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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骨纪北疆生死契-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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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到严叔身边的埂子的双手握了一下,松开,又握住。这个动作似曾相识,我却一时想不起来曾在哪里见过,只是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严叔也没有注意到埂子的异常,脱下面具后他的声音没有以前那么沉闷,却依然是嘶哑的。
“这些与中原最早统治者做过约定的人们,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显然北疆先民是向西行进的一方,经过漫长时间的探索迁移,他们终于带着太阳历法回到了北疆这里,定居于此。这是他们与人做的契约,遵守并做到了。但是当陷入绝境的时候,他们……他们与天又做了一个契约,重生的契约。”

“可是,”魏大头冷冷道,“严叔你已经去看过那个死树下的白骨场,应该知道了那么多的死者,经历几千年后依然是白骨。重生的契约?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梦境罢了。”
陈伟森森的笑了出来,这是明目张胆的对老魏的科学理性表示了蔑视。老魏对他怒目而视,正要开口,陈伟却抢在他前面说了一段让我们都莫名其妙的话。
“录事掾左,谨表,创为刀行所伤南斗,主血北斗主创扁鹊,庐医不能治之亦不(音否),能还丧车起死人创奄,愈不疼不痛,顿首白近自,宗诸内外,宗宗。”
李大嘴看了一眼老魏,低声道:“他在说啥?”
老魏有些羞愧,愤愤道:“不知道。”他怀着一线希望望向谭教授。魏大头很明显不愿向陈伟低头,期待从谭教授那里得到答案。
这段话没头没尾,虽提到扁鹊,我却没有在《史记》的“扁鹊传”中读过。不知道陈伟忽然说出这段断句乱七八糟,语意上下晦涩的文字是何用意。
2011227 19:51:00

谭教授的脸色有点苍白,她低声道:“这是在楼兰LA?V前的另一处遗址里出土的两百件汉文、佉卢、粟特文书中的一件,编号是421,用汉语写成的文书。”
这批文书是在被认为遗址中的民居和马厩处发掘出来的,发掘者为斯坦因。为何这件文书上会提到“扁鹊”这个人,让我深深迷惑了。根据史记的记载,扁鹊“姓秦氏;名越人”,是春秋时期人。也就是说,此人本名并非扁鹊,他是从长桑君那里获得了一个秘而不宣的禁方才获得了超凡的医疗能力。当时“天下尽以扁鹊为能生死人”,将他与黄帝时期的扁鹊相类,从此号为“扁鹊”。但根据司马迁的记载,扁鹊却极力否认他能让人起死回生——“扁鹊曰:‘越人非能生死人,此自当生者,越人能使之起耳。’”

而陈伟提到的文书中的扁鹊是秦越人,还是黄帝时期的扁鹊呢?无论文书中的扁鹊到底是谁,这个能“生死人”的人必定与北疆有关,难道他真的曾经获得了超越生死的力量?
陈伟粲然一笑,“其实史记已经告诉了我们线索。扁鹊的医方中藏有史述和历法的隐笔,史记的原注中也曾经提到过,扁鹊传一节原本应当是医方,应与龟策、日者等数术放在一起。但是司马迁他却将扁鹊传放在了传记里。这一切的欲盖弥彰,只是为了隐藏‘禁方’的来源。谭教授,秦越人获得的这个禁方,恰恰是来自古墨山国,来自小河古墓沟文化圈的遗存。它就是你曾和查海洋先生挖出的那具黑衣血契棺中的谜底,这个由小河先民中祭司代代传承、以生命守护的谜底,就是让人起死回生的秘术!”

这一番推测无懈可击,让我们全体哑口无言。严叔长长的呼吸了一下,像是一个如释重负的叹息。就在这时,我忽然看到了秦所和小飞的尸体,情不自禁的叫了出来,“谭教授,我们又回到原地了。”
2011227 19:53:00
是的,我们回到了原地。经过两小时的沿崖行走,我们发现这个存放先人尸骨的地方其实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孤岛。这个兀立的平台与其他岩壁并不相连,黑暗的裂隙阻隔了它。
“这下好了,我们在这里做吃等死吧。”李大嘴一屁股坐在岩地上,显然刚才连续两个小时的行走让他疲惫不堪了。
“确切的说是等死,吃的话,”老魏瞟了瞟笑嘻嘻挎着包的李仁熙,“食物已经没多少了。死前做个饱鬼上路只能是奢望。”
“不过可以等黑衣女郎来复活我们,”李大嘴不无讥诮的看着陈伟,“念段咒语,然后我们原地复活,满血满蓝,精力值百分之百的回到美丽的S大。”
“你错了,”陈伟摇摇头,“黑衣祭司从不念咒语。”
我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在这绝境中我依然遏制不了自己该死的好奇心。在路上除了听陈伟和谭教授等人的对话分析,我内心的胡思乱想已经开始链接到那些曾经被我轻视甚至无视的巫术、法术身上。没准祝由术是真的,穿墙术也存在,那些满口咒语、宽袍大袖的江湖骗子中,藏着真实神迹。
陈伟指了指心口,示意那张羊皮纸上所记载的一切都已在他的心中深深烙下印迹,“黑衣祭司是在部族的女性中严格挑选出来的,她们拥有异常的敏锐和与上天沟通的能力。一旦她们被选中,就要挖去双眼,刺穿耳膜,割去舌头,去除一切感官,完全靠心灵的精神世界接近神灵,听从上天的旨意。”
陈伟的神情一改往日的猥琐,肃穆庄严,言语间充满了对黑衣祭司的敬畏和尊重。我们被这残酷的做法所震慑,瞠目结舌,无法言语。北疆先民的精神世界显然有他们一套独特的系统,这不是我们现代人所能理解和接受的。
“陈伟,如你所说,重生必须在圣殿里进行么?”严叔开口问道。
陈伟点点头,“是的,这是一套复杂而严密的仪式。具体怎么做我并不知道,羊皮纸上也没有记载。但我很明确一点,如果我们到达不了重生圣殿,那就只有死亡,永远的死在这里。”
严叔闭上眼睛,静静的陷入了深思。埂子和老六把李仁熙遗留的挎包拿了起来,将食物和水统计了一下。
“最多支撑三天,12个人最底限度的补给。”埂子低声道。
“11个人,不必算上我。”严叔的脸色依然沉静,淡淡道:“谭教授,有一点我一直想不通,为何小河墓地的棺材都是舟型棺,为何会有树死成舟这句话刻在石门处,为何在巨树下会有一艘船?”

谭教授沉吟了片刻,“这是象征。古人对精神世界中的意念,往往以某些特定的实物进行象征。事实上在北欧一些地区的早期墓葬中,也有船型棺的存在。他们坚信要靠舟船渡过死后的死亡之海。”
我注意到埂子的手又颤抖起来,他反复了握了几下,身上也有点发抖。仿佛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埂子走过去摸了摸严叔的额头,低声道:“严叔,你发烧了。”
201136 17:35:00
魏大头从一片压缩饼干上撕下来半块,递给我。我有气无力的啃了两口,昏昏欲睡。这已是我们陷入绝境的第三天。长时间的处于黑暗中,我的生物钟已经彻底紊乱。最初我还时常能感觉到饥饿和口渴,到后来的时候已经不再那么盼望食物,只是感觉到虚弱,时刻都处在嗜睡的状态。李大嘴从陈伟手中夺过水壶,递给我,带着命令的口吻道:“喝一点。”
我摇摇头,水太珍贵了,而且我也并不是太渴望它。陈伟嘀嘀咕咕道:“我才喝了一口。”
我想这是注定了的事情,我们将死在这里。当水和食物耗尽,没有后援,周围是深渊和一望无边的黑暗,我们将在孤独和绝望中死去,和那些失踪在沙漠中的人一样,档案里写上“下落不明”四个字。
“别沮丧,梁珂,”老魏安慰我道,“至少我们知道了古墨山国是怎么灭亡的,而且我们也许为进化论的变异环节增添了新的科学依据。师妹,就算死我们也要死的有尊严。”
窦淼幽幽的声音响起,“再怎么有尊严也是死,发现这些奇特的生物也无法公诸于众,老魏,你的文物局长助理梦不仅破碎了,而且进化论的理论发展道路上也不会铭刻上你的名字。”
老魏意识到窦淼说的都是对的,他叹了口气,看了看水壶,忍住没喝。谭教授的目光落在老魏身上,眼神有些悲哀的神色。我知道她内心在关切着我们,而此刻的无能为力一定让视我们如孩子般的谭教授心中充满痛楚。
良久之后,谭教授缓缓开口道,“这些天我在想,为何这些北疆先民要如此大费周折的死在这里。现在我渐渐想通了,他们是选择了一种有尊严的方式死去。作为太阳下的子民,他们不愿让这种恶坦露于阳光下,而是将它深埋在地下。尊严,这是他们的选择。”
201136 17:36:00

谭教授的话让我们不由自主的动容。即便我们也将死去,却仍为死树边一望无际的枯骨而感到了震撼。并非广袤的死骨本身,而是这些枯骨的主人在生死间依然有比生命本身更重要的追求,尽管这追求显得渺小可笑。但这世界上,有谁不渺小,有谁不可笑?
埂子和严叔的对话远远的传来,他们两个坐在离我们稍远的地方,一直在谈话。
“我也被咬了,”埂子的声音比以前虚弱了些,但仍是果断而冲动的,“严叔,我肯定被感染了。”
严叔的脸色有些铁青,他又说了些什么,声音很低听不清楚。埂子一甩手,大踏步走到崖边,习惯性的伸手摸烟,但烟已经没有了。他暴躁而烦闷的来回走了几步,回头喊道:“必须赶快离开这里,不然我们都得死!”
埂子的吼声有些震耳,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对严叔如此狂暴。他刚刚喊完,却愣在了那里。埂子在崖边竖起耳朵倾听了片刻,忽然向老六跑去,大声喊道:“警戒!崖下有动静!”

我们顿时惊恐了起来,原本昏昏欲睡的感觉一扫而光。老六和于燕燕立刻站了起来,手里拿着枪支。于燕燕伸手将我们拉到靠里面的位置,叮嘱道:“躲在后面。”
仿佛大难将至前的战栗,每个人都僵硬的站着,或躲藏,或持枪戒备。看到于燕燕挡在我们前面,我心里一阵难过。虽然早死和晚死并无却别,但从内心深处来说,我宁愿被饿死也不愿死在这些奇特生物的利齿下。
“燕燕姐,和我们站一起吧。”我悄声对于燕燕说道。
她的眼神中也有惊恐畏惧的神色,但让我不能忘怀的是,她极力在我面前表现出的坚强,“梁珂,我是军人。”
崖底的震颤声很快传至上空,和上次一样。埂子、老六和于燕燕站在崖边的最前沿,我们在里面,老魏扶起了严叔,准备情况不妙就带着他和我们向死树处狂奔。严叔挣扎了一下,已经十分虚弱的他却没有挣脱魏大头的手。从某种意义上说,文弱书生魏其芳生平第一次制服了一位前职业军人。
令人惊异的是,这些黑影并没有攀至崖上。它们成群结队的飞出,却是沿着大裂隙向远处飞去。
老六张大嘴巴,看着那些一闪而过的黑影,放下手里的枪回头道:“严叔,那些东西都飞跑了。”
严叔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蹲在崖边察看情况。埂子也蹲了下来,双肘撑在膝盖上,“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严叔“嘘”了一声,继续侧耳倾听。埂子识趣的闭上了嘴。片刻后,严叔吩咐道:“把应急灯拿过来。”
2011313 14:35:00
应急灯的电量已经不多了,这些天我们尽量节省使用各种光源。李大嘴曾经自嘲过,如果不能用这些电筒或应急灯活着出去,那最少也在临死前把灯打开,死在有光亮的地方。
严叔擎着应急灯向崖下照去,我们纷纷围了过来。灯光掠过的地方,除了黑暗和粗糙的岩壁,一无所见。
“你们听到了吗?什么声音?”严叔扭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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