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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严顿时脸色大变,失声道:“你们、你们怎么……”
病人微笑着说:“华先生把贵公子留在家中,我担心公子无人照料,便把他一并‘请’了来。”
华严见这情形,也只好长叹一声,跟着病人上了马车。
一行人星夜兼程赶回梁国。梁王大喜,立刻召见。华严诊断之后,沉思良久才告诉梁王,他得的是罕见瘟疫,基本没法治。
大王子听出华严话中有话,便把脸一沉,低喝:“什么叫基本没法治,到底是能治,还是不能治?”
华严说:“古方里倒是有个救命方子。可是,必须用龙肝凤胆做药引子,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梁王和三个儿子一听,都愣住了。要说山参野鹿,猛虎象牙,都不难弄到,可这龙肝凤胆,并非世间之物,如何能弄到呢?
王者之选
半晌,三王子冷笑一声道:“我看是你没本事,信口胡说吧?我现在就一刀宰了你!”
华严却说:“万岁,我祖父就曾治过此病。您可记得,前朝有位皇帝,他曾病重临危,不日却忽然痊愈。”
梁王沉思一会儿:“确实有一位,可他怎么弄到药引子的呢?”
华严沉吟半响:“万岁乃人中之龙,自然有龙子凤孙……”
他话没说完,三个王子已齐齐抽出刀剑,大喊:“妖言惑众!你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想离间我们父子!”
华严说:“万岁熟读经史,应该知道,那皇帝有三个儿子,但一夜之间全被杀了!”
梁王听了,浑身一震,他说:“我知道你说的是谁,那又如何,他可没死女儿!”
华严说:“可万岁忘了,他夭折的公主有多个,哪个有清楚记载死因的呢?”
此时,空气有如凝固一般。过了许久,大王子才小心翼翼地说:“父王,此人居心叵测,满嘴妖言,万不可信啊。”见另两个王子默不作声,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不管华严说的是真是假,但自己急忙跳出来,就表示没有为父王牺牲的精神啊。他赶紧辩解,“父王,儿臣为您愿赴汤蹈火,只是担心中了旁人奸计啊!”
梁王长叹一声:“华先生,你要知道,三个儿子是我的左膀右臂,也都有可能做太子,岂能因我而死?是否还有其它法子?”
华严看看梁王说道:“三位王子可有子女,只需一子一女即可。”
三个王子都有儿子,三王子还有两个,但只有大王子生了一个女儿,也就是说,不管儿子选谁的,女儿只能是选大王子家的了。梁王沉默片刻,便下令:次日早晨,三个王子带王孙入宫朝见。
回到府中,三个王子都愁眉不展,他们把孩子叫到身边,一遍遍地看,一遍遍地哭。
当晚,守城人报告,三王子带着两个儿子和妻子离开了都城,他留下了一封信,痛责自己对不起父王,愿隐居乡野,不再回宫。梁王看完信,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大王子和二王子带着各自儿女来朝见,此刻,他们都已知道三王子逃离的事了。
梁王设宴,说全家共聚天伦。说完,便有人把三王子一家“请”了进来,看来他们也没跑成。宴席开始了,所有人都面无人色,味同嚼蜡。
不管如何拖延,宴席终于吃完了,梁王让人把孩子们都带进内堂,然后看着三个儿子。良久,大王子终于站了起来:“父王,子为父死,臣为君死,天经地义,儿子愿意献出幼女,以报父王。”
梁王点点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另两个儿子。三王子痛哭失声:“父王,我什么都不要,求求您,放过我的两个儿子吧。”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二王子身上,他长叹一声:“父王,老三天性仁慈,您杀他的儿子,他也活不了,还是我来献子吧。”
大王子对太子之位势在必得:“父王,只要能救您,就把我一对儿女都杀了吧。”
梁王点点头:“还是按二王子说的做吧。”说完他把手一挥,内堂便传来几声孩子的惊叫,然后一片死寂。大王子心里一痛,二王子脸色惨白,晕死过去。三王子虽然逃过一劫,但也痛哭失声。
王者之道
吃了龙肝凤胆做药引子的药后,梁王的病并没有好,而是一天天沉重下去,不久,他宣布立二王子为太子。
大王子惊愕万分,论才干,他不输老二;论长幼,自己是大哥;论表现,自己是第一个主动献女给父王治病的;论子嗣,自己现在有活蹦乱跳的儿子,可老二已经献出了唯一的儿子,以后能不能生还很难说,凭什么立他为太子呢?但大王子知道梁王的性格,也不敢公开质疑,只能接受。
不久,梁王大限将至,他将二王子叫到病榻前。他喘着粗气,艰难地说:“你王兄对你并不服气,不过我要你答应绝不杀他。”
二王子犹豫一下,点了点头:“我答应你,父王。不过他要是反叛怎么办?”
梁王摇摇头说:“我早已下令夺了他的兵权,让他和老三一起,做个富家翁吧。你是名正言顺的皇帝,大臣们也不会支持他的。”
二王子满意地说:“父王,您放心,我定让大梁雄霸天下。”
梁王的眼神已有些涣散:“你肯定以为,自己的表演很到位吧。你既让老大暴露了他的凶残无情,也让老三暴露了他的妇人之仁。而你自己,则既表现了忠心,又表现了兄弟之情,还表现了恻隐之心。对吧?”
二王子大惊,双膝跪地道:“父王……”
梁王冷笑说:“你知道,我的病每隔几年就会发作。所以几年前,你就安排了一切,你儿子出生后,你府里的一个随从就失踪了,我猜就是华严吧?你大费周章而不肯直接让华严来演戏,无非是怕人生疑,而且你让手下去找华严的方法,也是煞费苦心,不但显得你谋划有方,也显得手下藏龙卧虎。”
二王子惊慌地看着梁王,不知他意欲何为。
梁王继续说:“我让人查过,城中和你儿子同时出生的男孩只有三个,其中一家失火,全家人都烧死了。我想,那孩子一定没烧死吧?”
二王子颤抖着说:“父王恕罪!我让随从带走了儿子,把那家的孩子冒充儿子抚养。”
梁王淡淡一笑:“老三做皇帝,无法振兴大梁;老大做皇帝,必要杀死你们两个。他连亲生孩子都能杀,何况兄弟?你能让属下为你卖命,也是过人之处。为王者,不可有妇人之仁,不可残暴过度,杀伐决断,深谋远虑,这才是我立你为太子的原因啊!”
二王子终于放下心:“父王,儿臣斗胆问一句,既然您已经查清一切,为何还要杀那两个孩子呢?”
梁王冷酷地说:“为了国家,牺牲一个小女孩有何足惜?而你的假儿子,既非我家血脉,留着只会生乱。”
数日后,梁王驾崩。新皇登基三年后,也被别国吞并了。建立在阴谋与鲜血中的封建王朝,就这样代代更替,走向灭亡。
东方夜谭
鬼奴
作者:伟岸书虫 搜集整理
从前,有个名叫王大胆的赌徒,他以务农为业,三十几岁尚未娶妻。每年秋收之后,他都会带着一半的卖粮钱到城里的赌馆去推牌九,每年都输得精光,第二年照样还去。
这一年,王大胆的手气依然不佳,不但输光了钱,连身上棉衣也输了。按照赌馆的规矩,他找到赌馆老板,要了回家的路费,又要了只麻袋,披在身上御寒,这才垂头丧气地往家中走去。
不知不觉,王大胆已走了一天,前面隐约出现了亮光,他走近了,看见一间大房子里灯火通明、乌烟瘴气,有十几个人正在吆喝着推牌九。
王大胆听得心痒难耐,他摸了摸怀中的路费,推门而入。他一屁股坐上赌桌,碰巧今天庄家的手气很背,王大胆竟赢了一点。庄家没钱了,他就挤上前去坐庄。也真邪了门了,这天王大胆的手气特别旺,翻着跟斗似的赢钱。
金鸡报晓,一夜已经过去了。赌徒们陆续离开,剩下几个输得多的有些急了,竟一齐来抢王大胆。
王大胆身强体壮,抡开巴掌,把那几个家伙打得连滚带爬。其中一个小个儿落在了后面,被王大胆一把拎了起来,连同桌上的钱一起都塞进了麻袋。
王大胆双手攥着袋口,背起来就走。走出房门,他见面前尽是坟包儿,回头看,那间大房子已经变成了一座大坟,坟前立有一块大碑。王大胆也不管,哼着小曲儿,直奔家中。
到了家中,父母好一顿埋怨。王大胆重重地把麻袋往地上一扔,说:“儿子这回不但赢了钱,还带回了一件好东西呢!”说着,把麻袋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一个肤色惨白、瘦骨嶙峋的小鬼呆呆地站在一堆银子和铜板中间,王大胆一把掐住它的脖子,用一根鱼线套了上去,用力勒紧,系了个死结。鱼线的另一头系在王大胆的手上,他使劲儿一拉,小鬼就尖叫起来。
王大胆的父母吓得大叫:“你到底弄了什么东西回来?这声音听得人心慌,但是我们咋什么也看不到啊!”
王大胆不由哈哈大乐。他心说:谁让我抓了个真赌鬼!要不把它当成奴隶,替我干活?第二天,王大胆就把小鬼系在犁上,代替老牛耕田。他一边用力鞭打小鬼,一边还骂骂咧咧的。
再说那小鬼,身上挨了鞭子,虽然凄厉哀号,连滚带爬,但比耕牛还快,而且劳作一天不用休息和饮食。
来往的乡邻也看不到小鬼,只见王大胆凶神恶煞地吆喝和鞭打,田地便自动耕好了,都觉得很神奇。
就这样,一年过去,王大胆耕种了比往年多十倍的田地,秋天收获的粮食堆满了十间大粮仓。
这个小鬼就哀求王大胆,放了它。王大胆瞪圆了双眼,说:“按赌场的规矩,本应该要砍你的手脚。但大爷我网开一面,只是留你干三年活,你别不识好歹!”
到了冬天,王大胆又拿了一半的钱去城里赌,又输了个精光,好在今年收入很多,有足够的钱过年。过年期间,王大胆手气更衰,同乡亲邻里赌钱,逢赌必输。
小鬼看准了王大胆手气极衰,便提出同他赌牌九。如果王大胆赢了,它再给王大胆干四年活,要是王大胆输了,就得马上放了它。
王大胆当即答应。赌徒嘛,一天听不到稀里哗啦的牌声,就睡不着。一听说要和他赌,比吃了仙桃还高兴,
小鬼拿到牌一翻开,就傻眼了,没想到自己手气更衰。王大胆开牌,果然赢了小鬼。小鬼不服气,说,再赌四年。开牌,它又输给了王大胆。小鬼后悔不该赌,悔得肠子都青了,只能认输不赌了。
可王大胆勾起了兴致,不容它不赌,一共玩了几十把,赢了小鬼几十把,看来它是一百年也走不了了。
这天,王大胆命小鬼驾车在田里收割粮食,本地的李财主夫妇也来看热闹。王大胆挥手同他们打招呼,向前驱车,却见小鬼缩在地上,头几乎插进土里了。
王大胆用力鞭打了几次,小鬼才缓缓说道:“我以前嗜赌成性,拖累了父母,曾发誓若要再赌,就变得不人不鬼。但恶习难改,最终二十岁就暴病而亡。死后誓言应验,变成了这个模样,停留在阴阳之间,既不能超升为人,也不得入地府为鬼。那两位老人家正是我的生身父母,还请大发慈悲,不要让我和他们相见,白白难过。”
王大胆也听说过,李财主的二儿子十年前就死了。他觉得眼下这种