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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外场取景,片场没有宽敞的会议厅,工作人员匆忙之下只找到了一间比较宽敞的道具室,勉强凑出几张凳子赶忙端给大佬们,郑谦早已没了心情去搭理这些,视线锁在来人的身上,半分不肯挪动。
齐正容似乎也没什么心思去搭理忙碌的招呼,两位大佬都无意坐下久谈,作为跟随者的柳奚便也很识实务地朝为她安排座椅的工作人员推了推手。
袁熙虽为新人,眼神却老到沉静,见到如此多的大人物丝毫未有怯意,仿佛齐正容就是她的脊梁骨,让她可以自信如此,腰杆笔直。
黎绘悠然地立在郑谦与导演中间,手中的保温杯盖不停旋合再打开,修长的手指反复着这一个动作,指端掐着猛力生生发白,她不用正眼去看柳奚或是袁熙,似乎她们根本不值得一屑。
并没有过渡的开场白,齐正容的神情默然眼中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不等齐人落座,便宣布:“从今天开始袁熙会代替黎绘出演本片的女一号,而柳奚小姐是我坚持邀请过来为女主角后期的所有服装设计,从今天开始她们二位将和本剧组共同进退——”
一瞬间极致地静默,似是整个空间被抽成真空,只为蓄势而来的暴风雨。
黎绘握着保温杯的手指节骨间捏出青白,但她依然佯装气定神闲的样子来回旋转着保温杯的盖口。。。
一圈接着一圈,稍稍有热气袅袅绕出。
空气间仍充溢着齐正容话后僵持的冷,所有人都好似没有办法去应对现下的僵局,郑谦竟然没有反驳,难道那便意味着尊重了齐正容的决定?
可是这是如此荒唐的决定,郑总都不会加以阻拦么?
导演暗暗地低头,掩饰自己的不知所措。
编剧站在人群的边缘,悄然地打量着齐制片带来的两位美女,寻思着这剧是否有新的创意迎合新主创们的走向——
所有人都尽其所能地将自己划至这个局的外围,静待着最后答案的揭晓。
他们都是听命于人的人,就安守好自己的本分才能保住饭碗。
郑谦的眼神依旧淡漠,精神却仿佛飞出升天,食指微搁着颚下,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柳奚此刻就站在他的斜对面,原本她以为今天的会面她可以从中获得一些有关于从前的讯息,未料齐正容却带着她们来公布如此之大的消息,自己都被震慑当场。幸而及时想明白,换角一事应该只是娱乐圈的一些规则游戏而已,决计不会跟自己有关系,所以她便平心静气下来,静观其变。
谁也没有注意到黎绘的保温杯是何时脱手的,只听到有人疾呼了一声‘小心——';柳奚抬眉已经为时已晚,当场立觉昏天黑地,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成了黎绘的目标,明明她泄愤的方向应该是齐正容或者是袁熙————
为什么,她还来不及开口问,便被如疾风般的张开的网瞬间卷了过去。。。只剩下耳际一声闷狠的敲击声,然后便是灼热浓厚的液体烫到面颊————
玫瑰红枣茶的香味弥散满室,渐渐地弥散出进血腥味————
“郑总——”
“郑总,你没事吧——”
“头都破了,赶快叫救护车——”
一瞬间静如密室的屋子乍响如紊乱的闹市,所有的人一下子急得六神无主,一来是谁都没想到黎绘会这般沉不住气,如此发作实在有失巨星风范————二来是,谁也未曾料到砸向一个陌生女子的水杯最后会被老板用身体挡下来——
外头探头探脑的工作人员不停地往里涌,无孔不入的记者也迅疾地举着他们的相机争相闯进来——
“正容,你把记者引出去宣布刚才的决定,徐导去把司机叫来,载我同柳小姐去医院——”郑谦艰难地站起身来,但仍不慌不乱地宣布完部署,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柳奚被他紧紧锁在怀里,任凭记者闪光灯骤闪,都拍不到她一个侧面——
“郑谦,记住!今天不是你甩我,是我甩了你!”黎绘依然淡定如昔,只是咬字间掩藏不出她的恨意,好似所作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轻拍双手旁若无人地穿越出人群。
黎绘一走,记者便跟出去一大半,屋子慢慢便安静下来。齐正容拍了拍仍处于惊愕之中的导演,带着袁熙出去开招待会:“听郑总的,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西林市医院。
急诊室外休息室里,端着热茶的双手好似还在经历严冬一般颤抖。
一个谜题来不及解开,接连着又串上了第二个,像糖葫芦串一样,不知道串到何时才是尽头。
她失神地望着自己的左手,还有他紧紧拽住的痕迹,如果她真的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美术设计,真的也值得大名鼎鼎的冷面郑谦如此舍命保护?
为什么被他揽在胸口的时刻,自己的心跳会如此的失去规律,像触碰到了阔别已久的火球,炽热到令人生畏?
明明遥遥望着他是那么冰冷的人,为什么给自己的感觉却似火灼一样?
急诊室出来,伤口已经被处理的万无一失,他的脚步却比方才进来时还要沉重。越是靠近他越是惊惶到无措面对,他应该开口跟她说什么好呢?
雨濛,这几年过的还好么?
还是,柳小姐,你没什么事吧?
然后再相安无事地把她送回家,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心间再大的惊涛骇浪,都要云淡风轻地抹去?他真的可以做到如此神情自若么?
她抬眼,看到他悄无声息地站在面前,只是后脑裹了纱布,好似并无大碍,从始至终她都未曾感觉到他有半点受伤疼痛的表达,仿佛,仿佛一切甘之如饴。
甘之如饴?
她被自己脑海里闪过的这个词吓到了,暗笑自己简直有妄想症。。。
“郑总,你没事吧?”她站起身来,以示礼貌,分秒间距离便被划开。
晃神间略微的懊丧,他抽动嘴角,微微摇了摇头。
正在柳奚思忖良久想方设法该怎么开口询问为什么要如此护她之际,郑谦的手机很合时宜的响了,化去了两人对视的尴尬——
电话是郑敬打来的,他有点意外,自从她和穆遥奇结婚以来,他们兄妹俩便几乎失去了交流,这还是郑敬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
接起电话,对方只是哭,哭的都快失去言语能力了,只能断断续续地听说她在说:“哥,快——快过来,妈不行了,妈妈她——”
僵立在对面一无所知的柳奚瞬时被他抓过手去,整个身体失去重心撞个满怀,她执眼望向他疑问来不及开口便听他道:“雨濛,陪我去见一下我妈——”
跌撞在他怀里的柳奚仿佛石化了一般;猛地推开他:“对不起,郑总我想你们都认错人了,我不是周雨濛,我叫柳奚!”
“你跟我去,我把过去一切都告诉你——”郑谦将她极力挣脱的手拽的更紧了,柳奚望着他深如墨潭的双眸,像触电一般仿佛能感知到那里面深埋的疼痛,是他言语里过往秘密的诱惑,亦或是他双眸间深邃疼痛的牵引,她已经不得而知了,她只觉得自己像被下了蛊的傀儡一样,望着他便什么也不敢推脱了。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连抱歉的话都不好意思说了,原本想2011年前终结的文竟然在2011年尾声才敢补上来。。。
这短短十个月我却过的心力交瘁,怎么过来的自己都不知道,家庭问题,情感问题好像一股脑地全部都挤到了这个年月。。。深感在天朝半点自由都没有,剩下的只剩下幻想。。。
人,究竟应该认命呢,还是搏命呢?我一年前错过的,是不是永远都错过了呢?
一年前那个等我的人已经真实地走了。。。
是不是这文下边所有等我的人也都走光了呢。。。
走了也没事,都是我咎由自取。。。
52遗忘16
汀东“锦年”疗养院。
院里的梨花已经开到荼靡;微风徐扫,满地落英。
这原本该是本年最烂漫的季节;只可惜房间里的人却从未曾有过精力去欣赏窗外的半分美景。
四季轮转;年月更替。
氧气罩下纸白的面容;早已褪去了生气;只能依靠着床头的那台体征监护仪上微弱的起伏电波显示着,她还存活在这个世上。
只可惜再好的医疗环境、再悉心的周到护理,这六年来都没人能唤醒过她一刻。
整整六年过去了,只有一成不变的微弱那条电波表示着她的生命还未曾终止——虽然那只是极其微小的希望;但只要她的生命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郑家的人就从未曾绝望过;日夜的守候;只是希求着某一天她能再次睁开双眼,看一眼这世上来不及领略的风景,体味片刻从未享受过的天伦之乐——
终于,连仅存的念想也要破灭了。
生命体征仪一贯平稳单调的声波,毫无预兆的却在今日清早再次渐慢了频率。
医生最后还是给了郑东奎万念俱灰的答案:“我们已经尽力了,可能熬不过今天了,好好地给她准备后事吧,节哀顺便——”
郑敬就这么看着从小一直视其为神祗的父亲,颓唐万分地跌坐在病床前冰冷的地板上。
嘴里来回念念有词,只有单单一句:“她终究是死也不想再醒过来看我们一眼了,这个世上再没有她留恋的了——”
整整六年寸步不离的看守,依旧没有能缓解她内心的半分怨恨么?亦或是心死之后,再无爱无恨,无牵无挂了?
郑敬望着病床上安静睡着的母亲,她的面色还如昨日一般安详,除了那台冰冷的机器,没有人能探慰的到她的一丝冷暖,没有人看的出来她这一日复一日的沉眠究竟有何差别?
终于,她就这么地宣布要离开人世了,再不给等待已久的亲人一点惦念的希望。
终于,她死也没有想要睁开眼再看他们一眼,再跟他们说一些什么……
郑东奎从来都没有哭过,尤其是在自己的子女面前,但医生走后,留下的那两句话将他几十年的坚韧修为一瞬间击垮了。他哭的像一个从来没有拥有过的小孩子,再也顾不得旁人的视线——
郑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吓懵了,父亲一垮她便也像没了支撑一样彻底乱了主张,只有眼泪收不住地往下落,蓦然间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慌忙擦干眼泪:“不,我知道还有人妈她是牵挂着的,或者只有他们还能让妈醒过来看我们一眼了——”
“还有谁?”郑东奎已是失意至极点的心绪,仿佛稍稍给一点点希望便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不肯放弃。
“还有两个连哥哥都不知道已经来到这个世上的精灵——”郑敬起身静静地说道,但是面色怎么佯装冷静,都掩饰不住内心的忐忑,她可以为了郑家的一己之私,再把雨濛牵涉进来么?穆遥奇知道一定不会饶了她的,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她没有办法看着自己的母亲就这么一字不留地离开他们,徒留一世的悔恨给她的父亲——
就算这只是一场必输的赌局,她也只能孤注一掷。
从停车场到病房的路程,她是被他牵着手飞奔而去的。一路上偶遇的看护医生都会恭敬地跟郑谦打招呼,一声声叫,郑董,郑董。
柳奚不是第一次来‘锦年’。
因为程涛妻子常年居住于此,‘锦年’对她而言并不算陌生。
但她从未料想过称霸影视娱乐业的‘绘星’影视老总,竟然会是这座蜚声海内外的慈善疗养院的主人——一直以来,郑谦给人的印象都是严厉刻板、唯利是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高端资本家。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虽说是很应该做点慈善事业回馈社会,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悄无声息地成为这间疗养院的主人,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