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奶茶铺已经过了热闹的时间段,整个小厅室里就坐着他们三人。
没有人点一份餐点,三人都低着头不知如何开口,老板娘注视他们的目光都比他们三人相加抬头的时间要长。
郑敬终于沉默够了,一股作气道:“好吧,我退出。雨濛,你不要介意我的存在,我不想在学长心中成为一个讨厌的人。你们快点在一起吧,我受够了你们之间这样不明的暧昧,索性不要再给我希望了,让我彻底死了心也好。”
“这和你没关系,是我的问题。”穆遥奇同雨濛异口同声。
穆遥奇惊愕地盯住雨濛看,她脸上一闪而逝的痛楚落定后只看的到躲闪的难堪。
“你们什么问题?”郑敬无法理解,“雨濛你不喜欢学长,还是学长不喜欢你啊,我不相信两个互相喜欢的人还有什么理由不在一起,如果这样你们也太无视我的退让价值了?如果不尊重我的感情,不尊重对方的感情→文·冇·人·冇·书·冇·屋←,也请你们尊重下自己的感情!”
两人的眼神紧紧地迫住雨濛,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给出一个说服人的答案。的确,就像郑敬所言,两个相互喜欢的人还有什么理由不在一起?可能世上那些不顾一切的爱情,只能给于她这样勇敢洒脱的女孩子吧。
捏在手中的手机把十指的节骨硌到青白,她的面色也完全退去血色。
沉默如果可以让这场交涉走到终点,那么她就继续地忍下去,以为沉默到最终可以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让一切回到最初。
图书馆的对座永远有个人默默注视着自己。
郑敬永远是自己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而郑谦,只是朋友的哥哥,点头之交。
一朝的沦陷便是一生的改变。
方向已经逆转,她无力逆回。
“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雨濛搁下手机,转身仓皇掩住急欲掉下来的眼泪,快步逃离。
“雨濛,你等等!”郑敬叫她,她半步都不停,依然快步向里走,郑敬只得跟了进去,“周雨濛,周雨濛你给我站住!”
雨濛正想扣上洗手间的门把之际,被郑敬大力拧开,她僵持不过郑敬,终于全身虚脱一边地滑坐到了地上。
“雨濛……”郑敬原本几乎光火的怒气,在眼见她如此无助的这一个彻底幻化成了心疼,她蹲身到雨濛的身边,轻声道,“对不起——”
雨濛一把揽住好友的肩头,这是她现在唯一还能抓的住的一根救命稻草,她觉得自己就想快被心中积沉的眼泪溺毙了一般难受,她只想哭,放肆地大哭。
“世界上除了你们俩,没有人还在乎我了,我只剩下你们两个的感情了。我谁都不想失去,可是好像谁都一触就碎,你们都不要放开我好么?求求你小敬,我只剩下你们了——”
“好,我答应你,我们永远都不会放开你,我和学长,永远都在你身边——”郑敬也是情感脆弱的女子,在她的生命里,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外在光华,其实冷漠的豪门家庭,唯一支付不起的就是他们的感情。
他们的贫穷,与乞讨者无异。
是周末,郑家大宅。
天光未散时分,彩灯已经皆数点亮。
人声一刻热闹过一刻,但是站在阳台上眺望的郑敬却一刻焦虑过一刻。
目光一刻不消地在人群中搜索那三个人的身影,但却是一次一次的落空,而敞开的大门之外,陆续驶进的豪华汽车,没有一个是载着她相见的人。
“寿星,是时候下去了,底下客人都等着要见你呢?”郑谦在门外轻敲了两声门,见没有回声才推门看见,妹妹竟是一脸心神不宁的样子。
“哥,你通知妈了吗?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到?”郑敬此刻心情极低落,口气完全变成质问,她宁愿相信是哥哥没有联系到她,而不是真的连自己女儿二十岁的生日都不屑参加。
郑谦也随着妹妹的目光寻找了一遍宾客的身影,心里恍然和郑敬一般的闭塞,竟然连威胁都对她没用,这个女人真的就有这么憎恶她的这一双儿女么?舍得牺牲一场筹备半载的演出来陪葬她对这个家庭的厌恶,“好了,不要因为她坏了今天的兴致,跟哥下去吧——”
“哥——雨濛和学长他们都没来——”她的声音变得很沮丧,沮丧到几近哭出了声来,“他们一定都在讨厌我了,是我逼着他们现在没有办法自然相处了,都是我的错——”
一提到这两个人,郑谦的怒气就不由得提升上来,痛喝这个不争气的妹妹:“你堂堂郑家大小姐,要什么样的朋友找不到,非要去恬不知耻地迎合他们的想法,他们爱来不来,你有你的生活,平时不是看你挺潇洒的,一到关键时候,就这么懦弱!”
“对,我和你不一样,我学不来你的冷酷,就算再空虚软弱,也能强装地那么骄傲自在、盛气凌人,你给他人一个接近不到的高度,拒绝外界任何人对你的一切的好意,这样就是堂堂郑家大公子该有的样子吗?这就是一个豪门家庭的孩子起码的骄傲吗?你都知道,其实我们两兄妹是多么的可怜?我们被母亲和自己喜欢的人嫌弃,还有什么资格可以去骄傲?”郑敬不削地反声,她从来都没有因为身在这样的一个家庭而感到庆幸过。
郑谦知道自己劝不下去,她心底的结只要那三个人不出现,就永远无法解开,他只能退出郑敬房门,尝试着再联系下这三个人。
正在他准备锁门的时候,小保姆阿莲操着她那口浓重的乡音冲了上来:“小姐,小姐,我看到雨濛小姐来啦,在大门口,你快看看——”
郑敬急急望下去,果然找到了雨濛,而她身侧跟着的还有穆遥奇。
心里虽然难免地泛起一丝丝酸涩,但是欣慰还是战胜了那微微的嫉妒,她甚至都来不及换上新鞋,踩着拖鞋就急冲冲地想要往下赶。
“先把鞋换了,我先替你下去看看——”郑谦摁下了妹妹的肩,视线很快从窗外收了过来,心情大好的郑敬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注意到他脸上一瞬即逝的凛然。
郑谦退出房门,郑敬便乖乖地俯首穿鞋,才扣上了一个扣子,身边的阿莲又惊呼:“小姐,是夫人的车啊,你来看,是夫人来了啊——”
“真的吗?”郑敬提着手头一只未穿的鞋子,一脚细高跟、一脚棉拖鞋颠颠簸簸地还是跳到了窗前,确认是母亲的那辆亮红色的mini…cooper,抱住阿莲破涕惊呼,“真的是她,我就知道妈妈她不会那么绝情的人,她终于还是肯来了——”
“是啊是啊,舐犊情深,做母亲的哪有不疼自己子女的,夫人那些狠话都是说给老爷听到吧,爱之深恨之切吧——”紧抱住郑敬的阿莲也忍不住喜极而泣,去年的那一幕噩梦终于结束了,但愿这是她们母女一个新的好开始。
这一个星期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已经不敢在回头想了。
雨濛知道自己欠着穆遥奇一个解释,但是她给不了,所以只能躲。
没想到今天她故意拖到最晚的时间点过来,还是在门口撞到了他,幸好穆遥奇不是那种咄咄紧逼的人,她知道他一直走在自己的身后,却没有勇气回头。但是能听到他亦步亦趋随着自己的脚步声,心里的安定也分分多起来,哪怕迈进的是郑家。
猛然间,一辆深红的宝马电掣般擦过她的身侧,雨濛未及躲闪,几乎趔趄倒地,幸好后面有一双手,托住了她歪斜的身子。
她抬眼看到车里的一男一女,女的有一张似曾相识的明艳面孔,高傲冰冷地昂着头,和她的车一样张扬中带着掩不住的怒气,驱车的男子的则显得纤弱文秀的多,身上有一种很重的脂粉气息,但一样没有把险些撞到的人放在眼里,继续驾着向里急驶。
“你没事吧。”穆遥奇紧张的拽住她的手腕,良久都没有松开,雨濛的眼色虽然有点畏缩,但这一次她没有推开他。两人反是异口同声地向对方道:“对不起。”
穆遥奇看她嘴角露出了笑容,终于心里稍稍宽了几分:“那天是我太冲动了。”
他放开她的手腕,继续走在她身边,脚步很缓,但是是他们一贯的气氛,让人安心。
“学长,有些话我或许是该跟你说,等过了今晚,我再把答案告诉你,好吗?”雨濛顿住了脚步,回头望着他,“但是你要相信我,我从来都没有看低过你,你一直都是我仰慕的人。”
穆遥奇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只是很信任地向她笑笑。
郑敬下楼的时候,离八点只剩下最后一分钟。
终于该来的人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
秦宁进门的时候,人声也达到了最鼎沸之时,甚至有好多身为郑家的挚友亲朋都不知道她和郑家的关系。
她没出现在这个家已经十几年了,而郑东奎的正式发家也就在这十几年里,许多后来才结实的伙伴不认识她的确不足为奇。
“这个漂亮女人怎么这么面熟啊?”她一进门便有耳语开始。
“不就是那位大花旦秦宁喽,你都不听曲啊?”不过回答的人也忍不住狐疑,“不过没听说过她和郑家有什么关系啊!”
“对啊,这么大做靠山,没理由不拿出来显摆的啊?”响应的人也同样的疑惑。
“不是吧,不要告诉我,你们真不知道啊?她秦宁就是郑东奎的前妻啊,郑谦郑敬兄妹俩的妈啊——”
“什么?也太离奇了吧——”听者无不惊呼,这怎么可能?
“不过也难怪,郑家兄妹外貌这么好,定是得母亲真传啊!”
“不过,另外那个男的是谁啊?她又嫁人生的儿子啊?”有个白目不经大脑,脱口便问,把所有稍知点情的人都囧在原地,干笑无语。
同秦宁一起来的那个男子叫樊宇。算是西林昆曲团的新小生。两人的忘年恋在坊间的热闹程度也不逊于儿子郑谦的绯闻。
郑谦怎么也没有估算到,这个女人还有这一招。
站在身边的父亲已经一丝笑容都敷衍不出来了,郑谦的笑容也被惊愕滞在脸上,渐渐化为讽刺自己的苦笑。
郑敬匆匆赶到这边,她的眼里只看到了母亲,兴奋地扑到了她怀里,因为去年生日她的不肯相见,母女俩已经足足两年没有见过面了,想来她的想念该有多么深刻,“妈,你能来真是太好了,我这次生日真是什么礼物都不需要了——”
郑谦闻声藏不住痴笑,对,他们兄妹就是这么低廉,生日连母亲出现都会显得那么难能可贵。
“小敬,生日快乐!”秦宁回抱住郑敬,但是眼睛里看到的却是郑谦冷然的脸,那刻她炉火纯青的演技都掩饰不住自己心里急来的那份慌乱,她竟然觉得自己在害怕这个人,“这是你的生日礼物,我也没什么好送的,你应该什么都不缺,但还望你不嫌弃。”
“妈,瞧你说的什么话,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你送什么我都喜欢。”她把礼盒紧紧地搂在胸前,言笑间抬头终于撞上那双一直抽着笑的眼睛,狐疑地问道:“妈,这个男人是谁啊?”
“哦,都忘了给你们介绍了?”秦宁淡笑,恢复了气定神闲的雍容,像是硬是在挑战郑谦的忍受力,当着郑家三父女及百余宾客的面,就牵起了樊宇的手,“我的朋友,樊宇。 樊宇,这两位我就不用多介绍了,照片也经常上报纸,你应该很熟悉,郑敬,今天的寿星。”她完全避忌自己和他们的关系,甚至都不肯提及她是她的女儿,只是像陌生的朋友粗粗介绍一番,以后各自还有各自的人生,毫不相干。
郑敬看了一眼父亲和兄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那句“可是他的年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