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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式毅(1885—1956),字奉久,原籍山东诸城,生于辽宁沈阳。早年追随孙烈臣。后受张作霖及张学良赏识,任东三省保安总司令部中将参谋长、辽宁省政府主席等职。臧式毅是中国旧官僚中罕见的出色人物,东北易帜后,他出任辽宁省政府主席,任上大刀阔斧进行财政、金融改革,对此后东北的稳定贡献良多;尤可贵者,臧一生经手钱财无数,自己却两袖清风,在奉系集团中堪称异类,起初他在省城租几间瓦房居住,家徒四壁,后来张学良实在看不过去,觉得堂堂一省之长,如此寒酸,实在是“有辱奉系威名”,便自掏腰包为臧式毅购置了一套房子。“九一八”事变中,臧被俘后成为伪满洲国四巨头之一。日本战败后被苏联红军关押,后引渡回国,死于抚顺战犯管理所。
9月21日《盛京时报》大篇幅报道一消息,捏造说:“森冈领事往访臧式毅氏。臧氏颇示赞成。”意指奉张学良令留守沈阳的臧式毅赞成日军攻占奉天的行动。实际上,臧对日本人态度十分坚决。就在第二天,即9月22日,日本宪兵拘禁了臧式毅、教育厅长金毓敝和冯庸大学校长冯庸。
臧为人深沉练达,在张作霖被炸死的时候,他是东北军在关外的实际军事负责人。紧张局势之下,臧为主谋,瞒天过海诈称张作霖仅仅负伤,哄骗日本方面,等待张学良入沈。并暗中整军待旦准备在日军有所行动时坚决迎击。当时,老萨的祖父在小河沿医院一带住,东北军就有军官便衣到那里视察地形,显然是准备必要时不惜和日军一战。在这种双管齐下的措施下,张学良才平安出关,完成易帜,中国得以统一。“九一八”事变前,臧准确判断日军即将启衅,曾多次向张学良告警,所获回答为张学良于9月6日给辽宁政委会代主席臧式毅,东北军参谋长荣臻发出的“鱼电”,称“对于日人无论其如何寻事,我方务须万方容忍,不可与之反抗,致酿事端……切实注意为要”。有鉴于此,才有1931年9月18日荣臻对北大营不抵抗的指示。“九一八”事变发生,臧式毅眼看局面已经无法挽回,一面流泪令荣臻等离开奉天南下,以图反攻,一面表示自己守土有责,不肯离去,试图与日方周旋,争取保住东北。臧随即被日军挟持,成为第一个被俘的中国省级大员。面对日军臧曾经冒死不屈,与日寇周旋四十余日。臧母也为深明大义之人,为他送物品时暗藏鸦片,意为劝子自尽。
但臧最终没有吃下母亲送来的鸦片,选择了屈服出任伪职。
这一举动被视为变节,遭到万人唾骂。但张学良晚年提到,臧出任伪职既非本心,也暗怀心事。他一方面以“联省自治”相抗日本人的“满洲国”计划,一方面秘密派人给张学良送信,进陈收复东北的方略和自己为内应的决心。但此时张学良身心两病,无心规复,臧之苦心遂翻成画饼。后来溥仪看出臧的用心,为了增强和日本人争夺权力的基础,在日人压力下放弃郑孝胥同时要求任命臧为国务总理。而日本方面对臧也早有警觉,遂强行推出亲日的张景惠。自此,臧被排斥出东北伪政权核心,并受到监视。他选择随波逐流,直到日本投降,自己作为伪满战犯被捕,亦无辩解之意。
前半生清正廉洁,一心为国;后半生被判汉奸,辩无可辩。或许,臧式毅的心里,惭愧与寒冷已经无可复加。
臧式毅的汉奸之名此生难洗,但是从他身上或许也会引发一声感慨——国家做得好些,哪来的那么多汉奸?
张学良将军亲口说过:“是我负了臧式毅。”
十五、战死在反攻东北的路上——记刘桂五将军
东北军入关之后,一路华北、华中、西北,屡次陷于内战的漩涡,但恢复故土的决心,却越发炽烈。战死在反攻东北路上的刘桂五将军,就是其中的典型。刘桂五将军,其名被记住的更多原因是在西安事变中执行了捉蒋的命令。
说起来,西安事变因为抗日而起,但令人气闷的是,因为抗战中东北军被分割使用,颇受歧视,特别是参加捉蒋行动的军官对蒋的报复心存疑虑,参与此役的东北军将领中,在八年中被迫投日的颇不少。比如张学良的参谋长鲍文樾就是其中典型,此外孙铭九、应德田、苗剑秋等当时的激进少壮派军官也都曾降日。包括负责执行捉蒋任务的骑六师师长白凤翔也在作战中负伤被俘,被迫担任伪“东亚同盟军”的指挥官(后因试图反正被日军毒死)。
然而,在这些将领中,最直接的捉蒋部队指挥官,却在此后的抗战中战死沙场,而且死得相当刚烈。
这个将军,就是本文的主角,白凤翔的部下,骑六师骑兵十八团团长刘桂五。
刘桂五,河北建昌人,参加过抗日同盟军的活动,西安事变时,因为他和白凤翔都出身绿林,善于“掏老窑”,因此命令他所带的团,在西安事变中直接负责攻击蒋介石侍卫警戒的二道门和五间厅。为此,张还曾特别带白凤翔和刘桂五去见过蒋介石,目的是熟悉路径,认清人,对于当时官阶仅为上校的刘桂五,倒也是难得的“殊荣”了。
这段史实其实颇为值得玩味,因为张学良引见白、刘给蒋介石的名义,恰恰是因为要派他们两人深入热河日军背后开展游击战。想来若蒋对抗日完全没有信心或者兴趣,是不会召见这两个军官的。可能蒋对张学良来说,不是不抗日,而是抗日的招法太缓,太犹豫吧。
尽管有“掏老窑”的经验,由于天黑地险,蒋方卫士训练有素,攻打五间厅的战斗还是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直到指挥抵抗的侍卫长钱大钧被弹穿胸部(后被部下扶到一个窑洞中抢救,被东北军俘获),才停止抵抗。这时,蒋介石已经逃入骊山,刘桂五没能将其生擒,后被刘多荃、孙铭九派人搜出(孙铭九对西安事变的描述多所闪烁,史家有疑)。
蒋介石被捉处,为捉蒋亭,萨曾经在游览西安的时候攀爬到此处,二十几岁还累得喘吁吁,遥想当年蒋介石年过半百,带伤而走,深夜中还能跑这样远,这份功夫硬是了得。旁边有铁索两条,通一石缝,据说就是蒋介石藏身所在。亭子的样式中西合璧,又名“兵谏亭”。当时下面有一算命人,倒是卦法奇准。
西安事变解决后,白凤翔被免职,但蒋方对团级军官表示既往不咎,因此刘桂五升任骑兵第六师少将师长,下辖两个骑兵团和一个步兵团。
1937年,抗战爆发,国民政府命令打响抗战第一枪的马占山将军在大同组建东北挺进军,做出收复东北态势,其主力即为骑三师井得泉部与骑六师刘桂五部。由于敌我力量悬殊,察绥大部失陷,靠东北挺进军杀回东三省的可能性显然太小。但马占山毅然向北移军大青山畔的哈拉寨,以游击战术纵横伊克昭草原,并不断率军翻越大青山,向日军腹地攻击,成为晋绥侧翼的一支重要力量。八年间日军始终无法在这个地区彻底驱逐马占山所部。
东北军骑兵部队在敌后的作战一度有声有色,马占山之外,白凤翔的热河挺进军也曾威胁多伦,辗转转战,1939年才在日军重兵攻击下于固阳兵败,地点和刘桂五战死处仅距离几十公里。
在几次穿越大青山的作战中,刘桂五利用绥远地广人稀的特点,充分运用骑兵快速、凶狠的优点,打了就走,屡立战功。1938年3月,为了配合傅作义部反攻绥远的作战,马占山部再次翻越大青山,在日军背后发动攻势,乘虚攻占凉城、河口、托克托等地,生擒伪蒙古军骑四团团长门树槐,刘桂五并率骑六师攻占萨拉齐火车站,活捉伪蒙康王(后作为俘虏送归重庆)切断平绥铁路。
傅的反攻和日军酒井师团在晋北发动的攻势恰好撞车,损失较大,但日军因为平绥铁路被切断深感震惊,主力掉头攻击马占山挺进军。由于日军吸取了和马部骑兵作战的教训,组建了大编制的摩托化部队,并在飞机配合下攻击马占山部,使主力是传统骑兵的挺进军陷入被动。此时,马占山为胜利所激动,一时贪攻试图收复整个绥北,还在继续向东方百灵庙和武川方向攻击,发现情况危急后回撤不及。4月20日,后退中的挺进军被日军截击战败。刘桂五率部断后,奋力阻击,激战两天两夜,22日,部队在黄油干子(今包头附近)渡河时,马占山司令部突遭日军战车袭击,刘师长率部就地抵抗,掩护军部撤离,不幸中弹殉国。
突围的马占山听说刘桂五战死,不顾危险返回后队,抚尸大哭(马与刘是东北军时代的老友,袍泽情深)。因为战况紧急,只能着部下暂时将其遗体仓促掩埋在河岸附近的乱石中。
当时的中国政府追赠刘桂五为陆军中将。一年后马占山率部再出大青山,为刘桂五重建陵墓,穿石为忠烈祠,并立“抗日阵亡将士纪念塔”以作纪念。
起于草莽,殉于国家,大概就是说的刘桂五这样的军人吧。
十六、击毙“满洲开拓团之父”——东宫铁男大佐死亡之谜
“九一八”事变之后,日本关东军发现,在东北的中国军民尽管没有中央政府的支持,但仍然顽强抵抗,无论是知识分子、普通百姓、旧军官,还是地主,都有大量爱国者在极为不利的情况下奋起反抗。义勇军、救国军、自卫军、铁血军和抗日联军,如野火烧不尽一般此起彼伏,而且因为得到民众的支持,日军要想彻底消灭他们极为困难。例如1932年夏季关东军进行的八伐马占山之战,尽管使用了两个师团又两个旅团的兵力,并出动大部分航空兵配合,却始终无法捕捉到情报准确,如鱼入水的马占山。连关东军司令本庄繁都因为义勇军的越打越多而被迫去职。为了稳固其在东北的殖民统治,伪满吉林军训练顾问的东宫铁男大尉提出《垦拓意见书》,建议大规模向东北移民。这一提案得到日本国会支持,决定以在乡军人为主,在中国东北特别是黑龙江广泛建立由日本移民组成的“开拓团”和移民点。依靠这些武装移民团形成对抗抗日武装的据点。同时,由于开拓团成员通过掠夺获得东北农民的大量土地(最早的移民一家可无偿获地一千五百亩),大批当地农民沦为日本移民的雇农,在防止他们支持抗日武装方面加强了控制。
1932年10月,在东宫铁男的亲自策划之下,493名日本武装移民进驻牡丹江永川镇,第二年建成“弥荣”和“千翔”两村庄,成为在伪满的第一个开拓团。此后,感到成年人顾虑太多,东宫又建议吸收移民对象转入“纯洁”的年轻人,并积极做出动员。这些因东宫的动员而到达东北的狂热日本青少年移民组成了所谓的“日本开拓团青少年义勇军”。而东宫又进一步推动殖民开拓,于1933年亲自作词,完成了后来在日本传唱颇多的歌曲——《新日本女性要嫁到大陆去》,鼓励日本女子参加开拓团,平衡其性别比例。
事实证明,大规模移民东北,使大批中国农民几乎没有任何补偿地失去土地,受到极深的痛苦;在日本战败时也直接造成八万名移民的死亡,其后代的归国问题至今困扰日本政府。但在当时看来,这对日本建立在东北的殖民统治十分有利。首先,它改变了东北的人口比例,增加了日系人口数量,有利于日方所谓的“五族共和”;其次,开拓团数量不断增加,并占据大量土地,增加了日本殖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