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奎斯双手抱住两肩。
“不过你的刀魂,暂时不能还给你,那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为表愧疚,我特地跑了趟远路,又取了几把刀剑来。”吴抱歉地说。
谢廖沙笑说:“冯,现在你是不是已经明白了,为什么一起下湖底,只有我一个人没事!”
我豁然洞彻!这种事情,不说穿了,恐怕连鬼都想不到!
原来谢廖沙和我们下到湖底,一起感染上了那可怕的病毒。如果没有治疗之法,他也和韦布、契洛夫一样。谢廖沙和吴竟然挖空心思,想出了一个办法。他们运用吴的超能力,把那病毒从谢廖沙体内剥离出来,再附加到宝刀上去。
病毒没有被消灭,它仍然存在。只不过,载体变成了永远不会生病的刀。
刀以后不能再用,倘若不小心被划上一道,那可比一切毒刀都来得可怕。
“为什么不把它们转移到其他东西上去?”我很好奇。
“我的能力,起初仅限于刀剑。发挥到极限,才能作用于人。除了刀剑之外,任何没有生命的东西,都无法附加上去。即使是刀剑,也必须是有精魂的精品,普通的凡铁就不成。好像这些宝刀宝剑,本身就是有生命的一般。”
我很佩服。
这个吴,种族跟我相似,自然也该听过“夜夜龙泉壁上鸣”这样的诗句。宝刀宝剑,在中国古典文化中,历来就有精魂凭依。
吴花了3天时间,将我和金列科娃身上的病毒“度”到两把宝剑上去。加上谢廖沙用掉的那把,这世界上总共有三把刀,一定要敬而远之。
吴成了我们的好朋友。这个人很有意思,他一生都与刀剑为伍,恨不得晚上枕着宝剑睡。这样的一个人,却一点武术也不懂。
有一次我们问他,他积攒了那么多刀剑的精魂,本体都哪里去了,他说:“不要塌博物馆的台。”
寻找契洛夫教授这个任务,结束了。
本来是以失败来定义这次任务的,没过几天,远在俄罗斯的阿木打来了我们这个任务的尾金。还寄来一封短信,他说他没有白雇用我们,对自己已经有了交代。而这一点,我们做得十分充分,我们重新挖掘了一段历史。这段历史,阿木全然不知。他说契洛夫对卡瓦杜岛的计划,早在3年之前……
我们四个人,外加一只老狗,又回到了新加坡城外的别墅里。重新开始了一段奇怪旅途之后的轻松无聊。疯狂大购物,搏击格斗,DOTA网聊,以及懒洋洋地睡觉。
劫后余生的感觉,非常好!
尽管这次卡瓦杜岛之行,还有许多疑团未解。
“索马里!”
有一天,我们坐在客厅里,浩二得意扬扬地走进来,把一张大地图拍在我们面前的桌上。
“这是什么?”
“按阿奎斯那个六芒星传说推出来的,第三个地狱之门的位置!”浩二说,“这下子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几个可怜兮兮的海盗,竟然引动了全世界海军的精锐!”
金列科娃和阿奎斯顿时兴致勃勃地围了上去,看浩二在地图上标出的六芒星图。
而我只是伸了伸腰,懒洋洋地倚着沙发打了个呵欠,微笑着闭上眼睛。
所谓六芒星阵,地狱之门,大魔王的复活。是真是假,谁知道呢?
那是另一个奇妙故事了……
图腾
一块幕布。
一张光盘。
光盘是普通的DVD刻录光盘,上面用马克笔潦草地标了个字母“A”。
光盘放进放映机里,稍过一会儿,幕布上就显出图像来,黑底前的沙状白点如雪花一般,不时还有金蛇状条纹晃过。音响功放都已经打开,竟然还是毫无声音。这样的图像足足持续了有一分钟,一切才渐渐清晰起来。镜头里的画面突上突下,似乎很颠簸。画面仍然是黑白色调,仍然陈旧,仍然没有声音。
这个画面慢慢定格。
幕布里出现了一座城池。
说是城池,其实只是徒具外形而已。放眼望去,尽是断壁残垣。城前面的一排排柳树,距离地面一米多高,几乎都已经没有了树枝树叶,光秃秃的一片焦黑。就是还残存的树干上,偶尔也可以看到深深的弹孔。那画面不断向城池的方向推移,接近城门的时候,远处隐隐出现了另一座门。
在这遥遥相对的两座城门之间,原有的大片建筑,已经全部成了废墟!
城里的景象在镜头下慢慢向眼前推移。几乎已经找不到一座依然竖立的建筑,城里的一切似乎都被打平了,只有几根电线杆还横七竖八地立在那里,异常突兀。
镜头慢慢向下推移。
一张满是灰土和污渍的人脸进入画面之中。
那张脸看起来还很年轻。
他的眼睛还愤怒地睁着。
他已经死了!
镜头缓缓前推,地面上横七竖八,满是尸体。有的少了胳膊,有的缺了腿,还有的肚腹裂开一道恐怖的伤口,露出里面的内脏。
所有这些画面上都似乎蒙着一层污渍。越过简单的黑白两色,我们都猜得到那污渍的真实面貌。那是且只能是血迹!
而后画面再一阵剧烈抖动了起来,里边终于出现了活动的人形。那是几个穿着制服的军人,制服的式样颇为简陋,身上脸上,也全是尘烟和血渍,那年轻的脸上充满了坚毅之色。
他们显然是东方人,长相完全属于东亚一带。
紧接着,镜头滑开去。废墟里四处都是这样的军人,三个一群,两个一伙,但总数不多。从影片中的情况估计,大概四五十人。
那率先出现的几个军人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个,看上去20多岁,身形瘦高,相貌英俊,举止也很精干。他张开嘴,似乎说了句什么,随后他身边的一个年轻军人也说了句话,为首的那个说着话拍了拍胸膛,几个人便一起笑了起来。看他们的神色,都是剽悍之中透着分外的义勇!可惜,我们仍听不到任何声音。这种沉默令那些人的义勇神色更多了一层悲壮的意味。接着镜头极短暂的一滑,画面里出现了一个奇特的面孔。尽管画面是黑白的,并且只是一闪而过,但我们都看得出他分明是一个西方人。
这时画面又开始抖动起来。画面中那些人在弯着腰迅速奔跑,似乎拍摄者也正跟着他们一起跑。突然之间,他们附近的一堵墙像面粉一样倾塌粉碎!却仍然没有声音,令人感觉怪异。镜头在百忙之中向天空中扫去,我们看到几架型号颇为古老的飞机低压着机翼掠了过去。
画面一路向前,沿着城墙不断走高,眼前视线陡然开阔起来,似乎已经到了城墙上面。而居高临下望去,黑压压的敌人正冲过来,渐渐占满了画面的上半截,和拍摄者在一起的那些军人正在不断扫射。敌群里不断有人无声地倒下去,但他们的阻击与敌群的规模已经完全不成正比,片刻之间,敌人就已经冲击到画面里模糊可见的程度。他们的服装式样在整个二次世界大战中都极具标志性。那些敌人似乎正在疯狂喊叫,不断向前突进。
画面一转,又出现了那个为首的军人。在如此严峻的局势下,他仍然十分镇静,手中一挺汤姆森冲锋枪打得有条不紊。一直跟着他的那个年轻军人则抱着一挺轻机枪压在城墙上边打边喊!尽管我们听不到他的喊声,却对他怒目圆睁的样子印象极其深刻。画面再往前拉,另一些军人也分散在城墙一线,奋勇向下开火。所有这些人在开枪的时候,都不见躲闪之意!
他们并不是在战斗,他们是在拼命!
毕竟敌众我寡,镜头再转向城下的时候,敌人已经潮水一般扑了过来。城墙上的军人一个紧接一个地倒下去,抱着机枪的年轻军人提起枪向敌群里扫射。突然之间,画面猛烈抖动了一下,再恢复的时候,那个为首的军人已经不在原处了。紧接着,画面里又出现了他,倒在地上,军装胸腹的部位霎时变暗了。那个年轻军人扑过来,拉住他的手臂,似乎要扶他起来。那为首的军人奋起残存力量挣了一下,大喊一声!
而后,画面一片漆黑。
四周归于沉寂。
这段影片在5分钟之内就播放完毕了,我们谁也没有说话,都在咀嚼着自己看到的内容,同时也都被强烈地震撼着。影片的内容其实很简单:有一座孤城,一群人在守,另一群人在攻。攻城的数量,自然远远多于守城的。最后守城者只剩下了数十人,敌军大举进攻,影片里记录的就是他们的最后一战,以指挥官的英勇战死为结局。
观看这段影片的,只有四个人:我、金列科娃、阿奎斯和浩二。此时我们正坐在新加坡别墅的私人影院里,每人面前都有一份饮品:我的是乌龙茶;金列科娃的是白兰地;阿奎斯自己配的一种据说是他们部族里特有的饮料,喝起来像树皮,叫做玛哈玛哈;浩二则是一听可口可乐。四个人里,也只有他的饮料见了底。
从南太平洋群岛回来之后,阿奎斯和浩二的关系拉近了不少。浩二原本最怕这个煞星,这下正是得其所哉,每天新奇古怪的花样层出不穷,弄得我和金列科娃都很头痛。但此时,平时最聒噪的浩二却显得最为沉默,盯着已经亮起来的幕布,一言不发。
这当然是因为画面里出现的那些凶狠的敌军,正是他的国人。我们当然看得出这段影片绝非故意制作成老电影的风格,而是对一段历史实实在在的记录。我和金列科娃对军史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研究。一眼就能看出这对战的双方,就是二战时的日军和中国国民政府军。日本人在甲午战争之后野心勃勃,一发不可收拾,企图称霸亚洲,进而成为世界强极。在二战中,战争罪行累累,欠了亚洲尤其中国人民无数血债,至今仍没有民族意义上的忏悔。中日两国虽已恢复邦交数十年,每次谈到这个问题,都还各有回避。浩二也知道在这个问题上他们理亏,只好闭着嘴巴不说话。
他不说话,阿奎斯自然更懒得说话。隔了一会儿,金列科娃开口说道:“国民政府对日本抗战8年,血战不下百次,但像这样悲壮的守城战役,恐怕也为数不多。冯,你的意思呢?”
我点点头,说:“不错,是常德保卫战!”
这场战役,在战史上十分有名。
1943年10月,抗战进入到最艰难的胶着阶段。国民政府虽然屡战屡败,却仍然会同各方面抗日力量死战不降,紧紧咬住日军大批兵力。而这时日军则因太平洋战场战事范围的逐步扩大,渐渐捉襟见肘。两方面都到了无路可退的境地,所以这次战役,也拼得惨烈异常。为了缓解云南方面的压力,日军出动4万兵力猛攻湖南常德,企图由此处打开缺口,调动战局。那时驻守常德的军队是国民政府军整编74军57师,该师是国军一支劲旅,素有“虎贲”之名。师长是赫赫有名的黄埔一期余程万将军。当时的抗日战场上,由于装备和兵员素质的巨大差距,日军一个联队(团)的战斗力通常相当于国军一个师甚至更多。但镇守常德57师全师八千多人,却顶着4万日军的攻势,血战了十余昼夜,几乎全军覆没,生还者仅余程万以下二百来人。这场血战轰动全国,民国小说家张恨水据以写成《虎贲万岁》一书。连当时远在开罗会议上的美国总统罗斯福都向国民政府首脑蒋介石询问余程万的情况,57师自此声名不朽。
这段历史距离现在,已经将近70年。这样一份影像资料怎么突然出现在我们这里,看完了影像,我仍不得其解。我扭头问金列科娃:“常德保卫战没听说留下什么影像资料?”
金列科娃果然比我知识广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