐,你听我解释——”冰琪努力的要辩解,可是她又有说什么呢?老实说自己爱上一个凡人了吗?霜霜不为所动,一步步的逼退她,“解释什么?冰琪,你该不会爱上他了?你一向冰雪聪明,绝对不会这么傻的,是不是?”
“大姐,我当然不可能爱上他,我是雪女,怎么可能让自己爱上一个凡人呢?我绝对不会步上娘的后尘的。”她费了多大的劲才说出这番违心之论。
看了她半响,霜霜暂时相信她的话。“好,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多天了,你还迟迟不下手?若不是舍不得,你是该在见面的第一天就取到他的血了,何以一拖再拖?”
“那是因为——”
“你不敢动手,我自己来。”她不等冰琪解释原因,旋即化成一道雪影,直直的冲向在榻上沉睡的人。
冰琪尖叫一声“大姐,小心——”
话声未落,尹流星胸前猝然又射出数十道刺眼的光束,夹带着炽热的温度撞击向霜霜,霜霜发出凄惨的叫声,立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弹开来——冰琪早巳预料到,在半空中稳稳的接住她。
“大姐,大姐——”她魂飞魄散的呼唤。
“唔——我——没事。”霜霜气若游丝的应道。
冰琪真是吓坏了,“大姐,你还挺得住吗?我马上送你回雪晶宫。”
她摇头,缓缓的调整气息,“不用了,这还要不了我的命。冰琪,那是什么光?为什么这么厉害?”
“我也不知道,在遇见他的第一晚,我本来也要下手,和你一样无法得手,好象有什么东西在保护他。”她说话的刚时,床上的尹流星翻动一下,身躯呈侧卧的睡姿,衣襟内滑出一样东西。
霜露的脸色陡然一变,“八眼琉璃珠?!”
“八眼琉璃珠?大姐,那是什么东西?”她困惑的问。
“原来他身上戴着它,难怪我们无法靠近他一步。八眼琉琉珠据传是上古法器,也是太白星君珍藏的宝物,它能辟邪躯魔,凡是妖、精、魔、魅企图攻击佩戴它的主人,琉璃珠出的眼睛便会开始反击。”
冰琪双肩一垮,心中忖道:那她不就永远接近不了他吗?不,一定有其他法子可想,不能这么就放弃了。
“大姐,我一定会想办法,尹公子是位心地善良的好人,我相信只要再跟他相处几天,得到他的信任,再求他帮我们救姥姥,我想他一定会答应的。”
她沉思片刻,看来也只有这么办了。“我虽然答应了,不过——冰琪,不要忘记自己的身分,人类男子对我们雪女而言,只是让我们能繁衍下一代雪女的功用,不要动了凡心,那永远不会有结果的,娘就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冰琪心一颤,“大姐,这些我都明白。”
“那就好,我该回去了。”深深的望她一眼,霜霜才叹了口白色的雾气离开了。
为什么老天要这么作弄人?这一刻,她好恨自己是雪女的身分,若命中该当雪女,就不该让她有七情六欲,那么就不会这么苦了。为什么她阻止不了自己的心,只能一天比一天的沉沦在情爱的泥淖中?
沉睡中的尹流星可以说是被冷醒的。空气中似乎残余着一股悲哀,他来到窗边,推窗眺望屋外,不知几时,庭院里的雪竟巳积了厚厚的一层。
一时睡意全失,他着好衣装步出房门,吸了一鼻间的清冷,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仁立在长廊上,倾听起大自然传过给人类的声音。
连空春雪明如洗,忽忆汪清水见沙;夜听疏疏还密密,晓看整整复斜斜。
风回共作婆娑舞,天巧能开顷刻花;正使尽情寒至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