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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她的声音,尹流星睁开眼险,还以为是兰儿那妮子又来捣乱了,正想称赞她这次至少撞得进屋前敲门的礼貌,这一瞧,原来不是她。
“冰琪姑娘,找在下有事吗?”见她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于是他放弃打坐,上前问道。
“我——”不行,她还是说不出口。“我是想问公子,你们真的打算明天离开此地吗?”
尹流星心无城府的颔首,“是的,我们在此逗留得太久,了,耽搁了不少时间,预备明天就开始赶路。怎么了?”
她咬下朱唇,“那——我可以跟你们一起走吗?”
“这——姑娘不打算继续寻找亲戚了吗广他面有难色的问道。
冰琪凄楚的微垂眼睑,“找了这么多天都没有消息,大概已经搬离此地了,我也无处可去,所以希望公子能收留我,我什么事都愿意做,只要公子不嫌弃——”
“始娘,不是在下不愿帮忙,只是真的有所不便。”尹流星攒眉,艰涩的说道。让一个末出的闺女跟着他,总是不刘方便,再说,以后回到栖星山,又该如何安排她,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她急切的冲口而出,“是为了兰儿姑娘吗?公子怕她不答应是不是?”若真是因为这样,她会让那野丫头永远消失。
“你别误会,在下是为了冰琪姑娘着想,以姑娘的贤淑和容貌,将来必能觅得一门好姻缘,不如留在这里,或许尚有转机。”他努力的说服她。
冰琪泛着泪光,哽声的说道:“我只想服侍公子一人,—辈子和公子在一起就好,不要什么好姻缘。”
“姑娘,你——”他一时面红耳赤,有些尴尬的说道:“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自幼在栖里山修道,早就抱定终身不娶的信念,这念头至今未变,恐怕要让姑娘失望了。”
不堪被拒绝,她粉脸一阵青、一阵白,“那么都是我在自作多情了,原本以为公子必是位多情人,如今想想,是我看错人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难堪,让冰琪含怒而去。
“姑娘——”尹流星不由得叹气,他原无伤人意,却还是伤了她。
冰琪羞愤难当的回到自己的房里,恨心上人的无情,竟然将她的情意踩在地上,无视于她的感受。哼,修道不过是藉口,由这几天的观察来看,他对师妹的爱护早就超越了一般师兄妹的感情,只是他在自欺欺人罢了。
她不甘心呀!可是不甘心有什么用,要是身为凡人,她还有几分胜算,只是一旦身分曝露,心上人会把她当妖怪来看,不!她不要。
她颓丧的倒卧在榻上。正值黯然神伤之示,不知何时钻进被窝中取暖的小老鼠吱吱的窜出来,把冰琪吓了一大跳。
“气死人了,连你这小畜生也在笑我?”她仿佛看见它的嘲笑,一把无名火从腹中烧起。
她手指一比,一道冷光疾射而出,将东窜西逃的小老鼠活活的冻成冰块,僵硬倒地,这才解了心之恨。
躲在窗外等着看好戏的贝烈兰,整个人都傻掉了,眼睛眨巴了几下,怀疑自己眼花了,不然怎么会看到有人把活老鼠变成冰冻老鼠。
她心里发出奸笑声,嘿、嘿,这个讨厌的女人居然会使妖法,这下给她抓到把柄了吧!她就说这女人不简单。
冰琪在气头上,也没多留心,只把那只死老鼠当作那野丫头,一脚将它踩碎泄恨,那残酷无情的手段让贝此烈兰大为吃惊,哇噻!这女人够狠。她伸伸舌头,忙将脑袋瓜子缩回去。
“砰!”的一声,贝烈兰按照惯例连门没敲,那声巨响就是宣告她的到来。
“我回来了。”她笑噗噗的拉张椅子坐下。
“你在外头又做了什么事?”不是尹流星疑心病重,而是太了解她的个性了。
贝烈兰笑容可掬,“没有呀!我什么都没做。”
“是吗?你真的没闯祸?”天要下红雨了,这妮子也有奉公守法的一天。
她白了他一眼,“别老把我当作惹祸精行不行?人家我也有文静的一面,不要门缝里看人,把人给瞧扁了。”
“谁教你案底太多,令我不得安心。”这两年来的遭遇,让他心有余悸。
她从鼻孔里哼气,“过去的都过去了,你这人就是会记恨,男子汉大丈夫,心胸就要宽大一些,跟我这种小女子计较什么。”
真是强词夺理,得了便宜还卖乖。尹流星嘴巴咕哝。反正每回跟她斗嘴,输的人一家是他,谁教自己没有兰儿的脸皮厚,黑的都能被她说成白的。
“既然没事就好。兰儿,我们明天一早就上路,等拜访过狼王之后,你就得乖乖跟回栖星山,不准玩什么花样,要是再敢偷溜,我铁定不饶你。”尹流星正言厉色的加以警告。他要不光说清楚,不晓得途中她又会有何变卦。
贝烈兰双手托腮,眼睛往上吊,不情不愿的道:“知道了,你已经说过几百遍了,我都能倒背如流了。”
“你呀!真不晓得怎么说你才好。”此时他就像做父亲的人,面对自己调皮的孩子时,真是又气又爱。
“说我是你的开心果,让你这两年枯燥乏味的日子丰富不少,多亏有我,你的人生才是彩色的,你该感谢我才对。”她大言不惭的接话。
尹流星着实佩服得五体投地,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普天之下没人比她厉害。
“是是是,遇上你这灾星,唉!我认了。”后面这三个字,道尽了他心底的悲哀。老天会这么安排,必定有他的道理,他再不认命,只是自寻烦恼。
她霎时跳了起来,走路都有风了,“看在人今天这么好说话的份上,晚一点让你看一场特别的好戏,包准你这辈子都没看过。”
尹流星提防的瞅着她“你又想搞什么鬼?”
“不要紧张,等我准备好,就告诉你。”这么好玩的事,观众当然要多才有趣。
“冰琪,你究意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要开口?姥姥快等不下去了。”这是霜霜第二次来质问她,冰琪无言对。“说话呀!为什么不说话?”
“大姐,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内心的痛苦有谁了解。
霜霜吐着寒气,两眼直视进妹妹的心坎,“你还是爱上他了?冰琪,你向来冷静理智,为什么知法犯法?爱上凡人是大忌,你——”
“大姐,求求你别再说了,我知道我不该爱上他,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要是可能的话,我也不想这样!大姐,我对不起你。”她淌下两行情泪,双膝一屈跪下,承认自己的感情。
“你——冰琪,难道你忘了姥姥中了毒吗?她是我们仅存的亲人,若没有拿到他的血,姥姥怕是再也撑不下去了,你忍心眼睁睁看姥姥死吗?你太自私了!”霜霜想用亲情唤回她的理智。
冰琪沉重的点了下螓首,“大姐骂的没错,我是太自私了,可是,我真的无法在喜欢的人面前说出自己就是雪女,不是人,我真的没办法呀!”
“冰琪,你别傻了,就算你不说,你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他迟早都会发现的,长痛不如短痛,我们马上去找他——”霜霜不能看妹妹再陷下去,那是自取灭亡,她一定要拉她一把。
冰琪心如擂鼓,“大姐,让我再想一下——”
“有什么好想的?冰琪,你别被感情弄昏头了,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男子罢了,不值得你为他丢了命,你听大姐的话,不然你会后悔的。”霜霜这才明白妹妹和母亲一样,对感情都太执着了。
就当两姐妹在屋里争执不休的时候,贝烈兰硬拉着尹流星来到冰琪的房前,要让他目睹那女人施妖法的情形。
“兰儿,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他压低嗓子问道。
“当然有玩的事,我告诉你,那女人会施妖法,你仔细看清楚。”贝烈兰不动声色的将窗子打开一条缝隙,好奇的注屋里窥看。
尹流星倒抽口气,拎住她的后领往后扯,“太不象话了!你爱玩归爱玩,没想到现在连偷窥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岂有此理,跟我回房去。”
“我不要——”里面还有一个冰块美人,她要看清楚才行。
“兰儿!”他,半拖半抱的要将她带走。
屋里的两人立即警觉的睬向门口,下一秒,冰琪已经打开了房门,当场将他们逮个正着。
她脸色五变,惨白如雪,屏息的差别道:“这么晚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贝烈兰挣脱他的箝制,跳进冰琪的房中,房内的气温像是一座冷冻库,冷到了极点,她不由得打了个喷嚏,扭身问道:“刚刚和你在说话的那个女人呢?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人影?是不是躲起来了?”
“你看到她了?”冰琪秀容一沉,像看仇人一般瞪着她。
尹流星连忙帮贝烈兰解释,“对不起,这次是兰儿太过分了!但她不是故意窥探姑娘的隐私,请你原谅她的莽撞。”
“我下午真的有看到她施妖法,把一只老鼠结成冰块,我没骗你。”就是怕他不信,才特地带他来。
冰琪恨不得将她四分五裂,嘶声叫道:“你为什么老是要来破坏我的好事?为什么?”
“冰琪姑娘,请你听我说——”她的眼神骇人,尹流星本能的将兰儿拉到身后,深深的一揖,“兰儿真的不是有意的,如有得罪之处,我代她向姑娘道歉。”
心上人维护情敌的模样,令冰琪爱恨交织,加上贝烈兰又不怕死的对她扮鬼脸,冰筑忍无可忍的握紧粉拳。
“事到如今,你还想再隐瞒下去吗?”霜霜一个旋身,在众人眼前现身,除了这样,她再也想不出解决的方法了。
冰琪红了眼,哑声叫道:“大姐——”事已至此,也挽回不了了,她袖摆一甩,恢复本来的模样。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尹流星瞳大一双清朗俊眸,迷惑的问道。这两名女子全身笼罩在一团冰气中,明显的可看出不是人类。
霜霜见妹妹敛眉不语,只好由她来说明,“公子不要惊慌,我们姐妹是来白雪国的雪女,有一事想请求公子。”
“雪女?我以为那是书中作者杜撰出来的人物。”他平生笃信: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自然不觉得害怕。
“雪女是确实存在的,只是人类很少有机会能遇上罢了。”她们也不想在人类面前出现,奈何情非得已。
贝烈兰从他身后探出脑袋来,不知死活的问道:“你们真的可以把任何东西结成冰吗?那是什么法术?可以教我吗?”
“兰儿,你惹了祸还不懂得反省,乖乖的闭上嘴,不然我要收回成命,明天一早就回栖星山。”他可不傻,要是让她给学会了,岂不是天下大乱。
她噘起淡红色的嘴唇咕哝着,“就只会威协我,不学就不学,有什么了不起。”
“姑娘,不知要在下帮什么忙?”他一介凡夫俗于,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霜霜定了定神,娓娓的道出始末,“事情是这样子,身为雪女虽然拥有上百年的道行,可是也有畏惧的病症,热毒就是其中一种,因为我家姥姥无端染上了它,命在旦夕,待热毒扩展到全身,将会化成一滩雪水死去,所以我们姐妹特来求公子赐予解药。”
被这两姐妹的孝心感动,他当然义不容辞的答应帮忙,“在下略通岐黄之术,姑娘可否将症状形容的详细一些?”
“不,人类的药方对雪女一点用处也没有,我们要的是公子的血。”霜霜只能祈祷他的血真的能救姥姥一命。
尹流星愕然,“我的血?”
“是的,因为我们得知公子前世是王母娘娘悉心灌溉的千年人参果,人要饮了你的血,不只能解百毒,更能强身保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